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城來援

第四章 青城來援

我們十幾個滅了東洋忍者的事很快在嘉定府的大街小巷傳開了,雷館長那邊不用說,要拜師的差點踩破了門檻,而老者,原來是崆峒旗下神拳門的師公,我們後來也知道了,姓易名生神,被神化成嘉定府第一高手啊,踏雪無痕水上漂啊,等等,還有江邊的說書先生把他力挫忍者的事分成九九八十一段的評書。而我回家則發現有些不妙,家裏老爹,親娘,外加念雲,一天到晚開始對我進行思想教育,什麼三教九流不能交往啊,什麼東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啊,什麼你吃了官司我們該如何是好啊,逼着我又把自古男兒忠孝不能兩全啊,什麼要禦敵於千里之外啊,什麼此是義舉當光耀門楣啊等等一系列我早就準備好的一套擺了出來,到最後自然又我是成功的說服了他們,然後到祖宗祠堂燒了幾柱香了事。不過外面的街坊鄰居倒是覺得給他們長臉了,尤其是臨江街的各位店家,原來收錢的時候該拖的拖,該賴的賴,自打這事過後,咱幾個本想坐那聊會天的機會都不給,笑笑呵呵的很快就把錢交上了,有時還請留下來燙壺酒外帶些小炒。而官府那邊則是過了大概半個月,頒發了嘉獎令,說是表彰我等參與大戰忍者的義民每人紋銀15兩,另外又給神拳武館題了塊匾,上面赫然四個大字:「神勇可嘉」。雷館長高興異常,遂吩咐館里的廚子炒了些菜買了些好酒拉上咱幾個「臨江管理委員會」的人和館里的所有人一起慶祝這來之不易的榮譽。酒席上,酒席上我們臨江委員會的人和雷館長,老者坐到了一桌,我觀察了下他們的神色,雷館長是性情中人,呼喝大笑快人快語,一個勁的說當時我那席話讓他有了今天之光耀門派的收穫,但我一瞅老者就沒有那麼開心了,徑自參了杯酒獨酌,也不說話。我咩了下,估摸着他還在尋思如何處理善後,於是故意把話引到他身上,「其實,我認為吧這次能力挫東洋人,還是虧得師公和雷館長,這事肯定還沒完,後面怎麼處理,就讓師公規劃一下,咱們也好心裏有譜。」老者一聽,淺淺的笑了下,估計心裏在說你個小王八蛋到真能拖咱崆峒派下水,不過「神勇可嘉」的匾都得了自然也不好意思說不了。他思考了片刻,說了以下這席話:「蜀中論拳法以崆峒為上,論劍道還是峨眉,青城為先。」「啥意思?」我愣了下,心裏嘀咕著。這時雷館長湊過來對我說,「那個易容的掌柜,後來師公是驗過傷,應該是青城派的劍法,一劍封喉半寸不多,半寸不少。」一共就兩桌,雖然老雷聲音不大,可眾人都算是聽見了。我盯了眼馬大臉,意思很明顯,峨眉,青城素有淵源,有幫手你小子不告訴我啊。馬大臉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過是一臉委屈,壓低了嗓門對我說:「我就峨眉一卒子,高層決定如何知道?」啊哈,原來是高層的高人也在關注這事,我頓時感到前途是如此光明,心裏樂乎著:這關估計闖的過去。

