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吾之貴人也
乾坤十一年九月二十七。
朗州牧、南平侯高季興率銳士,自武陵出發,欲往玉笥山參與諸侯會盟。
大軍夜行至龍陽縣城,城門口突然有一名手持蠟燭的老嫗在門口等候。
見老嫗對自己畢恭畢敬,又多行大禮,高季興奇怪不已,連忙命人將那老嫗請到身前。
並詢問其為何如此?
老嫗答曰:
「我剛才做夢夢見有人對我說:『趕快起來,有裂土封王的人要來龍陽縣了。我起來洗漱完畢,跑到城門口想看看是誰,然後你就來了。這說明你就是那個裂土封王的人嘛?所以不敢怠慢。」
高季興大喜,捉著老嫗的手對部下吩咐道:
「大軍休整一夜,明日再行出發!」
言畢,高季興又提出要去老嫗家中住一晚,並說自己身為一州之主,理當與治下百姓同甘共苦。
老嫗自然不敢推辭,連忙躬身稱是。
「主公,人來了。」
蕭摩訶一直偷偷蹲在屋檐上觀察外面的情況。
「記住,一會兒不許叫我主公,你們兩個也一樣。」
華陽轉身對顏良與龐統吩咐道。
龐統嘟囔道:
「下回別讓我娘幹這種事了,實在太丟人了。」
顏良卻對華陽的神機妙算驚為天人:
「主公為何知道高季興一定會來龐大姐家借住?」
「嘶!」
「說了不許叫主公!」
不理會三人的高山仰止,華陽站直了身子,準備迎接高季興的到來。
不消片刻的功夫,遠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龐嬸領著身穿盔甲的高季興走了進來。
而高季興看見院子里的幾個壯小伙,也是一愣,旋即目光遲疑的看向龐嬸。
龐嬸連忙指著龐統解釋道:
「這是老身的兒子。」
又指了指華陽與顏良:「他們是老身請的幫工。」
高季興點頭笑道:
「看來大姐家中頗有結餘,竟能雇得起幫工。」
龐嬸恭維道:「都是州牧您的功勞,老身做了十幾年的寡婦,現在年紀大了,已經不在像年輕時那樣有力氣了。」
聽見龐嬸說都是因為自己治理有功,高季興很高興,隨後他又發現了一身武夫打扮的蕭摩訶,指著他又問道:
「他是誰?」
龐嬸再次答道:「他是我兒的好友,從岳陽逃難過來的。」
高季興非常好奇,目光炯炯的盯著蕭摩訶,常年領軍的高季興一眼便能看出蕭摩訶是行伍中人,於是又詢問他道:
「你是誰家士卒?」
蕭摩訶單膝跪地,十分悲傷的說道:
「我本是南陳公陳霸先的部將,岳陽城破之後,軍心潰散,我走了三天三夜才來到龍陽縣棲身,打算去澧州投奔陳州牧。」
高季興驚訝的走上前去,將蕭摩訶從地上扶起,痛惜的說道:
「南陳公之噩耗我亦知曉,正欲往那玉笥山與陳州牧合流,共商討賊大計,汝可與我隨行。」
蕭摩訶大喜過望:「敢不從命爾。」
說完,蕭摩訶又掏出一塊小木牌遞給高季興。
高季興看著木牌上面鐫刻著「立武中郎將字,頷首笑道:
「原來還是一名郎將,便撥你百人,先充當我軍開路先鋒。」
蕭摩訶作喜出望外狀:
「謝明公賞識!」
龐統適時插嘴道:「我也意欲助明公一臂之力,征討岳陽!」
未等高季興說話,龐嬸便開口呵斥道:
「丑郎!你一介文弱書生跟著湊什麼熱鬧?雙手毫無縛雞之力,上戰場豈不是在拖累高州牧?」
高季興眼前一亮:
「令郎是讀書人?」
龐嬸惶恐答道:
「犬子愚魯,先前在外與水鏡先生做過幾天學問,還登不得大雅之堂…」
「竟是水鏡先生?」高季興又驚又喜,大笑道:
「令郎高才,能得水鏡先生看中,我雖在廟堂,也知水鏡先生乃高潔之士…」
說到這裡,高季興情深意切的看著龐嬸,誠懇地說道:
「我與令郎一見如故,若大姐肯割愛,我願以千金相贈!」
不會是塗了金粉的銅吧?
華陽咽了咽口水,高季興這麼有錢?
隨即心虛的瞟了一眼龐統,發現這傢伙也趾高氣昂的看著自己,那表情活像是在說:
主公,你看我多討人喜歡?
龐嬸為難的看了看高季興,又把目光投向華陽與顏良,嘆息道:
「從今往後,你二人便跟在我兒身邊照顧他飲食起居吧!」
二人連忙拱手稱諾。
高季興見狀,朗聲大笑,上前抓住龐統與蕭摩訶的手,非常高興的對龐嬸說道:
「季興於此地得一文一武相佐,大事可期,汝果乃吾之貴人也!」
高季興說完,便興沖沖的拉著二人的手進屋,打算與他們秉燭夜談。
看著蕭摩訶與龐統進屋前那戀戀不捨的目光,華陽偷偷一笑,走到井邊,準備洗臉,顏良見狀,連忙上前幫著打水。
剛才為了扮作長工更像,華陽特意在臉上抹了些碳灰,見顏良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華陽把手帕遞了過去,笑著問道:
「公驥觀高季興其人如何?」
顏良想了想,打趣道:
「不負他八面玲瓏之名。」
華陽曬然一笑:「這正好說明了他並非真心出力,等到了陣前,恐怕還真的會讓元胤替他衝鋒陷陣。」
顏良心悅誠服的一揖到地:
「今日皆如主公之所料,顏良嘆服!」
華陽聽罷抿了抿嘴,雖然這裡並非是藍星,但古人的思維一舉一措都會受到規矩和方圓的限制,演義與歷史看得多了,自然知曉如何應付。
可惜顏良智略數值已經達到上限,不然也能跟龐統似的,領悟到些什麼。
正這樣想,屋內突然傳來三人相談甚歡的笑聲,接著華陽的系統再次亮起!
【系統檢測到龐統智略數值得到提升+1】
【系統檢測到蕭摩訶智略數值得到提升+5】
這兩個傢伙,果然又悟了!
不過蕭摩訶無所謂,智略上限也只有48而已,提升再快也沒多大用處,至多也就比顏良聰明一點。
華陽現在都已經懶得看了,不過他對高季興的屬性倒是很好奇,偷偷走到窗戶邊,對高季興使用了【鷹視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