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蘇寒的前世

繁華的街道上，周圍人山人海的來來往往，高聳的大樓，車道上的車鳴聲響徹在周圍的行人耳中。

道路上，一位少年帶著兜帽，穿著黑色風衣，在人群眾穿梭自如，他將雙手捅進褲子口袋裡，眼神在周圍的人群中不斷遊盪，似乎是尋找著某一位人。

終於，他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一位中年男子，向那人慢慢的靠近過去。

一步，一步，悄無聲息的靠近著目標，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緩緩掏出，心裡默念道：

『還有四秒......』

少年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小塊布。

『還有三秒......』

手裡的一小塊布上包裹著什麼東西。

『還有兩秒......』

小塊布上包裹的是一枚塗毒細針。

『還有一秒......』

少年將針尖露出，默念著時間。

『就是現在！』

少年將針尖迅速刺向中年男子的腰間，快速收回后，隱匿在人群之中，而對象目標絲毫沒有察覺到，在一個路口上坐上了他自己的車后，離開了。

而少年則走到了一個隱秘的小巷，拿出對講機打通了電話。

「任務完成了。」

「是嗎......確定已經死亡了？」

「我用的毒素所需時間需要三十秒左右......應該快了。」

蘇寒剛說完，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轟鳴的爆炸聲！

「......你先避開附近的攝像頭，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我會叫你的協助者去接你的，委託金十萬元會打入你的賬戶里，而且你也已經連續完成了七個任務了，去休息一個月吧。」

「是！老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少年將對講機收起，摘下兜帽，而他，正是蘇寒。

蘇寒深呼吸一口氣，對著爆炸的方向，雙手合併，做出一個祈禱的架勢，說道：

「願你下輩子......可以成為一個好人。」

做完禱告后，蘇寒伸了一個懶腰，一邊朝著一公裡外的方向走去，同時用著懶散的語氣自言自語道：

「可算是有時間去玩我的遊戲了，我的老頭環（艾爾登法環），千戀萬花，還有崩崩崩出了新活動來著......」

在蘇寒還在想著怎麼安排這一個月的休息時間時，一輛法拉利488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而駕駛者，是一位金色短髮少女。

她是蘇寒的協助者，蘇雨。這是蘇寒給她起的名字。

少女從車上飛奔而下，一躍，抱住了蘇寒，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

「蘇哥哥好厲害！我們就又有一個月的假期了！我們要去哪裡玩？」

「哪裡都不去，我要在家裡打遊戲。上次的假期就被你強行拖出去玩了，搞得我連玩遊戲的時間都沒有，這次我是不可能出去的。」

「誒~~」少女對蘇寒的回答很是不滿，將臉鼓得像個包子一樣的，直勾勾的望著蘇寒。

但蘇寒也是鐵了心，瞪了蘇雨一眼，轉過身，說道：

「我說不出去就不可能出去，連離家的半步都不會踏出去的。」

「真的？」說著，蘇雨一步步慢慢的靠近蘇寒。

「真的。」蘇寒不為所動，義不容辭的說道

「.......嗚......」

蘇雨小聲的更咽著。當然，這是她裝的。

為的就是希望蘇寒能安慰安慰自己這個『好』妹妹。

『（偷瞄）』

蘇雨望了一眼蘇寒，發現他面色不對，眼神較為暗淡，不知所措。

『對了，蘇哥哥他......』

這時她也想起來了，蘇寒對她說過的自己以前的故事......

......

和自己不同，蘇寒小時候的經歷很悲慘。

從小就被自己的父親使喚來使喚去的，無論做得好還是不好都得挨頓揍，然後繼續被使喚。

當蘇寒忍受不住痛苦而哭泣更咽時，父親就會瘋狂的捶打他，直到他沒有力氣哭泣為止......

而母親只要稍微心疼一下自己，也會遭到父親的斥責辱罵和痛打。

所以母親就算心疼蘇寒也無法幫助他。

母親是個膽小的人。

她有一次想要報警時，被父親發現了。

父親砸碎了手機，然後用刀指著母親，說道：

「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把你和那小兔崽子一起殺了！！」

經過父親的一番威脅后，母親放棄了報警這一想法。

蘇寒就這樣度過了他的童年......

然後到了八歲的時候，不想忍受自己父親的行為的蘇寒......

