銀河系斷代史―希格拉大回歸~終結之時上

銀河系斷代史―希格拉大回歸~終結之時上

作者:四木笑

版權聲明:本文為作者「四木笑」根據官方資料翻譯、整理、再創作而成,版權歸四木笑所有,如欲轉載,請標明原作者和轉載出處。謝謝。

這是一個小型sc型漩渦星系,它的核心是一個超大黑洞,整個銀心區為星際塵埃所包圍,從這裡輻射出兩條旋臂,構成了直徑約5萬光年的銀盤。主要旋臂基本上完全由壯年恆星構成,而次要旋臂則由幼年和壯年恆星共同組成。整個這段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是從次要旋臂以外約1萬光年處的一個恆星系展開的。

這個恆星系由一個太陽和7顆大小不一的行星以及一條小行星帶組成。我們所要關注的重中之重,是其中的第三顆行星。這是一顆被稱為「卡拉克」的古老星球,沒有衛星,它的年紀已經有67億歲,其地質活動已接近尾聲。它有著厚重的大氣層,億萬年的大氣運動使絕大多數地形地貌風化剝落。大部分行星表面為廣袤的沙漠所覆蓋,赤道附近的氣溫接近水的沸點;只有南北兩極,由於受到北方三片海域和南方的馬吉之子海的隔離而免遭沙漠侵蝕,還保有少量綠洲。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惡劣、資源有限的世界里,一種智慧生命艱難地繁衍生息著。

如同幾乎所有行星文明一樣,他們用自己腳下的星球將自己命名為「卡拉克人」。[1]

卡拉克人早期的歷史由於缺乏文字記載而消散於時間長河的湍流之中,口口相傳的故事已經融入到傳奇和神話里,縹緲離奇而不可辨認。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卡拉克人最初的發源地並不是相對溫暖濕潤的極地,而是靠近赤道的沙漠。他們最初的記憶總是伴隨著無邊的黃沙、毒辣的陽光、致命的高溫和撕心裂肺的乾渴。撥開神話的迷霧,可以發現卡拉克人在有文字記載之前一直在進行大遷徙,目的是離開中心沙漠,向北挺進尋找生機;這段歷史到底延續了多長時間,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無法確定,總之,最後卡拉克人成功地逃脫了沙漠的魔爪,發現了北極的綠洲。他們終於定居下來,開始建造聚居地,發展文明;他們開始把文字寫在獸皮上以記錄歷史;他們還建立了自己的曆法——瑟卡歷。瑟卡歷何以得名無從而知,總之這種曆法一直沿用到大回歸的開始,差不多貫穿於卡拉克人的整個文明史,幾乎從未改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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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銀河內的大部分種族更習慣稱呼他們為「庫申人」,甚至時至今日,在介紹他們這段歷史的書籍和文章中,這種稱呼仍然屢見不鮮。追究源頭,「庫申」這個詞來自泰坦語,暗含有某種侮辱性的含義,雖然對於其他民族而言,這僅僅是一個習慣稱謂而已,但一來為了尊重該種族自己的習慣用法,二來為了公平起見,本斷代史寧願選取並不那麼常用的稱呼:卡拉克人。

「每種智慧生命和他們的社會,

都有其獨特的道德軌跡和組織形式,

了解這些是深入了解他們的首要前提。」

想要了結卡拉克人的歷史,首先必須理解卡拉克人所特有的一個社會概念——基斯。在一些記載中,也有叫做「基思」的,其含義與「基斯」完全相同,一般認為「思」字是「斯」的通假字。

卡拉克人的社會是以鬆散的家庭集團組織起來的,幾個基本的家庭組成一個大家庭,幾個大家庭組成一個家族,幾個家族組成更大的家族,如此遞增,直到人們認為自己所屬的最高一層的家族已經足夠強大,不必再讓它與其他家族結成更大的集團為止。一個頂級規模的家族集團即為一個「基斯」。不過這個稱呼並不是那麼嚴格,一個並非頂級規模的家族也可以稱為基斯,所以卡拉克人口中的「基斯」一詞,往往要看其語境來判斷具體含義。一個基斯的所有成員都使用同一個姓,因為從最高層次講他們都是一個家族的,這個姓也就是基斯的名字,好比納貝爾基斯的所有成員都姓納貝爾。

基斯的統治結構是這樣的:基斯的核心大家族是整個基斯的領導階層,他們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另有一個次等大家族充當輔佐的角色,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作為參考,但是核心大家族不一定予以採納;基斯中的其餘大家族處於僕役地位,他們沒有權利發言,但是必須宣誓無條件服從核心大家族的決策,一旦違反誓言,輕則被驅趕出基斯,重則遭到滅門之災。就像基斯的組成結構是層層遞進的一樣,它的這種「核心+輔佐→僕役」的統治結構也可以一層層往下細分,比如基斯的核心大家族是由一個核心家族+輔佐家族+若干僕役家族組成的,而它的核心家族又是由核心大家庭+輔佐大家庭+若干僕役大家庭組成,……所以一個基斯的政令歸根結蒂是由核心大家族的核心家族的核心大家庭的核心家庭的……的家長所制定的,因此這種社會集團本質上是集權化的家長制政治實體。

一個基斯的核心大家族可以被稱為「基斯薩」或者簡稱為「薩」,這個核心大家族的核心家族也可以被稱為「薩」,它的核心大家庭也可以被稱為「薩」,……最後,身為整個基斯實際上的最高領導者的那個家長也被稱為「薩」;同時,非核心家族也可以管自己的統治階層稱呼「薩」,只要當時沒有更高級別的「薩」在場。因此,「薩」這個詞也是一個需要根據語境靈活判斷的詞語。在古代,基斯薩可以憑藉自己的喜好任意命令子民參加戰爭,隨意向附屬基斯征繳苛捐雜稅,或者肆意大興土木。在理性時代之後,基斯薩對基斯的統治漸漸民主化,薩作為政治和經濟的領導,只有在通過公決符合基斯中大多數人願望的前提下才能施政;在當代,出現一種趨勢,基斯的權利逐步地分散到個人手中,但它作為一種有力的社會組織結構,仍然遠未到消亡的地步。

那麼哪個家族或者家庭居於基斯中的何種地位是如何決定的呢?這主要看它屬下宣誓效忠的附屬家族的多寡。在古代,人丁興盛、輩份高崇的家族比較能夠吸引小家族;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理性時代以後那些擁有大量財富、一兩項過硬的技術優勢以及巨大的政治影響力的家族更有吸引力。在一個基斯內部,僕役家族可以隨時更換他們的效忠對象,這就決定了那些大家族的地位浮浮沉沉。歷史上甚至有過一些例子,一個家族整個地脫離一個基斯而加入另一個基斯,這通常帶來兩個基斯全面開戰的嚴重後果。當然,如果一個家族覺得沒必要服從別人,而意圖自立為王的話,也是可能出現的情況,雖然這會招來原基斯的毀滅性報復,但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先例,比如索班基斯和李爾赫基斯。