既然知道青城派的人也參與進來了,就是志同道合的人了。青城派的人自然多數是在青城山,而嘉定府里有一處道觀是青城派的,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我和馬大臉先去拜會一下,看下他們是如何打算的。道觀在城西靠近出城的地方,背後是一座未名且不高的山,旁邊還有條小溪,除去各節氣日道士們開壇為信眾們作法的日子,其他時候並無幾個人造訪,也算的上是一個清修的好地方。去的一路上,馬大臉告訴我了個事,說是青城的人吧說是和峨眉本是同宗,但也算是自個開宗立派的,所以他在峨眉派的時候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倒是到了嘉定府,閑時去看打擂台結識過幾個青城派的人,劈空拳,玄門太極,硬氣功都是拿的出手的功夫,因此咱大清的武狀元出自青城派的數不勝數,這還不是關鍵,青城派的劍術是江湖中響噹噹的四大劍派之一。我一聽,馬大臉這小子是變着法子著給自己臉上貼金啊,誰都知道在江湖上峨眉名氣略大於青城派,本想貧上他兩句,一轉念高手助陣是再好不過的事,且不要一兩句說的不好聽把事情給攪黃了。於是面帶笑容,對着馬大臉一個勁的說:「馬兄,還是你能洞察江湖時事,若此次有青城派俠士相助,定讓那東洋倭寇不敢再覬覦我大清。」

走了一刻多鐘,我們便到了,道觀也算寬敞,名為飄雲觀,兩棵筆直的梧桐樹矗立在最前面的石雕牌坊兩旁,牌坊上刻着幾個大字「心清水濁」。再往裏走遇見一個小道童在掃地,那人雖然年紀輕輕卻也有些仙風道骨,馬大臉上前合掌行禮然後就是報上了名號:「我是峨眉山峨眉派俗家弟子馬川兵,特來拜會青城各位道人,勞煩通報一聲。」小道童一聽,回了一個合掌禮,然後說到:「施主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師傅。」沒過多久小道童就回來了,對我們說到:「兩位施主,師傅請你們進去。」我們便在小道童的引領下來到了大廳,古香古色的八仙桌,中規中矩的太師椅,本是坐了兩人站着兩人,一見我們入門,也都站起來合掌行禮了,我和馬大臉回禮,然後大家就坐下了。「兩位施主,大駕光臨,未曾遠迎,恕罪恕罪。但不知兩位來我敝觀有何指教?」我迅速環視了一下,四位道人都穿着土布的道服,最年長一位約莫40歲,而最年輕的一位大概也有二十七八,個頭有高矮,但隱隱約約能感到他們身上散發一種長年修行而獲得的靈力。既然別人開門見山的問了,我也就照直說了,不過依舊加了點料:「各位青城道長,素聞貴派以匡扶正義為己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之事數不勝數,前些日子東洋人前來我嘉定府探聽軍情,我等與崆峒神拳武館館長雷館長眾人費勁周折卻還讓一易容的忍者逃走,虧得青城高人及時出手才未讓嘉定府軍情外泄至倭國。此番我二人前來,一是為官府嘉獎前來,實不相瞞,此役之後嘉定府知府一人獎勵了我等15兩紋銀,他人獎賞我無權處置,既然是青城派的俠士也參與其中,那麼我和馬川兵將獎賞中的15兩捐於貴派做香火錢。」馬大臉看了我一眼,貌似有點捨不得,我賤賤對着他笑了下,示意他待會再說。青城派的人一聽,面面相覷,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最年長那位緩緩說道:「這位少俠慷慨大義令我等佩服,若是邀我等一同滅倭,我等也義不容辭。可無功不受祿,小觀只要我們四人外帶門外掃地的童子,整日練功打坐,並未過問太多俗事,殺東洋人卻不是我等所為。」馬大臉一聽,這邊是不是只想偷偷助陣,卻不想卷進來,但在他心裏已經是強敵來犯,生死存亡之際了,因此說了以下一席話:「素來峨眉青城本是同源,今日本國對我大清遼東已是虎視眈眈,我受師命八年前就一直觀察嘉定府東洋人的動向,到近兩年,他們的動作越發頻繁。諸位應與我等同殊國難,切不可存有私念啊。」我一聽,得,這小子估計是有點急了,好好的氣氛要把他攪黃。我於是插了話:「馬兄最近為了滅那東洋忍者是殫盡竭慮,各位青城的俠士能否再好好想想是否是同門英雄所為,實不相瞞,斷定此行是青城派行此義舉的是崆峒派神拳門易生神老前輩,他老人家還說了『蜀中論拳法以崆峒為上,論劍道還是峨眉,青城為先。』」聽了這話,青城四人又沉默了片刻,然後最年輕的那位貌似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其他三人說到:「幾天前聽聞師叔粼水道人云游至嘉定府,卻沒有到我飄雲觀,會不會是他老人家仗義執劍呢?」「他現在人在哪?」馬大臉迅速的問到。「應該已經回青城山了,他到嘉定府應該是拜訪故人。」最年輕的那個道士答到。既然是師叔,功力自然應該不弱,再結合易生神的描述,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所為了。於是我們六人便商量了一下,既然是戰友那就不再啰里啰嗦的說客套話了,我們互報了名字,年長的那個道士叫程得友,有些瘦高的那個道士名為李金鎖,而有些矮且壯的叫馮何意,最年輕的叫艾天倫。然後程得友便飛鴿傳書回青城山,詢問掌門意思,遂我們就此別過。臨走時,我拿出了十兩銀子,又跟馬大臉兄弟長兄弟短,什麼錢財乃身外之物了半天從他那拿了五兩,湊了15兩放入了道觀的功德箱裏。

