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次饒命要說早些的

第四章:下次饒命要說早些的

城內的營帳中,陸遊和張然、周良二人已經吃了半飽。

常言道一餐無憂萬事愁,旁邊的張然吃的差不多后就開始悲嘆。

張然唉聲道:「如今城中可戰之兵已不足四千,這兩日下來七千餘人,死一千傷兩千有餘,實乃悲慘。」

周良聽了也沉重的開口:「如今城中滾木巨石已用盡,飛疾箭羽所剩也無多,恐在來三兩日城破矣。」

陸遊發問:「太守可曾有派人請援?」

張然回答:「有,但時間已過兩日未見一兵一卒,恐盼而不得。」

周良聽后猜出了沒來的原因:「周邊城郡所有兵馬不過三兩千又無像尚啟這般的英勇良士並且知敵有兩萬之眾,恐也是有心無力。」

陸遊明白了現在的北海算是一座孤城了。

陸遊咽下一口飯菜:「我有一險計或許可以退敵。」

剛剛還垂頭喪氣的兩人聽了忽然來了精神:「尚啟有何良策但說無妨。」

陸遊緩緩道來:「黃巾之眾本不足為懼,關鍵在於敵方首領。如信得過我,明日我願率五百精騎拂曉出城借東邊樹林為屏障,繞敵之後伺機斬之,若成則其軍心必亂,心亂則軍必退矣。」

張然聽了覺得可以,但又感覺太危險:「尚啟當真願走此行。」

陸遊肯定回答:「絕無虛言,我願往之。」

周良擔憂:「待到那時,敵軍攻城我等無暇顧及。尚啟你只有五百騎兵若被發現恐凶多吉少。依我之所言此計太過兇險。」

陸遊苦笑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能想到最快的解決辦法就這個了。而且就算失敗損失的也不過是五百騎兵城內依然可以死守。

陸遊鎮定的說:「文通兄不必擔憂,我雖不才但願擔此任。況且我想敵陣之中並無大將,入陣之後憑我之勇武定可殺之。」

周良見陸遊如此堅決不再勸說:「既然如此,我揮下尚有精騎五百可與尚啟。」

陸遊聞言大喜:「多謝文通兄,事後我定然完璧歸趙。」

周良以為陸遊是在安慰他:「尚啟務必小心,如若不成莫要強求司機突圍即可。」

張然附議:「文通說的在理,你本就與此戰事無關,由不得為了我等送命。」

陸遊聽了這話有些感動:「二位將軍放心,有尚啟在此事定成。」

張然和周良會心苦笑,知道這事兇險萬分。但還是祝賀道:「如此,我二人等尚啟得勝而歸。」

次日佛曉,天還在陰沉,陸遊穿着張然送給他的一套黑色甲胄騎着寶馬領五百騎兵悄悄的出城去了。

張然除了送一套甲胄之外,聽說陸遊還善用大刀就把跟着自己多年的大刀也一起借給了陸遊。

陸遊藉著天色未明偷偷帶人潛入到東邊的灌木林里影藏起來。

其實應該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夜襲斬首,但是陸遊不知道首領長什麼樣,而且夜色太黑找人也很困難,畢竟古代沒有夜視儀。

更重要的是敵我差距懸殊,如果自己這邊在夜間沖營反被衝散了那就真的完了,最後縱使有黃巾軍三分之一的兵力,陸遊就選擇夜襲了。

但白天就不同,白天主帥要督戰,既然督戰身邊會有帥旗跟隨以鎮軍心,縱使不認識主將模樣但殺向帥旗處然後看其動作就能知道。

清晨,黃巾軍營地,那首領分發完最後兩頓糧食後集合部眾打算決一死戰。

天才剛明黃巾軍就發起了猛烈進攻,打的城上有些措手不及。

張然帶人在昨天的左牆奮勇殺敵,周良因為手上受了傷,只能在城樓上督戰,偶爾殺幾個到面前來的黃巾軍士兵。

城牆上的戰爭比昨天的更要激烈,這讓周良把最後僅剩的一千預備營也調了上來。

時間到達上午,陸遊一直在遠處觀望,一旁的副將來詢問:「將軍,我等何時出擊?」

陸遊平靜回答:「時機尚未到,再等等。」

副將應聲而去,他並沒有抱怨什麼。因為他知道面前這人就是昨天一人一槍守住了左牆的那人,如此神勇的人自然不會亂作打算。

時間到達正午,正常來說現在是吃飯時間,但黃巾軍這邊還在瘋狂進攻,兵力分成三輪,一輪休息一輪準備一輪進攻。

陸遊見了不由得讚歎,看樣子這首領也不完全是庸才之輩知道會用人數差距打車輪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這兩日就能破城了。

