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屍毒
盧思雨的話他自然是聽到了，不過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去回應對方。
望書與恐怖惡臭的腐屍正面相對，一隻手臂被對方抓住，幸運的是望書被抓住只是左手，而他握著木棍的右手還可以活動。
腐屍失去咬肌始終無法閉合的恐怖大口「咬」向望書，早已經腐爛的聲帶只能帶起陣陣「水聲」。不知名的液體隨着水聲濺射到望書的臉上，帶來一股強烈的刺痛感。
望書以木棍抵住腐屍的喉嚨距離極近的情況下惡臭熏的他大腦發暈，繼而胃液開始沸騰，望書直接吐了出來。
望書臉上升起的刺痛感使他發暈的大腦恢復些精神，來不及仔細思考此時的情況。
望書本能的屈膝將腐屍頂開一段距離，抬起左臂用盡全力砸向地面。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腐屍的手指已經斷裂。手臂成功掙脫對方的束縛后，望書單手用力從地上撐起身，而後一腳踹向腐屍的胸膛，腐屍在地上橫移一段距離靠着走廊牆壁停了下來。
藉著反作用力望書後退到走廊的另一側牆壁上。直到此時望書才算鬆了一口氣，有精力去思考眼前的局面。
看着眼前像只被翻過來的烏龜一樣笨拙，四肢揮動但無法起身的腐屍，望書目中寒光一閃。
「嘭…嘭…嘭！」
望書手中的木棍不斷敲擊腐屍的頭顱上，腐屍的頭顱如西瓜一樣炸裂開，流出各色的「汁水」。
直到確認腐屍已經徹底死去不再掙扎，望書才停止敲擊。
「呼…呼…嘔……」
望書的目光再也無法直視自己的「傑作」，而這個夏天他估計自己已經吃不下包括西瓜在內的所有瓜果類食品。
望書休息片刻便準備離開，電梯盧思雨剛用過應當是安全的。
此時他只想儘快離開大樓或者找個地方躲到天亮，畢竟除了腐屍就他觀察到的還有一具保安的屍體在活動。
天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詭異東西存在。
『那保安能被我用手機引走說明它會被聲音吸引，我剛才製造的聲音也不小為什麼它沒有回來？』
想到這裏望書轉身朝走廊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腐屍已經站起向他撲了過來。
望書……
望書側身雙手齊握木棍扭腰全力橫掃，一棍打在腐屍額頭。
「嘭！」
腐屍應聲向後倒去摔倒在地，望書看着倒地的腐屍再一次舉起手中的長棍。
…………
將腐屍已經嚴重腐爛的脖頸和四肢直接敲斷，望書剛要邁開腿離開便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和手臂十分的僵硬，手中的長棍也無力的鬆開。
望書費力的支起手臂掙扎着想要起身，手臂使不上力身體再次跌落回地面。
望書的一番努力也只是讓自己翻了個身，從趴在地上變成仰面躺在地上。
「……」
『這是怎麼回事？』
望書想要開口說話結果連張開嘴都做不到。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臉上的刺痛感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麻木之感。
從臉部到頸部再到四肢逐漸往下整個身體都陷入麻痹之中，意識雖然還算清醒，但他也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最後開始麻痹的部位是心臟。
「怦怦…怦怦…怦……」
望書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漸變慢。
『那屍液…有毒！』
直到此時望書才恍然大悟不過卻已經太遲了，他已經沒有辦法自救，更是找不到其他人求救。
『我還沒有好好享受過人生，真是，不甘心啊！……』
雜亂紛飛的思緒緩緩停頓，大腦失去供血開始變得遲鈍，沒有辦法去思考更多的東西。
望書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了，或許再也無法醒過來。
………………
「想要活下去嗎？」
忽的耳邊一陣清音響起悅耳動聽，如流水般劃過分辨不出男女。
『你是誰？救我』
望書聽到聲音后萎靡的精神頓時一震，拚命掙扎想要睜開雙眼。
他此刻無法開口說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清楚此刻是否是臨死前的幻覺？
然而求生的本能讓他無暇去顧及其它的問題。
「你想要活下去嗎？」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再次詢問了一遍但那聲音卻越發清晰。
這時望書才發現這聲音不是從耳邊傳來，竟是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望書無法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但是隨着那人的聲音響起他原本沉寂的精神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就連思維也清晰起來。
「你有什麼目的？我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讓你救我？」
無法開口說話他便在腦海中回答，不管那個存在是什麼他相信對方一定聽得到。
「目的嗎？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你需要什麼？』
望書知道說是交易但他其實並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因為交易是在平等的基礎上但他此刻並沒有反抗的力量。
以死亡為代價，如果對方讓他收集別人的靈魂和壽命或者鮮血和氣運什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答應。
一瞬間死亡還好現在這樣在死亡邊緣反覆簡直是在考驗人性！
望書在短短的思索過後便明白了眼下的局面。
「我可以讓你活下去而你只需要找回一些東西，至於代價，只希望未來某一天你能勇敢一點」至少比我勇敢。
「這算什麼代價？」
「那麼你願意嗎？」
『好！』
其實望書早就知道自己的答案。
「以物為憑——夢回千年！」
隨着那『人』的聲音，望書脖子上戴着的木牌亮光一閃而逝，只是被衣物所遮擋。
望書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輕，漸漸的漂浮起來。似乎是要飛天而去，這感覺十分的美好讓他忍不住想要睡去。
在望書即將閉合的雙眼餘光之中，那具頭顱破碎四肢盡斷本該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腐屍如同失去重力一般，直挺挺的從地面上「漂浮」起來雙腳站立。
就像是木偶一樣被人提線操縱着拉起來。
『還沒死？！本來還以為是一換一，虧大了啊……』
「我名——望舒！」
下一瞬間望書便徹底失去意識，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最後那句話。
片刻后一切恢復平靜，而望書的身體還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