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姨媽（一）

欺負嬰兒的人是不該有好下場的。

是復仇也罷，是立顧夫人原來的人設也罷，這個仇她是報定了。

「那要是實施過是不是就有把握治療了？」放下茶水，她又問道。

「那些許會多幾分把握。」郎中擦拭著快要滴落的汗水。

「這個好辦」宋言心站了起來，走到院中眾丫鬟面前。

她一個個辨認這些下人，哪些是罵過她的，哪些是掐過她的，哪些是不理睬她的。

她都要一個個揪出來。丫鬟們見狀都一個個心虛的躲避著她的目光。

從她們的臉上的表情，宋言心看出來，她們還是很懼怕顧夫人的。

太好了，你們怕就太好了。

她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那天扎她的針的人。這人才是罪魁禍首，但是其他人她也不準備放過。

她走到乳母面前，乳母和兩個丫鬟躲在牆的角，瑟瑟發抖。

她認識這兩個丫鬟，不過十五六歲。一個用擦地的抹布給她擦過臉，一個掐過她的胳膊和大腿。

「我卧病在床的這一個月，你們是怎麼照看孩子的？怎麼的讓她被人害了，也沒有察覺？」宋言心疾言厲色道。

「夫人，這些日子來我們日日照看小姐，沒有不用心的。都是把小姐當做自家女兒來疼愛的。」奶媽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這位大病初癒的夫人，雖顏色憔悴，卻難掩艷麗姿容。

她奶媽身後的兩個小丫頭，不住地點頭，以表示自己是待小姐極好的。

「既然你們是這樣疼愛這孩子，」宋言心突然話鋒一轉「那麼你們就來替孩子試藥吧。」

眾人皆是一驚，一時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紫鵑，你去取包針來。」聞言，紫鵑便告退取針了。

院子里鴉雀無聲。

宋言心看出眾人對她的懼怕，不禁心中暗喜。

不一會，紫鵑把針取來了。

宋言心取了一根，對著太陽看了看。「既然奶媽你說把小姐當做自家的女兒疼愛，那你就來給小姐先試試吧？」

「試試什麼？」白嗣文在一旁問道。

「當然是試試郎中的手法，給郎中練練手，好試出一個好的治療方案」宋言心緩緩道。

白嗣文聽到宋言心說的話。一驚，想要阻止。卻被宋言心一眼瞪了回去。

憑心而論嗣文待妹妹是極好的，但是心腸軟，耳根子也軟，才會被下人蒙蔽。

她記得現代有部古裝宮斗劇中，一位她很喜歡的年姓女士，說過一句至理名言「換做是本宮治理，必定鐵腕鐵拳，鐵石心腸，重刑之下還有誰敢罔顧法紀」堪稱經典，她深以為然。

此時奶媽和丫鬟已經驚慌失色，紛紛告饒。

「你們既然不肯為小姐試藥，那就說說看，到底是誰害的小姐。也好叫那人出來替小姐試藥」宋言心想把那夜的扎傷她的人給揪出來。那一夜她看到了那人的臉，卻不識得那人的身份。

「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們就開始吧，誰先來？」她觀察著眾人的神態，發現奶媽欲言又止。

「張嬤嬤你先來說。」

「奴婢不知道」奶媽把快要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見她選擇不說。宋言心便決定拿奶媽開刀。

她給了紫鵑一個眼色，紫鵑帶著兩個丫頭走到奶媽跟前，把奶媽按在地上，就往她身上扎去。

奶媽不停的扭動，她力大，針被她打飛了。紫鵑又拿了一根繼續扎，這次針扎到了她的胳膊上，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接著是第二針，第三針……

白嗣文再次想上前阻止，又被宋言心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