為了發展壯大,每個基斯都會全力發展一兩項特長,以此招徠僕役家族。例如,在古代,斯葉特基斯精於數術歷算和文學寫作,到了近代又成為多種自然學科的權威,並建立起卡拉克上最先進的計算機實驗室,這些都使成百上千的小家族提出入族申請;再比如,回到希格拉后,人丁凋零的薩木塔基斯通過在礦產業的成就一步步吸收新鮮血液中興起來。基斯之間也會建立聯盟,這些聯盟都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基礎上的,比如理性時代初期盛極一時的「納貝爾合縱基斯」,南極平原上的「南方聯盟」,以及大回歸之前的「斯(葉特)-納(貝爾)-索(班)」聯盟。

對於「基斯」這種社會組織的形成,曾經有一種觀點認為它與人們來到卡拉克的艱辛旅程有關,抵達卡拉克后的混亂局面和自然環境的惡劣打破了原有的社會結構,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最基本的血脈關係才能行之有效地控制住局勢,具有共同血緣的人才能夠互相幫助地生存下來,這種血脈關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基斯」。這種觀點流行於卡托巴發現之後。但是回到希格拉之後發現的遠古文稿打破了這種觀念,因為似乎遠在古希格拉帝國時期「基斯」體系就已經存在了。

「我常常讚歎,

庫申人竟然能夠

在卡拉克那樣惡劣的環境下,

創造出那麼瑰麗多彩的

歷史和傳奇。」

卡拉克人終於逃出沙漠,來到相對適宜生存的北方平原。人們在沙漠邊緣的綠洲上建立了第一個村莊「薩尤卡」。瑟卡紀元開始了。

但是人與生態災難的鬥爭沒有就此結束,反而剛剛開始。卡拉克的統治者——沙漠——一刻不停地向北侵襲,各種各樣的沙暴不時席捲定居點,貧瘠的土地無法養育飽受苦難的卡拉克人,於是一些人決定繼續北上。藉助於斯葉特基斯的貢獻,——他們根據星象觀察制定出日曆,並首先發現了襲擊這個赤道地區的沙暴的周期是13年,而且預測了每一沙暴周期過後雨水降落的地區。——人們艱難的鬥爭著。與自然持續的抗爭和陸陸續續的遷移直到瑟卡250年才算告一段落,卡拉克人擴散到從沙漠邊緣直到北極的還算廣闊的平原上。在傳說中,世界的最南端也有一塊與北極同樣的綠洲,但沒有人有興趣穿過兩倍寬廣的沙漠去驗證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聞,就當時的卡拉克人來說,北方的土地已經足夠寬廣、足夠富饒、足夠安逸了。

從瑟卡紀元前直到250年這段時間裡,卡拉克人之所以能夠熬過各種天災**,除了建立在血緣基礎上的「基斯」體系可以充分有效地團結和動員人們外,宗教在精神上所起到的寄託、激勵和約束作用不可忽視。

由於生存的艱難和生活物資的匱乏,需要有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能夠約束人們避免浪費、有效分配有限的資源、不使用先人沒用過的方法行事以避免可能給基斯帶來的危險,這些最後都通過宗教的教條和儀禮來實現了,不符合如上三點原則的行為都被視為傲慢和對神靈的褻瀆。宗教的這種作用保證了人們在艱苦的環境中存活下來。

在古代,儘管有各種各樣或大或小的宗教興衰起伏,但大多數卡拉克人最最信奉的還是「偉大的造物主」、「天父大神」——薩尤克,相信是由他創造了眼前的一切。遍查古代史,卡拉克各地專門供奉薩尤克的廟宇比比皆是,以薩尤克為題材的文學作品琳琳種種。上文所說的薩尤卡村(當然,後來它已經發展壯大為一個城市),就是因為一組薩尤克神廟群的存在而得名:當人們發現第一塊適於定居的土地,最先想到的就是建造神廟回報薩尤克的保佑,之後更是把無數文學藝術珍品供奉在薩尤卡的神廟裡,希望博得薩尤克的歡心。

在這段早期古代史中,宗教是作為先進文化傳播開來的。對宗教的傳播起到重大作用的三個基斯分別是:加奧森、費里爾和薩木塔。加奧森是懲罰論的信仰者,他們認為薩尤克將卡拉克人丟棄到卡拉克上是為了懲罰他們的傲慢,而通過嚴格的苦行修鍊和規範化的宗教儀禮可以表示卡拉克人已經痛改前非,變得謙虛,可以受到薩尤克的赦免而回到天堂。加奧森的這種觀點是支撐人們熬過多種自然災難的最主要信條,它也使得加奧森教派深入人心。費里爾的記載已經不詳。薩木塔基斯在宗教理論上沒有獨到的見解,但他們對寺廟格局的演變起到重大推動作用,因為他們於瑟卡178年在被稱為世界屋脊的「朗哥馬金」山上修建了三十三座神廟,以及一條通往這些神廟的朝聖之路「閃光之路」。

如果說,在艱苦奮鬥的環境里宗教還能夠起到積極的作用的話,那麼當人們開始定居在比較富裕的環境里時,它就變得越來越阻礙社會的發展和進步了。當歷史走到瑟卡520年時,這種阻礙作用達到極至:最大的兩個基斯加奧森和西迪姆因為對「上帝為什麼將我們丟棄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教旨分歧[1]而爆發了宗教戰爭,這場戰爭持續了300年,史稱「海勒西宗教戰亂」。

這場戰亂將卡拉克和所有卡拉克人帶到了滅亡的邊緣。所有基斯必須在加奧森和西迪姆之間投靠一派,選擇加奧森的,會受到西迪姆的進攻和屠殺;選擇西迪姆的,會受到加奧森的進攻和屠殺;哪一派都不選擇的,會受到雙方的進攻和屠殺。

瑟卡562年,西迪姆委員會廢除了原來的教義,不再認為卡拉克上的所有基斯都是被從天堂上驅逐出來的,而只有西迪姆具有神的淵源,其他基斯則是卡拉克上土生土長的低等人種「格里迪姆」,是生來只配與沙子為伴的「沙人」。根據新的教義,西迪姆制定了許多大屠殺計劃來對付格里迪姆基斯(即非西迪姆基斯),其中最嚴苛者莫過於「清水法案」,該法案禁止格里迪姆基斯居住在水源上游,以防他們弄髒居住在下游的西迪姆人所喝的水。成百上千的家族流離失所,他們世代居住的家園被西迪姆僧兵佔領。一開始,飽受西迪姆欺壓的小基斯們紛紛投靠與西迪姆接壤並與之為敵的加奧森基斯,希望它能夠為他們提供保護和復仇。當加奧森的牧師和護教騎士們打著保護者的旗號進入他們領地的時候,他們還在熱烈地夾道歡迎呢。然而不久之後,他們卻發現自己完全是在引狼入室。加奧森人焚毀他們的書籍和藝術品,大肆搜刮他們的財物,對此加奧森統治者還振振有詞:書和藝術品都是腐蝕人類心靈的東西,人們應該獲得心靈上的「純凈」;既然心靈上純凈了,物質上何不也「純凈」一些以便加速贖罪的速度呢;何況為了與西迪姆作戰,軍隊需要大批糧草;為了給人民祈福,牧師也需要大量供品。才出狼窩又入火坑的小家族們敢怒而不敢言,畢竟他們沒有實力向這兩個強大的基斯挑戰。

戰爭改變了卡拉克人的生活,鐵成了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因為沒有鐵就沒有刀劍,沒有刀劍就無法在亂世中保護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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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迪姆教派同樣認為卡拉克人原來是天堂的一員,因為傲慢而被驅逐到卡拉克上接受苦難的懲罰,但他們認為這種懲罰是永久性的,人們應該無條件地接受這些懲罰,即使如何努力取悅薩尤克都不會受到寬恕而重回天堂。

