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職宴
今天是距離遞交辭職申請書的30天，是精心挑選弟弟鄔佐楠的生日。晚上準備的慶生，既是慶祝弟弟又長大一歲，又是慶祝自己的明天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他想追尋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夢想，可能有些可笑，辭職沒有經濟保障去追尋這些拿不住看不見的東西，但再不行動真的就沒機會了。
電子競技最好的年齡就是18歲到24歲，是剛成年到初探社會的階段。
對於電子競技選手更是要從小培養，15歲就開始進入電競學校或者參加青訓營磨鍊實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對於那些沒有遊戲天賦的小孩可能要等到成年才有上場參加比賽的機會。
雖然仍有許多40歲快50歲的老將馳騁賽場，但不可否認的是到了而立之年身體機能，反應能力，體力隨着年齡的增長而隨之下降，不少年輕時高強度訓練導致的後遺症也隨之初步顯現。
勉強能打但已經無法打出高強度高爆發的操作，已經不再位居衝鋒位。
俗話說老人是塊寶。
憑藉着多年的經驗做起了隊內的隊長或中流砥柱。調整那些跟他們當年一樣一腔熱血仗着年輕反應好橫衝直撞，但心智稍微不太成熟遇到大的打擊就垂頭喪氣的小孩子們的心態，遇到抉擇時判斷著最優的解法引領團隊走向勝利。
而且想在可能是黃金年齡最後期限時試試在衝鋒位的感覺。
屏幕右下角的時間轉眼來到16：40，還有20分鐘下班正是理直氣壯摸魚的時間。「果然知道了休息日期，頭一天的工作才會有使用不完的動力啊。」蘇沐楠放下手中的觸控筆嘟囔著伸了個懶腰，緩解長時間低頭畫稿已僵住的脖子和肩膀。
身下的椅子發出吱咔咔的抗議聲，抗議著明明都最後一天了還對它使用這樣慘無人道的處罰。
「那要不你再加會班，幫好同事們分擔點？」緊挨着工位的畫師郝龍開玩笑道。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啊，插畫畫的飛快一個人扛起b組kpi，還需要別人來幫你？」
「沐哥，你怎麼要辭職啊，辭職也不說一聲，我還是在休息區聽隔壁a組閑聊說b組要進一個新來的才知道的！」坐在對面工位上的朱娟此時正扒著玻璃框探出一雙布靈的大眼睛，頭頂扎著個丸子頭問道。
她一直沒敢問，畢竟蘇沐楠也沒有說。每天都跟正常員工一樣一畫畫有一天，有時請假沒來但下午依舊能把圖發過來，連魚都不摸一下，每當她累了想摸魚，視線撇過電腦透過玻璃看到還在低頭畫畫的他時，心裏都有一種因為有摸魚想法而產生的罪惡感。
她還想着是不是蘇沐楠不想引起議論所以才要等臨走幾天再跟組裏同事說的，結果等到最後一天都快下班了還一聲不吭的。
本來就喜好八卦的她硬是憋了這麼久，早知道那天就不去休息室摸魚了，不摸魚她也不會聽到a組說招新人蘇沐楠離職的事，這算是對她摸魚的一種懲罰嗎，嗚嗚嗚。
「不好意思啊。」蘇沐楠尷尬的擺弄著頭髮，一時語塞大腦飛速運轉想找一個好的理由。
「我想着呃...」
可是話到嘴邊又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不是太假就是太平常顯得很沒誠意。
「得了你也別想了，你就是心裏沒咱b組這幾個同事唄。」許文峰邊收拾他桌上的數位板邊嬉皮笑臉的拱火。
「你別拱火，你讓他把理由想出來。」
本來還想藉此機會懟許文峰趕緊換個話題，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朱娟給堵了回去。
只見她低頭說道：「你們都知道老娘本來就好八卦，」她停頓了下，抬起頭時已淚眼汪汪，被眼淚浸濕的眼睛顯得又大又亮，接着她略帶哭腔顫抖著說道：「我從聽到a組閑聊到現在足足憋了16天。」
