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嚇到人家
首先，把妹肯定是需要一身好行頭的。
帶著蕭摩訶在龍陽縣轉了大一圈，最終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成衣的衣料鋪子。
那濃妝艷抹的老闆娘說是人家訂了貨一直未來取，看在華陽模樣俊俏儀態清雅的份上，就給打個對摺吧。
「甚麼？幾件破布你就要文？你怎不去搶！」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華陽拎著錢袋數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捨得下手，老闆娘當時臉就沉下來了，拎著雞毛撣子便往外趕人。
「呸！哪裡來的窮酸！沒錢就別來消遣老娘！」
眼瞅著那老闆娘狠狠往地上吐了個唾沫，華陽不由想起來了朱重八，那位大明王未發跡前怕是也如此落魄吧？
「等著瞧！總有一天小爺非得把你買下來天天刷茅房！」
撂下一句狠話，華陽怒氣沖沖的打算往回走，偏偏這時候蕭摩訶看見旁邊的鐵匠鋪子，腿又挪不開道了。
華陽也跟上去打量了一眼，發現這鐵匠鋪子外面掛的都是一些兵器。
心想，既然不能學那大耳賊給他二弟打把青龍偃月刀，咱買一把現成的總行了吧？
「掌柜的，這刀多少錢？」
華陽隨手拎起一把做工粗糙的斬馬刀，試了試，約摸有十來斤重，按照市場上熟鐵十文一斤的價格，應該不貴。
可商品的價值是這樣算的嗎？
鐵匠笑眯眯的說道：
「小哥好眼力，此刀是我耗時三日打造，作價三百文。」
沉默了一陣，華陽又拿起一把帶著些許銹跡的八面漢劍，再問：
「那這把劍呢？」
鐵匠皺了皺眉：
「你若是想要文便可拿走。」
華陽一聽，喜不自勝，正打算掏錢買下，結果蕭摩訶突然開口問道：
「主公還會耍劍？」
華陽一怔：
「這把劍是主公買來給你耍的。」
蕭摩訶搖了搖頭：「此劍內胚外露，屬下下之等。」
所以才便宜嘛。
華陽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旋即又對他展露出和煦的微笑：
「哦？」
「除了銑鋧元胤還擅長何種兵器？」
華陽發現蕭摩訶自昨日來之時，除了腰間別著的那三根銑鋧，似乎就沒別的什麼兵器了，按理說像他這樣善於衝鋒陷陣的猛將，怎麼著也會一兩樣適合戰場的兵器。
蕭摩訶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刀槍劍戟，斧鉞戈矛…某似乎都會一些。」
想不到還是個多面手，怪不得勇武上限那麼高，這樣的高手，哪怕不放出去砍人，留在身邊當個保鏢似乎也不錯啊！
一想到這裡，華陽拍了拍胸脯，十分豪邁的指了指眼前的攤位：
「那元胤便從中挑一把吧，就當是主公給你的見面禮！」
「多謝主公！」
心地敦厚的蕭摩訶羞澀一笑，也沒多想，指了指鐵匠身後的兵器架子：「那就這把！」
華陽順著他的手指頭望過去一看，喉嚨便不自覺的咽了好幾下口水。
因為蕭摩訶挑中的，是一把馬槊…
華陽：(.)
抖了抖空空如也的錢袋，華陽嘆了口氣，足足兩貫大錢，就買了一根馬槊。
可咱不是連馬都還沒有么？
望著蕭摩訶手裡那根足足有三米多長的馬槊，華陽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千金買馬骨。
「元胤啊，這馬槊不是要騎在馬上才耍得開么？」
「主公有所不知，馬槊雖長，卻不似槍矛要握於尾部，而是在此處！」
蕭摩訶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槊桿中段，然後又做了一個衝刺的動作：
「馬槊鋒刃較長，用作破甲時，需留有餘地，以免脫手，而發力的要訣則在於腰腹…」
華陽瞅著他，見他似乎打算真的教會自己這個主公如何耍馬槊，不由得拍了拍他肩膀：
「講得不錯，下次不要再講了。」
除非系統突然來個什麼洗髓的特性，否則華陽認為自己這一生都與武藝無緣，畢竟都十八歲了，早都過了那個打熬筋骨的最佳年紀了。
「主公，主公！」
身後龐統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剛要說話，瞥見蕭摩訶手裡的馬槊，楞了一下：
「咦？」
「這是哪來的馬槊？」
蕭摩訶憨憨一笑：「主公賞賜的。」
龐統隨即看向華陽，見他抖著輕飄飄的錢袋子對自己還以苦笑，不由得急了：
「這可如何是好？統已打聽到那蘇小姐在何處，主公你…」
華陽見他上下打量著自己，哪裡還不知這廝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說自己穿得寒酸，待會兒怕是連人家蘇小姐的面都見不著。
「元胤啊，把士元給我架起來！」
蕭摩訶楞了愣神，還以為耳朵聽錯了，見華陽神色不似作偽，立馬凶相畢露，身子一閃，便轉到將龐統身後，將一臉懵逼的鳳雛兩隻胳膊給死死架住。
「士元啊，你我身高相仿，想來你的衣衫我是能穿的。」
龐統：「！！！」
等三人再次從街邊小巷鑽出來的時候，走在前頭的華陽一襲儒衫，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風流個儻。
而失去了儒衫加持的龐統，穿上華陽補了又補的粗布麻衣，再配以那副相貌，面目十足的可憎。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說得就是這樣。
走在街上，華陽發現自己的回頭率大大的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這也讓他對待會兒面見蘇妲己顯得信心十足，畢竟人家可是在藍星上被稱作一代妖妃，想要將其拿下，恐怕還得施展一番手段。
「士元啊，你剛說那蘇小姐在畫舫之上？」
龐統低著頭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眼光，那模樣活像生怕被人捉去見官似的，畏畏縮縮的答道：
「聽蘇家家僮說那蘇小姐似乎是在游湖。」
華陽背負雙手微微頷首道：
「那稍後士元你就扮作艄公吧。」
「對了，記得帶斗笠，免得嚇到蘇小姐。」
龐統：「主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