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家生死

話接上回，白楚陽從大哥白思遠的口中得知，白家真的捲入到玉璽被盜一案。

雖然白思遠得到這枚玉璽實屬意外，但這無論如何都是滅九族的事情。

因為根本沒有人會相信，像白家這樣開賭坊的道上之人，會是清白的。

於是白楚陽當場決定，一定要親自處理好這件事情，不能讓自己剛重生不久，就又掉了腦袋。

回到家中，大煙的刺激與迷幻讓白楚陽誓要戒掉煙癮，而就在此時，一位僕人則過來告知秦姨找他，於是白楚陽在簡單收拾之後，前往祠堂。

心裏正盤算著秦姨找自己所為何事，誰知剛進祠堂，白楚陽便感到這裏氣氛不對。

只見手握佛珠喃喃自語的秦姨，此時的臉上有着明顯的煩躁，於是白楚陽走上前去，小聲問道：「秦姨，你找我？」

聽到白楚陽的聲音，秦姨立刻停下手中的佛珠，睜開雙眼，橫眉怒目。

這個眼神讓白楚陽頓時不知所措，他趕忙後退了兩步，卻仍陪着笑臉問道：「秦姨，你這……所怒何事？」

話音剛落，秦姨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白楚陽跟前，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清脆刺耳，打的白楚陽心中有些怒火攻心，但他也只能強壓着心火，怯聲問道：「秦姨，你這是？」

「我問你，玉璽的事情，你可知曉？」

聽到秦姨的問話，白楚陽立刻明白，應該是三弟白子朧透露了什麼，雖然三弟當時並未在場，但秦姨肯定從中猜到了大概。

未等白楚陽回答，秦姨接着厲聲說道：「先前我和你說什麼來着？白家不可以和玉璽有着絲毫關係，這可是滅九族的事情！楚陽啊，楚陽！你怎麼就不明白？」

見秦姨罵完自己，白楚陽這才扶著對方坐回圓椅，將茶杯端到秦姨面前，轉身來到門口，看下屋外並無他人後，關上祠堂大門。

坐在另一張圓椅上，白楚陽這才湊到秦姨身旁，小聲說道：「秦姨，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晚了，秦姨要是相信我，就把這事交我處理，身為家裏的一份子，我絕不可能讓白家惹上血光之災。」

聽到白楚陽的這番話，秦姨明白了，白家真的被玉璽捆綁在一起了。

現在無論對外如何解釋，白家都擺脫不了干係，與其對白楚陽繼續發脾氣，還不如聽聽他如何處理，於是秦姨說道：「楚陽，白家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當年皇帝為了討伐噠噠部落，白家的所有男丁都被徵召入伍，最後你們兄弟三人能夠平安回來實屬不易。」

「是，秦姨，這些我都知道！」

「你們男人走後，白家是靠誰支撐起來的？還不是靠我們這些女人？楚陽，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聽到這裏，白楚陽對秦姨開始有了些許尊敬，但他又覺得自己不能一直處於對方的權力之下。

於是在斟酌一番之後，白楚陽說出了這句話：「秦姨，白家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但現在我們回來了，你就應該相信我！」

白楚陽的這段話，既肯定了秦姨的貢獻，同時也向對方宣告了自己的回歸。

那麼從今往後，白家就得由我，白楚陽說了算！

秦姨自然聽出了白楚陽的弦外之音，她不動聲色地轉動着手中的佛珠，然後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

「再無他人！」

「那好，你儘快將此事處理乾淨，萬萬不可牽累到白家頭上。」

「你放心，秦姨，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聽出白楚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秦姨扭過頭來望着對方，眼中帶有一絲疑惑：「你有辦法了？什麼辦法？」

面對秦姨的追問，白楚陽也不做正面回答，他說道：「秦姨，你放心，有些事情看起來是大禍臨頭，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當一個天大的機會被送到自己面前時，如果就這樣讓它白白溜走，豈不太可惜了？」