蘇沐楠被她這一下嚇到了，這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雖然朱娟平時喜歡演戲捉弄他們，但這眼淚在眼眶裏滴溜溜的打轉怎麼看也不像演的。
正在收拾工位的郝龍和許文峰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愣住了，不時的撇過朱娟和蘇沐楠懷疑這倆人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唯獨朱娟工位旁的畫師葉心瑜依舊趕着稿子不為所動。
蘇沐楠慌張的拉開抽屜抽出幾片抽紙起身遞過去。
此時剛趕完畫稿的葉心瑜放下觸屏筆，深呼了一口氣。她扯了扯朱娟的上衣衣尾說道：「行了，你就別演戲了，看把那幾個男同事嚇成什麼樣了。」說完不慌不忙的收拾起工位。
朱娟被葉心瑜戳破了演技，憋不住一下破了功，瞬間破涕為笑。接過蘇沐楠懸在半空良久的抽紙，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
「你沒事？」他弱弱的問道，雖然抽紙被朱娟拿走了，但遲遲不敢坐下。
「沒事。」朱娟將擦眼淚的抽紙正面給蘇沐楠看了看，「連眼淚都沒有哦。」
「你瞧瞧，我就說演的嘛。」剛才偷摸挪到門口的許文峰清了清嗓子，一副看透了的樣子。收回邁出門的腳，看着要說話的郝龍走到他身邊一把捂住他的嘴。
就你小子跑得最快，你看你都跑哪去了，還不讓人說話！「嗚嗚嗚嗚！」可惜被大手罩住了嘴，完全發不出能讓人聽懂的聲音。
「咱們聊正事啊。」許文峰借勢鬆開捂住郝龍的嘴，轉頭就勾搭到了蘇沐楠肩膀上。「你說你小子今天就跑路了，晚上...」
「就你小子跑的嗚嗚嗚！」郝龍話剛說一半還沒說完，許文峰就甩開蘇沐楠，又把手按在了郝龍嘴上。
「你倆這...」
「沒事沒事，晚上要不要去飯店搓一頓？」
啊？蘇沐楠一呆，他沒有想過離職后聚餐，本來打算用搶的外賣卷點幾個菜晚上跟弟弟鄔佐楠一塊吃的，吃完他去天空城練下手等明天的新服，鄔佐楠就日常去開直播。
「這個...」
「aa制也行對吧？」許文峰看向b組唯二的兩個女孩。
「aa也沒問題哦。」
「怎麼樣？」
「這個...」
倒也不是什麼aa的事情。
許文峰看了依舊猶豫的蘇沐楠打趣道：「晚上是準備去相親，還是跟家人有安排了？」
「嗯。」
「不是吧真相親？」
「不是，晚上我弟生日，想着回家路上點個漢堡，小碗菜還有蛋糕啥的外賣慶生。」
「你就別點那些了。過生日不得吃點好的，點什麼漢堡？」許文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咱去飯店吃完給你弟點個三四道菜拿回家熱熱吃，不比那種專門做外賣的外賣店強？」他又搭上蘇沐楠的肩膀拍了拍。
「你說對吧龍哥？」
「啊對對對，你看現在...」郝龍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剛17點。」
只見他眼一閉手上掐着手決不知道在算什麼。過了片刻眼一睜，「咱一刻鐘後到飯店，最慢吃一小時到18點半，你再帶回去也不晚對吧。你就跟咱弟說一聲，咱弟喜歡吃什麼，到時候給咱弟點些好吃的。」
「就是就是。」
「你看還是龍哥算的清，就是你這手，是腳底下踩着電纜了嗎，怎麼還一抽一抽的？」
「你是一天不販劍就難受是吧。」看着要撲過來的許文峰，郝龍輕鬆躲過，前兩次是注意力全在蘇沐楠身上大意了。
「剛才也不知道誰嚇的腳都邁出屋門了？」
「好吧。」蘇沐楠看着這四個人是鐵了心想去飯店搓一頓，無奈地拿出手機給鄔佐楠編輯了條短訊。發app他怕消息被淹沒掉所以平時聯繫不是短訊就是電話。
離職宴脫不開身，最快七點前回去給你帶幾道菜行嗎？行的話把米飯蒸上。
「發了，你們先收拾著，要是我弟回我同意的話就直接出發。」
「好嘞。」
等鄔佐楠回話的他也沒閑着，工位早早就收好了，唯一的家當就是幾本書和繪畫板現在全都裝進包里。
他習慣地點開app，自從鄔佐楠開啟直播后這已經成了常態。看着關注的推薦，晚六點生日宴歡迎來玩鴨~同服31服抽裝備！點擊預約直播。
點開評論看着已有上千條留言，他也編輯了條生日快樂發了出去。隨後切換賬號依舊編輯了條同樣的話只不過後面加了個[rua]的表情。
