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道不滅功
傍晚，王川和外院的師兄弟告過別，又去找黃閣老告別。
從黃閣老的別苑出來后，王川又碰到了壬雲閑壬師兄，壬師兄顯得異常親熱，臨走時還拍了王川的肩膀，讓他保重。
之後王川便換了夜行衣，一路御劍飛行出了落霞山。
夜色中，像是一道流星劃破了天際，惹得一眾外院弟子駐足觀看。
然而，踩在劍上的王川卻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彎著腰，喘著粗氣，蔫不拉幾。
「我說，這......御劍術真的是用來......趕路的？我怎麼......怎麼剛出山門就虛了？」王川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讓你去借一匹馬，你不聽，非要御劍，現在傻了吧。」小鳥風侯嘲諷道。
「那也......那也不能再回去借一匹馬吧，多丟范兒啊，我是絕對不會去滴！」
一刻鐘后，王川騎着一匹馬從洗劍池出來。
憨憨的笑道：「舒坦。」
識海中，小鳥白了他一眼：「白痴。」
聽到小鳥的嘲諷王川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小風侯，那些個功法該給我了吧？」
小鳥看着這貨賤兮兮的樣，甩了甩翅膀，一片青色的羽毛抖落，貼在了王川的眉心。
王川悶哼一聲，一篇功法出現在了腦海中。
「大道不滅經。」王川閉着雙眼，看着識海中的功法，一字一頓的默念著，看名字只是感覺逼格很高，經文中的介紹說，此功法是一篇煉體功法，可錘鍊肌肉，打磨筋骨，強健經脈，排除體內雜質，以強健體魄。
當然這只是基礎功效。
若是將此功法練至大成，可超脫肉體凡胎，鑄成不滅金身，抬手搬山，覆手填海，可謂金剛不壞，萬法不侵，天道不滅，吾道亦不滅。
這般吊嗎？
王川不禁驚掉了下巴，光看這介紹，就足夠讓他震憾。
「就只有這一頁嗎，我怎麼感覺不全啊？」王川通讀全經，感覺這只是一篇殘卷。
「我只記得這麼多，剩下的也許以後能想起來，也許想不起來。」小鳥說道。
「那這殘卷能使嗎，不會練的走火入魔吧？」
「對於你現在的境界來說綽綽有餘，至於會不會走火入魔，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會很疼。」說着，小鳥還顛了顛腦袋。
「很疼？有多疼？小爺我是怕疼的人嗎？」王川不信邪，心中默念功法。
「唔...！」
功法一經運轉，便聽聞他嗓中的低吼。
疼，很疼，如同一根根細小的毛刺在體內遊走，深入骨髓。
此刻，他才明白很疼是有多疼，一下沒坐住，從馬上摔了下去，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如此霸道的功法，入門自然是難上許多，若是沒有這種疼痛，反而不正常。
爬回馬上，再次坐定，還在嘴裏塞了塊毛巾，怕自己一會兒疼痛難忍，把舌頭咬下來。
第二次運轉功法，王川有了心理準備，但依舊是悶哼，能聽到體內噼里啪啦作響，筋骨，肌肉，經脈都在撕裂，疼痛瞬間佈滿了全身，如經歷千刀萬剮之刑。
「唔...！」
王川低吼，額頭、脖頸，一根根青筋暴露，識海中也嗡嗡作響。
某幾個瞬間，險些失去意識，又跌下馬背。
再看王川口中的毛巾，早已滲出血液。
「若是太痛就停下！」小鳥風侯知道這篇功法的霸道，在它的記憶里，這門功法簡直就不是給人練的，能挺過鍛體之苦的人，如同鳳毛麟角，着實是沒幾個。
然而，回應它的，只是王川痛苦的低吼。
那張俊朗的臉，此時已經扭曲不堪，透露著瘋狂，眼眸中已被血液充斥，綻放着火熱的精光。
痛，並興奮著。
「好你個王川，以前倒是沒看出你也是個瘋子。」小鳥瞥了一眼，眸中儘是不可思議，但也頗多欣賞。
也只有王川自己知道，那段埋藏在心裏的痛苦記憶，雖然過去了這麼久，卻依舊是他的執念，他要報仇，他要給母親報仇。
他要砍下賊人的頭顱，去母親墳前祭拜。
人一旦有了執念，所有的痛苦都不是事兒了。
而他的執念，該是那日無助的哀嚎，該是這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時代，血淋淋的生存法則，要有尊嚴的活下去，就要比別人強。
「唔...！」
王川的低吼，越發深沉，血色的眸中，多了些恍惚，已是極限了。
但好在，終點已經不遠，看他的體表，多了些烏黑的粘稠物，這些都是雜質，多年積累在體內的雜質，此時已經隨着功法的運轉被排出體外。
啵！啵！啵！
不知何時，王川的體內，接連不斷的響起這樣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全身七百二十個穴竅，盡數被打開。
之後是奇經八脈，相繼被打通。
最後，連元海中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至此，大道不滅功，煉體一周天徹底完成。
而王川，已經脫力，趴在了馬背上。
第一次煉體，是他修行以來最為痛苦的經歷，險些要了他的命。
但是，這種痛苦值得，此時，他的經脈粗壯，韌性十足，骨骼堅韌，宛如精鋼。
「果然酸爽！」
王川欣喜若狂，雖然已經脫力，但是煉體的疼痛消失后，一道道清涼之氣在體內遊走，最終匯聚到丹田。
掙扎著坐起身來，默念落霞山的吐納功法，這種清涼之感更甚，元海中，越來越多的靈氣匯入。
一個時辰以後。
啵！
他突破了，進入了融靈境。
「這功法還好使嗎。」小鳥問道。
「好使，自然好使，若是能多來幾個就更好了。」
「貪多嚼不爛，日後若有機會再傳你不遲。」
王川呵呵一笑，這樣一門霸道的功法，僅運轉一周天就助他打通奇經八脈，若是以後日日運轉，那效果必定不凡。
「這功法啥級別，不會是禁術高階級別的吧？」王川隨意的問道。
修鍊分境界，功法自然也分等級，在王川的認知中，天下功法分為天、地、玄、黃，外加禁術，共五階，每一階又細分高中低三級。
就拿他所在的落霞宗來說，宗門裏最高級別的功法就只有禁術，而且還多半是低階，就是這樣，落霞宗的傳承在方圓千里範圍內，也是首屈一指的。
而這本《大道不滅功》顯然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本功法都更加神奇，所以他只能盲猜一手禁術高階。
小鳥啾啾啾的叫了幾聲，好像是被逗樂了，但更多的的是一種輕蔑：「玄法，道術，神通。」
「你說的啥？」王川撓撓頭。
「這是禁術之上的三階，而《大道不滅功》屬於神通。」
王川聽了，狠狠咽了一口唾液，這話顯而易見，《大道不滅功》是一門真正意義上的頂級功法，強了禁術不知多少倍。
震驚，然後是驚喜！
以前在落霞宗時，只能覺得的小鳥是個尋寶高手，到了外面才發現，這特么的簡直就是一座神藏啊，虧他之前還讓小鳥記住了禁閣中所有的禁術，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嘛。
「怎麼，不準備謝謝本小姐？」小鳥悠悠道。
王川回過神來：「謝，自然要謝，我以後每日都多輸一成元氣給你！」
小鳥風侯和王川滴血認主，需要王川輸送元氣才能以殘魂存活下來，而每日多數輸送一成元氣，足以支持它緩慢恢復修為了。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