「那是一個血雨腥風的年代,

那是一個生靈塗炭的年代,

那是一個風起雲湧的年代,

因此,

那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

所謂「禍兮福所倚」,戰亂打破了原有的世界,卻推動社會向新的方向發展,無數基斯被迫改變了自己的發展軌跡,這些事件在當時看來也許是一些痛苦的無奈之舉,但後代的歷史就是因為它們而改變的。

瑟卡588年,居住在鹽海鈄坡之上的小型農業基斯帕克圖成為清水法案的受害者,他們失去土地,無處安身;他們也不願像很多其他小基斯那樣或有意或無奈地投靠戰爭的任何一方,更沒有實力對抗他們,反覆抉擇之下,人們想起了古老的傳說,想起了南方的綠洲。瑟卡590年,包括帕克圖在內的差不多50個大小基斯從艾爾貝基多平原出發,向一片沙漠(後來,這片沙漠因為他們團結一致共同尋找美好家園的偉大行動而被命名為「大團結沙漠」)進發,準備沿祖先逃離沙漠的路線返回赤道,然後繼續向南,尋找傳說中的另一片樂土。

應該說,這種行為是冒著極大風險的,因為除了一些傳說間或提到南方土地的事情,剩下所有的關於那裡的證據都來自流浪基斯馬南,在古代的那個時候,「馬南」這個字眼是與「完全不可靠」划等號的。

遷移最多只能提供微小的希望,微小到沒有一個卡拉克人敢冒這個風險,直到已經完全沒有其它希望的時候。

人們建造了幾艘沙漠航行船,頂著季節性風暴「恰克姆霍特」出發了。可是沒走多遠,人們就下了船,因為沙漠越來越高的溫度加上摩擦使沙漠航行船差點著火,想要深入沙漠,只有徒步。即便這樣也沒有人放棄,準確的說是這時還沒有人放棄,畢竟旅途才剛剛開始,苦難也才剛剛開始,人們對終於逃離加奧森和西迪姆的魔爪還很興奮,心氣還很高昂。

沒過多久,曾經折磨卡拉克人祖先的黃沙、烈日、高溫、乾渴、沙塵暴、沙蜥的利齒和暗含劇毒的水等等各種折磨一絲不差的落到了他們身上。與這些自然困苦相比,最為打擊人們決心和積極性的,是心靈上的折磨——沒有人知道該向哪裡走、該走多遠,沒人知道前面到底有沒有想象中的目標,沒人知道是應該晒乾在沙漠里還是應該及早折回。

當時,馬吉?帕克圖是帕克圖的基斯薩。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第一次遷徙是由帕克圖人牽頭領導的,當然就更不可能說馬吉一直是整個遷徙隊伍的總頭領。然而,隨著自然和心靈的雙重摺磨,很多人要麼喪命中途,要麼打起退堂鼓,堅定的帕克圖人和馬吉在隊伍中的地位漸漸凸現出來。悲觀的氣氛籠罩在遷徙者的頭頂之上,越壓越重,只有馬吉在不斷地鼓舞著人們,他有一句口號百試百靈——「我能聞到海的味道!」每當他用乾裂的雙唇高聲說出這句話時,不管人們多麼氣餒,都會掙扎著站起來,繼續蠕動向前。彷彿這句話本身就是一片大海,能給乾渴已久的人們以強烈刺激。這句話說了幾千遍還是幾萬遍,沒人記得請了,似乎旅途過三分之一以後,馬吉靠著自己的堅強和執著成為隊伍實際上的領袖之時,它就開始在耳邊響起了。

可是再響亮的口號,在反覆呼喊千百次后,也會讓人麻木、懷疑、反感,最後心生厭惡。

歷盡千辛萬苦,馬吉終於把大家帶到胡儂山脈的腳下,此時只有17個家族存活下來,在翻越胡儂山脈的鬥爭中,更多的人失去了生命。

在胡儂山脈滾燙的紅色峽谷中,第一次的,悲觀的陰雲席捲了除馬吉以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馬吉直接統治下的所有帕克圖人。人們不想繼續走下去了。不管馬吉站在天然石柱的頂端如何懇求人們,不管他如何叫破喉嚨撕心裂肺地高喊,再也沒人聽他的那句「我能聞到海的味道」了,所有人都識破了他的鬼話,再也不相信他了。

正當馬吉準備再試一次的時候,一片微小的陰影落在地上,抬頭看去,萬里無雲,一隻鳥在火熱的太陽下盤旋翱翔。一些到過北方大海邊上的人認識它,那是一隻海鷗,一隻海的精靈!人們煥發出無窮的力量,跟隨大海的精靈和馬吉?帕克圖穿越了山脈,當他們站在最後一個小丘陵上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山下灰色的滾滾波濤。馬上,這一寬闊的水域就被大家用恩人的名字命名為「馬吉之子海」。

這就是「第一次遷徙」的故事。遷徙之後,人們定居在馬吉之子海的海岸上,在他們建造家園和領地的近兩年時間裡,許多留在北方的人都以為他們死了。第三年春天,馬吉?帕克圖和一群經過挑選的志願者準備重新穿越沙漠,將有關新土地的消息帶回北方,因為在那裡許多人仍然生活在戰爭和壓迫的噩夢之中。

馬吉?帕克圖沒有活到回歸北方的那一天,但是其中的七個追隨者活了下來。這七個帕克圖人徒步橫穿北方的所有土地,將新土地的消息傳遍了他們所到的每個地方。一旦這個消息開始傳播,就沒有任何東西阻止得了它爆炸性的擴散。每年都有幾十個家族在艾爾貝基多平原上建造沙漠航船,試著逃離海勒西戰亂和西迪姆與加奧森的瘋狂。

當然,西迪姆和加奧森並未準備放棄這些逃到南方的人,儘管許多年來他們因為忙於戰事而忽視了這種南北大遷移。他們仍然把那些逃到南方去的家族視為自己的治下之民,認為他們拖欠了稅役,必須繳還。在瑟卡752—800年間,他們對南方的土地進行過三次主要的進攻嘗試。最後一次是最為成功的,萊姆?加奧森的軍隊在798年春天已經到達胡儂山脈的隘口,並準備使那些無法無天的南方基斯屈服。出現在加奧森軍隊面前的,是三萬名身穿帕克圖軍服的劍士,和馬吉?帕克圖的孫子、帕克圖當代的基斯薩金?帕克圖。

「這是我的人民。」金?帕克圖說道,「這片土地是我們的。在這裡沒有你們的奴僕」。

結果不言而喻,剛剛被沙漠折磨過的加奧森人一個也沒有生還。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人進行過類似的遠征行動。

在以往,不同基斯之間的關係只能是統治和被統治,然而那些搬遷到南方的基斯摒棄了這種做法,他們彼此之間結成聯盟,聯盟內部彼此平等,誰也不統治誰。然而所有人仍然一致推崇一個基斯作為整個聯盟的領袖,那就是帕克圖,即便後來回歸了希格拉,重新劃分領土后,這些南方聯盟成員領土不再相鄰,然而「南方聯盟」以及帕克圖的領袖地位一直未變。

