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公
《楚歌賦》的檔期被安排在暑假,隨着電視劇的熱播,孟凌雪也正式進組開始電影《追兇》的拍攝。
《追兇》講述的是刑警隊里一個小警花的成長故事。
姜薇的父親本是烈士,死於一次緝毒任務中,母親隨後也鬱鬱而終,姜薇在八歲時就成了孤兒,被學校的班主任領養,從此發憤圖強,考上警校,順利進入A市局刑偵支隊成為一名實習生。
姜薇因為清麗脫俗的外表,被不少人質疑是花瓶,姜薇也因為無法承受高強度的工作環境,躲在暗地裏悄悄抹眼淚,到了白天又咬緊牙關埋頭工作。
在幾次無比棘手的案件中,姜薇以專註負責的態度、出眾的能力和超乎常人的毅力,圓滿完成任務,贏得大家讚賞,最終成長為一名出類拔萃的女刑警。
這部電影也是大製作,導演是國內獲獎無數具有多部軍事題材拍攝經驗的大觸,還請了擅長刑偵劇的專業人士指導,總之,方姐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表現,這部電影可是沖着大獎去的,說不定她能拿個最佳女主角。
不過這部電影存在許多高密集的打鬥場面,為了追求更好的拍攝效果,孟凌雪經常主動提出不用替身,她身上的那股「狠勁兒」贏得了導演的讚賞。
和她搭戲的人都是些老戲骨,她虛心請教的態度,和表演方面的天賦,讓他們產生了後生可畏的感慨,非常熱情地給予提點。
可打戲難免磕磕碰碰,再加上孟凌雪不喜歡用替身,每次拍完戲後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小貝看了都於心不忍,給她上藥時都是憋着眼淚,更遑論祈宴看到她渾身的傷時,那種心疼和煎熬不言而喻。
卧室里開了空調,女人躺在床榻上,絲質浴袍松垮垮褪至纖細的腰間,露出羊脂玉般瓷白細膩的後背,那片清瘦的蝴蝶骨展翅欲飛,漂亮至極。
只是本該是一副很唯美的畫面,男人卻沒了欣賞的心情,他凝著上面零散的青紫痕迹,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孟凌雪趴在綿軟的枕頭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察覺到男人遲遲未動,她疑惑地偏過頭,瞥到男人泛紅的眼眶,覺得這一幕無比熟悉。
她在學生時代一身反骨,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流點血受點傷又死不了,早就習慣了。
可祈宴心疼她,會指尖顫抖著給她上藥,從來平靜沉穩的眼光中,流露出不忍和害怕。
她輕嘆一口氣,溫聲道:「祈宴你別這樣,我沒事兒,真的。我皮膚嫩,輕輕一碰就會留下痕迹,所以看起來會比較嚴重,但其實——」
他微涼的唇瓣貼上她柔軟的紅唇,溫柔地親吻她。
冷白的指尖摩挲她耳垂那邊細膩的皮膚,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漆黑的眼睫,深湛的視線凝着她,嗓音低低沉沉:「阿雪,在我面前你可以嬌氣,可以哭鬧,更可以不用堅強。」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孟凌雪的心臟像是軟軟地陷下去一塊,鼻子也酸酸的,似乎自從他們和好后,她身體里就像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變得感性了許多。
孟凌雪趴在枕頭上,祈宴耐心地給她上紅花油,輕推慢揉,溫柔的掌心打着轉,他似乎清楚每一處穴位,知道怎樣能快速活血化瘀,又能讓孟凌雪感到很舒服,手法嫻熟得讓孟凌雪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去學了醫。
祈宴像是知道她所想,輕笑道:「顧逸教我的。」
哦,他那個外科醫生朋友。
「順便還看了一些按摩方面的書。」
準備得還挺充分嘛。
祈宴骨節分明在孟凌雪的小腿上遊離,後來逐漸往上,孟凌雪的尾椎骨升起一陣酥麻,她像條小魚似的靈活避開,迅速勾起衣服,盤腿坐在床上,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你這按摩的手法怎麼怪怪的?」
「怎麼怪了?」他傾身過來,壓着聲兒問她。
臭流氓!
孟凌雪難以忽視他眼裏濃烈的情.欲,隨意繫上腰帶,逃似的:「我去趟洗手間。」
纖腰被人箍住,她被男人重新拽了回去,禁錮在狹小的空間,咬着她耳朵尖,輕喘道:「別急,一會兒一起去……」
女人躺在綿軟寬大的床上,眼眸被綉著繁複花紋的黑色領帶纏住,腰間系著的細帶早就散開,絲質睡衣鬆鬆散散垂落在床單上,這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祈宴考慮到她身上的傷,還算克制,又考慮到她明天還要早起拍戲,並沒多盡興,男人用盡了畢生的自制力才做到適可而止。
拍戲的地方在橫店,幾日後,孟凌雪正在拍攝當天的最後一幕戲,門口忽然傳來不小的動靜。
孟凌雪拍戲很認真,沒怎麼留意,快要結束時,餘光才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身姿挺拔,穿着熨帖的休閑西裝,沒打領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深邃又清雋。
那出眾的氣場往那一擱,實在讓人沒法忽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大領導來巡視片場,周圍的工作人員戰戰兢兢,不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