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每當王馨要求他們表演個節目時，孩子們就會用隨機的舞蹈或耍寶來回應。

他周圍的人開懷大笑起來。當王偉看到其他人笑的時候，發現自己也笑了。

雖然，這些孩子在成績和學習上有些不盡人意。對大多數成年人看來，這些孩子被定上了壞孩子的標籤。

但那又怎樣？成績不是反映一個人品質的唯一標準。

不過，他並不是說所有成績差的孩子都是壞孩子，也不是說所有成績好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嘿，也給我一個。」坐在教室後面的一個孩子說。王馨笑着不理睬這個男孩。

「快點，兄弟，別這麼小氣。」男孩抱怨道。

「李愷，你給我閉嘴。自己去買吧。」王馨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憤怒。而另一個的男孩只是聳了聳肩。

「wc，裝什麼裝？你直接說自己小氣不就好了！還讓我去自己買！」

「噢？是誰在放屁呢？好臭啊！」

氣氛瞬間凝固，他們倆的眼神之間似乎碰撞出了火花。但這種緊張關係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其他孩子走進教室時，氣氛平靜了下來。王偉看了看後面的那個孩子。

男孩的名字叫李愷。他以前是在前排坐着的，但自從他搶了別人的座位，老師就把他安排到了後排。當然，那個被他搶了座位的孩子還是在前面坐着。

李愷和班上一個看起來比較「無聊」的孩子坐在一塊。你們應該都有這樣的印象：幾乎每個班都有一個不擅長學習，也不擅長社交的人。那種人只有被搭話時才有一些反應。

王偉又觀察了一遍班級上的人。要是沒人和前面那個傢伙交朋友......他肯定會成為班上所有惡霸的「管家」。

「我想起來了。」

他是這個班的紀律委員，一定是他。在他的記憶中，他記得每個同學對自己的工作都十分的拖拖拉拉，不能及時的完成。而這時紀律委員就派上用場了。

他已經不記得那個男孩的名字和長相了，只記得他對當時情況非常討厭，但他並沒有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畢竟這是個人問題。他還記得在幾次同學會上人們談論他的時候，有傳言說他進入了一家大公司。

教室里的聲音越來越大，但坐在前面的男孩只是靜靜地盯着前方。

他既不聽音樂，也不看書。他偶爾瞥一眼班上的學生，表示他很想加入談話。

「嘿，心凌的演唱會簡直了！」班上的一個男孩說。

「啊，你知道嗎？我昨天差一點就打敗了最終boss。」另一個孩子從教室的另一邊喊道。

「下課後打籃球嗎？」

「今天中午吃什麼啊？」

「......」

王偉心想：「我現在必須行動了。」在其他孩子還不熟悉他的時候，他想採取行動幫幫這個孩子。

如果這個男孩被當作班級的取笑對象……那就更沒人願意和他交朋友，帶他一塊出去玩了。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王偉在他的座位上嘆了口氣。

「怎麼了？」王馨從他的漫畫書上抬起頭問道。

「王馨，你知道嗎？」他說。

「知道什麼？」

「我們男人需要互相幫助，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馨疑惑地看着他。只見他咧嘴一笑，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着第一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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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叫楊光，他的父母應該想要他像他的名字一樣，過着光明的生活，但自從小學開始他就沒有過。

「喂！你長得好搞笑啊！」當時一個孩子對他說。

這句話改變了楊光的一生。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他三年級的時候一個同學這樣說他。從那時起他就不再多說話了。

他為什麼對那件事記得那麼清楚？他記得，不久之後，班裏的每個人都開始對他指指點點的，嘲笑他傻乎乎的樣子。

從那時起，人們不再叫他的本名。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接受了自己丑陋的長相。

從小學到中學，他一直低着頭上課。中學的時候也不怎麼說話，而且他那時也被欺負過。

楊光非常討厭自己的長相。他的兩頰腫得像只青蛙，眼睛和前額也非常小。

雖然他說話越來越少，但霸凌行為卻越來越嚴重。

楊光初中畢業后就回家了，他再也忍受不了同學們嘲笑他的聲音。

「我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了，」他想。從那時起，楊光決定開始改變自己。

這就是他決定去職教中學而不是普通學校的原因，也許他的性格會隨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

「而且......如果我上了職教中學，我就不會再碰到中學的那群孩子們了」，這就是他的想法。

他的母親沒有對他的選擇提出什麼意見。但她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知道他在學校里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開學第一天。他想和孩子們打個熱情的招呼，並和他們一起交成朋友，打成一片，然而他依舊沒有主動邁出這一步。

「好......好可怕」。

職教中學的孩子們就是不一樣。第二天，他旁邊的男孩帶來了一包煙。

而另一個正在興奮地談論哪裏可以買到酒。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和可怕的。

當然，還有這個。

「喂，兄弟，咱們換個座位吧」，一個看起來長相比較兇狠的孩子讓楊光和他換座位。於是男孩拿起書包，一言不發地走到前面。

「真是個膽小鬼啊」，他能清楚地聽到身後的聲音。

就在這時，楊光覺得他的中學噩夢又出現了。不，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更加糟糕，那些流氓的朋友們正輕蔑地盯着他的背影。

為什麼他決定來到一所職教中學？還不如繼續上他的普通學校。如果他去那裏上學，也許還能和普通孩子成為朋友？

現在他周圍的人都在說髒話。聽到這些話，他就脊背發涼，尤其是他從來沒有罵過髒話。

「我又要像以前一樣過三年嗎？」他想。

經歷了小學三年的霸凌，中學三年的霸凌。難道他在高中的時候也不得不過這樣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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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升級嗎？銀松森林也有太多的人了吧！」一個男孩抱怨道。

「我告訴過你，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他聽到他身後有幾個孩子正在談論網絡遊戲。而且他們在談論的那個遊戲正好他也在玩，並且他還知道一個更好的升級地方。

如果現在他和他們說話，他們能成為朋友嗎？

最終，他還是沒有邁出最初的這一步。他害怕接近他們后受到冷遇或者是再次被嘲笑。

另外，這些孩子看起來像是少年犯。如果他嘗試和他們搭話，他們肯定會無視他。

好吧，也許以後......他想了想，為自己辯解道。

楊光自己也十分清楚，過了這個村，可能永遠也不會有這個店了。

但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擺脫這六年來被欺凌的陰影，那是不可能的。

楊光還在考慮要不要上前搭話。他能感覺到他體內的腎上腺素正在變多，心跳正在加快。就像上次那樣......

「嘿！」

他聽到身後有人在打招呼。是有人在叫那些人的朋友嗎？不管怎樣，都不會有人叫他吧！

「嘿！你叫楊光是嗎？」

「呃，啊？！」

有人叫他的名字了？自打那時起，就再沒人提起過他的名字了......

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個很高的孩子，是王偉嗎？對於這個特殊的名字，他有着很深的印象。

「這孩子看起來也像個少年犯啊......」楊光不禁開始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