帕克圖的旗幟是白色的,穿越沙漠的沙漠航行船的顏色。旗幟上用一個紅色的太陽作裝飾,太陽的紅色是用那些在尋求和捍衛自由過程中犧牲的志士的鮮血染成的。太陽後面的側影是大海精靈的雙翅,它是希望和忠誠的永恆象徵。帕克圖基斯堅韌獨立,他的人民樂觀,富有創新性和冒險精神——每當境遇處於最黑暗的時候,總有人會重複整個基斯的座右銘:「我能聞到海的味道。」

馬南可以說是卡拉克上最為奇怪的基斯了。其他基斯的成員家族,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血緣關係的,儘管有時會有一些脫離和分化行為所帶來的外貌差異,但比較罕見;而馬南基斯的各個組成家族之間的血緣關係之鬆散,常常讓古代人大嘆有悖常倫;幾乎每次有人說他遇到了一個馬南家族,其形容的馬南人相貌特徵都跟以往的大相徑庭。曾經有人懷疑是不是人們把每一個流浪的家族不分青紅皂白的統統劃歸「馬南」名下,但這種猜測很輕易就能夠被否定,因為那些流浪者都自稱「馬南」,於是又有人開始懷疑,「馬南」一詞可能是一種古老的語言,其含義是「流浪者」,而並不是一個基斯的固定名稱。

在古代,卡拉克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勤勞老實的農民,過著艱難的生活,顯得格格不入的是馬南人生性好動,喜愛到處流浪,不勞而獲。這種現象與上面所提到的血緣上的「駭人聽聞」一同造就了馬南人惡劣的名聲。幾個世紀以來,他們一直被視為是對體面和道德、沒有保護的領土和出身良好的青年的正常價值觀的一種威脅。

馬南人到外旅行,在有水的地方停下休息;如果這片水域是有主之地,那麼馬南人決不會強硬的闖入,而會安靜的等待主人主動款待;如果款待沒有如期而至,馬南人只好自認倒霉地離開。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常出現,不然馬南人就活不下去了,通常來講主人們雖然無一例外地對馬南大篷車的到來感到擔心,但一般都會在對貴重東西做好足夠的防備工作後向他們敞開大門。原因很簡單,因為馬南人都是商人。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消除主人們的戒心,因為在北方有很多合法游商可以帶來常見的貨物,馬南人之所以會讓那些從心裏面厭惡他們的人不捨得攆走他們,是因為他們的車裡總是帶來一些罕見的商品,比如在遙遠的地方才能找到的稀罕藥物,在白道上禁止銷售的違禁物品,還有那些更為珍貴的貨物:音樂和笑聲。如果說前兩種貨物有時也許會失靈,那麼第三種「貨物」就是一個萬試萬靈的通行證了,因為它們可以沖淡沙漠農民生活中的艱苦和無止境的乏味,因此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許多年間,馬南基斯依靠非法經商和娛樂業生存著——這些流浪者可以充當伶牙俐齒的商人,瀟洒的歌手,機智的詩人,矯健的舞蹈家,合格的演員,神奇的魔術師,以及——狡猾的拐騙犯。馬南人能表演神秘的魔術是毫無疑問的,但他們肯定也會讓主人的錢包和充滿各種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的未成年女兒同時消失。

馬南人永遠拒絕定居,冒險的渴望使馬南人永遠無法在一個地方待得長久——他們只是選擇落腳的地方暫歇,然後再次走入遠方。

「馬南流浪者」的最早記載出現在瑟卡340年。那一年白色沙漠海岸上的人們向他們的基斯薩遞交報告,說前幾天來了一批馬南流浪者,他們拒絕向馬南人提供款待,當時馬南人靜靜走開,但他們在晚上又回來,這次他們集結了幾百人,攻打了城市並搶走一噸食物和幾百人份的水。這種指控沒什麼理由,因為傳統的馬南人雖然不喜歡獨自流浪,但也決不以一個大家族的規模流浪,一個流浪團體中最多只有十來個青壯年男子。想要一下子找到「幾百個」馬南人,只能在馬南基斯一年一度的費林沙集會上,顧名思義,費林沙集會是在費林沙沙漠上舉行的,它離白色沙漠200多里;何況,就算「幾百個」馬南人能夠在一天內穿越200里沙漠從費林沙趕來,也絕對不會在本該屬於聚會的時間裡發動武力攻擊,因為此時他們是禁止爭鬥的。最後,另外一條可以反駁這種指控的有趣理由是,當時白色沙漠的居民報告的損失,與他們應該向基斯薩繳納的稅金正好相等。

不過,儘管這種懷疑分析起來是多麼的不合理,可是人們寧願相信這是真事,馬南人的名聲就這樣擁有了一個惡劣的開端。可是馬南人似乎沒有心思去刻意扭轉這種觀點,之後若干世紀與擁有土地的定居民的交往中,他們時不時的順走一兩桶水,兩三件金銀器物,或者私自把主人那還未成熟的果樹摘禿。這些行為堅定了人們的觀念:馬南=無恥=危險=不可信任。

縱觀馬南人的古代生活,充滿著消遙自在和我行我素。

不過,帕克圖等基斯的第一次南北大遷徙使他們的生活發生了劇變。在第一次遷徙中,馬南基斯的一個小家族似乎作為初期路途的領路者參與了進去,並一直堅持到發現馬吉之子海。這個小家族於瑟卡597年回到了北方,並向儘可能多的馬南同胞展示了他們帶回來的三桅沙漠船。喜愛流浪的馬南人對一切可能為流浪提供方便的東西都很感興趣,他們對原始設計進行了許多改進,逐步替換了他們的大篷車。

海勒西戰亂開始的時候,馬南人仍然生活在受到西迪姆和加奧森迫害的北方;他們自由和快樂的態度對於這兩個大基斯來說都是受詛咒的。雙方在絕大多數教旨上都矛盾重重,但他們都極為贊同一點:「馬南人在薩尤克的眼中尤為可憎!」

613年,馬南人照常在費林沙舉辦集會,飲酒作樂,歡歌樂舞;就在活動期間,一支西迪姆軍隊攻擊了舞場並屠殺了所有歡慶的馬南人。

馬南人可以不在乎名聲,可以不在乎有今天卻不一定有明天的生活,卻無法容忍用血來褻瀆跳舞場!費林沙大屠殺之後,倖存的馬南人開始熱衷航行和鑽研劍法,傳說中的馬南暴徒真的出現了,這是一群專門針對西迪姆的海盜,他們以西迪姆軍隊在費林沙同樣殘酷的手法對付每一群遇到的西迪姆人。流浪者的氣質使馬南人的武藝帶有一種血腥的浪漫,哪怕最精銳的西迪姆軍人一發現沙平線上出現馬南海盜船所特有的綠色風帆也會瑟瑟發抖。

屠殺的報復持續了100年。100年後,馬南人厭倦了血腥味,逐漸開始用他們的船隻進行一些更能賺錢的冒險活動。戰亂阻斷了正規游商,卻無法阻擋此時的馬南人,他們成為唯一敢在大亂的天下活動的商隊,並從此成為卡拉克上商業活動的主流。756年,馬南的薩母佐拉?馬南正式宣布他們同西迪姆的戰爭結束,馬南人舉基斯遷徙到南方,在帕克圖的允許下建造了一個新的舞場,並將他們的艦隊完全轉變為商用。