當初鄔佐楠的直播沒人看，他就偷偷摸摸買了個高等級號給他發的第一個留言，一直到現在。
要是用剛註冊的小號發的話肯定會被察覺，所以就花了些錢買了個高等級的號，這三年間都沒有被鄔佐楠發現，也不知道等鄔佐楠發現的那天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好！少喝酒！回家車牌照發給我！
短訊彈窗彈出了鄔佐楠發來的消息，緊接着又彈出條推送。您關注的推送，晚六點不見不散~順便期待哥哥晚上回來給我帶什麼好吃的！點擊預約直播。
「怎麼樣？」
收拾好工位的郝龍過來問情況，他收拾的時候就看見蘇沐楠在打字，等收拾完了還在這打字，這是弟弟不同意在跟他解釋？
「可以，不過說好啊，我請客。」
「這個到時候再說，走着，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飯店就在咱公司附近，而且還便宜，我跟你說啊。」郝龍回憶著，那表情就像此時正吃着他那心心念念的魚肉一樣，「上次去他家吃，那鐵爐燉魚再加上酥油餅真的一絕，那魚肉肉質綿密香氣四溢，關鍵是沒有小刺絕對是愛魚人士的夢中情魚。酥餅浸入魚湯里，口感酥脆味道醇厚，嘖嘖嘖。」
「你別說了我都餓了。」
二樓包廂內菜肴陸續上齊。
待服務員出門后，郝龍舉起酒杯站起身沖着蘇沐楠，嘴跟腦子打了場架良久才憋出一段：「沒什麼好說的，祝你以後事事順利，常回來看哥幾個，我先幹了。」
「你這...」蘇沐楠有些無奈，菜都不吃幾口上來就空腹干被白酒，這等會又要喝多喝醉了。他站起身夾了張酥餅浸滿魚湯放到郝龍的碗裏，「趕緊多吃幾口把酒壓下去。」
一手搶過身旁許文峰手裏的酒杯，看他蠢蠢欲動的樣子，不用多想就就知道他也要學郝龍一樣說翻客套話然後幹掉。「你也別幹了，哪有那麼多規矩，就朋友幾個吃頓飯別整那些有的沒的，喝多了難受的不還是自己。」隨後看向坐在對面的兩位女孩，「女孩就開點飲料喝吧別喝醉了。」
「看你婆婆媽媽的。」許文峰想拿回酒杯，剛伸手去拿，蘇沐楠屏住呼吸一口把白酒幹了，他的手與酒杯擦邊而過。
入口發苦火辣帶着發酵的米香直衝頭頂，胃裏火辣的疼，鼻孔呼出的氣都帶着強烈的酒氣。
「我的離職宴我就說兩句，」頂上來的酒氣讓他胃裏翻江倒海，停頓了下感覺不會嘔吐出來才接着說道：「首先謝謝龍哥祝福，咱五個人哥幾個都是兄弟，邊吃邊聊就行沒必要整那個客套的，各位多吃菜少喝酒，爭取光碟，回家也別一身酒氣是吧。」
暈乎乎的坐下，把酒杯放到自己位置上，把還沒用的酒杯推到許文峰的餐具旁。「都吃別愣著，等會涼了，都來嘗嘗龍哥說的魚湯酥餅。」邊說着邊夾張餅浸滿魚湯吃了起來。
暈乎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不舒服，還好吃了口酥餅就把酒勁壓下去了，也還好許文峰倒的也就半杯多點，這要是實誠的倒滿杯，像他這種連半瓶啤酒都喝不完的人不得直接醉倒。
「龍哥推薦的酥餅確實好吃。」
「那是。你們也來嘗嘗。」
「馬上，稍微拍個照就吃。」
「嗯~確實不錯。」
飲料過三巡菜過五味正是吃的盡興。
郝龍拉着許文峰喝他新兌出來的橘子果珍摻雪碧還加了點啤的白的美曰其名為芬達。朱娟則拿着張酥餅各種菜都往上堆做了個卷餅惹得葉心瑜捂著嘴笑。
蘇沐楠在桌下解鎖手機看了眼時間，18：20。吃了快近一小時了。原本是想看眼時間就收回去，可看着看着就不自覺習慣性的打開了弟弟的直播間。
直播間里的一個白髮少年虛擬人物正搖頭晃腦嘴一動一動的讀著sc。他習慣開的靜音，這樣可以在公共場合或就在鄔佐楠的旁邊偷偷看他的直播而不被察覺，只不過有時顯眼的進場歡迎和彈幕會出賣他導致被鄔佐楠逮到。
「來嘗嘗我新研究出來的芬達。」郝龍灌完許文峰半杯又過來準備給蘇沐楠嘗嘗他的手藝。一邊發出自我狀態良好的感慨「這要是以後不畫畫了還能找個酒吧當調酒員。」
「別喝！」
