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我不是最笨的兵

我不是最笨的兵

蕭劍護著源語來到一個營寨，營寨的樓崗哨兵十分迷茫的看著他們，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

簫劍穿著一身黑衣服、黑鞋子、黑頭巾，雖然沒有蒙面，但是對於一個兵而言，判斷為刺客是非常正常的，為什麼哨兵都傻愣著呢？

一支二十四人的巡邏兵走過，都傻愣著，後面的兵沒有現前面的兵已經停止前進，最後一個兵撞到前面的兵，一個撞一個，整支隊伍都趴倒在地。

蕭劍笑哈哈的帶著源語回到軍營，喊道：「把你們的將軍叫出來！」

沒人敢出聲，也沒人敢亂動。

蕭劍走進營寨才現，沒有戰馬，也沒有將軍、更沒有衛士、衛兵。

營寨里的兵全是傻傻的，莫名其妙地圍過來。

有個兵高興的喊道：「我認得他，他是大名鼎鼎的威武將軍！我在街邊的畫店見過！」

眾兵開始議論紛紛，半信半疑地互相諮詢。

蕭劍好像看懂了，說道：「難道整個營寨就沒有一個老兵嗎？」

新兵們回答：「沒有了！一個走光了！好像要去打仗了！」

又有新兵回答說：「是啊，一個老兵都沒留，他們都爭著要去打仗。我們的軍糧補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沒人管我們！」

蕭劍再次問道：「那你們中間應該有伯長、什長、伍長吧？找個來！」

新兵答道：「沒有，伍長也是老兵，都被點名帶走了！一共來了三批人，第一批帶走將軍，第二批帶走小將和校尉，第三批從衛兵到伍長。一萬人的營寨，一夜之間，就剩我們三千新兵了！」

蕭劍有點好奇地問：「已經幾天了？沒人帶領你們嗎？」

新兵答道：「第二天了，沒有人指揮我們。偏將軍臨走前，叮囑我們：要是沒有老兵留下，就自覺的cao練、自覺的站哨。」

蕭劍拉著源語講道：「本將帶來一位老兵，從今以後，你們都必須聽從他的號令！本將暫時封他為偏將軍，他叫你們cao練就cao練，叫你們站哨就站哨，叫你們做菜就必須做菜。無論是誰受到軍法處置，必須服從。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源語說道：「將軍，小的搞不來！」

蕭劍假裝生氣地說道：「搞不來也得搞，這是軍令！違令者……」

源語小聲地回答：「斬！」

蕭劍想給他一耳光，源語害怕地躲開了。

蕭劍向新兵問道：「還有饅頭木有？拿幾個來，本將要繼續趕路！」

新兵們抬出了兩籮筐饅頭，嚇得蕭劍不好意思，奇怪地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饅頭？」