索班基斯的起源有些隱晦不清,甚至連誕生時間也無從確認,唯一能肯定的是在海勒西戰亂中期。在卡拉克的北方,某個較大的基斯有兩個僕從家族居住在第二海岸線上,突然有一天,他們的土地被一支相鄰的強大基斯所侵佔。這兩個僕從家族奮力反擊,拼盡全力保衛自己的家園,在消滅了一些入侵者之後終於還是戰敗。為了進行報復,入侵基斯對業已投降的倖存者進行了殘酷的懲罰,許多在卡拉克社會中的基本禁忌都被違反,所有孩子連同那些領袖家庭都被殺害。那些因為某些原因而苟活下來的人被驅逐出自己的土地。

逃亡者穿過閃光沙漠,來到他們宣誓效忠的基斯薩膝前。

這群逃亡者的領頭人名叫索班,至於他的姓,因為直到現在也沒考證出他本來所屬的基斯為何,所以無從而知。索班跪在自己的薩的腳下,哭訴那個相鄰基斯對他們的百姓所犯下的恐怖罪行,並請求基斯薩出兵進行反擊。索班請求帶領反擊軍隊打擊入侵者,讓他們為自己的錯誤得到教訓。

在古代,雖然有時薩對自己的僕從家族和子民的要求與索求近乎苛刻,稅役繁重,但他們也必須承擔起一定的責任,其中最為無法推卸的一條就是必須保護他們。然而,索班的基斯薩或許是害怕招來更強烈的報復,或許是認為本基斯的力量無法抗衡那個相鄰的強大基斯,總之沒有回應索班這在情理之中的請求。

基斯薩們準備進一步討論,索班只得悻悻退下。幾天之後,出人意料的結果公布了:基斯薩決定投靠那些殺害他們子民的入侵者!

當索班聽到這一切的時候,他感到極度的羞恥,於是將自己身上帶有本基斯顏色的衣服撕下,那些跟隨他一起滿腔熱情地穿越沙漠的追隨者也這麼做了,他們通過這樣的行動完全拋棄了自己的基斯。——叛離自己基斯這種做法在古代本就極為罕見,像索班他們這樣在沒有一片立足之地、並且身陷原基斯薩的領地內時還敢這麼做,不僅是前無古人,甚至可以說絕對後無來者。根據稗官野史,索班此時說道:「若子民求助之時,薩徒然裝聾作啞,然則基斯何以為基斯,薩何以為薩!」他意識到靠著血緣關係聚合在一起的人並不能夠真正的同心同德,便發誓不再加入任何一個以血緣為根基的基斯——能真正被稱作「基斯」的,只有那些靠著同樣的信念、同樣的志向和同樣的理想凝聚在一起集體。之後,卡拉克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根繫於「精神」之上的基斯「索班基斯」成立了。

索班的所有追隨者選擇了一種新的顏色作為基斯顏色,那是一種深而鮮艷的紅色,胸中熱血的顏色。索班基斯的第一任基斯薩索班,由此得到了「紅色索班」的綽號。儘管他們人數不多,但他們作為一個基斯的第一次行動就是對曾經是他們家園的土地進行一次成功的逆襲。當他們將自己從前的農場拋棄在身後的時候,那裡滿目荒涼——一切都被夷為平地,所有入侵者都被殺害;屠殺的方式使索班基斯在後來的許多年間都背上血腥的罵名。

自此,索班基斯成為一個尚武的基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之間發展出一套特殊的宗教儀式。儘管許多其他戰鬥基斯當時仍然存在,但那些基斯的目標和組織是標準的,他們擁有軍隊是為了保衛自己的領地和人民。而索班基斯完全沒有土地,他們只是作為純粹的雇傭兵存在。

索班雇傭兵是卡拉克歷史上的一個特例。幾個世紀以來,索班參加了這個星球上的所有軍事衝突,而他們作為士兵和指揮官的技巧也受到了高度讚譽。當索班基斯提供服務的時候,他或她會穿上帶有僱主基斯顏色的衣服並為那個基斯而戰,而不顧個人安危和代價;當服務期滿的時候,索班雇傭兵立刻會放下他們的武器,脫掉別人的衣服,露出其下的血紅色衣裳,馬上返回基斯薩那裡。哪怕僱用期滿之時戰鬥正酣,哪怕當地離索班薩的所在地遠隔千山萬水,他們也會離開。索班僱用兵的服務合約不能當場更改,只能通過他們的基斯薩進行決定。

索班基斯還有一個特別之處。由於他們的凝聚力完全與血緣無關,因此索班夫妻的孩子只能加入其他基斯,而不能留在索班裡。他們想要增加新的基斯成員,完全寄托在其餘基斯的成年個體出於理想的認同而加入。

薩木塔人說自己的祖先發源於孔塔拉山脈的山谷中,那是卡拉克北半球眾多引人注目的地貌中的一個。在第一和第二世紀里,薩木塔在孔塔拉的物產是豐富而多樣的,那裡有農場、堤壩和磨坊,有城堡和城鎮——甚至包括兩座有城牆的城市,哈門和基都。

薩木塔的財富除了自給自足,還有大量剩餘;低地處建有梯田的農場和丘陵高地上的季節性牧場生產了大量剩餘的食物和獸皮,所以薩木塔的貿易也很繁榮。

在那個時代,薩木塔的文化是最具有文明啟發性的。從178年開始,泰格?薩木塔薩僱用了來自全卡拉克數十個基斯的幾百名熟練的石匠、畫家、建築師和織布工,開始在山坡上建造一系列廟宇,它們被稱作朗哥馬金——「世界屋脊」。全部33座廟宇從卡薩爾沙地一直通到當時已知最高山的最高處。

同時,薩木塔的這33座廟宇還以「閃光之路」而知名。在將近400年裡,虔誠地走在閃光之路上被看作是卡拉克人精神上獻身的最高表達;大部分卡拉克人都試圖在一生中最少作一次這樣的旅行。從第一個廟宇——塔拉之天啟——開始,朝覲者徒步走過這條困難的道路,而且,他所忍受的距離被視為信仰強度的標尺。

絕大多數卡拉克人在第7個廟宇結束了參拜聖地的歷程,這座名揚天下的「天國之圓頂」橫卧在基都的城牆裡。有少數執著的人認為有必要到達離神更近的地方。不過沿著閃光之路的另外26座廟宇每一個都比前的更難接近。那些最神聖的神廟,只有極其少數朝覲者能到達;通往朗哥馬金山頂的花崗岩台階已經風蝕得碎裂不堪,而且結了薄冰;走在上面還常常要跟寒冷的、能把人吹落山谷的強風鬥爭。

據傳說,薩木塔最神聖的聖物被供奉在那個廟宇的祭壇上,任何一個徒步到達的朝覲者都允許觸摸它們——一種被認為是薩尤克之子加庫用一種沒有活人能看懂的語言親手書寫成的捲軸——「星金捲軸」。

海勒西戰亂的爆發給薩木塔帶來了災難性的影響。動亂使朝聖的信徒和伴隨而來的商旅急劇減少,經濟大蕭條瀰漫在孔塔拉山谷的各個角落,基斯國庫馬上就沒有足夠的資金維持閃光之路沿途那些神廟的日常開支了,終於,在675年的時候,薩木塔把除了塔拉之天啟和天國之圓頂以外的31座神殿都對外人關閉了。

