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人一鳥
「小子，你可知罪？」
雄偉的大殿裏傳來冰冷的質問。
下方，王川臉色煞白，聽到質問，雙拳不自覺地捏緊，爆出青筋。
「弟子王川，不知犯了何罪？」
堂上，戒律堂的長老冷哼一聲：「不知犯了何罪...好！我提醒你一下，昨夜，你在何處？」
王川聽到問話，頓時舒了一口氣，和那件寶物無關就好。
昨夜，自己趁著夜色，到了一處陌生的道觀，但是卻無人看守，想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之地。
思忖片刻，王川答道：「昨夜，弟子在一處道觀里閱讀經書。」
「你可知那是禁閣？」
聲音依舊冰冷，但禁閣二字瞬間在王川心裏炸開。
「弟子...弟子不知，那地方無人...」王川心裏震驚，這般倒霉嗎？本來想說無人看守，但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夠了，你以為一句不知就能免除懲罰嗎？依戒律，無論何原因，外院私入禁閣者，廢除修為，發配為奴！」
真是飛來橫禍，山間的一個道觀竟是禁閣。
王川臉色慘白，無論是廢除修為還是發配為奴，都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還有，禁閣周圍有大陣守護，你一介外院弟子如何進的禁閣，可是私藏重寶？」
不等王川胡思亂想，戒律堂長老的質問再次響起。
重寶二字亦如晴天霹靂，王川臉色更是煞白。
「去，搜他的身！」
戒律堂長老語落，兩個侍者走來，在王川身上搜索，片刻，便翻出一堆尋常物件，還有一把摺扇。
「這是何物？」
這堆東西中也就這把摺扇看上去不凡，戒律堂長老拿着摺扇，細細探查，但奇怪的是和尋常物件一樣，沒有元力波動，難道他把東西藏家了？
「派人去搜家！」
「且慢！」
驀地，殿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然後一個老者走了進來。
「黃閣老怎麼有空來戒律唐。」
戒律唐長老起身,恭敬地說道。
黃閣老淡道：「自然是為了這少年。」
王川聞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巴巴地看向老者。
「這少年私入禁閣不假，但是他只用了一夜時間便將一門禁術修至小成，這種人才，若是廢了，是我洗劍池的損失。」
聽到老者的話，王川猛然想起，昨夜自己在道觀中的確將一門術法修至小成，覺得挺簡單，卻沒想到居然是一門禁術，但是這老頭是怎麼知道自己修至小成的？
「那黃閣老的意思呢？」
「給他一個內院弟子的身份，如此，禁閣他自然去得。」黃閣老說的堅決。
戒律唐長老苦笑道：「可是...他還可能私藏重寶。」
「咱們修行之人，誰沒點秘密？」黃閣老淡道。
沉默片刻，戒律堂長老道：「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昨夜，你戒律堂無人看守禁閣就合規矩？」黃閣老冷叱道。
戒律長老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昨夜看戒律堂的那幾個小子的確不知道幹啥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就按我說的做。」
......