許文峰乾噦著極力勸阻。本來他挺好奇的稍微嘗一嘗也不會有逝，誰知道郝龍這貨把他拿酒杯的手往上一抬，半杯兌出來的芬達全喝了下去。量少還沒啥事，量一大各種味道在口腔里炸開，形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讓人鎖緊眉頭的「美妙的」味道。
見蘇沐楠沒動靜，他順着他的視線往下一撇，褶皺的桌布下發着亮光。
「偷摸看什麼呢？」蘇沐楠的行為引起了郝龍的好奇心，全然忘記他是來推薦他勾兌出來的芬達的。
「跟對象聊天呢？」
「你說你看個男皮套子直播躲躲藏藏的幹什麼嘛，白開心一場。」
雖然他不怎麼看直播，但對於這種還是有些了解。還通過朋友聯繫接過幾單皮套子生意，有時遇到金主，人設原畫大圖可動模型加起來能有個5，6千。
剛好屏幕上有人打賞了個大額的sc。「這一個一三個零一千是人民幣一千？」郝龍露出一種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嗯。」
「哪呢？我也來看看。」許文峰也好奇的跟過來想瞧瞧1千塊的打賞。
「那你弟這直播的挺不錯啊。」
「還行吧，平台和人對半分，分完要交稅的，到手差不多三百快四百。不過再加上多檔位觀看時長的基本工資也算是能養起兩個人了。」
「確實可以，不愁房子不還房貸養活倆人水電日常開銷沒問題。你上班了快兩年了我也沒見着你抽煙喝酒，可能也就遊戲設備啥的花花錢了。這皮套子也是你設計的吧？
你說我要不也開個直播畫畫啥的，萬一吸引點粉絲還能掙些外快還房貸。」
「你倆就別提房貸了，聽到這詞我就頭大。」
吃的正快樂的許文峰感覺他就像街邊一條狗，本來躺着曬太陽曬的挺舒服，可惜路邊行人見到還跑過來踹一腳，他實在沒想到看個直播還能聊到房貸上來。
「你把你那煙戒了不就有錢了，順便學學龍哥畫的快點多賺點錢不就不愁了嘛。一個有房的兩個還房貸的，你讓我倆合租的怎麼說。」
「我的，我先提的我先干為敬啊。」郝龍拿起他那兌出的芬達一杯乾了下去。
原本聽到郝龍說乾的時候蘇沐楠還想勸下，當看到他拿起的是那勾兌出來的「芬達」隨即放下心來。
幹完「芬達」的郝龍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許文峰。那不可言喻的味道讓他露出差不多的扭曲表情。
這玩意比白酒的勁還大。
短暫插曲過後吃的都差不多了。朱娟捂著肚子打了個飽嗝「完了又要長肉了。」
「沒事，長胖了就減肥，好吃咱不能不吃對吧。」許文峰幹完酒杯里的飲料，「吃的差不多了咱建個群平分下吧。」
「別，你們來送我的，我出就行了。」
「我建好了。」葉心瑜晃了晃手機，微信建群好建，她還有個同事分組，直接勾選分組全部就建好了。
看各位都這麼堅持，蘇沐楠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那你們繼續再吃吃爭取都光碟，我先下去問多少錢然後發群里。」
「去吧。」
他走到前台說明來意，服務員看了眼電腦說道：「203號算上酒水共消費了437。您是現在刷卡掃碼還是現金支付？」
「掃碼。」
「您掃這裏。」
掃完后在群里發了條消息一共400元，沒一會兒幾人的紅包就發了上來，但他沒有要領的意思，滅了屏把手機揣進兜里。
過包房而不入徑直走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解決了生理問題后才回來，此時幾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菜也點的剛剛好基本都光碟。
蘇沐楠一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
郝龍開口質問道：「騙兄弟是吧，這麼長時間紅包不領一人偷摸付款？」看他不吭聲又說道：「我不想等24小時你先領了再發給我。」
「我不。」
郝龍一看計謀不成，腦筋一轉想起他還要給弟弟點菜來着，不過這麼問容易被察覺，那就來個聲東擊西。「吃飽了咱走吧，你弟還在家裏等著呢。」他怕蘇沐楠忘記還特意加重讀音提及鄔佐楠。
「等會我還沒點...」話一出口蘇沐楠就覺得不妙，他已經猜到郝龍要幹什麼了。
