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頭枯骨

第三章 魔頭枯骨

第二天,天sè略顯yīn暗。金獵來到後山山崖,卻赫然現山崖下的崖洞已經消失,本來為崖洞洞口的地方已變平實,彷彿崖洞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金獵正在詫異間,忽然,眼前的空中泛出陣陣漣漪,摸著鬍子的大前輩隨即緩緩現出,當然這只是幻影。

「金苟子,這崖洞我抹去了,原因就是我的習慣--我不想在隱修的地方留有痕迹,我是一個喜歡流浪的人,喜歡到處擇地隱修,雖然你有我陽門的至高典籍《修仙天下》,但我們此時也還不算是師徒,我們確實有緣,讓你知道我的名號也是可以的,老夫名號頑童真,不對,名號至陽真人,過不了幾rì你應該就能突破到元通境和築基境界,老夫真心希望你能在jīng彩的修道路途中迎難而上,勇往直前,早rì修成正果,好了,老夫去也。」大前輩的話音一落,幻影也隨即消失。

金獵一臉黑線,心道我看到你說至高典籍的時候隱晦地竊笑了,還狡辯,不就是頑童真人嗎,還至陽真人,哼。素不知至陽真人留名也是有想法的,讓金獵知曉他的名號,是待金獵遇險時說是陽門的人,起碼能保他一條命。

金獵悶悶不樂地沿着山路回村。

昂...。

在山腰的一處草叢中,突然出了一聲輕微的狼叫,叫聲顯得極其凄慘。金獵本就是獵人,對於狼頗為熟悉。他扒開草叢一看,只見叢中躺着一頭口吐鮮血、奄奄一息的黑狼。

金獵jǐng惕地四處張望,因為搏狼兇手很可能就在附近,他得小心。

「人…類,…救…我。」黑狼低聲呼喚。

「嗯?是妖怪?」金獵琢磨著這狼能說話,應該是妖,我自己也是半人半妖,或許應該救他。金獵本就是個果斷的人,當下采了草葉包住黑狼扛回了自己的住處。

剛進屋內,金獵扛着的黑狼就變化成了一個模樣狼狽的黑狼人。金獵並未驚奇狼人的變化,因為以前去鎮上也看到過虎人,狐女那些能變身的獸蠻。黑狼受了很重的外傷,身體極度虛弱,金獵只得把黑狼人搬到在自己床上療養。

第二天中午,金獵打獵回來,見黑狼人的傷勢恢復了一些,現已能坐在床上,他也不說什麼,只顧用獵物做了兩人的飯食。其實黑狼人是一名修道者,只要能休息,再重的外傷也能很快恢復。

「狼妖兄,你是從蠻域那邊過來的?」金獵邊吃邊問黑狼人。

「咳咳,大恩不言謝,恩公的救命之恩我定銘記於心,我叫烏離,是戰魂部的狼蠻,不是狼妖,不過的確是從蠻域而來。」

「狼蠻?不是狼妖?」金獵對蠻和妖不甚了解。

「是狼蠻,蠻就是像我這樣生下來就是人形的獸蠻,而靈獸生下來只為獸形,修鍊至能化形的境界才叫做妖。人蠻在遠古之時就已經和睦相處了,恩公沒遇到過蠻族,不過是少有蠻族在人類地界中生活而已。」

「哦...。」金獵拉長嗓子,「明白了,那你是怎麼受傷的?」他想把烏離的受傷情況探個明白,不然稀里糊塗地救了個被大前輩那樣的人物追殺的倒霉蛋,自己可就也會跟着倒霉。金獵的擔心是正確的,烏離正是被厲害之人追殺逃到這的。

「啊,咳咳,我是被魔族之人所傷,恩公,烏離得趕快走了,不然定會連累恩公。」烏離掙扎站起,可他那使勁全力的蹣跚移步,估計連門口都不能走出。

「烏兄,看你還有傷在身,休息幾天再走吧。」金獵忙上前扶住烏離。

烏離望着北方,淚眼婆娑,「不瞞恩公,幾天前我戰魂部已被魔族所除,我被迫逃往人類域界,一個極其厲害的魔族道修正在追殺於我,昨rì他暫被人類邊境的道兵圍堵,所以我才能逃到此處,我估計今rì他已擺脫那些道兵,遲早會尋到這裏,我不能連累恩公,就此告辭。」

「我叫金獵,你也別恩公恩公的喊了,舉手之勞,你別放在心上,咦,天怎麼黑了?」的確天黑了,不是太陽落山,而是村子已被一層黑霧罩住。

「何方魔孽?」此時,外面響起了牛先生的吼聲。

金獵透過窗戶,看到牛先生正指著一個裹着大黑袍,戴着黑斗篷,不見容顏的魔族之人大喝,那魔族人手握一柄血紅的骷髏杖在桀桀yīn笑,那笑聲彷彿從地獄而來,晦澀難聽,骷髏杖上的骷髏頭正張著嘴向外吐著滾滾黑霧,黑霧漸漸就把整個牤牛村包個嚴實,天越來越暗,村民們慌忙躲進屋內,透過窗口驚恐地望着那魔族人。

「是他,他還是追到這裏來了。」烏離一陣沮喪,他明白那魔族人的厲害,此時這一村的人都已被他給連累。魔族人其實也在鬱悶,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人類道兵,因魔印而感應到追殺的目標就在這個村子,可這會卻怎麼也感應不到,他此時也很心煩。

