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極速蛻變

眼皮開始打架，雷羽轉眼就沉睡過去。

牆上的鐘錶走到凌晨四點五十分，一陣刺破耳膜的鈴聲響徹整個房間，雷羽一個激靈，趕緊拍醒妹妹阿依，兩人立即向外衝去。

「集合，三分鐘。」冷酷的命令中，房間亂成一團。

天色還很昏暗，不過外面的冷空氣一吹，雷羽頭腦立刻清醒，三分鐘后遲到的三名孩子，得到額外的懲罰電擊。

所有孩子立馬清醒，按命令沿著巨大場地奔跑，十公里下來，郭超感覺自己腿快麻木沒知覺了。

22名、23名，隨著教官『零』的宣布，阿依小臉煞白。

「哥！」阿依眼神顫抖，她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哥哥，從第10名開始，每超過十人增加一次電擊。

阿依跟雷羽每人兩次。

「撐住。」雷羽喝住情緒低落的妹妹，在這裡沒有資格耍性子。

那三個起床遲到，又落在最後的傢伙，幾輪電擊后，就被拖走了。

接下來全身力量訓練，雷羽等一少半孩子完成了，剩下沒有完成的，全部獎勵一次電擊。

藍色電流在身上閃爍，雷羽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抓住妹妹『阿依』。

教官『零』神色平靜，噼啪的電擊聲，不時響起，所有孩子拚命的不落在後面。

力量訓練后，早飯時間。

巨大的自助式食堂，花樣種類繁多，肉、菜、飯無限量，沒有絲毫限制，時間半個小時，長的奢侈。

這些孩子不是監獄中囚犯生下的，就是大海賊時代開啟后，被海賊攻破村子的平民孩子，也有少數天賦出眾的孤兒。

常年掙扎在飢餓中，在臭水溝中找食吃，猛然見到如此豐盛的第一餐，大多數孩子眼冒綠光的衝上去，大包大攬，拚命往嘴裡面塞。

咳、咳...

阿依喉嚨卡住，臉色漲得通紅，雷羽趕緊拿起一杯水遞過去，沒好氣道：「慢點，沒人跟你搶。」

「哥，你也趕快吃，不然要被搶完了！」剛喝下水，阿依黑色眸子精光閃爍。

看著妹妹腮幫子鼓起，雷羽也抓起肉塊開吃，不像其他人狼吞虎咽，雷羽小口小口撕咬，卻速度極快，多肉少菜搭配，七成飽后，就停下了。

將妹妹拉到一旁，在其氣憤的目光中奪下手中的肉塊，塞到自己嘴裡：「好了，不能再吃了。」

嘩啦，碗碟碎裂聲中，一個男孩子痛苦倒地，翻滾著嘶吼、尖叫，短短几分鐘就不動了，他被自己給撐死了。

催命鈴聲響起，所有孩子極度不舍的放下手中吃食，沖向大門，電擊讓他們明白一切。

早餐后，繼續各種各樣的訓練，深蹲、俯卧撐、單手平地撐、長跑......，全部都是力量跟耐力的項目。

每次都是往死練，意志在麻木機械中錘鍊，每次只要妹妹阿依被電擊，雷羽都上前一起承受。

回到床上后，阿依沉沉睡去，雷羽沉入腦海深處，灰光流轉的位面之門，周圍偶爾竄過一道藍芒，想要抓住時卻飛速消散。

「竟然可以這樣！」雷羽有些驚喜，根據築基心法上描述，那藍芒就是他腦海中的精神。

蜉蝣世界，尋常人的精神潛藏在腦海深處，只有服用特殊的寶葯，才能讓精神外顯，只有精神外顯時，才能修鍊築基心法。

他在銀氏府邸中，連道場都進不去，更別說寶葯了。

今天第一次遭到電擊時，雷羽瞬間感到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精神藍芒，多挨幾次電擊后，這種感覺更強烈。

一道輝煌大門在雷羽眼前打開。

新的一天開始。

仍舊是不變的力量、耐力極限訓練，只不過教官『零』在電擊懲罰后，晚上睡覺前讓所有孩子給身上塗抹一種黏糊糊的刺鼻藥膏，一種比電擊還爽的疼癢感，讓所有孩子有種想死的感覺。

不過沒有誰敢大喊大叫，只能抓著鐵架子床，使勁角力，發出嗚嗚聲。

日子一天天過去，唯一不同的是雷羽變得比以前更瘋狂了，拚命訓練，拚命挨電擊，不管有沒有完成訓練，都要往前湊。

所有孩子都以為雷羽瘋了，雖然少量電擊不會要了性命，但那種痛苦的滋味沒有人想要多嘗試。

可比起身體的苦痛，腦海中如流星出沒的幾縷精神藍芒讓雷羽甘之如飴。

在妹妹阿依擔憂的神色中，教官『零』毫不驚奇的得出結論，雷羽的身體比較特殊而已，偉大航路上種族多如牛毛，身體強橫，沒什麼特殊的。

半年後，一間明亮的教室中。

講台上教官『零』丟掉往日的平靜冷漠，神情亢奮：「擁有170個以上加盟國的世界政府，是800年前由20位王共同建立的，本部在聖地『瑪麗喬亞』......」

台下眾多孩子神色專註，不敢有絲毫分心，在海賊位面，貴族權勢階層把持著書籍知識，許多人一輩子就是個文盲，只會說，連名字都不會寫，更不要說看懂報紙了。

被代表權利階層的層層剝削，被海賊屠戮，許多孩子印象中父輩只能靠著打漁、種地換取微薄的收入。

教室最後一排，一名身體壯實的赤發男孩子，脊背挺得筆直，紅寶石眸子專註盯著黑板。

身旁女孩子黑色長發披散在背部，眸子漆黑，給人一種沉靜若水的感覺。

雷羽心中感慨，雖然剛到海賊位面能聽懂對方說什麼，但他也是個文盲，不比其他人強到哪去。

三個月的文化學習，靠著成人的思維，再加上教導妹妹『阿依』，基本上讀寫都沒問題了。

眼睛餘光掃視一圈，只剩下25人，這才半年時間，黃泉要塞的慘烈可見一斑。

如何收集情報？

如何追蹤、反追蹤？

如何偽裝？

如何潛伏？

如何用最快速度殺掉目標？

緊迫的文化教授下，身體訓練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隨著眾多孩子年齡增長，訓練量越來越重。

初春、盛夏、深秋、寒冬，時間悄然流逝。

六年後。

巨大的封閉式訓練場中，一群少年男女神情兇狠的對著面前一盆鐵砂，用手瘋**入、撥出。

鮮血流淌，手指都沒知覺了，也不敢停下。

「插到底，不準停下，手指流血，那是你們偷懶，體魄還不夠強。」教官『零』面無表情的走過，誰沒有插到底，就是一記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