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近在眼前
自打長公主跟附馬回京后，整個京城風聲鶴唳的。
尤其是那日秦銳逼宮，那些下跪參拜新主的官員，全都被換掉了。
就連各府內宅都被清洗了一遍。
那些官員們是打死也想不到，他們不過就是娶了個美妾回來，竟都是秦銳安插在他們身邊的細作。
若非黎凰從黎墨寒那處要到了一份名單，他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有問題的官員被清掉了將近一半，科考剛選拔出來的那些人才，突然間又不夠用了。
不得已，只能再加開了一場恩科，重新選拔人才。
這對於那些落榜學子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從來沒有哪朝像這次這般，短短半年內，連開了兩場科考。
那些自恃有才之人，不由得摩拳擦掌。
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就在這一片忙碌中，欽天監給出了時間最近的良辰吉日，於是，禮部的官員又開始腳不沾地了。
大家都忙得要死，只有墨景湛本人每日悠閑的坐在府中吃着果子，逗著媳婦兒，府中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世子，蕭樓主失蹤已有半個多月了，您就當真不需要派人去尋一尋？」
暗衛實在忍不住，出聲問道。
墨景湛連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道：「你們這些人若實在無趣，便去尋他，不必在我跟前晃悠。」
暗衛閉了嘴，默默將洗好的葡萄放到大樹底下吹乾水份。
自打黎凰回京后，玉夫人和她手底下的各大管事就頻繁的來尋她商議要開分店的事情。
玉夫人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凡是能賺錢的營生，都被她給染指了一遍。
此番黎凰回京，還帶回來了楊柳和范小伶，本就是想給她們安排活計的，這下子直接就將人丟給了玉氏。
雖然有玉氏這顆搖錢樹在，但賬本還是需要黎凰親自過目的。
因此，這幾日她真是忙壞了。
黎玉衡一進門，就看到墨景湛悠然的坐在院子裏指揮下人干這干那，而他那個寶貝妹妹則坐在旁邊將算盤撥得飛起。
他不由得蹙眉：「世子怎麼能將活全都扔給凰兒做？你身為一個男子，是否也太心安理得了點？」
這話就差沒指着墨景湛的鼻子罵他吃軟飯了。
墨景湛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這還是他回京多日，第一次與這位二皇子打照面。
早就聽聞，這位寵妹，遠勝那兩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瞧這一上來就發難的架勢，看來傳言非虛。
「黎王殿下這是不準備去邊關了？」
墨景湛並沒有回應他剛才的話，而是將話題的主動權奪了過來。
對於他這處轉移話題的態度，黎玉衡顯然很不滿意。
他黑沉着一張臉，語氣不是很好的說道：「邊關有舅舅，自是不需要本王，而且，父皇也沒要求本王離京。」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再度將墨景湛從上掃到下。
「倒是墨世子，剛剛打下了北絨和突厥，怕是不宜在京城久待吧？難不成，你打算讓凰兒陪你一同去那風沙之地吃苦？」
墨景湛看着他，笑容淡了幾分：「黎王這話是在趕在下走？」
這若非是黎凰同父異母的哥哥，他都要懷疑這貨想要拆散他們夫妻。
事實上，黎玉衡的確有幾分這個意思。
沒有一個寵愛妹妹的兄長，能夠接受捧在手心裏的妹妹突然就嫁了人。
哪怕這個人，已經是這天底下最出色的男子了。
「本王的意思難道還不清楚嗎？你與凰兒既是聯姻，那便沒有那麼難捨難分。」
「趁著如今邊境還算安寧，你們倆趕緊要個孩子，等有了后，你便可啟程回你該回的地方了。」
墨景湛倒是沒想到，他在黎玉澤跟黎玉簫這兩個正兒八經的大舅子那裏沒吃過什麼排頭，如今遇上這位，倒是鐵了心要給他幾分顏色瞧瞧。
他要笑不笑的看着他：「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黎王殿下自己的意思？」
黎玉衡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這有何不同？左右你當初娶她也不過是權宜之計，難不成你還真捨不得了？」
墨景湛語氣微冷：「誰告訴你本世子是權宜之計了？」
黎玉衡抿唇，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墨景湛拳頭捏得咯咯響。
二人之間硝煙瀰漫。
似乎嗅到了一絲炮火味，黎凰從賬本堆中抬起頭來，朝這邊看了一眼。
「二哥，你們幹什麼呢？」
黎玉衡的面色，眨眼間就春風化雨：「沒有，我就是聽聞墨世子文武兼備，想要與他切搓一下。」
墨景湛嗤笑：「既然要切搓，那自然是去演武場比較好，坐在這裏乾瞪眼，也瞧不出什麼來。」
說着，他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黎玉衡也正好想跟他打一場，當即便走在了前面。
黎凰搖了搖頭，繼續看她的賬本。
她一走幾個月，她都不知道玉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給她賺了這麼多銀子。
想到之後大淵還有不少要花銀子的地方，她打算盤的動作便又加快了幾分。
另一邊。
演武場上，兩個人剛擺開陣勢，黎玉衡便率先出擊了。
在戰場上，有時候就是得先下手為強。
若能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將人給按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但墨景湛反應也極快，接下他一掌之後，迅速化被動為主動。
他也很想知道，黎凰這個戍守邊關多年的二哥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眨眼間，二人就走了幾十招。
墨景湛勾唇：「二哥不愧是在邊關待了多年的人物，武功比太子殿要高不少。」
黎玉衡抬手接下了他飛過來的一腳，沉聲道：「你也不必故意給本王挖坑，太子殿下是儲君，要學的是為君之道，武功能強身健體就成，不需要成為武林高手。」
他心裏不由得暗罵墨景湛陰險。
這話要是不巧被黎玉澤聽見了，還不得說他這個二弟沒把他放眼裏？
想到這裏，他出拳更猛了幾分。
墨景湛挑眉，這貨未免也太過小心了些，太子雖然自以為是了些，但也不至於如此小肚雞腸。
來不及多想，黎玉衡的拳頭已經來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