如果說經濟上的困苦還能夠通過節衣縮食來忍受的話,那麼生命上的威脅就不是能夠輕易擺脫的了。孔塔拉山脈正好夾在加奧森和西迪姆本土之間,高聳的群山固然是雙方防禦對方的天然屏障,但是如果誰能夠佔領孔塔拉山脈,誰就將獲得隨時進攻對方的戰略主動權,因此兩方在兩百年內都致力於徵服或者誘降薩木塔。

薩木塔人沒有屈服,他們退守隘口,憑藉著頑強不屈的意志和天塹之險,與西迪姆和加奧森入侵者進行著激烈的抵抗。山口阻擊戰時有爆發,不計其數,無一不體現著薩木塔人的外柔內剛的特點。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635年,由朱貝?西迪姆所發動的進攻。傳說中薩木塔高山神殿的那些財寶刺激了朱貝?西迪姆的貪婪之心,他發誓要用祭神的聖杯飲酒,用星金捲軸當桌布。他指揮自己的弟弟康?西迪姆帶領2000劍士攻打孔塔拉山口。薩木塔人略施小計,瓮中捉鱉,全殲了來犯之敵。當代薩木塔薩白麗特?薩木塔把康?西迪姆的頭顱送還給朱貝,並傳通道:「用這個代替我們的捲軸裝飾你的牆壁吧。仔細研究研究康?西迪姆的臉,它將教給你自知之明……」

應該說,薩木塔基斯的這種退關閉守的策略是成功的,任何進攻者都無法得逞。但是它的副作用同樣十分巨大。這樣的方法雖然可以輕易的以少御多,像一支瓶塞一樣封住山口,但是它同時也把薩木塔人完全閉死在山谷之中,最後一絲的商隊和遊人也被完全斷絕,在整個第七和第八世紀中,薩木塔同外界的接觸完全隔斷了。

然而,歷史並沒有就此停住腳步。變化發生在789年。當時,薩木塔薩變成了庫拉?薩木塔,雖然生活一天比一天困苦難耐,但她仍然帶領著她的3萬子民堅守著故土寸步不讓。然而哪怕人的主觀能動性發揮到極致,也絲毫無法改變物質上的極端缺乏。庫拉清楚地知道,如果情況再沒有好轉,她和自己的子民就要開始死亡的恐怖循環了。這塊心口大石的重壓使她終日愁眉不展,寢食不安,噩夢連連。直到一天,庫拉?薩木塔又一次在煩躁中進入夢鄉,這回等待她的不是噩夢,而是一個奇怪的幻象:大神薩尤克顯靈了,他把一把大紅色的鐵劍放到孔塔拉山脈中的一塊人跡罕至的土地里去。庫拉勉強記得那個地方叫做紅色溪灣,是一處乾涸的河床。醒來后,這個夢縈繞在她腦中,久久不去。後來她乾脆命令幾個小家族前往紅色溪灣挖挖看。儘管那幾個薩木塔人並不想服從這個荒誕的命令,但出於對身為塔拉神廟聖女後代的基斯薩的尊重,他們還是向那裡出發了。當時沒有人知道他們將會挖出什麼來。

薩木塔人在紅色溪灣發現了卡拉克上最豐富的富鐵礦,而且礦床就埋在沉積河床下面六尺深的地方。那些金屬足夠打造十萬把刀劍。薩木塔基斯馬上向全世界發布了自己的發現。儘管西迪姆和加奧森都開出天價來購買礦山或者它出產的礦石,但庫拉?薩木塔拒絕和任何一方進行交易。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們為什麼要刀劍賣給那些戰爭狂人,讓他們割我們自己的喉嚨?」

薩木塔建造了自己的冶鍊廠,開始把鐵和碳混合起來,生產非常優秀的鋼——前面已經說過,在那個危險的年代,這是比金子更珍貴的必需品。武器的豐足提高了薩木塔民兵的戰鬥力,他們逐步打開了孔塔拉山口。可是此時的他們除了鋼鐵和刀劍,沒有別的商品能夠進行買賣了。最終,庫拉?薩木塔薩跟一個基斯達成了鋼鐵交易的協定,這個貿易夥伴就是索班。那些雇傭兵很早就意識到薩木塔冶鍊的那些鋼和由它們鍛造的優質武器的用途。協議規定雙方每年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交易,薩木塔方面提供百鍊精鋼,而索班方面負責維持孔塔拉商路的通暢,並負責清除沿途劫匪。協議有效期為100年。

在海勒西戰亂後期,加奧森和西迪姆已經沒有實力像以前那麼強橫了,薩木塔通過自己幾乎無限的忍耐力,終於迎來了大難后的些微喘息,也成功的完成了從一個宗教基斯向礦業基斯的轉變。

說話間,海勒西戰亂延續了將近300年,加奧森和西迪姆彼此之間的爭鬥日趨白熱化。這兩個基斯在漫長的歲月里耗費了整個卡拉克社會將近80%的資源,雙方的人力也已經消耗到底線。當初,為了阻擋沙漠北侵,人們耗費巨大的精力和財力建立起龐大的沙壩系統和蓄水灣,在隨後的經年累月中,這些阻沙設置需要一刻不停的維護才能夠保持功效。可是持久的戰亂嚴重擾亂了人們約定俗成的輪流維護制度,古代卡拉克人的偉大工程一天天遭受著沙粒和狂風的腐蝕和吞噬。火上澆油的是,在戰亂後期,加奧森和西迪姆兩個基斯因為再沒有充足軍力守衛本屬於自己的耕地、沙壩和蓄水灣,為了不讓它們落入敵手為敵人服務,居然人為破壞它們。

整個卡拉克北方平原的生態系統面臨著徹底崩潰的危險。

在社會生活方面,人們被漫長的戰亂摧殘得已經對流血和殺生麻木了,原本善良的人如今拿起殺人的武器也不皺一下眉頭。曾經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已經人蹤全無,躲在黑暗中的人們臉上全無表情,只有眼珠間或一輪,表示那還是一個喘著氣的生命。人情的冷漠,世事的險惡,對明天的徹底無望,卡拉克人心靈被滾滾黃沙湮沒之日業已不遠……

然而,這時從最靠近北極的一個偏遠小山村中迸發出一點星星之火,迅速改變了這一切。帶來這火種的是一群人,他們的姓氏之前很少有人聽說過,只是在瑟卡第一紀元的一些史書中零星出現過,這就是——納貝爾基斯。

正常發展的歷史是有其必然性的,

然而,

對於在卡拉克上的庫申人來講,

一些非正常的因素

使他們的歷史總是充滿著

偶然性和英雄主義色彩。

儘管「納貝爾」這個名字在遠古之時很少為人所知,但迫害他們似乎曾經是加奧森人尤為熱衷的一件事。在加奧森信徒眼中,「納貝爾」代表的是低賤的商人和無知的異教徒。有證據表明,正是由於若干世紀前加奧森的迫害,使得納貝爾基斯最終躲到北極一座小冰山腳下的蒂爾村。