廚兵老實地回答：「將軍，他們很少訓練，都沒怎麼吃。」

蕭劍生氣地向源語下令道：「小語，給本將往死里cao練，就現在！搞起！」

源語高聲喝道：「號令吹起！」

有個新兵回答：「大哥！這裡沒有人會吹牛角號！」

蕭劍敲了新兵的腦殼，生氣地說道：「叫將軍，沒人管一天，就不懂規矩了是吧？沒人會吹難道不會敲鼓嗎？」

真的有個新兵跑去敲鼓了，可惜，是亂敲一通。

簫劍簡直是不敢看，新兵們集結的時候亂成一通，那敲鼓的聲音簡直就是噪音，鬱悶的轉身過去，悄悄走人。

將近三千人吧，因為有些新兵在站崗。

源語看著蕭劍將軍的背影，大聲喝令：「眾兵聽令，軍拳七十二步，慢走一遍！開始！」

新兵們都愣住，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

源語瞄著他們一個個傻傻的眼睛，走下將軍台，問道：「你們怎麼不打？」

新兵答道：「將軍，我們還沒學！」

源語問道：「你參軍多久了？都學過什麼cao練本領了？」

新兵答道：「我才來十天，跟伍長才七天，伍長就走了！我學過長槍突刺和鐵戟撩馬！」

源語再向營寨大門望去，蕭劍將軍已經走遠了。

源語高聲大喊：「誰——，還沒學過長槍突刺的？」

三千新兵，居然過半舉手。源語納悶半天，又喊道：「誰——還沒學過鐵戟撩馬的？」

又有過半新兵舉手，源語真的無話可說。

（伍長編製二十五人，帶領新兵的時候，因伍長的教學不一樣，每個伍所學的項目不同步。）

源語又喝令：「眾兵聽令，將你們的長槍，放置腳前。」

新兵們是66續續地彎腰，放下長槍，有的還為了放平一些，還在弄泥沙，整個訓練場上就一群烏龍。

只是放支長槍，也耗掉一刻時間。

源語下令道：「眾兵聽令，往左，直奔營寨西門，然後折返原地！開始！」

大部分兵都分得清左邊，向營寨西門跑去，有小部分往右邊奔跑，有人往左有人往右，搞得大家左右不分，神志不清，忽然想往左，看到別人往右，自己也往右，鬧了半天，只有小部分新兵仍然堅持向西門奔去。

源語用手指著西門的方向，喊道：「這邊！都看著我的手！」

整個營寨，有四個門口，分別在東南西北開一個。因為以前是一萬人的編製，所以是一百平方公里，從東門到西門有十公里，將軍台在營寨中心，新兵們距離西門有五公里，大部分新兵跑到西門，已經累垮。

源語很無奈，沒有一個兵能堅持跑回來，都是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來的。

晚上的時候，源語睡入將軍的帳篷，正無聊地看著兵書，兵書多為兵器書，有：《霸王鐵戟秘笈》、《呂布鐵戟秘笈》、《趙雲槍法》、《王者之盾》、《劉氏劍法》、《大秦兵陣》、《騎馬術》、《關刀秘笈》、《孫子兵法》《孫臏兵法》、《戰國神驅》、《千里雙刃秘笈》、《斬馬刀法》、《破軍》、《逆戰》、《狼牙棒將》、《多節鞭秘笈》、《斧頭神將秘笈》、《叉突矛秘笈》、《神shè手》、《百百中秘笈》、《箭穿鐵壁秘笈》、《雙弓六箭》、《馬上王者》、《朴刀秘笈》、《劍聖》、《劍仙秘笈》、《劍神**》、《短兵王之匕秘笈》、《短兵王之飛鏢秘笈》、《趙孔軍拳》……..數不勝數，皆是天下名書。令源語費思不解的是，大部分的書籍沒有被翻閱過，估計這個將軍根本不愛看書，只是當成擺設，略顯懂文。

源語雖然有點笨笨的，但是過目不忘的天賦讓他學到不少東西。

一個新兵哭著走了進來，雙膝跪地，淚流滿面：「將軍！」

源語奇怪地問道：「怎麼啦？先起來再說！」

新兵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哭道：「俺想娘了！」

源語一聽，心都酸了：你有得牽挂還算幸福的了，我還沒有呢！

源語也哭了起來，不知怎麼說才好。

新兵好奇地問道：「將軍，將軍？」

源語擦了一下眼淚，說道：「不對，是你哭才對！你繼續！」

新兵又哭了，說道：「將軍，俺實在是熬不住了，俺是被抓來的！」

源語也哭了，問道：「那你想昨滴？」

新兵繼續哭著說，兩手撒開：「將軍，俺就想和你抱抱，大哭一場！」

源語感覺更奇怪，問道：「你就不能抱著同伍的兄弟哭？」

新兵繼續哭道：「俺都抱過他們了，他們都嫌俺哭著煩！」

源語站起來，把新兵摟入懷裡，關心地說道：「哭吧！有什麼難受的都哭出來！」

新兵抱著他放聲大哭，哭了半個時辰，哭到源語差點睡著。

哭兵總算走了，源語的腦海里閃現著《王者之盾》這本書名，就一心一意看這本書，越看越入迷，裡面講解著用盾的基本方法，怎麼打好基礎，練好基本功，從而慢慢展，練成用盾的高手，成為衝鋒陷陣的王者。

