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魂鈴

契魂鈴

見魔族開始準備攻擊,唐霖儀一馬當先,拿出自己在冥界隨身攜帶的一把棍——以前在輪迴司維持秩序時用的,當初在輪迴司辦事的時候,每天投胎的多,有時候為了爭個先後,很多魂魄打的不可開交,有時候迫不得已,唐霖儀沒少拿這個棍和別人打,不得不用武力執法。他身手敏捷,很快就打中了那魔族的七寸,魔族暫時不佔上風,唐霖儀漸漸壓他一頭。但片刻,魔族就發現這唐霖儀雖然武功看起來不錯,但身子虛的很,修為潰散的厲害。忍不住輕哼蔑視唐霖儀,他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真是浪費了這麼漂亮的功夫。而後魔族長槍一挑,唐霖儀被他掀翻在地,要不是殷靈用噬魂鞭暫時纏住了那個魔族的長槍,唐霖儀險些落得個一箭穿心的下場。

魏子墟冒着危險連忙攙扶唐霖儀遠離中心,見他靈息紊亂,傷重力竭,魏子墟立刻給他調息運脈,以保他性命無憂。剩餘三人則召喚出屏障,抵擋着魔族的侵襲。

眼見這對付魔族的人從五個變成三個,這抵抗越發吃力。殷靈,廉季聰,水潁不由得心裏多了幾分擔憂。這魔族戰鬥力,不可小覷。眼見屏障有破裂之態,殷靈廉季聰心裏忍不住有些許焦急。

「嘭!」那魔族把那長槍一耍,使出了一招絕技,硬生生把那屏障破開,三人皆被彈開,硬生生落在三尺之外。此時的魏子墟有些六神無主,四人皆受傷,只有他一人對此這個靈力高深的邪祟了。

「他們四人皆不敵我,你也是我槍下亡魂。」那魔族乘勝追擊,此刻更是輕敵。見他掉以輕心,魏子墟先給四人施下屏障,靈活躲避開魔族的進攻,把魔族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為大家爭取最後的時間。

水潁強撐著爬了起來,血流不止;而殷靈此刻已經昏迷不醒,昏了過去;廉季聰摔得頭破血流,渾身是傷,雙眼緊閉。

魏子墟,未必能支撐多久……

只見兩人一躲一閃,一起一落;樹靜枝搖,風動影碎;沙揚舞起,互競雌雄。然後,長槍破空,魏子墟一時不慎,頹然跪地。

「能與我較量過三招,也算是棋逢對手,可惜了。」魔族打算直接一擊斃命,卻被魏子墟虛晃一槍撲了個空。魏子墟方才雖一時不慎中招,但也不至於力竭而亡。這一時差錯,惹魔族羞惱,反了亂了幾次陣腳。

等魔族調整好狀態時,突然發現長槍竟不能自由使用自如,心裏滿是疑惑,而此刻魏子墟也是略感詫異。

「契魂血鈴,以魂為攝;注魂往生,髓骨祭鈴。」隨着女子堅定的聲音落下,魔族和魏子墟才反應過來,在剛剛二人打鬥時,水潁使用了可噬魂換力的契魂鈴。

隨着女子身上紫色光芒逸出,水潁強撐最後一口氣,以魂為祭,強行換取力量,重傷魔族。

在此刻,長槍寸斷,血染黃沙,樹靜風止,風熄沙落;天地重歸沉寂,只余黑煙瀰漫。

等水潁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冥界,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間,旁邊的床頭上長時間沒空打理的水仙花突然開了花,床頭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還是她走之前的樣子。

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一點印象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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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大家都還好嗎?水潁在床上千頭萬緒的,匆匆忙忙穿了衣服下床,整個人身上神清氣爽,居然沒有一絲傷痛。

當她走出大門,來到查察司的議事大殿門前,望着大殿裏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模樣,竟有一絲不真切的感覺。

「水潁姐,你醒啦!」殷靈眼尖,放下手頭的事,巴巴地拉着其餘三個人跑了過去。其餘人聽見殷靈這一嗓子,也忍不住往水潁那裏望去。一時間被這麼多人盯着,水潁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一時有些窘迫,不習慣被眾人簇擁著的感覺。

「姐,你可算醒了。你睡了兩天了。我們特意去神界請了葯神黃參來給你治療,還給你度了靈氣,真怕你醒不過來了。」廉季聰此刻真情流露,流了不少眼淚。

「別哭啊。我醒了是好事,高興!」水潁見慣了他活波調皮的樣子,難得見他老實乖巧的樣子,語氣也和藹了幾分。

「對對對,這是好事!姐,你知道嗎?冥界十年一度的嘉獎評選結果出來了。今年的誥碟書要頒發給你呢,還讓你在冥界的榜上刻碑留名,賜的是你朝思暮想的鎏金印璽。」廉季聰眉開眼笑,手舞足蹈的向她比劃。