將他的父親殺死了。

但長達兩年的被欺辱的也讓蘇寒的精神方面出了些問題。

蘇寒得了精神分裂症......不，比起一般的精神分裂症，蘇寒能夠保持住自己的意識，但性格方面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原本較為溫和的性格完全變成相反的性格。冷酷而又無情，完全成為了一個『殺手』。

蘇寒也正是用『第二人格』的能力將他的父親殺死的。

母親看到了這一幕後，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拔出蘇寒用來刺殺用的小刀，在父親的屍體上一遍又一遍刺去，同時嘴裡還不停說著什麼「你終於死啦！！」「這是你的報應！！」。

在屍體上刺了好幾個大洞后，母親將刀對準自己的喉嚨。

自殺了。

而蘇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一切......

最後警察將蘇寒帶走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處理他。

就當警察們打算將蘇寒送去孤兒院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打開門走了進來。

「那個將自己父親殺死的『小孝子』是誰？」

中年男子用著毫無感情的話說道。

「是我。」

蘇寒走出來，直視中年男子的眼神。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眼神不錯，小子。你......要來到我們的組織嗎？」

中年男子先開口說道。

「......跟著你，會有什麼好處嗎？」

「金錢，罪惡......還有殺人。當然我們並不是隨意殺人的惡人，我們是在暗中處理一些政府也難處理的社會『害蟲』，並將其隱藏成以外。如何？要來嗎，小鬼。」

「......我答應。」

「是嗎，那就過來吧。我們會先教導你如何控制你的第二人格的。」

於是，蘇寒做出了影響他一生的選擇。

這便是，我哥哥的故事。

......

蘇雨想起了蘇寒曾經對她說過的，他的弱點。

若是看到某人在哭泣的話，自己就會不禁回憶起自己小時候父親毆打自己的記憶......

這也是他的最大的心理陰影，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一想到這裡，蘇雨停止假裝哭泣，走到蘇寒的旁邊，抱住了他。

「蘇哥哥......我們走吧。」

「......嗯。」

蘇寒點了點頭，走上車的副駕駛位置。

蘇雨坐在駕駛位，踩著油門，開往兩人的家。

「......」「......」

兩人都沉默著。

「吶，蘇哥哥。」

蘇雨先開口了。

「你能和我講講我們兩個相遇之前的故事嗎？」

蘇寒知道，蘇雨這是在找一些話題緩解一下氣氛。

「嗯。」

蘇寒點了點頭，說道......

蘇寒跟隨著中年男子，坐上了一輛麵包車，上面還有許多年齡和當時八歲的他相近的孩子，男女都有，大概有十個人。

他們都在吃著麵包喝著牛奶。

「這上面的孩子的經歷都和你差不多。都是被自己的父母拋棄，嫌棄了的孩子......當然，你不一樣，他們的父母都是互相殘殺，而你是直接將你父親殺死了的。光這一點，你就和他們有比較大的差別......你肚子餓了嗎？」

中年男子對著蘇寒說道。

「......嗯。」蘇寒微微點頭。

中年男子給了蘇寒兩塊麵包和一瓶草莓牛奶，然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

「本來......像我們這樣的組織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殺人會讓人對死亡這個概念產生麻木，最後變得連自己都不會在意死亡了......跟別說你們這些小孩子了。」

中年男子一邊開著車，打開車窗，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用打火機將其點燃，吸了一口后，接著說道：

「像你們這樣的小孩子，本應該在自己父母的關愛中成長，讀上一個好大學......找一份好工作......娶一個媳婦然後在忙碌和充實的日子中度過自己的一生才對。」

「但......社會就只會滋養人心中的『惡』，將人變成一個貪婪，麻木，充滿慾望的『怪物』。正是這樣，所以才會需要警察的存在，將那些『惡』清理掉，而他們也無法處理的事情，就得交給我們這些人去『清理』。」

說著，中年男子在一個破舊大樓旁停下了車子，隨後轉過頭，對著包括蘇寒在內的小孩們說道：

「接下來你們要去的地方......將是永久都無法回頭的『地獄』。你們會接觸到這個社會的黑暗，感受人類貪婪的本質......但我希望你們能夠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那會讓你們在殺人的過程中產生內疚。」

「但只有那樣，你們才能被稱作為人——而不是殺戮機器。」

中年男子的話，也影響了蘇寒的一生。

......

中年男子走進了破舊大樓，蘇寒和其他人跟隨著他來到了地下一層。

中年男子走到里一個隱秘之處，將一處牆壁叩開，裡面有一個需要輸入密碼的機器。

在輸入了某種密碼后，旁邊的牆壁從中間裂開。

裡面是一個電梯。

中年男子踏入電梯，對著蘇寒等人說：

「進來吧。」

沒有猶豫，眾人踏入了電梯內，而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不被世人所知......

