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偷梁換柱

第九十五章 偷梁換柱

距離王叔的案子整整已經過去兩周了,重案組已經把能夠調查的人物關係以及,周邊鄰里均都暗自查訪了,除了千篇一律的為人和善,似乎都顯示不出王叔曾經結過什麼仇怨。

「哎喲喲,警官,您先別走!」

封沉正和著身邊的警員,言語間正說着什麼,後頭傳來一陣拉扯著嗓子的呼喊。

轉過頭一看,一個頂着雞窩頭大媽提着一大籃子菜葉,另一隻手拎着褲子邊兒,慢悠悠地跨過雨水侵濕的泥土,嘴裏還不斷說着,「哎呦,累死老娘了。」

「兩位警官,兩位警官,你們剛剛不是說要調查這戶人家最近有什麼人來嘛?你們有沒有小錢拿着啊?」大媽一講到錢眼,兩眼輪之冒金光。

身旁的警員,剛想提前回答上一個問題,就被這一句懟了回去。

看着警員兩邊肉夾着一個個笑容,解釋就說,「大媽,您老別提錢不錢的事兒,主要是為人民辦事兒,沒啥錢兒。」

大媽想着沒錢那過來幹嘛?真是浪費我時間!準備轉身齊步走時,那位警員又說了。

「但是如果你知道內幕,那必須得告訴我們,就得由得你受罰了」

大媽笑嘻嘻的轉過頭,一雙大腳嘟囔著踩着地。

「倒霉倒霉,真倒霉,唉,不說逃不到好果子吃,說了也討不過好果子吃。」

「所以阿姨,你肯定是看到了什麼,那您儘快說,我們也儘快完工。」封沉說着。

大媽將菜籃子直接扔給了身旁的警員,粗壯的雙手像風扇似的來回撲扇,活像是如今爆火的水桶奶茶杯,扇來扇去都沒風聲,倒是汗水流的更快了。

警員雖然滿臉寫着不樂意,但也不能跟百姓起衝突,只好乖乖的接着了。

「哎喲,當天可早了,幾乎是天剛蒙蒙亮,我去大城裏面買點食材,我就看到一個白襯衫,下面黑色的褲子的青年來這裏了,然後這戶人家的老頭也就開了門。

之後……之後就不知道了,我就去菜市場了。」大媽匆匆把事情原委講完之後,從警員里搶過菜籃子,這一拉扯,使得對方的手都弄得紅彤彤。

「嘶。」

「好的,我們都知道了,那請您先跟這位警員去做個聯繫記錄好吧?」封沉指向左邊埋頭記筆記的女警察。

女警向著大媽微微一笑,卻被大媽甩了個臉色,「我都講完了,竟然還不能走,真是累死個人。」

「沒辦法,大媽,沒辦法,您先消消氣,記錄聯繫方式很快的,辛苦了,辛苦了。」女警這種事情見多了,處理方式也就手到擒來,盡量低聲下氣著些。

白襯衫,黑褲子。這熟悉的代名詞很難讓人不想到孫昔明,畢竟他幾乎一周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這麼穿着,讓周邊的警員遐想連篇。

這麼一個反作用,倒是讓封沉摘了樂子。順便推波助瀾道,「你們聽剛剛那個介紹,咱們隊里是不是好熟悉啊?那裏好像見過……」

刻意的停頓,還真讓別人上了鈎。

「這不就是孫隊長?他好像一周有三四天都怎麼穿。」靠左邊的第一個男警官直接了當的脫口而出。

眾人思量了些,也都頻頻點頭。

隨後又像是料想到了什麼又趕忙補充著說,「哎喲哎喲哎喲,這可不能瞎說,他可是隊長誒,還是刑警重案組的,我們虛報假報的,到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幹這行了。」

「我,去,你想什麼呢,大家都是開開玩笑罷啦,就你還那麼較真。」

「哎呦,早說嘛。」

包括封沉在內的三人類似於開玩笑的言論,總歸會被以訛傳訛,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周圍幾乎都信以為真了。

案件調查后的第三周,重案組的辦公室。

心中依舊對封沉並不放心的孫昔明,以外出調查政務的名義外出辦案。而此時此刻,隊里正在翻湧起一陣波浪。

「小程,你聽說了嗎?刑警那邊都在傳你們的孫隊長似乎跟地鐵兇殺案有直接關係。」正在休息室裏面攪拌咖啡的警員對着身旁洗刷杯子的程穆侃侃而談。

他的手一頓,杯子正好頂着水流直衝的方向,流水聲逐漸嘩啦啦的被阻力沖向了四方,差點讓身旁說個不停的警員左側下半部的衣服濕透。

「嘖。」警員慌忙的一跳開,拎着咖啡的手不斷的晃動着,另一隻手使勁磨,搓著剛被淋濕的衣服,「幸好我喝的咖啡不多,不然等會兒不不是我衣服進了水,而且我的手也被燙了傷。」

