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肩負起冰帝的未來啊

屈膝，發力。

砰！

長野搏將球發出，但下一秒，球就以更快的速度朝自己的左邊飛回來。

不好！

這個球速度太快了……

哪怕長野搏把身體舒展到了極致，也沒能接住這個球。

同時他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蛇之呼吸發球已被對方破解了，這一招在他面前已經毫無秘密可言。

而越智破解的方法很簡單粗暴，那就是通過絕對的實力，絕對的速度和判斷力一瞬間找到球的落點，然後殘暴地回擊。

正所謂，在碾壓的實力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徒勞無用。

「40-30」

「40-40」

……

比分被一路追平。

「嘶呼……呼……」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長野搏還是聚精會神迎接越智每次的發球，無一例外都沒接中。

這也讓他在體力不斷消耗的同時，還增多了另一方面的負擔，那就是精神力，

在場地上來回奔波以及精神上的高度集中，他心中的那根弦已經緊繃了太久，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眼球上也布滿血絲，

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每發動一次「隱蛇」都是對體力的透支，再這麼下去，恐怕撐不到比賽結束就……

最後一球，越智一個漂亮的半截擊狠狠拿下了這一局。

「game，越智月光，1：0」

「第一局，越智月光勝。」

……

網前，越智伸出右手，說道：

「接下來的一局，注意我的發球。」

長野搏實在是胸口悶得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還請前輩多多賜教了。」

同時，在心底暗自給自己鼓勁，

「接下來就是傳說中的馬赫發球了，一定要撐住啊……」

越智月光看著眼前這個棕發的小個子，眼神深處隱藏著一絲欣賞。

雖然剛剛一局是自己獲勝，但他能看到的絕不僅僅是勝負這麼簡單，

長野搏開局可是打出了三分優勢一路領跑，

並且還是通過那詭異的發球！

能在自己手裡靠發球拿下3分，越智已經在心底給長野搏貼上「准冰帝希望」的標籤。

但能不能成為真正的希望，就要看他接下來是否答對越智出的「難題」了。

越智的難題，來了。

越智月光輕掃了一眼網球，拋球，發力，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普通，但這也只是「看起來」。

砰！！！

一道黃色的軌跡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這種發球。」

長野搏被壓迫得屏住呼吸，還沒等他揮動球拍，網球就已經在邊線位置附近落地然後反彈出去。

「……15-0」

「這就是馬赫發球嗎，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呢……」

從向日岳人的聲音中明顯能聽出他在顫抖，但其中更多的是興奮，以及對絕對實力的敬畏。

他在心底暗自定了個小目標，有朝一日也要到達部長一樣的高度，不，還要更高！

但現在，眼前這個正在和部長揮灑汗水的小學生，看起來也不容小覷。

「那就先從超越你開始吧，長野搏！」

向日岳人把目光轉移到場上，

「……」

「30-0」

「40-0」

比分就像過山車那樣，

一路到達了峰值。

毫無疑問，越智月光是現在頂峰的那個，一直以來是他扛著冰帝這支隊伍負重前行，

全國四強，這是他做出的答卷，滿意也不盡滿意，

滿意，是因為走到四強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不滿意，是他希望冰帝能到達更高的高度。

但他現在要離開了，雖然有點不甘，不過人嘛，總得是要往前看，能去更好的平台展示自己，也是很好的鍛煉機會，

但在離開之前，他還要給冰帝出最後的一份力。

越智居高臨下地喃喃道：「如果只是這樣，那我還真不放心把冰帝交給你。」

「那就讓你看看，你我之間真正的差距吧。」

拋球，揮拍，仍是馬赫發球，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快，就是無解，

這是一種「平凡的快」！

向日岳人在場外瞪大雙眼：「難道這才是部長的全力發球嗎，他這是絲毫不留餘地了啊……」

這一局，要結束了嗎？

越智餘光一閃，他也在觀察長野搏究竟還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招，剛剛一擊他還是只使出了八成實力，

但能不能被接住，那可就是未知數了……

看著長野搏絲毫無動於衷，越智月光眼裡的期待逐漸消沉下去，他的劉海耷拉下來完全遮住了雙眼，

同時也遮住了他對長野搏的美好期待。

「看來，還是不夠格啊，冰帝的未來究竟在哪呢……」

「那麼這一場，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就在越智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道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長野搏的球拍就好像有魔力一樣，剛剛打過去的網球被吸附在他的球拍上。

「……這是？」

越智眼底露出驚訝的神色，眉頭不自覺的緊皺起來，

當他看到長野搏全身燃燒起來的藍白色火焰后，緊鎖的眉目舒張開來，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這就是你的底牌嗎，看來你還真是擅長給人製造驚喜啊。」

向日岳人不可思議道：「接……接住了，他居然接住了部長的馬赫發球……」

下一秒，長野搏雙手揮拍成功將球回擊，只可惜高度稍微低了一點，最後沒能越過球網。

「……接住了，又沒完全接住。」

「2：0，第二局，越智月光勝。」

長野搏堅定地看著越智月光，說道：「前輩，比賽可還沒結束呢！」

越智餘光一撇，露出欣慰的笑容，淡然道：「那就繼續吧。」

燈光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來回跑動，汗水滴答滴答地流下，

雖然結果無法改變，但長野搏還是要求繼續把剩下的局數打完，他回憶起這三年訓練網球的點點滴滴，自身狀態也越發高漲。

而越智也真正在心底認可了這個年輕人。

兩人都毫無保留，在賽場上盡情地揮灑汗水，同時，也在揮灑著青春。

但人還是總得往前看，越智要在更高的平台上展示自己，而長野也是如此。

新老交替，有時候聽起來很傷感，但也是不可避免的。

6：1，這是最後的結果，能在越智手裡拿下一局，長野搏已經夠格了。

夕陽下，越智月光背上背包，轉過身朝最後的餘暉走去，

這是一代人的傳奇落下帷幕，也是另一批對網球無限熱愛的年輕人走上銀屏的新開始。

長野搏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望著眼前的背影出了神，

越智剛走出幾步，忽的想到了什麼，頭也不回地揮手示意說：「小子，要肩負起冰帝的未來啊。」

這一次，他的語氣中帶了些許感嘆和悲凄，或許還是心中對冰帝的執念放不下吧。

長野搏看著手中的舉薦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上面越智月光四個大字格外顯眼，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他對著遠去的背影大喊道：「前輩，我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