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搞笑的狙擊手（2）

卻見場上畫風一變，

平善之面對這種輕飄飄的發球自然是不客氣，他的身影赫然已經到達了最佳位置，

他嘴唇微動，眼神中帶著疑惑和一絲不屑，

「小子，這就是你的發球么……」

「不堪一……」

「呃……？！」

還沒等平善之說完，他剛準備說出的話被強行咽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更是和之前大不相同，

原本的疑惑和不屑早就已經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閃過的那一絲惶恐和不可置信……

而網球呢，這時候已經安靜的躺在他身後，

平善之的身形愣在原地，表情凝固在臉上，許久未動。

四天寶寺這邊的球員都瞪大眼睛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場上，

「……平善之部長他，失誤了？」

「剛剛太快，我也沒看清……」

「但網球確實是落在他身後，這球應該是對手得分有效，只不過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想在場的除了長野搏，就只剩那個錄像儀知道了。」

四天寶寺的成員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是渡邊修的聲音從一邊響起，

「想看就去看吧，記得看清楚，好好琢磨一下人家的發球。」

四天寶寺的成員這才出發，一同到裁判那邊開始研究起錄像。

至於剛剛的裁判也不敢當機立斷地宣布比分，平心而論就算是他剛剛也只看到網球呼的一聲，然後就出現在平善之的身後了，這其中發生的太快了，他也不敢確認，

正好這時候四天寶寺的球員來了，

「麻煩讓我們看一下剛剛的錄像吧，拜託了。」

「拜託了。」

裁判微微點頭，然後開始操作只有他熟悉的儀器給大家看回放，

通過回放大家才得以知道，剛剛長野搏那看似輕飄飄的一球，在即將被平善之的球拍碰到的時候，突然轉了一個方向，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網球幾乎是擦著平善之的球拍然後落地的，這樣就給了當事人一個錯覺，一個自己可以接到這球的錯覺，

最後就是網球這樣帶著詭異的弧線到了平善之身後的地面了。

一遍放完，大家也算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看完一遍，當四天寶寺準備離開的時候，白石嘴唇微動：「慢放，再來一遍，拜託。」

裁判有些愣了，本來放一邊慢放已經可以確定這球是長野搏得分有效了，按道理是不需要沒必要放第二遍的，

可當他看到白石藏之介那真摯的眼神后，緩緩點頭，

「行。」

儀器開始了更慢一倍的回放，

白石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在這一遍，他又得出了不一樣的感受，

不難發現，在平善之發現這球開始有弧線的時候，他也是做出了一定的反應，也曾一度將自己手中的球拍跟著移動，並且他的移動在上帝視角看來，都是有效移動，

何為有效移動？

就是網球已經慢慢轉向左邊了，他的球拍也是跟著往左邊轉移，網球到了右邊，他的球拍也往右側偏移，

這就是有效移動。

而根據錄像裡面的畫面，平善之就是抓住了球的詭異弧線，在一瞬間竟然做出了有效移動，

但最後球還是繞過了他的球拍，

為什麼？

這就是白石藏之介通過這一遍看出來的東西了，

答案是：

因為長野搏這球彷彿看準了對手會有所反應，

所以網球與對方球拍的距離一直很近這就給了對手一個錯覺，

就是因為如此，平善之的一切移動都是假象，因為這球從一開始就已經算準了，

不管他怎麼移動，都是不可能接住的，那一點距離，不過是長野搏放出來的陷阱罷了，

長期以往，對手的信心、自信都可能被完全打碎，從而做到讓對手無法堅持比賽，將比賽節奏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上。

無解球。

這就是長野搏領悟出來的進階版，

隱蛇。

當然，這還是他第一次展示，領悟這一招也是不久前的事情，大概是從和立海大打完比賽后的第二天的自行訓練中，他領悟了這一下。

而平善之……是第一個吃到這一招的人，至於是不是最後一個，還有待考證，

除非長野搏在全國大賽前能獲得再進一步的領悟，要不然之後還會有「受害者」。

四天寶寺的球員看完回放，陸續回到場上，有人在竊竊私語，

「這個叫長野的，他的發球，這麼強大嗎……」

「不知道他有沒有使出全力，不過我想平善之部長接不到，我們這些人恐怕都沒有應對的辦法……」

「他也是一年級新生，今年的一年裡新生都這麼猛地嗎……」

「……」

正當大家說的起勁時，白石的一句話冷不丁地蹦出來，

「……那要是我們在全國大賽第一輪就碰到這麼個強敵，應該怎麼辦？」

他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的神色，

他用認真的眼神看了一眼所有人，發現大家臉上都是一副愕然的表情，

「怎麼辦？」白石再一次提問，這一次更像是他向大家發出的最後通牒，

眾人沉默片刻，在許久之後才有聲音道：

「……不……不知道。」

白石站起來，用嚴肅的眼神看著大家，否定了這一聲回答，

「不，你知道，大家也都知道。」

四天寶寺的成員，包括原哲也、小春、謙也還有其他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愣住了，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認真的白石，

在他們印像中，白石雖然不是像小春那樣妖嬈搞怪的人，但也不至於如此一絲不苟，

白石看了他們一圈，然後接著一字一頓道：

「在開學的第一天，入部的第一天，平善之部長就告訴過大家，在四天寶寺，有一條宗旨，是……」

說到這，白石的聲音突然停下來，他用堅定且信任的眼光看向大家，

「勝者為王！」

四天寶寺的眾人終於反應過來，齊刷刷地說出這句話，這句從他們入部的一刻起就知道了的道理。

「對，勝者為王。」

「所以，關東大賽上無論碰到怎麼樣的對手，我們都應該勇往直前。」

「勝者為王！」

當白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場上的平善之、一旁的渡邊修甚至榊太郎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這邊，

白石的臉上是無比的堅毅。

以此，隊內剛剛那種消極情緒徹底被清除。

比賽繼續進行，

大家重新將目光投入到賽場上。

只不過，在四天寶寺隊內的角落中，二年級的原哲也瞥了一眼前面的白石，

原哲也是既定的下一任部長，也就是平善之走後，他就要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但這一刻，平善之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年，

或許比自己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