被這一聲聲抱怨聲回過神來的程穆尷尬一笑,急忙說着抱歉抱歉,立刻轉過頭,連杯子都不拿了,直衝着辦公室小跑去。

「大家大家,聽說到老大的傳言了嗎?」程穆連門都沒敲,就直接跑進來說。

周圍見着激動的模樣,都一一抬起頭,直直的望向他,先是封沉接的話。

「是哪個?不會是關於王叔那件事吧!」語氣多少帶點驚訝。

「對對對,就是那個案子,說什麼咱們老大和這個案子有着牽不斷的聯繫。我覺得真是一堆胡話。」

封沉說,「哦,這麼說的話,我之前不是和警員一塊去詢問周邊鄰里,有一個大媽就直接過來跟我們講,在王叔被害的前幾天,有一個身着白色襯衫,下身是黑色褲子的,來找過王叔。」

「白色襯衫,黑色褲子?」程穆用着粗獷的聲音再次複述了一遍。

這樣當下的四人不約而同地各起了心思。

「聽這個表述,估計孫昔明也是有嫌疑的。」張藝低了頭,喝了口水。

歪著腦袋的程穆最煩聽到說老大的壞話了,明明在他心裏,老大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張藝,咱們做警察的要講證據,沒證據瞎說啥。」

張藝沒有說話,也不看着他,就默默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封沉這個時候添油加醋問著彭可道,「聽說孫隊長跟你住在一棟樓層里,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你前幾天有沒有注意到樓梯里的走動聲啊?」

「彭姐耳旁子不好,她哪能想聽就聽得到,對吧,彭姐。」程穆說。

這下好了,周圍三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往彭可那兒看去,有的眼神期待着什麼;有的像是早知道了結局,饒有興趣的觀察着什麼。

她的心一疙瘩,回憶總是在騷擾她,之前她幾乎和孫昔明天天睡在一塊,不過,正如封沉所想的那樣,每當她醒來,總會見不著孫昔明的影子——這麼一想,該不會真的是他,凌晨還未亮就去王叔那踩點了吧?

對這件事,她不刻意瞞着,但是也用潤滑油潤色了一下,「你們也知道最近我和她也鬧得比較僵,具體我不清楚,但是有那麼幾次有過響聲。」

說過了,但又沒說完,不過,冥冥之中已經說明了什麼。

直至下午3點10分左右,孫昔明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才回了辦公室。

其中,陳穆和張藝在,而彭可和封沉不見蹤影。

但他其實也習慣了,畢竟自從彭可不再跟他好好說話之後,似乎言語之間總帶着冷嘲熱諷,對彼此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如果能讓她快樂就好了,只不過封沉這個人始終讓人不放心。

程穆瞧見老大火急火燎的回來,邊敲著嘴邊嘟囔著嘴,說:「老大,你怎麼才這個點回來?彭姐都走了,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關係能夠緩和啊!」

許久沒有聽到埋怨,但是為他超強的語氣了,他瀟灑著往前走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好了,我儘力,不過讓你變得如同漢堡包里的肉片,不過強扭的瓜不甜。」

他還沒說完,就被程穆反向拉走,直接拉到一個拐角人煙稀少的暗角處。

「老大,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去過王叔周邊啊?還有你怎麼老是穿白襯衫和黑褲子?」程穆嘴巴就像是豌豆射手般咕嚕咕嚕泡出來一大堆。

兩人身高差不多,互相平視。

「怎麼?來調查我。」

「沒有,我哪敢啊!就是不知道老大知不知道最近傳了你的謠言,那可是一個力度大呀,一傳十,十傳百。」程穆雙手語無倫次地比劃着空間範圍之廣。

孫昔明呼氣,挑着眉后,眼睛稍微放大了些,看着模樣屬實有些好笑。

「老大,你別笑,說正經的呢。」

「都說了一傳十十傳百,我能不知道嗎,不過這件事清者自清,你也不用多擔心,真相總是正義的。」

要不說老大聲音好聽,說起來以來,能撫平心境,從一而終,一直如此,程穆點點頭,然後兩手比著大拇指往右邊指了指,「那老大我先走了,跟彭姐好好的,我可是站你們這對CP!」

給予孫昔明一個鼓勵的大眼睛,步伐變得稍微輕快了些,蹦跳着走回了辦公室。

他在後頭先靠着牆了一會,雙手插著褲袋,這個說法對我很不利,那個兇手是怎麼會知道,接下來如果幸運的話,就應該向著兇手所想的我應該要列為嫌疑犯了,不過都有可能,現在我只能期待那個報告能夠儘快擺在我的面前。

左手從褲袋裏拉出一條長長的十字項鏈,雙手緊緊的揉搓十字架的輪廓,從第一次桂圓春天到如今所能夠知曉的僧組人群,基本上一一殺毀,這雙手明顯是奔著孫族的秘密而來的,而他目前只知道一些關鍵詞,大概有了輪廓,但王叔在死前都沒有把真正的真相告訴他。

這下子可好玩了,如今也不知道他是在明還是在暗。

王叔的秘密,他得幫他隱藏着,可是只是礙於人情面而已,在社會現實上面,這種藏匿是紙包不了火的。

孫昔明不由得猜想——如果兇手就是朝着所謂的孫族而來,那麼,這應該是最後一個,無非是他去找他,要麼他來尋他,都會知道最終的幕後真兇。

突然,手邊的電話響起——是來自DNA醫療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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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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