出了戒律唐，王川對着黃閣老躬身作揖：「多謝黃閣老救命之恩。」
黃閣老淡淡一笑：「你得謝你自己，若是你沒有一夜將御劍術修至小成，我是不會費這個心思的。」
「對了，您是怎麼知道昨夜的事的，當時那裏面空無一人。」王川問道。
「老夫的境界，若是不想讓你看到，就算近在眼前你也看不到。」黃閣老顯得有些傲氣。
聞言，王川心中大驚，看來這老頭確是看到自己的寶貝了，尷尬地笑道：「原來貴為閣老也有偷窺的癖好。」
黃閣老乾咳兩聲：「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還有你那件寶物，千萬不可對他人說起，不是所有人都如老夫這般淡泊。」
王川心裏一驚：「是，弟子記下了。」
「你如今也是內院弟子了，明日來內院報道。」黃閣老囑咐道。
「是。」
別過黃閣老，王川一路趕回自己的小屋。
砰的一聲關上門，從衣袋裏掏出一把摺扇，嘩的一聲打開，然後並不是扇風，而是對着扇子一頓抱怨。
「小扇子精，都特么怪你，要不是因為你，誰大半夜沒事跑樹林里瞎溜達，還能跑到禁閣去。」
「都怪你，老子今天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得補償我。」
說也奇怪，王川這兩句罵完，摺扇表面竟閃爍起青光，然後一隻青色的小鳥顯化出來，不過只是一道虛影。
「說了多少遍了，我叫咕嚕咕嚕風侯，你連我的名字都叫不清楚，我們怎麼交流？」，小鳥口吐人言，如同嬰兒一般奶聲奶氣的。
這是王川最大的秘密，是他在一次歷練時於一處地宮裏偶然得到的，最初以為只是一把普通的摺扇，後來不小心滴入了自己的血液，才召喚出了一隻名叫咕嚕咕嚕風侯的小鳥。
小鳥自稱是神族，不僅能口吐人言，而且能識天下萬物，無論是功法，靈藥，亦或者是法器，它似乎都能說的頭頭是道，多年相處下來，一人一鳥雖未言明，卻相互信任，視為知己。
直到...昨天晚上。
風侯說感知到一門不錯的法術，於是兩人趁夜色出門尋找，結果就來到了禁閣，在風侯的講解下，王川學的極快，一夜便達到御劍術小成。然而不幸的是被人盯上了，被帶到了戒律堂，幸虧有黃閣老這個神輔助，否則，王川怕是要交了一血。
「別和扯這些，你必須補償我！」忘川皺着眉頭道。
「補償你什麼？你因為這件事學了一手御劍術不說，還進了內院，佔了天大的便宜，倒是我，忙活了一晚上，念力都耗空了，你還得補償我呢。」風侯怒道。
王川也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就是想從小鳥身上再得些奇異的功法罷了。
於是他不服輸：「昨天你沒告訴我那破廟裏還有個愛偷窺的老頭...黃閣老，就因為這個，你就得補償我。」
「我感知到他對你沒有惡意，所以才沒告訴你。」，小鳥也是有理有據。
王川不聽小鳥說什麼，只管耍賴：「沒有惡意就一定會來救我嗎？你得補償。」
小鳥白了他一眼：「不行。」
「補償。」
「不行。」
「補償。」
......
最後小鳥實在是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奶凶奶凶的說道：「王川，你小子不就想再薅幾根老娘的鳥毛嗎，直說啊！」
王川心頭大喜，您早說啊，就等這句話。
「好嘞！」
王川滿面紅光：「我想學些逃遁的法術，就如這次，若是我會此術，絕不可能被人逮到。」
「是，你小子跑路太慢了，該學些逃命的手段。」
邊說着，小鳥揮了揮翅膀，一根青色的細羽脫落，貼在了王川的眉心。
「哼...」
王川悶哼一聲，眉頭緊皺，一道青光照進他的識海，緊接着，腦海中便出現了些奇異的文字。
「土遁之術。」
王川照着上面的文字念了出來，然後不解的看向小鳥：「為何只有土遁之術，奇門遁甲之術可不止土遁術吧？」
小鳥有些嘲諷的看來王川一眼，淡淡地道：「你境界太低，也只有土遁術能勉強學一學，其餘的，等你到融靈境中期再說吧。」
在往日地友好交流中，小鳥為了防止王川自卑，只告訴他，這個世界地修行境界分為五道。分別是：元海境、融靈境、洞玄境、脫凡境、天魂境五境，每一大境界又模糊的分為前中后外加圓滿四個小境界。
王川如今只是元海境圓滿，到融靈境中期還有些距離。
「那有沒有能快速提升修為的功法？」
「有倒是有，如果你要是不怕被宗門查出來，儘管練。」
「唉...」王川嘆息一聲：「真是不如出門做散修。」
不再多想，王川開始修鍊土遁術，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