準確地說,納貝爾人並不是「異教徒」,而是「無神論者」,與其他基斯不同,他們對於「神」和「自己」的關係並不關心,他們只對散落於各地的被教派視為「淫技」的科學書籍和被視為「異端」的科技匠人感興趣。在海勒西戰亂的這段時期里,整個納貝爾基斯幾乎與外界完全斷絕聯繫,只是偶爾派遣一些直接宣誓效忠納貝爾薩的家族去世界各地聽聽外界風聲。當然,這些小家族最主要的任務,是去那些被戰亂毀掉的城市中搜尋科技文本,如果能碰到一兩個不得志的學者和匠人,就順帶著把他們也帶回蒂爾。據納貝爾人說,也曾經有一些探險的商人和漫無目的的難民偶然找到蒂爾村,他們都受到了歡迎並在那裡開始新的生活;沒有任何歷史紀錄說有人拒絕過這種歡迎,我們無法確定是確實無人捨得拒絕,還是因為拒絕的人都沒有活下來。

在幾個世紀中,納貝爾人的努力積攢下了豐碩的成果,散亂在卡拉克各地的從遠古流傳下來的一些科技記載、卡拉克上最心靈手巧的匠人、最思維活躍的學者慢慢匯總在蒂爾。納貝爾漸漸具備了超出其他基斯數個等級的科技水平。

足以改變世界的物質準備已經完成,所差的,只是一個具有雄心壯志和責任感的領袖人物。

當歷史的車輪運轉到瑟卡8、9世紀相交之時,艾弗里特?納貝爾成為納貝爾的基斯薩,於是第二個條件也滿足了。科學的邏輯思維教育下成長起來的納貝爾薩,高瞻遠矚地認識到戰亂就要把維持卡拉克人生命的基礎設施摧毀殆盡了,在這樣的局勢下,卡拉克文明離毀滅已經為時不遠。他意識到納貝爾不能繼續作壁上觀,必須馬上去糾正偏離正規的歷史發展。經歷過近代思想啟蒙的納貝爾基斯已經初步具備民主政治的雛形,艾弗里特雖然覺得有必要站出來進行戰爭調停,但他必須經過全民表決才能決定最終是否實施。所幸的是,納貝爾人民與他們的薩心意相通,表決全票通過。在之後的幾年裡,納貝爾人拿出珍藏的粒狀火藥、蒸汽機車和精鍊這三項技術,開始製造武器,組織自己的軍事力量,為可能發生的武力衝突作必要的準備。

瑟卡810年,納貝爾人儀態萬方的跨出蒂爾,——此時這座小山村已經儼然一派現代城市面貌——被後世稱為「納貝爾調停」的偉大事件開始了。納貝爾的調停部隊一路南下,一路宣揚結束戰爭、恢復和平的理念。一開始,在戰亂中殺紅了眼的**基斯對這群衣著稀奇古怪、武器毫不起眼、人數並不算多的隊伍嗤之以鼻;但是當納貝爾人那由蒸氣機車牽引的大炮輕易轟破城牆,穿著加厚裝甲、攜帶著連擊火槍的納貝爾士兵輕鬆解決數倍於己的敵人騎兵和步兵,這個時候,已經在亂世中養成服從強者習慣的人再也不敢把納貝爾人的話語當作耳旁風。

艾弗里特?納貝爾薩在他的軍隊解放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個村莊和每一個城市中演講:如果那些人能夠放下武器停止破壞的話,他就會為他們提供納貝爾的產品和技術。與加奧森和西迪姆基斯截然不同的是,納貝爾薩並不要求人們放棄從前的基斯關係而加入納貝爾,他只需要停止戰爭。一些在近300年的戰亂中變得殘忍不仁的小基斯幡然悔悟,感激地接受了納貝爾薩的條件,很快,來自各個基斯的志願者將納貝爾的軍隊壯大了50倍,所有人只有一個願望:讓戰爭早日結束!

持續了將近300年的戰亂,在其後短短的3年時間裡徹底結束!這就是科技的力量!這就是納貝爾基斯的功績!

看到自己的理想得以實現,艾弗里特?納貝爾薩壯志已酬,他聯合眾基斯於蒂爾建立了戴阿米德議事會之後不久,就宣布退位了。

隨著戴阿米德成立的鐘聲敲響,卡拉克近代史開始了,偉大的「理性時代」開始了!

「我讚美卡拉克的現在,

但三倍地讚美

她的未來!」

所謂的「戴阿米德議事會」,是一個供卡拉克人民的代表坐在一起,共同商討基斯間公共事務和卡拉克未來的機構。早在納貝爾調停之前,就有幾個基斯準備結束戰亂然後成立戴阿米德,但是他們空有一番理想,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予以支持。直到納貝爾基斯挺身而出,這一切才成為可能。

「戴阿米德」一詞並不是劫後餘生的卡拉克人的新創,相反,這是一個從遠古流傳至今的古老詞語,它的起源和確切含義已經虛無縹緲不可辨識,但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還若隱若現地存在於人們心中:這四個字代表的是「平等」和「理性」。人們用這個詞語來為議事會命名,正體現了人們厭倦神學式的治國方式、要以平等之心相處、以理性思維謀求發展的願望。

不止是戴阿米德,放眼整個世界,邏輯和理性的思想正在深入人們心靈,工業革命的美好前景正在提升著人們的精神狀態。作為新生活的中堅力量,納貝爾基斯無私地開放了自己的科學和技術,引導其他基斯走上全新的反展之路。他們用先進的技術和理念興建城市,他們用蒸汽機車代替原始的畜力交通,他們大力興辦新式學校改善國民素質;他們為薩木塔基斯帶去了更先進的冶鍊技術,使薩木塔人得以更有效地採礦鍊鋼;他們鋪建了穿越中心沙漠的鐵軌,用火車代替了原始的沙漠船,連通了南北聚居點,使南方基斯聯盟得以自由北上;他們改變了索班人的武器和戰鬥觀念;他們日漸蓬勃的工商業活動促使馬南人發展出近代信貸系統,慢慢向一個以金融業為主的基斯轉變;……甚至連令人尊敬的斯葉特基斯,也在這股發展洪流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們擴展了研究領域,不再局限於文學、星象和數學,轉而開始用科學的方法研究天文學和生物學。

任何想要學習科學技術、學習新工藝和進行自由貿易的基斯,無論大小,都會被接收入納貝爾基斯,不過這種加入是比較自由的,如果對方願意加入納貝爾,當然歡迎;如果對方只是想要學習,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血統,納貝爾人也不勉強。許多近當代的主要工業基斯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在納貝爾的羽翼庇護之下成長起來的,而這些基斯常常又會反過來改進納貝爾的技術,推動工業革命向縱深化發展。這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以赫爾基斯為代表的「納貝爾和縱基斯」,前文所說的貫穿南北的漫長鐵路線,就是在他們的大力協助下興建而成的。

除了散播科技力量這種間接的貢獻外,納貝爾人也在很多方面對卡拉克作出直接的巨大貢獻。在理性時代開始后的幾十年間,納貝爾重建了那些被毀壞的基礎設施,並運用他們的技術進行了重大改善和優化,使其愈加堅固和高效。比如,我們曾經提到的薩尤卡市,由於其處於沙漠邊緣,經過千百年的演變,已經被滾滾黃沙團團包圍,如果不及時拯救,這座有著悠久歷史、被譽為「卡拉克藝術瑰寶」的偉大城市就將遭受滅頂之災。傑出的納貝爾工程師加?納貝爾深入險地設計了一系列複雜的擋風板,阻擋了沙丘的移動路線。

