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案
「這如何算是證據？最多算是你們的推測而已！」秦宣已經有些慌了，但是他攥緊了拳頭，不能認。
夜辭難得的默了一會，那雙燦若琉璃的眸子停頓在那秦宣的身上。
「報——門外有人求見！」
「宣！」
然而此人的到來，總算是給這個案件一個突破口。
秦宣惶恐的抬起頭，正好與夜辭似笑不笑的面容對上。
「草民拜見大人。」
來人正是打更人。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知府打量一番，詢問道。
朝雲國還是有宵禁的，但是打更人是不受這限制的。
「草民曾見到秦宣公子從落雁亭急匆匆歸家。在聽雨姑娘被發現的前一日，他邊走邊脫下身上的布衣。胸口處還插著釵子…」
因為這個身份，很多時候打更人也是破案重點。
「！」紀雲舒瞪大眼睛，抿著粉嫩的唇瓣。
很好，血壓已經上來了。
「哈哈哈哈哈……」
言盡於此，秦宣已經放棄了掙扎。
一旁的楚韻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的是這樣的一個人，愣在原地，只覺得四肢彷彿被凍住一般。
嚴寒。
「秦宣，老實招來！」知府一聽，這個性質就十分惡劣了，拍了拍板子。
「本來，我是挺期待與她的婚約的。」秦宣內心還是存在些許愧疚，「那天本來相約落雁亭，是想商量婚事的。」秦宣閉上了眼睛，卻依舊在訴說著這個殘忍的事實。
「我等了好久，等來的是衣衫不整的她，以及她身上的淤青。」秦宣再次睜開眼，彷彿殺人的感覺還歷歷在目，「落雁亭環水，那天水流也很急。」
「我下手很快，按住她的頭往地上的石頭上磕，然後再將石頭扔入水中。但是，沒想到，她將釵子插入我的胸襟之中，因為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所以他也沒有什麼痛感。
將她和石頭扔入水中后，他急匆匆的離開了落雁亭。但是衣服上不免還是佔到了些許血跡，所以他抓緊回去洗了這衣裳。但是奈何回去的路上，血跡乾涸了，怎麼洗也洗不幹凈，只能…只能丟棄給乞兒。
誰能想到那天夜辭居然跟蹤他。
「為什麼？」紀雲舒忍不住問出聲，聽雨滿心歡喜從留芳館出發，遇到了這兩個噁心的楚家護衛，死裡逃生后，還是被自己心愛之人所殺。
沒有什麼，被自己所愛之人掐滅滿心期許更來的絕望。想當時，聽雨就是這種感覺吧。
以後劫後餘生，沒曾想是奔赴了另一個地獄。
「本來，若是沒有楚韻插的手，我倆會是一對璧人。」秦宣說到這裡，憤怒的瞪了一眼楚韻，「但是，聽雨不幹凈了，我不能要她了，只有把她處理乾淨，我不僅…」秦宣幻想的美好未來，都被打破了。
外面的太陽逐漸高升，雪終於停了。
「不僅可以拿回留芳館的銀子還能繼續吊著楚韻，你真是好心機！」
紀雲舒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夜辭給她推斷的時候，她還很不相信的。
公堂之上每個人看向秦宣的目光都變得不善起來，以為這個書生是最沒可能與這件命案有關的。沒曾想就是主要殺手，這楚韻和秦宣一個也跑不掉。
朝雲國雖然民風和善，但是見到如此情形，外頭觀望的人都表示這個秦宣非死刑不判！
「聽雨真可憐，以為自己找到了救贖，沒曾想，這個秦宣也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紀雲舒清脆的聲音彷彿是山谷的流水，稍微沖淡了一些眾人的憤怒。
「楚韻，膽大妄為，流放牧洲，永不召回。」知府思量了一下，繼續道：「而秦宣，斬首，明日晌午執行！」
「威~武!」
殺威棒敲擊在地面上，整齊劃一的聲音好似在安撫死去的冤魂，不要飲恨而去，案件已經破解，早入輪迴。
「砸死這個負心漢！」
「好歹毒的心腸！」
百姓們圍在外頭，見到兩人被扣押出來，拿起她們的菜葉子就往這對人身上招呼。
「宣兒，為什麼要抓你！是不是判錯案了！」
秦母遠遠望著自己的兒子被押著，急沖沖地走過來攔著，淚眼蹣跚。
「不可能的，知府大人怎麼會判錯案呢！」身邊的人連忙道。
「你幹什麼了？」秦母心痛的要站不穩了，老秦家就這一個獨苗了，這讓她怎麼活啊！
「兒子糊塗…殺了聽雨。」秦宣後悔的看了一眼母親，早知如此，大不了退婚便是。何苦貪那銀子和楚家乘龍快婿的？
「糊塗啊！」秦母氣的當場昏了過去。
現場手忙腳亂的，有幫著把秦母送去就醫的，也有人菜葉子砸的更狠了。
「秦宣！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來者正是聽雨的好姐妹，雪荷。
「聽雨那麼信你，愛你，你反手就把她給殺了。」雪荷今日也是面色不佳，想來也是頗為困擾。
「她個青樓女子，我能娶她她算高攀了吧？還失了清白，娶進門，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秦宣冷笑，原本儒雅的面容掛上這樣的表情，著實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你竟是這麼想的，」雪荷後退一步，「算我看錯了。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秦宣哈哈大笑，被捕快押走了。
楚韻跟在身後，搜尋了好一遍，都沒看見楚員外。
父親呢？
是對她失望了嗎？
怎麼都不來看她了。
人群里的臉龐都是凶神惡煞的，她被菜葉子砸的抬不起頭來。
怪她，看走眼了，為了這樣一個人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但是，父親一定會來救她的！
「別看了，楚員外自身都難保。」夜辭路過她身邊，彷彿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緩緩補刀。
「！」楚韻呆住，「不可能的！我父親可是……」楚韻越說越沒有底氣。
「說不準，楚員外很快就能來找你了。」夜辭的話語猶如惡魔的低語，直接擊潰了楚韻的最後一道防線。
「楚員外？」紀雲舒瞧著楚韻被拖走了，跟在夜辭身後打探道。
「小孩子不要知道那麼多。」夜辭戳了戳她湊上來的腦袋，不禁回想道紀雲舒口中的那個藍衣少年，眸底劃過一抹暗色。
若是他來了，那麼，就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