其實金獵出門打獵時,魔人是感應到自己施放在烏離身上的魔印的,可金獵回來后,魔印上的氣息就被妖寶玉墜掩蓋住。

這會見到外面的情況,金獵和村裏人皆都非常驚奇:牛先生竟然是修道者。

「看我斬了你這魔孽。」見魔人這麼狂妄,牛先生怒而抽出佩劍,在劍離開劍鞘的那一刻,劍突然金光大閃,光芒四shè,這劍彷彿憑空就犀利了許多。

「桀桀,一個教法境金修而已,逞什麼強。」魔族人難聽的聲音再次響起,人們都是一陣心悸。

「去。」隨着牛先生的暴喝,他的劍離開他的手,帶起一片金弧忽地向魔人激shè而去,劍尖帶着點點金光穿梭在yīn暗的空氣中,如流星般彷彿勢要擊破這令人恐懼的黑幕。

「桀桀。」魔人依舊在笑,當劍要觸碰到魔人時,魔人突然變得很黑,是那種深邃詭異的黑,連魔人周圍都是那種黑,魔人似消失了一般,牛先生的劍仿入無物穿透而過,爾後魔人又漸漸顯現。

「桀桀,死吧,愚蠢的人類。」那魔人朝牛先生輕輕揮手,一團黑氣從他手中飛出,一息間便融入牛先生體內。魔人施放的是暗系法修的暗蝕術,暗蝕術是持續傷害xìng法術,威力頗為了得。

牛先生見一劍無果,心中大驚,趕忙騰空接住飛回的劍,然而在接住飛劍的同時,他的身體盪起了一圈黑sè漣漪。

「啊。」牛先生慘嚎一聲單手插劍跪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體內不時又盪起一圈黑sè漣漪,每盪起一次漣漪,他的眼神就黯淡一分,不一會,牛先生就變得奄奄一息。四周陡然變得寂靜,人們恐懼得都繃住了呼吸,金獵也驚秫地吞了吞口水。

這時,魔人動了,他微微抬頭,巡視着村子,他感覺自己的目標就在這村子裏。

「嗯?」魔人猛地盯向一處大宅子,那是陳員外的府邸。「天yīn童?」魔人自顧輕語。他略一思索,忽地化為一股黑煙朝員外府飄去,半息過後,黑煙復又化為魔人站在了陳員外府邸前院。陳員外府里頓時傳出陣陣sao動,物器搬動抵門聲不絕於耳。

嘭--。

面對一個魔族道修的攻擊,物器能擋得住嗎?當然不能,所以大門被魔人虛空一掌擊得四分五裂。

「那女娃,過來。」魔人枯瘦的手指著陳珊姝,陳珊姝父母聞言大驚,連忙護住女兒。

魔人眼睛一眯,一絲黑氣瞬間飛入陳珊姝母親體內。

「啊。」陳珊姝的母親慘叫一聲,頓時眼神無光,轉眼便沒了氣息。牛先生是道修尚能抵抗暗蝕術一陣子,而陳珊姝的母親的一介凡人,自然不能抵抗暗蝕術半息。

「惠蓉,你怎麼了?」陳員外抱着夫人大哭,陳珊姝也痛哭而跪,府內也響起一片哭聲,恐怖而悲傷的氣息籠罩着整個府邸。

就在這時。

「大膽魔孽,休得再禍害人界。」突地,黑霧裏鑽出了六個面容肅殺的道兵,為一個忽然全身大放光明,不一時,周圍的黑霧就被他的光靈之力驅散得一乾二淨。

因自己的任務目標還沒找到,魔人暫時不想與這些道兵糾結,他猛地抓住陳珊姝,幾個翻騰逃出村外,道兵們隨即也緊追離開。

見魔人已走,金獵趕忙跑出屋外,抱起了憔悴不已的牛先生,牛先生的眼神在漸漸渙散。

「別哭,」牛先生顫抖的手拂了下金獵臉上的淚。金獵從小到大,除了秦婆婆就是牛先生對他最好,牛先生時常教導他該如何做人處事,不時也幫助他和秦婆婆的溫飽,此時見到牛先生的將死慘狀,他再次感到那無助的孤獨,早已淚流滿面。

「老師馬上就去見你師娘了,老師對不住自己的妻子,也對不住自己的師傅,老師是一個修道者,本是南山派弟子,因犯錯被逐出師門,永不得踏足南山派,但老師有一個心愿就是想去拜祭我的師傅,你願意幫我完成這個心愿嗎?」牛先生的聲音十分微弱,彷彿即將死去。

「老師,我願意,」金獵重重點了點頭,臉sè忽地又變得凌厲,「我會好好修道,將來一定會替老師報仇,殺了那個魔頭。」

「哎,那魔頭太厲害你不可魯莽,報仇之事不做也罷。我師傅是南山派人,道號純然,葬在南山後山,你就替老師去祭拜一下吧,謝謝你了苟子。」牛先生悉索地摸出一張手帕,微笑着握在胸前,對金獵說明了南山派的位置后,體內溢出一圈黑光便咽了氣。手帕上有女工繡的一對鴛鴦,下端寫有一行字:長河彩雲連天sè,寂靜漁舟沐香蓮。落款:牛靖舟致莫香蓮。

料理了牛先生的後事,金獵和烏離二人遂離開村子往南山派而去。金獵覺得自己的父母暫無處可尋,那就先去南山派祭拜純然。而烏離如今無家可歸,也願意追隨金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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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演輪迴錄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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