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梨笙頭腦中思緒翻飛，但表面上，卻只過了兩三秒。

她無意識乳燕尋求庇護的動作，取悅了不知情的黑衣男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黑衣男人低頭湊到梨笙的耳邊，聲音輕緩，「你的情郎來了，看來只能下次再帶你離開了。」思及剛剛梨笙的親近，男人看向鶴雲川的視線中帶着一絲隱秘的炫耀。

溫熱的氣息打在梨笙敏感的耳朵上，痒痒的，梨笙皺眉，手從男人腰間收了回來，直勾勾地看着男人。

確認男人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不太開心。

她沒有興趣留在這裏給鶴雲川當金絲雀，原以為能離開呢。

梨笙黛眉輕蹙，潤潤的眸子軟勾子似的，「沒用的男人！」

面對梨笙的激將法，男人卻絲毫不覺羞恥，「小乖乖，那可是渡劫期老祖。」還是個眾所周知的瘋子。

在梨笙頸肩偷了個香，男人趕在鶴雲川爆發的前一秒，識時務將梨笙放下，果斷撕開瞬移符，轉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因為有梨笙在，鶴雲川無暇顧及男人的逃跑，下一秒，他瞬移至梨笙所在的樹梢，抱住欲墜將墜的梨笙，旋身回到地面。

「你沒事……」鶴雲川看着面前玉容雪貌般的纖弱女子，錯愕地低頭，視線落在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匕首，鮮血瞬間洇開，在青色衣裳上旋出一朵許許綻開的鮮艷紅花。

匕首的末端，細軟如雪白的手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粉潤的指節帶着不小心沾上血珠，紅色珊瑚一樣漂亮。

耳邊是女子嬌弱無助、難掩恐懼的啜泣，「你，也是壞人嘛？」嬌滴滴的，貓兒一樣。

明明是「倒打一耙」的惡毒動作，讓她如此做來，竟也可愛得緊。

鶴雲川抬頭看着梨笙，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瞳平靜無波，但在月光的映襯下，又好似比尋常暗了幾分，多了一絲空寂。

他冰冷寬大的手握著梨笙細軟的手，冰冷浸人的寒意一路向上，順着手臂，他握著了梨笙纖細的臂膀。

嘴唇動了動，半響，他才道:「別怕，壞人被趕跑了。」

看着他胸口淋漓往外涌的鮮血，梨笙卻並沒有被安慰到，她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過於倉促的動作讓她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手捂著嬌軟殷紅的唇，她看了一眼鶴雲川，低頭的動作讓鬢間的髮絲散落。

清潤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微紅的眼尾，波光瀲灧的眼瞳，無一處不在訴說着嬌弱與可憐。

「那你救了我，我，我卻傷了你。」

鶴雲川扯了扯嘴角，不太熟練地露出一抹笑。他蹲在梨笙面前，伸手將梨笙扶起來，「沒事，不疼，處理一下就好了。」

「真的不疼嗎？」怎麼可以不疼啊？

她當初落下的傷口，哪怕是換了一具身體，都還隱隱作痛呢！

視線無意識從鶴雲川沾了血漬的手上劃過，梨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鶴雲川的神色，抿了抿唇掩住嘴角的惡意。

雙手合攏握著鶴雲川胸前的匕首上，梨笙仰視着看着鶴雲川的眼睛，甜美微笑着自薦:「那我來幫你處理，好不好？」

不等鶴雲川答應，梨笙像是為了方便，握著匕首在鶴雲川胸膛里輕攪了一下，「哧！」下一秒將匕首拔了出來，隨之帶出的鮮血噴灑了她一手。

濕熱粘膩的感覺讓梨笙眼睛微眯了一下，有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