又有一個新兵走了過來，他是笑著的，傻笑，再傻笑的站住門口。

源語放下兵書，說道：「進來啊，不用怕！」

新兵進來之後，還是害羞地傻笑。

源語納悶了，剛才來個哭的已經被累嗆了，這還來個要抱笑的？

源語嚴肅地令道：「不準笑！」

新兵立即停止了傻笑，變成了呵呵微笑：「呵呵，將軍，那個，我……。」

源語敷衍地微笑了一下，瞬間變成嚴肅：「有屁快放！」

新兵居然叩講道：「將軍，小的想美女了！」

源語頓時生氣地敲他腦殼，喝令道：「站在將軍台，直到天亮！要是夜間巡查，現你打瞌睡，五十大板！」

新兵沮喪地走出帳篷，往將軍台快步走去，很jīng神地站在那裡，傻笑。

源語很高興又可以看書了。

忽然思念起趙將軍，他再也無法專心看書，把兵書丟在一旁，走出帳篷，望著夜空，天上只有星星，沒有月亮。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有個帳篷里傳出震耳yù聾的吵架聲，接著亂成一片的吵聲。

源語走了過來，帳篷里的兩個兵正在打架，其他兵都拉成一團。

整伍人都叩講道：「參見將軍！」

源語指著打架的兩個新兵，下令道：「你兩，出來！」

長得胖胖那個新兵解釋道：「是他睡了過來，擠到我了，我就把他推回去！然後他就給我一耳光！」

長得高大魁梧的新兵辯駁道：「什麼叫推，你那叫一掌擊來！」

源語淡定地說道：「好了！都回去睡！」

沒想到，他們兩就在帳篷外吵個沒完沒了，源語生氣的大喊：「住口！」

兩張沒完沒了的嘴巴，終於沉默起來。

源語指著空空如也的老兵帳篷說道：「胖子，你一個人睡那帳篷去！」

胖子又是生氣又是沮喪地往帳篷走去，源語鄙視著高大魁梧的新兵問道：「高姓大名？」

新兵答道：「洪熙緣！」

源語指著另外一個空空如也的老兵帳篷說道：「小洪，你睡那個！」

源語在營地里走了一遍，東南西北門的哨崗是新兵在站，至少沒有打瞌睡，只是他們根本沒有防禦敵人的意識和心裡準備，就像一個花瓶一樣的在擺設。

回到將軍帳篷的時候，現胖子和洪熙緣都站在帳篷門口。

源語問道：「你們站這幹嘛？快睡覺去！」

胖子可憐兮兮地講道：「老兵帳篷里就我一個，很黑！」

洪熙緣說道：「一個人睡不著，想回去和大家睡！」

源語頭疼地問道：「那你們還為那點小事打架不？」

胖子與洪熙緣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會了！」

於是，他們兩個邊推邊笑著回到新兵的帳篷睡覺去了。

源語忽然想起將軍台的那個傻小子，來到將軍台，新兵已經蠢蠢入睡，疲睏難熬。

源語問道：「困了嗎？還想美女嗎？」

新兵哭了起來，答道：「將軍，小的只是想說，褲子髒了！沒有得換！」

源語這才現他的衣服確實如此，真怨是天黑惹得禍。當時他叩說話，可能是為了掩飾褲子不被看見而已，人嘛，是有自尊心的，他傻笑應該是覺得說出來太難為情了。

源語關心地給他擦了眼淚，說道：「先到我帳篷門口歇息一會，我去老兵帳篷找找看！」

沒想到，原來自己才是最笨的兵，一陣內疚感、自責感，讓他今晚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