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雲海飛物，砸了少年頭（上）

蘇默醒來，現自己躺在床上，他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裏，記憶中斷的時候，自己好像是和石敢當兄妹與雲麓長老許可在一起，自己好像是因為聽到了兩個字，然後腦袋就奇怪地極度痛苦起來，之後便沒了意識，等到醒過來，便是在這裏。至於是哪兩個字，這會兒一時竟想不起來。

這是哪？是雲麓嗎？

蘇默慢慢坐起身來，感到胸口稍微有些悶，望向外面，雲氣瀰漫，隱約間可見黝黑的山體。

「醒了啊。」門開了，走進一個人，正是雲麓長老許可。

「你先前頭部的劇烈疼痛只是源於身體對極高地域的不適應而引起的高山反應，你已經服下專門針對這種情況而煉製的丹藥，以後不會再有這種反應了。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就帶你去靈雲海測試，看看你的仙根如何，好確定你的主修方向。」

「我沒事了，只是石敢當他們呢？」一邊問著，蘇默一邊爬下床來。

「他們啊，離開土闕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了雲麓，哪能忍不住，一起回土闕了。因為當時你還昏迷著，所以由我帶回來，讓你靜休，你已經睡了三個時辰了。」

「那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是掌門所在的雲闕。正好靈雲海就在這附近，每個達到通法境的雲麓弟子都會到靈雲海，一是測試仙根，二是求得屬於自己的仙杖。靈雲海中有青藍紅三sè雲氣，分別代表風水火三種元素。你進入其中，將識海打開，控制念力，透體而出，便會引雲氣的匯聚現象，若你是風仙根，那麼便會吸引青sè雲氣，吸引雲氣的多少代表仙根資質的高低。

「風水火，才三系，怎麼沒有土系的雲氣啊？」

「唉，說到此事也是雲麓的一大憾事，昔年土闕式微，靈雲海中的黃sè雲氣本就越來越少，十幾年前石戰叛出雲麓時使出移山之術時，竟將這靈雲海中的所有土系雲氣全部收走，生生毀了土闕的根，三位太上長老這才決定驅散土闕，因為土闕已經無法招收弟子，除非靈雲海再現黃sè雲氣。」

「那有沒有可能會同時吸引幾sè雲氣呢？」

「若一個人只吸引一種雲氣，而不吸引半點其他雲氣，並且吸引的雲氣量達到一定程度，便被稱作純仙根，那是最佳的仙根，如今風水火三闕的三個天才弟子便都是純仙根，體質分別是風之真身、水之真身、火之真身，石敢當也是純仙根，體質是土之真身。

但大多數是這種情況，一個人能吸引兩種甚至三種雲氣，這被稱為雜仙根，若是這種情況，變得看吸引哪sè雲氣的量最多，便專修哪一系仙法。我當年便是吸引了青紅兩sè雲氣，其中紅sè雲氣較多，於是我便加入雲麓火闕，主修火系仙術。」

「那怎麼才能求得自己的仙杖呢？」

「靈雲海之所以叫靈雲海，是因為這片海有着靈xìng，有着自己的意識，我們稱這個意識為靈。靈會根據你的仙根與資質情況賜予不同系別不同層次的仙杖。仙杖有三類，風水火三系仙杖，依據顏sè深度不同而層次等級有所差別，顏sè越深，仙杖的等級越好，仙杖的xìng能便更加優越。」

「許長老，你先帶我去測試吧，然後我再去找他們倆。」

「好，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前去靈雲海。」

許可右手向前一指，然後掐訣，施展出騰雲之術，一朵濃稠的白雲自雲氣中凝鍊而出，載着蘇默向雲海更深處飛去。

乘雲急穿越重重雲氣，有風生於眼前耳畔，蘇默只好閉上雙眼，靜靜等待。約一刻鐘的時間之後，蘇默聽到許可說了一聲「到了」，便睜開眼，然後看到了一片五彩的雲海。

當然，這片雲海並沒有五種顏sè，只有三種顏sè，青藍紅。那幻化萬千的無數雲氣，都有三種顏sè也只有三種顏sè組成，甚至連一點白sè也沒有，完完全全的三sè雲氣。

這便是雲麓測試之地，靈雲海。

就在前方不遠處，有一道弧形的三sè氣圈，組成了一道門，便是靈雲海的入口。

「你先進去，我已經無法進去，裏面只有未參加過測試未求過仙杖的弟子才能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蘇默慢慢走進靈雲海，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的資質究竟如何，他心中不敢奢望自己也是純仙根，只求仙根的分配不要太過雜質，不然以後修行就太難太難。

三sè雲氣變化千萬，組成各種形狀，有獅若虎，似有靈xìng，長刀短刃，透出攝人心魄的氣息。

心，快地跳着，跳着。

蘇默仰起腦袋，望着頭頂瀰漫的三sè雲氣，「啊」的大吼一聲，吼去心裏所有的緊張，然乎慢慢閉上眼，一點一點伸展開雙臂，對着這片雲海，將識海打開，傾盡其中所有的念力，向著四周迅擴散。

似有狂風卷席，雲氣開始向著蘇默的頭頂匯聚。

就在剛才，蘇默心中隱隱還有幻想，也許，也許自己也有那麼一種不可能的可能，自己吸引的雲氣只有一種，成就真身，可是當他看到，看到青藍紅三sè雲氣一起向自己身前匯聚而來時，他的心一下子便冷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他知道自己的資質只是一般。他知道，他心寒，他痛苦，他寧願不知。

可他不甘，他要想要儘可能地吸引更多的雲氣，於是他拼了命地向外傾瀉念力，

頭頂的三sè雲氣越聚越多，到後來，這三sè雲氣竟慢慢各自分離開來，三sè雲氣佔據着四方的三角，還空出一角，那裏什麼也沒有。

蘇默閉着眼，可憑藉感知，他依舊能夠「看到」這一切，他看到三種雲氣的數量竟沒有明顯的差距，蘇默完全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所以蘇默心中在吶喊，難道自己竟會成為最平衡也是最無能的那一種仙根，即均仙根嗎？

他更不明白為什麼青藍紅三sè雲氣隱隱圍成一個方形，但只佔據了三角，卻空出了一角，那裏是什麼，那裏會有什麼，他什麼也看不到。

那裏確實什麼也沒有，三sè雲氣還在繼續向蘇默匯聚，儘管充滿了三個角落，卻依然沒有佔據第四角的趨勢，那裏暫時確實什麼也沒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蘇默突然睜開眼，睜大眼，因為他看到一直空着的第四角出現了雲氣，不是青sè，不是藍sè，更不是紅sè，而是，黃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