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戰，關西狼

「我真不會打網球啊……」

長野搏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用他那「真摯」的眼神看著對方。

忍足侑士哪裡吃這一套，當即拆穿道：「你手上的繭可不會騙人。」

「……」

就這樣，長野搏被強行拉到了網球場上。

突然想到了什麼，長野搏訕笑道：「等等，這也沒個裁判啥的，要不改天吧……」

還真別說，忍足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裁判這個幌子還真挺有用的。

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不遠處傳來向日岳人的聲音，長野搏扭頭一看，一個紅髮小個子正興奮地朝他招手，

「嘿，長野！你們這是要打比賽嗎！那就讓我來當裁判吧！」

長野搏咬牙切齒道：「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這時候來。」

那麼這一場對決，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對手，關西狼！

長野搏之所以一直逃避比賽，是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忍足還太稚嫩了，

什麼「巨熊回擊」、「封閉的心」，這時候應該還沒領悟或者只有一點點苗頭，

所以現在忍足和他之間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長野搏不留餘地的話，他擔心會把人家打自閉了，萬一忍足被打的放棄網球，那冰帝可就喪失了一大天才，

這鍋長野搏可背不起，他也不敢背。

並且還有一點，忍足侑士這個人，在比賽中展示出來的實力就像他的性格一樣，往往不會全部呈現出來。

到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長野搏喃喃道：「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會呈現出多少的實力。」

一道不悅聲把他拉回現實，是忍足不耐煩了，嚷嚷著：「想什麼呢，準備開始了。」

下一秒，長野搏眼中的雜念全部褪去，只剩下對比賽的專註。

猜先結果，是忍足先發球。

「那麼，比賽開始。」

「長野搏VS呃……」

向日岳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不知道對手的名字，他疑惑地看向忍足，

「忍足侑士！」

「哦哦……長野搏VS忍足侑士，三盤兩勝制，比賽開始！」

話音剛落，

膨！

長野搏搖搖頭，看來忍足是把他當做軟柿子了，想來個下馬威，

他看著忍足還沒長開的臉龐，心裡說道：「你啊，太著急了。」

向日在場外驚呼一聲：「好快的球！」

不過對長野搏來說，這個球還是慢了點。

精準判斷出落點，然後漫不經心地揮動球拍，看樣子都沒怎麼使勁，

下一秒，

膨！

球以一種更快的速度被回擊到忍足的前場，

除了速度變快之外，這一球還有另一個特殊點，那就是壓線過去的。

這讓對手的判斷出現一定的困難。

忍足的瞳孔微縮，很明顯這擊回球出乎他的意料，

從小被稱為天才的他，一向認為自己在網球方面的天賦無二，對於眼前這個把自己擠下電車的人，忍足認為充其量也就是個半吊子，

所以他一開始的發球只用出了七分的實力，在他看來這樣完全可以壓制對手了。

但這一擊回球，就已經把長野搏的實力全部「出賣」了，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球，打出來的球速已經是發球的數倍，

忍足很明顯在觀察球落點的時候花費了一定時間，

等他做出判斷後已經來不及了。

網球落地，長野搏得分。

忍足愣了一下，眉頭不由得微皺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

向日岳人已經忘記了報分，嘴巴張的老大，呈一個O字形狀愣在原地。

過了良久，看到比賽雙方看向自己夠，他才反應過來，

然後略微顫抖著說道：「……game，長野搏。15-0」

忍足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之前雖然是一副一絲不苟的表情，但那是因為被長野搏擠下車去了，

而現在，是因為長野搏的網球實力，忍足感覺到這人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已經遠遠超過自己了。

以前在小學的時候，忍足侑士的網球天賦就已經展現出來，平靜的外表下暗藏火熱鬥志和細膩的球風，這讓他在小學期間根本找不到敵手，

以前就算他只用半成實力，也能把一眾同齡人打的哭爹喊娘，但沒想到現在來了東京，才第一天上學就碰上這麼個硬茬。

就算自己全力以赴，恐怕也……

忍足侑士提起前所未有的專註力，繼續投入到比賽中。

恍惚間，比分來到了5：1，

準確來說是長野搏5：忍足侑士1。

六局打下來，忍足已經開始小口喘著粗氣，但當他看到對面那傢伙的時候，心中不由得一緊，

就好像沒事人一樣，面不紅氣不喘的，就那樣站在原地等待自己開球。

「可惡。」

這六局裡面，有三局是長野搏的發球局，

這三局他用「隱蛇」拿下了三個45-0。

忍足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無框無度數眼鏡，汗水從側臉出滴下，但精神高度集中的他根本沒想著擦拭，任由其滴落下來。

他清楚記得那種感覺，那詭異的弧線，隱約間就好像有條毒蛇纏繞住自己的球拍，

這種無力感……

這人到底是誰……

忍足侑士的心已經沉入海底，他是個很理性的人，所以在很多時候他能當下情勢做出精準的判斷，

他明白，眼前這人，根本不是目前的自己所能夠戰勝的，並且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不只是一星半點……

6：1，6：2。

這是比賽的最終結果，忍足侑士大敗，不過相對於第一盤，他在第二盤中通過保發多拿了一局，這也算是心靈上的一點藉慰。

不過這隻能說長野同志的演技太好了，讓一向理性的忍足侑士都沒看出了他放了點「小水」。

現在，比賽結束。

「你贏了。」

忍足在原地愣了足足兩分鐘，一動不動，然後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長野搏一聽來了興緻，這小子還是有點不服氣啊，

「你贏了」和「我輸了」之間，還是有點差距的，「你贏了」的第二層含義就是：暫時我輸給了你，但是之後你能不能贏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忍足用他那銳利的眼光盯著長野搏，接著說道：「這次你贏了，下次，則未必。」

長野搏笑著點點頭，說：「那就等著忍足同學超越我的那一天，不過呃……我是想給你說聲抱歉，今天早上我不是故意的。」

忍足侑士淡然一笑，起身準備離開，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說：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三年時間來算這筆賬。」

長野搏愣了一下，然後也笑了，

喃喃道：「是啊，三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