「服務員！」郝龍邊呼喊著邊往門口走，打開門，就見服務員從另外一包間里出來詢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再點幾道菜打包帶走。」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翻了幾頁「咱弟喜歡吃什麼？」看蘇沐楠沒有回應，他調整了下站姿斜靠在門上往後翻了翻，小年輕辣的甜的應該都喜歡，還有那道鐵鍋燉魚，他哥喜歡那他弟應該也喜歡。
「來道鐵鍋燉魚，」他指了下菜單上的圖片，隨後又往前翻了翻「和這個松鼠魚。」
「我也幫忙點份辣子雞丁。」
「我也點份鍋包肉。」
啊對對對，辣子雞丁又甜又辣又脆還有肉，他咋就沒有想到。「再來份辣子雞丁和鍋包肉。一共鐵鍋燉魚，松鼠魚，辣子雞丁，鍋包肉這四份打包帶走。現在能付款嗎？」他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從兜里掏出手機。
「可以。」服務員翻到菜譜最後一頁亮出二維碼，郝龍二話沒說直接掃后付款。
「點的太多了。」
「沒事，吃不完下頓接着吃。反正合計下來一道菜才30多，就當你佔大頭我們出小份得了。」
「這酒水飲料你們分分拿回去喝，我家裏飲料蠻多的就不拿了。」
一行人走出飯店，朱娟手上提着飲料，郝龍和許文峰分了幾瓶啤酒和白酒，看着都拿的挺少，只有蘇沐楠走在最後拎着兩大紙袋子，紙袋子鼓囊囊的感覺隨時都會撐破。
「要不你們拿份菜？」
沉默。
「你們怎麼回去？」
「我跟許文峰順路一起回去。」郝龍走到十字路口揮舞着手攔截計程車，沒一會兒就駛來一輛靠在路邊停下。看着許文峰和郝龍坐進車後座，蘇沐楠走到另低頭探向車窗里，從兜里拿出張50現金。「師傅，這五十多退少補啊，等會他倆給你說地址。」
「好嘞。」司機師傅瞥了眼後視鏡，看着這倆人也不像喝多的樣子，接過錢爽快的回道。
看着車輛遠去，蘇沐楠掏出手機拍下車牌號發進群里，轉頭問剩下的倆人「你倆怎麼回去？」
「我倆打車回去。」看着還要掏兜的蘇沐楠，朱娟雙手握住她的胳膊，「也不算遠沒多少車費，再說剛才吃飯不也沒分攤多少錢嘛。」
「好吧，那你倆路上注意點。」
「你怎麼回去？」
「我買個蛋糕再回去。」蘇沐楠提着紙袋指了下街對面的蛋糕店。
「好，那你也注意點。」
蘇沐楠目送朱娟和葉心瑜上車離開后，也拍了張車牌號發在群里，順便艾特了下乘坐這輛車的人，放置把兩個車牌搞錯。隨後晃悠着走過斑馬路走到街對面的蛋糕店前。
冬天的太陽黑得早，街上路燈早就點亮。也許跟陰天有關，天朦朦朧朧的有些灰黑色。店裏的燈很亮，明晃晃的照在店門薑餅人的身上，照在街上行人的身上。
「好久沒有下雪了吧。」
蘇沐楠感慨著推開店門，店裏的燈亮的有些晃眼，或許在店外看才剛剛好。
「客人您要點什麼？」
「來份24歲的生日蛋糕，能畫個q版頭像嗎？」蘇沐楠點開相冊遞過手機，屏幕上是鄔佐楠虛擬人物的q版頭像。
「可以。您稍等，定製大概1小時內做好。」店員把手機擺在玻璃櫃枱上，拍了張照片后還回手機，「您可以去靠窗那排座椅上歇會。」
「這頭像怎麼有些眼熟...」
蘇沐楠把紙袋放在桌上，伸手進去摸了下塑料餐盒，還熱著甚至有些燙手。他打開手機看着鄔佐楠發來的消息。
還沒吃完嗎？不是說七點前回來嗎？
不自覺的嘴角微微翹起。
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大概過了半小時，店員捧著一個餐盒蓋那麼大的蛋糕走了出來，蛋糕頂粉色的底色上用黑和白勾勒出一個臉圓鼓鼓的小男孩。
「很好看。」
「您喜歡就好。」聽到誇獎她很開心，蹲下身從櫃枱下拿出一把五顏六色被包裝袋包裹着的蠟燭，數出24根後放進白色紙袋中，隨後把蛋糕蓋上塑料殼也裝進其中。「一共是178您收好。」
可能櫃枱為了展示更多的蛋糕做的有些高，她邊說着邊墊着腳雙手提着提手遞了過來。蘇沐楠付完款后給她看了眼支付記錄，盡量不產生接觸接過了蛋糕。「謝謝。」
「慢走希望您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