正午過後,又一輪進攻的黃巾軍隊伍退下來休息,換上了另一波人進攻。

陸遊看見時機差不多了,就揮手召來副將:「傳令下去,集合隊伍。」

副將聽了非常興奮:「是,將軍。」

陸遊騎着馬來到眾人面前:「北海安危皆在我等此役成敗,請諸君隨我殺敵戰死方休。」

說完就率先騎着馬匹衝殺而去,身後的五百精銳也隨之跟上。

在快要接近敵軍的時候陸遊對後面的人大喊:「入陣之後不要戀戰,只需隨我衝殺即可。」

洪亮的聲音傳到他們耳中,眾人回應:「謹遵將軍將令!」

後方正在休息的黃巾軍士兵見到遠處滾起煙塵還覺得疑惑。

等看清陸遊等人之後忽然大叫:「敵襲,快起來,是敵襲。」

幾個呼吸的功夫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陸遊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一刀結果了性命。

陸遊沒有停留直徑朝主將殺去,後面的五百騎也毅然跟上,一路上凡事來阻擋的士兵都被斬於馬下。在精銳鐵騎的衝擊下,一時之間后營的黃巾軍士兵死傷無數。

忽然左右兩邊出現兩名騎馬的黃巾軍,他們兩和其他士兵不同,身穿甲胄,一人和陸遊一樣使著大刀,一人使長槍,迎面朝陸遊殺來。

陸遊猜他們是后軍的將領不敢輕敵,手握緊大刀先朝使長槍的劈去,只見鏗鏘一聲長槍斷裂,人也隨之掉落馬下。

另一個使長槍的見了大喊:「混賬,還我兄弟命來!啊~~呀呀~」

陸遊不敢鬆懈又是一個回合,另一個也倒於馬下,倒下的目光剛好對準了騎馬遠去的陸遊,望着陸遊的背影眼中滿是震驚和不甘,恐怕此時還在想着這世間怎麼還有如此之人。

但是陸遊沒有時間觀察這些細節,飛快掃清阻攔後繼續朝着主將殺去。

在前面督戰的首領聽見了后陣的喊殺聲馬上問道:「后軍出了何事?」

一會兒之後親衛來報:「回將軍我軍後方突然出現一隊騎兵莫約數百騎,正向這邊殺來。」

首領大驚:「什麼,快列陣迎敵。」

親衛無奈:「將軍敵軍正在沖陣一路殺閥,我軍陣型亂了結不了陣啊。」

首領雙手握成拳頭大怒:「混賬,讓左右將軍領軍去包抄,區區數百騎圍后即可殺之。」

親衛:「是。」

親衛還沒有離去就又有士兵來報:「將軍,左右將軍阻敵僅交手一回合被斬於馬下。」

首領看着越來越接近的黑袍黑甲將領終於開始驚慌了:「什麼,快撤軍,快撤!」

在另一邊衝殺的陸遊看見了帥旗大喊:「主將在那,快隨我殺敵。」

周圍的五百精銳聽聞一齊衝去,在這時終於有人認出了陸遊來:「是他,昨日左牆那殺神。」

「什麼,是他!?大家快跑啊,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可如何為敵,還是走為上策。」

「快走!那個活閻王我們可惹不起,這黃巾軍不作也罷。」

原本動蕩的軍陣又起了騷亂,變得更加沒有戰鬥力。

在城牆上殺敵的張然看見敵人陣營變得躁動,揮起右手沾滿鮮血的長劍:「我等援軍已到,敵寇敗局已定。快隨我奮勇殺敵以誅敵寇。」

周圍的守城士兵聽了突然軍心大增,瞬間忘卻生死更加拚命廝殺。

而剩下的黃巾軍聽到了瞬間沒有了作戰的心思,自己方軍陣亂了他們早就已經看到了,再聽到對面這麼一說心裏就只剩下逃跑了,瘋狂搶奪雲梯跑下樓去,這給了守城士兵們很大的機會。