在回來的路上,馬大臉又給我說了一些他師傅的囑咐,我聽着也確實是一名門正派的范兒,心裏琢磨著這些武林人士倒也真是有些追求的人。「你想成親么?」我問馬大臉,馬大臉用手撓了撓頭,又說了些含含糊糊的話,大概意思是終身大事需要師傅同意,還有就是現在大敵當前不宜想太多。

等我們回到了神拳武館,便將到飄雲觀拜訪的情況和各位知情者說了一遍,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好做的,大夥就散了各自回家等青城那邊的消息。第二天,青城派那個道童到了神拳武館,轉達了下他們的意思,「掌門回信,八個字『任憑各位豪傑差遣』。師傅說他們四人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有用的著的地方,各位義士儘管開口。」神拳武館的人很快也就派了人通知到我們「臨江委員會」的諸位。而我當時正在家陪着念雲逗女兒玩,我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娘親經常唱的「豬八戒,賣涼粉,熟油辣子多擱(放)點,辣分(兒)辣分(兒)又辣分(兒),嘴巴辣個紅圈圈。」我現在又唱給女兒聽,感覺蠻有味道,看着女兒咯咯直樂的笑臉,我心裏不經意間居然有些惆悵,「不知道這樣愜意的日子還有多久?」我問自己,又抬頭看了下家裏的那些書閣,我祖上世代都從文,不大不小基本都會中點功名,好點的是個進士,差點的混個秀才,到我這兒書沒有讀好,考了兩次才中了個秀才。就這樣,感覺爹娘也還蠻開心,為嘛呢,因為在我出生的那時,外鄉來了個和尚,我爹在集市上偶遇,也不知道啥原因,引為了知己,邀他到我家住了差不多半個月,好吃好喝招待着,另外就是每日跟他談論一些經書,佛教歷史淵源之類的東西。而當我娘親抱着我經過時,和尚瞅見一眼,頓時像開了天眼一樣,隨即說道「此子必棄文從武,博取功名。」我爹一聽,有了急了,問可有解法,和尚用手指咩了咩,對我爹說到:「施主可至山西五台山南禪寺上一注香,捐香火錢百文,祈改命數。」隨後和尚便離開我家雲遊去了,而我爹倒也真的信了,帶上一傭人,和我娘帶上我即時啟程去了山西南禪寺燒香拜佛,途經一月有餘才又回到了嘉定府。

所以文化人的邊我也算沾上了,只是不曾想這武也不得不練練,生逢亂世我又能如何?在前廳聽着神拳武館的人來告知的事情,我於是又告訴了家裏人不回家吃飯,和他一同到了神拳武館商量下一步的對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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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蕩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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