如果說,在這段卡拉克大發展的黃金期中,唯一能夠延阻人們腳步的,就只能是傳播媒介的滯后了。納貝爾人可以層出不窮的開發新的技術,眾多工業基斯可以永不停歇地改進它們,但是人們無法有效的把這些知識及時傳達給別人。人們只能慢悠悠的把知識一點點抄到紙上,如果想在更大的範圍內繼續傳播,只能一本本地傳抄。因此,哪怕斯葉特基斯開發了新式教育體系,知識的傳播效率仍然非常低下。

這一點的最終改善,得益於卡勒爾人和他們的發明——印刷機。

卡勒爾是卡拉克上的一個古老基斯,他們是移動沙丘地區的游牧民的後代。他們在幾個世紀中一直是貧困的游牧者,他們常常到各種地方為他們的牧群尋找水源,以此來竭力維持生存。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瑟卡第二世紀,他們開始與斯葉特基斯結成一種聯盟。卡勒爾基斯被允許到斯葉特薩所擁有的兩三個上等水源地牧養他們的牲畜,作為對此的回報,卡勒爾人要進貢大量的獸皮,這使斯葉特擁有了當時最好的書寫載體。

這個協定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令雙方都受益。後來,卡勒爾人覺得應該把他們的這種良好關係進一步發展下去,說白了,就是他們想加入斯葉特這個高貴的基斯中。313年,他們向斯葉特薩請求成為僕從家族。斯葉特基斯承認了兩個基斯之間數十年來的和睦關係,接受了卡勒爾基斯的請求。

由於斯葉特基斯在整個卡拉克社會中的超然地位,申請加入的家族和小基斯很多,因此斯葉特的入族儀式非常嚴格。但凡申請加入的家族和基斯,必須經過兩個步驟的考驗,每個步驟都持續整整三代人那麼長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申請者必須為斯葉特提供無償服務。由於卡勒爾基斯在提出入族申請之前與斯葉特就有著睦鄰友好關係,因此他們受到了特殊照顧,得以直接進入第二步驟。他們的後代開始接受斯葉特式的教育,只是教育內容只局限於識字和算術,而且他們還不許正式使用「斯葉特」這個姓。

熱忱而且思維活躍的卡勒爾孩子都是些很好的學生,他們從一開始就迫不及待地博覽群書,識字寫作,鑽研數學。學習期滿之後,斯葉特薩把他們分配到一百餘個基斯中去擔任書記員和信使的工作。雖然卡勒爾人擔任書記員和信使時是以斯葉特基斯的名義進行的,但是由於他們的傑出工作,沒有幾年時間,卡拉克上的那些基斯就開始直接以「卡勒爾」稱呼他們了。

卡勒爾人和斯葉特基斯中那些受到過更多教育的書記員不同,他們從不多嘴多舌地給僱主挑刺,也從不在外人面前指摘僱主的錯誤。卡勒爾書記員只是把自己被告知的話語原封不動地寫下來,從不錯漏。同樣,卡勒爾信使也從不在完成僱主的任務之前考慮自己的個人利益。如果有信息需要在交戰的基斯之間傳遞,他們總是能安全的進入敵人領地,安然把信送到。遙遠的距離和危險的境地無法阻當他們的腳步;甚至當他們被命令去瘟疫蔓延的地方也毫無怨言。不給自己的基斯薩丟臉,以及抓住一切機會努力成為斯葉特人的強烈願望是支持他們的動力。

卡勒爾基斯的影響在第二代學員那裡擴大開來。斯葉特給卡勒爾的年輕人更多更洗鍊的教育,使他們能夠成為家庭教師、幕僚或者醫生。未來的卡勒爾薩——黎爾?卡勒爾也是卡勒爾第二代學生中的一員,他常常在他母親簡?卡勒爾薩的會所里打發時間。在整個童年裡,他總是看到一些有權勢的基斯直接找到他的母親求雇卡勒爾信使。然而和斯葉特基斯定下的協定使他的母親受到約束,她只能無奈地回絕他們。

瑟卡337年,他母親過世,黎爾坐到卡勒爾薩的位子上。他立即開始了鞏固自己基斯的行動;他在移動沙丘召集一些接受卡勒爾服務的基斯進行了一次聚會,會上達成了跳過斯葉特的秘密雇傭關係。這次集會之後,黎爾並沒有馬上行動,他一開始裝作與他的母親一樣回絕直接送上門的買賣,而讓他們去找斯葉特基斯求情。但是,兩年之後,時機成熟了,黎爾帶領卡勒爾基斯離開了斯葉特領土,搬到一處租借來的土地上。

理所當然的,突然中斷的入族儀式使卡勒爾與斯葉特的關係急轉直下。這種破裂讓人心中難受,不過幸運的是不用流血,因為斯葉特基斯是卡拉克上唯一堅持不使用武力的基斯。但是斯葉特人也有他們的懲罰方式,他們辭退了所有卡勒爾學生,中止了教育活動。不過這已經太遲了,斯葉特已經向卡勒爾人傳授了足夠他們發展壯大的知識。

為了避免造成與斯葉特基斯更大的對立,同時也為了盡量降低「恩將仇報」的壞名聲,黎爾?卡勒爾只允許自己的子民使用第一代教育中所得到的知識,繼續擔任書記員和信使之類的工作,而不允許使用第二代中所學到的技能,儘管那些受過教育的卡勒爾學生完全可以勝任家庭教師、幕僚或者醫生的工作。就這樣,他為斯葉特這一長者基斯留下了絕大部分傳統工作,而只是佔有了一小部分就業領域,而在這些領域裡,卡勒爾人能夠做得更為出色。

黎爾?卡勒爾在基斯薩的位置上領導了幾乎五十年。在他的帶領下,卡勒爾基斯成為卡拉克社會中的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卡勒爾書記員複寫成千上萬份文件和經文。更重要的是,卡勒爾精粹了古代傳遞信息的方法,在瑟卡348-360年,他們建立起了貫穿北方平原的通信鏈,通過有色煙霧和鼓點傳送信息,這對大部分軍事指揮官來說都是完全不可缺少的。為了保護某些僱主的私生活,他們也開發了很多文字加密的方法。

由此,卡勒爾擴展成為很有勢力的基斯,雖然小,但是在通訊專項中非常有影響力。他們出了很多有才華的歷史學家和作家,而且在他們整個基斯內都維持著很高的識字率。他們同樣深入地鑽研了諜報工作。在海勒西戰亂期間,卡勒爾人更經常受雇擔當間諜、暗殺者和審訊官。

在納貝爾調停初期,卡勒爾基斯第一個看出了歷史的風吹草動,他們迅速服從於納貝爾基斯。卡勒爾把即將到來的納貝爾軍隊的停戰宣言先一步帶到各處,勸告聽者直接投降。直到今天,納貝爾的學者一直認為,正是卡勒爾人的努力,使卡拉克避免了大量不必要的流血。

在海勒西戰亂結束后,卡勒爾人乾脆放棄自己的姓氏,加入了納貝爾這個強大的基斯。他們儘可能多地記錄下納貝爾的知識,這一活動持續了整整50年。由於身處其中,所以卡勒爾人對納貝爾和工業革命所面臨的瓶頸深有感觸,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於857年發明出了印刷機。由於充分認識到這一發明將會為自己帶來多麼大的發展空間,卡勒爾人又脫離了納貝爾,再次打出了「卡勒爾基斯」的名號,重新獨立於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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