發現白楚陽竟然想用玉璽來做文章，秦姨的臉上瞬間露出驚慌之色，一巴掌沒忍住，又直接呼到白楚陽的臉上。

隨即，秦姨趕緊抽回自己的手，她也感覺剛才確實有些衝動了。

平靜過後，秦姨這才壓低聲音，厲聲說道：「你瘋了？你想拿玉璽做什麼？」

挨了這巴掌，白楚陽倒也不生氣，他早已看出秦姨對白家是真心的，所以白楚陽強忍着衝動，沒有說出自己還未成型的想法。

「秦姨，你放心，既然白家已和玉璽有了瓜葛，就算我們把它石沉大海，萬一查出來也是個死字，倒不如好好利用它來衝出條活路。

此事要是成了，對白家而言，何嘗不是機會，你說過，白家如果想要飛黃騰達，得靠我來實現。」

望着白楚陽異常堅定的眼神，秦姨明白，無論自己如何阻攔，白楚陽都已下定決心要繼續做下去，與其成為對方的絆腳石，倒不如索性相信一把，放手讓白楚陽拼一場。

這樣的闖勁，正是秦姨在家無男丁的情況下，撐起白家的精神所在。

因此，秦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深深嘆口氣后，語重心長地說道：「白家做事一向不會遮遮掩掩，對於周圍的街坊更是照顧有加，所以此事切不可牽連到無辜他人，所有事情，全都由白家來扛！」

秦姨的這段話帶有一些無可奈何的成分，卻讓白楚陽堅定了信心。

同時，白楚陽也從秦姨的話中，了解到白家對於底層人的某種拉攏，看來這個白氏家族主要是靠窮人支持。

最後，秦姨對着白楚陽再次說道：「楚陽，希望你母親的理智，能夠戰勝你內心的血性！」

「秦姨，你放心吧，楚陽記下了！」

說罷，白楚陽退出祠堂，輕輕關上了門。

本想轉身收拾一下那位嘴巴不嚴的三弟，但在尋思之後，白楚陽還是決定算了。

玉璽這事一定要低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於三弟那張嘴，以後再找機會好好教育一番便是。

…………

一家子吃過晚飯，白楚陽決定出去看看安嵐縣的夜景，也好進一步了解自己所處的現狀。

叫來家中的馬車，白楚陽讓三弟陪同自己出去逛逛。

馬車行駛在石板鋪成的道路上，嗒嗒的馬蹄聲十分清脆。

掀開帘布，雖然此刻已經入夜，但家家戶戶的門前還是點着兩盞燈籠，外面的路人依舊不少，這讓安嵐的夜市顯得格外熱鬧。

行駛過一片繁華區域，道路也由石板變成了泥濘，而先前的那片燈火通明也就到此消失。

此時，三弟白子朧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警惕的神色，他悄悄握緊了腰間的匕首。

這裏雖然也有不少行人，但看上去卻是一副破敗、髒亂的景象。

一群酒鬼嬉笑着從路旁走過，落魄之人隨處可見。

陰暗的巷子裏，似乎有人正在做着苟且之事，女人的聲音正從巷中傳來。

忽然，一個穿着破爛的小孩踏着泥濘從車旁快速跑過，一個男人緊追其後，嘴中罵罵咧咧地喊著：「媽的，敢偷老子的錢袋！」

見此情景，三弟白子朧轉身對白楚陽說道：「二哥，咱們別走了，再往裏走怕有危險！」

「嗯，那我們回吧！」不熟悉情況的白楚陽也只好點了點頭。

就在馬車準備調頭回府的時候，另一輛馬車也駛到此地。

看了眼擦肩而過的那輛馬車，白楚陽並未在意，隨手放下了帘布。

只是白楚陽並不知道，這輛繼續駛往昏暗街道的馬車，裏面坐着的，正是那位大理寺的少卿：林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