黃巾軍潰敗的趨勢很快先是左牆,隨後馬上整面城牆的黃巾軍士兵都在潰敗。

另一邊的陸遊帶領騎兵很快追上了逃跑的黃巾軍首領,他左右兩名親衛回頭阻攔,雙雙被斬落馬下。

在陸遊刀劈上那首領之際,他忽然說將軍繞我。

兩軍交戰本就是死敵,陸遊怎麼可能繞得了他。況且就算陸遊想留,也已經收不住力道了,為了砍他陸遊可是使足了力氣的。

他剛剛說完只見天旋地晃,霎那間身首異處。

陸遊此時只能暗想,下次說饒命要說早些,像剛剛那樣你這不是為難人嘛。

隨後陸遊用刀插起頭顱四處搖晃大喊:「你等主將以死,還不速速逃命求生去,若再有持兵刃著這就是下場。」

陸遊這話一出原本還在抗爭的士兵立馬丟下手中的武器向後跑逃命去了至於去哪裏,陸遊就管不到了。現在純屬是氣勢和武力上壓制他們,如果管的再多可能會適得其反。

正在攻城的黃巾軍士兵也早就已經被張然、周良兩位將軍擊退。

他們看着退去的黃巾軍士兵叫發出愉快的勝利聲。

陸遊帶着五百騎兵來到城下:「兩位將軍,五百精騎完璧歸趙,還請兩位將軍點閱。」

城牆之上聲音慢慢停止,一會之後有人大喊:「將軍點閱過了,五百零一騎,一騎不少。」

聲音過後又是一陣歡呼。

張然、周良趕緊打開城門出來迎接。此時的陸遊又是面帶鮮血,渾身上下也都是殺敵時留下的血漬。

張然敬佩道:「尚啟之勇舉世無雙,令我等佩服。今日北海之圍得以解除,尚啟當是首攻。」

周良也說道:「這是定然,我已差人通報了太守,今晚慶功當是不醉不歸。」

陸遊看着渾身是血的將士們:「此戰得勝,非我一人之功,乃是全軍將士之功,今日慶功當全軍痛飲。」

陸遊這話一出,得到了城上城下左右兩旁士兵的認可,歡呼聲更加歡樂。

陸遊將大刀和寶馬還給了張然並在兩人耳邊小聲道:「黃巾軍雖然退去,然尚未走遠,當多派稍騎打探以防不測。」

這話讓周良極為重視:「尚啟說的有理,我這就派稍騎出城打探。今日幸苦,你於博才先去休息飲酒我待無恙后再來。」

張博才欣然答應:「如此就勞煩文通了,放心我會留些好酒好菜的。」

陸遊見狀也默認同意。

在張然安排好營中的酒宴之後,就帶着陸遊騎馬奔赴太守府赴宴。

太守府上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大家都為擊退了黃巾敵寇而感到高興。

在太守府的一座大院內,左右賓客滿席而坐,歡樂交談聲不絕於耳,桌上擺滿了酒肉佳肴,但並沒有人敢動。

府中大堂之上坐着一個老人那人正是北海太守孔融。

左右賓客交談甚歡之際,眾人聽到院外響動,停下了交談聲,一眾目光看向院口。

陸遊在張然的帶領下跨步走入大院拜向孔融。

張然率先開口:「稟太守,城中將士不負重託現已將敵寇擊退。」

孔融滿臉笑意的張開口:「好好好,城中將士辛苦,諸位將軍也辛苦了,酒宴過後定要好好嘉獎諸位將士和將軍。」

然後他又把目光轉移到陸遊身上:「這位少俠莫非就是此戰五百退萬敵的大功臣,陸遊陸尚啟呼。」

陸遊趕緊回答:「在下正是陸尚啟,然五百退萬敵之名萬不敢當,此乃是託了太守洪福而已。」

陸遊這一頓馬屁下去,縱然是孔融也滿是欣慰:「少俠與將軍且在旁邊落座,我等當痛飲一番。」

孔融說完,在前排一側馬上有僕人擺出兩套餐桌,上面隨後又放滿了酒肉美食。

陸遊之前一直在流浪漂泊,吃過最豐盛的一頓就是下山前老頭子給他準備的最後晚餐。

如今他看見這麼多好吃的,兩眼冒光,肚子也發出了歡樂的號角。

陸遊和張然入座,陸遊把第一位置讓給了張然,畢竟他才是軍中老將,自己縱使立了再大的功勞也只是個新人,這點尊重還是有的。

這一舉動讓張然頗為感動,讓孔融頗為欣賞,畢竟自己是孔孟之後,尊享禮儀廉恥。

陸遊這一所為正是中了他的禮慈心。

酒肉宴會上各大氏族交談甚歡吃喝的極好,可能有人會說他們並沒有出什麼力氣,那裏配吃得上這慶功宴。

其實陸遊也有這種想法,但在交戰這幾天軍中醫藥糧草用度均無不齊,所幸讓他們吃上也無妨。

而且陣上殺敵本就是軍武之人該做的事情,若是讓那些文官書生上陣殺敵,還要我等武夫何用。

還不如早些回家種田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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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五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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