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山中小屋5
江小千走出門外,遠處的黑夜依稀能看見雷雨陣陣,但此刻的小屋之外卻瀰漫著一片片薄薄的霧氣。
江小千深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
「真是神奇啊。」江小千邁步往漆黑的林子里走去,就在他出門的前一秒,江小千透過小屋的窗戶還能看到外面的磅礴大雨,而當他走出來的那一刻雨卻消失了。
唯一在空氣中殘留的的便是濕潤的空氣,連腳下的地面都是乾的。
「身份卡片,這老婆婆說在外面,那就一定有著線索。」江小千想著,想要拿到一張好一點的身份卡片,人的地位有著貴賤之分,身份自然也有著貴賤之分。
如果能得到一張好一點的身份卡片,那麼在後續的事情中,自己也能得到更好的優勢。
「主人,我們應該去那裡找那什麼卡片?」獨眼貓和山鹿緊隨江小千身後出來。
「恩公,等等!」東方青三人在江小千離開后也跟了上來,雖然幾人間有著一些矛盾,但相比較於四盜龍的虎視眈眈、陰冷的血刃老祖還有那四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童子,東方青三人寧願跟著江小千行動。
「東方青。」江小千眉頭一皺,隨即釋然一笑,「這林子看著不大,但實際卻不知道究竟有多麼大的空間,我們六人如果一起行動的話,那麼找到身份卡片的幾率也會降低不少。」
「那裡有六個人,明明就四個,貓和鹿也算人嗎?」東方雨晴抱怨的嘟囔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足夠在場幾人都聽到。
東方青臉色一變頓時呵斥道,「雨晴!怎麼和恩公說話,快和恩公道歉。」
「不必。」江小千說著便帶著山鹿和獨眼貓往林子中走去。
東方青見狀也只好帶著書生和東方雨晴往另一邊走去。
江小千漫步在林子中,放眼望去除了樹木外就是樹木,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如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江小千騎到山鹿的背上,驅策著山鹿往前走去。
越往外走,視野便越開闊。
「停下!」江小千突然說道,並示意獨眼貓小聲說話。
「主人······」獨眼貓看著前方開闊處的霧氣間獃獃站立著的一個人影,小聲的說道。
「走,去看看。」江小千想了想,開口道,如今這裡突然出現的人影和老嫗所說的身份卡片定然有著密切的聯繫。
江小千走近一看,才看清楚人影的相貌。
一頂略顯髒亂的羊氈罩在一張滿是溝壑縱橫的臉龐上方,一身破破爛爛的羊絨大衣披在乾瘦的的身體上,一隻滿是老繭的手上緊緊的抓著一根細細的鞭子,一雙渾濁的眼球隨著江小千的動作而轉移。
「老伯,我想問問關於身份卡片的事情。」江小千靠近后從山鹿的背上走了下來,禮貌的像老伯問道。
老伯靜靜的盯著江小千,過了一會,沙啞的聲音從嘴裡傳出,就好像是早就準備報廢的鼓風機咔咔作響一般。
「你想放羊嗎?」
「嗯?」江小千一愣,看著老伯的裝扮,頓時明白這和老嫗所說的身份卡片有著密切的聯繫。
「對不起,老伯,我還有著重要的事情要做。」江小千想了想,組織語言道,他需要一個更好的身份卡片,以此在之後的事件中更好的存活,而從老伯的裝扮上看,從老伯這裡獲得的身份卡片必定不高,甚至還有可能是最低等級的身份卡片。
「什麼事有放羊重要?」
老伯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江小千,語氣頓時變得陰寒無比,如同冬日凌冽的寒風一般刺骨。
「這······」江小千想了想,我一個朋友的妻子懷孕了。
老伯的眼神稍緩,接著看著呆在江小千腳下支支吾吾不肯作答的獨眼貓說道,「那他呢?」
「他呀,」江小千指著獨眼貓說道,「懷孕的就是他的妻子。」
「嗯?」老伯看向獨眼貓的眼神稍緩,沙啞的聲音越過江小千和獨眼貓,朝著山鹿逼去,「你的妻子也懷孕了?」
江小千正想作答,就見山鹿搖了搖頭。
還不等江小千再次組織語言,老伯的聲音便緊緊的追隨而來,好似戰場上拚命搏殺的戰士一般兇猛,「那你朋友的妻子也懷孕了?」
山鹿再次耿直的搖了搖頭。
「老伯,我這頭鹿他······」
「那你想要放羊嗎?」
江小千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張不開嘴,彷彿有一隻冰冷的手在背後,繞過自己的脖頸,輕輕的捂著自己的嘴。
江小千頓時寒毛乍起,從背後和嘴上傳來的陰冷感刺激著自己的肌膚。
江小千甚至感覺自己的後背和嘴都不是自己的了,這並不是邪祟作亂的陰冷,而是冬日裡無衣可穿的寒冷和絕望!
江小千再也不敢造次,這隻山鹿左右不過是自己代步的工具,初遇之時給他的聚氣丹就已經足夠了,自己沒必要為了一頭鹿而將自己置身於險地。
山鹿懵懂的看著老伯,歪了歪頭,接著又點頭示意。
老伯僵冷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溝壑縱橫的臉龐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好似一朵綻開的菊花。
「好好好!」
老伯邁著步子走到山鹿的身邊,輕柔的摸了摸山鹿的頭顱,好似山鹿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老伯帶著山鹿便往更空曠處離去。
待到老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江小千的視線範圍內,江小千方才癱坐在地大口的喘息著,背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給浸濕了。
「走!」江小千捂著自己彷彿不是自己的嘴唇,拚命一般從嘴裡擠出話來,「往其他方向走!!!」
「是,是,是!主人!!!」獨眼貓邁著發顫的四肢走去。
江小千用玄氣運轉在身體中,想要藉此挽回一部分失去的熱量。
「主人,」獨眼貓走了兩步停下,「我們往那個方向走。」
「往左走!」來時的方向是後方,老伯離開的方向是前方。
後方早已走過,再走也無什麼意思,至於前方,江小千不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答應老伯的請求還跟著他會有著怎樣的下場。
但自己一個築基初期,早已寒暑不侵的修士竟然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冰冷的絕望!
江小千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