「鎏,鎏金,鎏金印,印璽!」這下水潁驚訝的有些口吃。

「雙喜臨門啊!恭喜!恭喜!」身邊圍過來的人聽到這個好消息,一個勁的道喜。今天可算是明白了什麼是眾星捧月,花團錦簇的熱鬧了。

等眾人散去,水潁回到自己房間里的時候,對着自己的銅鏡發了會愣。平日裏總是兢兢業業,對手下耳提面命般的教導,一副端莊持重的樣子。可到了下午,進行頒獎的時候,想想面對萬眾矚目的場景,心裏確實忐忑不安。

兢兢業業那麼久都沒個什麼表揚,這次舍已救人,就撿了這麼一個大獎。冥界也算是人才濟濟,群英薈萃的地方,這個十年一度的獎只有一人,並不是那麼好拿的。畢竟冥界朝九晚五的人一點也不少,不少老前輩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典範,有的話你不辦自會有人做,要不然這個獎她也不會心心念念那麼久。

「砰砰!潁姐,在嗎?」外面有人來傳話,需要提前去準備頒獎了。

水潁在心裏默默給自己打了打氣,整理了一下着裝,聞了聞桌邊水仙花的花香,深吸幾口氣,離開了房間。

到了頒獎台下,廉季聰四人等為她打氣鼓勁。「姐,等會別緊張。到時候那個天天蹬鼻子上臉,看不慣下屬的那個呂總督,也得親自為你折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平時他是領導,他腰板挺的比我們直,這次你受此殊榮,可要當着他的面,好好揚眉吐氣一番!」廉季聰看不慣那個呂總督好久了,趁機想着報復。

「就是就是,難得我們潁姐春風得意一次,那個呂總督在上司旁邊,總不敢過分造次,你悄悄損他幾句。」魏子墟和廉季聰同穿一條褲子,心思也在一處。

「今個大日子,萬一出差錯怎麼辦?」殷靈有點擔心。

「隨穎姐心意,出了事我們一起擔着。」唐霖儀平時話不多,但是關鍵時刻心總是在一條船上的。

「那怎麼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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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合,多盛大,難得~~~啊!」水潁覺得不妥當,意味深長的「啊」了一聲。

「姐,就是要這大場合,耍威風才痛快!這誰不知道鎏金印璽就是升職金印?這種獎份量很重,以後升職加薪很看重的。你就是未來他們的頭,誰敢對您說不啊?」殷靈在旁邊勸說,緊接着循循善誘:「而且我剛來的時候,您看我擔心自己工作不適應,不是老是勸我放寬心嗎!說出了事你幫我兜底!這次你就順了自己心意吧!我們四人組給你兜底好不好?好!姐,快去吧!」

「行,我去!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次臉皮厚一點,豁出去了!」水潁一答應,四人開始歡呼。

查察司大殿此時被各類鮮花裝飾著,風格是她喜歡的水仙花系列,而此時酆都大帝正在大殿中央,等待她的到來,其他人全都俯首稱臣。

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

酆都大帝威嚴莊重的聲音響起:「人間古有太宗蕭瑀有知疾風勁草之明,而今冥界明水潁英勇懷仁救人之義。特賜誥碟書,鎏金印璽,准刻碑留名,以示嘉獎。」

旁邊的呂總督諂媚奉承的笑着說,「除了誥碟書,鎏金印璽,刻碑留名,這次酆都大帝格外開恩,還把您生病的孩子治好給您帶來了,正在偏殿等著見你呢。」

「真的嗎?」

「此話當真。」酆都大帝點頭。「快起來受勛吧。」

水潁激動的起身,然後趁他不備,掏出自己防身用的短刃,一刀刺穿了酆都大帝的心臟。

此刻,萬籟俱寂,剛剛還在歡呼的眾人失了聲。

「你,早就知道了。」偽裝成酆都大帝的魔族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鮮血直流。

「你很聰明,也很強勁。在重傷之後,還能魂魄出竅,製造幻境,侵入我們的內心。」

這個夢境,確實也是她一直想要的。

桌前的水仙花,很久沒有打理,早就枯死了;自己早就不如年輕人那般活力四射了,但是內心一直想要被叫姐;冥界勞苦功高的前輩眾多,自己想要成為冥界最出眾的那一個;自己的孩子生病了沒時間陪,她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委不委屈,哭不哭?能不能做到自己要求的堅強,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奔波?

可是這些場景,她很明白在她使用契魂鈴的那一天,都只能存活在夢裏。

魔族以為她受傷最重,最好解決,可沒想到,她是五人里最理智的那一個,魔族自己也沒想到第一次行動就被她一擊斃命,認了出來。渴望功勞,喜愛水仙,怕自己年老色衰,在平時大家都可以瞧出來,這也不是難事,唯一的問題在於:

以水潁的個性,她絕不是抱怨牢騷之人,誰會知道她家裏孩子出事呢?除了她自己。

契魂鈴乃她祖傳之寶,不到萬不得已,性命攸關的時候,絕不可能輕易使用,歷代使用者,大多都成了亡魂,她很清楚自己是不會容易的醒來,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大家身邊的。

「契魂鈴攝魂逆天,使用者非死即傷,我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他們面前?」話音剛落,她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天,黑了;花,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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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劍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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