......

蘇雨聽著蘇寒的故事。自己訓練時的艱苦，練習槍械和刀具，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武器......

然後到了十六歲后，中年男子時隔十年不見，帶著一個金髮女孩，來到了蘇寒的寢室。

「這是你的協助者......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

這就是蘇寒第一次和蘇雨的相遇......

「記得那時候的你一直都不敢對視我的眼睛，做飯不吃，光去吃罐頭，洗完澡后就跑到卧室去，把門鎖上，一點都沒有和我交流的打算。」

蘇寒回憶起兩年前的蘇雨，不禁有些懷念。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愛多啦~！」

蘇雨笑嘻嘻的對著蘇寒說道。

「要說的話，我更喜歡那時候的你——因為我當時也不喜歡說話。你沒有和我交流的打算時，我還鬆了口氣呢。」

蘇寒這句話讓蘇雨氣的臉都鼓了起來。

「蘇寒！！」

「哈哈哈~」

蘇寒大聲的笑著，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

蘇雨也望著大笑著的蘇寒，也微微笑著。

『就算世界是如此的殘酷，但美好的事物總會隱藏在其中啊......』

蘇寒不禁這麼想到。

當時的他，第一次覺得世界不在這麼殘酷的時候......

蘇雨，她......永遠都消失了。

......

「......蘇寒......」

沉睡中，少女的聲音傳入了蘇寒的耳中......

「......唔......」

蘇寒慢慢睜開雙眼，眼前的金色短髮少女不停地搖著自己的身體......

「蘇雨......？！」

蘇寒望著眼前很像蘇雨的少女，眼眶裡流淌著淚水。

「蘇寒？你怎麼了？是......是夢到了什麼噩夢嗎？」

金髮少女望著眼角落淚的蘇寒，那眼中所閃爍著的悲傷情感讓少女心中很是難受，輕輕地將蘇寒抱住，用手輕輕摸著蘇寒的腦袋。

「芭......芭芭拉？」蘇寒的視野隨著腦袋的逐漸清醒而變得清晰，看清楚了眼前的眼前的金髮少女。

『是嗎......也是......蘇雨已經......真是令人懷念的夢啊......』

一想到那個喊著自己『蘇哥哥』的可愛少女已經在『那場戰鬥』中離自己遠去，眼淚在從眼角不停流下......

過了一會兒后，蘇寒感受著懷抱著自己的少女的體溫，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裡是異世界......也不會存在名叫蘇雨的女孩了......。』

不停地在心中下達自我暗示后，蘇寒恢復成了平常的狀態，輕輕推開仍抱著自己的芭芭拉，說道：

「謝謝你，芭芭拉。我已經恢復精神了。」

芭芭拉望著蘇寒的眼睛，剛剛傷感的眼神現在幾乎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讓她鬆了口氣。

然後又用略帶生氣和擔心的語氣說道：

「真是的，我見蘇寒你九點多了還沒有到教堂那裡報到，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蘇寒望著芭芭拉，心裡升起幾分調侃之意，說道：

「芭芭拉為什麼這麼關心我？還特地跑到我家裡來找我......難道......」

「啊啊啊！」聽到蘇寒調侃的話語，芭芭拉瞬間臉就變紅了起來，連忙說道;

「我，我只是單純的擔心一下你而已！不要想太多啦！」

『雖然這麼說著，但你臉紅的樣子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望著臉色通紅的芭芭拉不停揮舞著手臂在解釋著自己，蘇寒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好了，不逗你玩了，你先在我的床上坐一會兒，我去洗漱。」

說著，穿上衣物走出了卧室。

「誒？啊，我，我明白了。」

一聽到蘇寒原來是逗自己玩的，芭芭拉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些失落。

『這個榆木腦袋，就不能稍微開點竅嗎......真是個大笨蛋！』

芭芭拉生著悶氣，坐在床上，搖晃著那誘人的白絲玉腿......

過了幾分鐘，洗漱完的蘇寒回到了卧室，說道：

「芭芭拉，走吧。」

芭芭拉並沒有理會蘇寒，坐起身子，走出卧室時用不滿的眼神望了一眼蘇寒后，走出家門。

蘇寒也是摸不著頭腦。

『是我的玩笑開的太過分了嗎......』

蘇寒無可奈何，將門鎖好，跟著芭芭拉走向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