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二十七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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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二十七歲生日
（一）
「香香，明天是你生日了，去年我正好在外地進修，沒給你過，今年我要幫你慶祝。咱們叫上江卓，搞個特別的晚宴，怎麼樣？」姜雅在電話里說道。
這幾天單位特別忙，我竟然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香香，明天你過來一趟，我給你煮麵吃。」媽媽也打了電話來。
我忽然想起「孩生日，娘苦日」的老話，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在媽媽苦日這天送過她任何禮物，所以我決定買件禮物給她。
下了班，我去商店買了個電飯煲，林秀喜歡吃米飯，有了她，吃米飯就方便了。我又給媽媽買了身衣服，我知道為了節省錢，她一直穿著幾年前的舊衣服，從來不捨得買新的。
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嬸嬸對叔叔說：「明天是香香生日，正好你們爺倆都休息，咱們包餃子。」嬸嬸的身體恢復得不錯，輕鬆些的家務活都能做了。
與去年生日的寂寞相比，今年的生日得到太多了，被關注的感覺讓我心生暖意。
（二）
生日這天真夠忙的，我吃了三頓慶祝餐。早餐和叔叔嬸嬸一起吃的，所以我早上五點多就起來包餃子了。嬸嬸邊吃邊說：「香香，我都忘了，你該和你媽媽一起吃頓飯，還有小江。」
午飯吃了媽媽親手擀的面，這面的味道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爸爸在的那些日子，淚水差點流下來。媽媽卻真的掉眼淚了，說：「香香，這麼些年，都沒有給你過過一個生日。」我抹抹嘴，擠出一點兒笑容，「嗨，我不老不小的，過什麼生日呀？」
我下午回夏西村看了奶奶和爸爸，晚上又趕回來和江卓、姜雅吃飯。
「多吃點兒嗎，香香。」姜雅催我，「你不會也要減肥吧？完全沒必要，從今年年初到現在，你至少瘦了十斤了。」我是瘦了，體重減輕到了一百來斤，看來忙點兒還是有好處的，能減肥。
「我今天像趕場似的，每頓飯都吃得特撐，現在實在吃不下了。」我說，「否則，面對一桌美食，我肯定當仁不讓的。」
姜雅說：「你是今晚的主角，我們可都是陪你吃飯，你還是得多吃點兒。」她說著夾過一大塊魚放我的盤子里，「吃這個吧，吃這個補腦子。」
我笑了，「拐著彎說我傻吧？」
「不，我只是希望從這個生日開始，你能變聰明點，別傻傻的總為別人活著。」姜雅笑著說。
「好，謝謝你，小雅，我盡量。」我記得奶奶在的時候經常說「傻人有傻福」，所以傻有傻的好處。而且我知道一個傻傻的人，要想一下子變聰明，是很困難的。
「為了香香從此更加聰明，乾杯！」姜雅舉起了杯子。
「好，但願我不辜負你的希望。」我也舉起了杯子。
「加我一個。」江卓也舉起了杯子。
放下杯子，姜雅忽然又嘆息起來：「香香，你說咱倆二十七了，還待字閨中，連個像樣的男朋友都沒有，也夠慘的，按當下時髦的話說，咱倆是不是應該叫『剩女』？」
「別這麼悲觀，」我說，「二十七歲，美好的青春才剛剛開始。」
「那咱這青春期來得也忒晚了點兒。」姜雅說。
「實在不行，我可以幫著解決一個，幫社會減輕一下負擔。」江卓說。
「那你打算解決掉誰呀？」姜雅半是玩笑真是認真地問。
江卓做思考狀，半天才說：「我看，還是香香吧，她好像什麼都吃，比較好養活。」
姜雅笑著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好養活呀？」
「你嗎，也還可以，要是政策允許，我可以再考慮一下你。」江卓油嘴滑舌的勁兒又來了。
「美得你，我們之所以成為剩女，說明我們條件好、眼光高，我們呀，還不一定看上你呢。」要鬥起嘴來，姜雅可是從來不肯落下風的。
我們正在談笑，我的手機響了，是徐主任：「香香，汪愷又喝多了，我為了陪他也多喝了幾杯，恐怕沒法送他了，你能過來一趟嗎？」
我忙說：「行，告訴我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姜雅問我：「誰呀？」
「汪愷哥喝多了，我得過去看看。」我邊說邊抓起外套穿上。
「不至於吧，香香，你才說要聰明起來，傻勁兒接著就犯了，他醉了，不是有蘇曉蓉嗎？」姜雅說。
「我真的得過去，不好意思了，你們接著吃。」我站起身來。
「我送你去吧。」江卓也站了起來，跟著我往外走。
「你們真是，留下我一個人呀？」姜雅在後面不滿地喊道。
（三）
汪愷哥果然又喝多了，像上次一樣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
徐主任也喝了不少，不過腦子還清醒一些，他對我們說：「真不好意思，我送不了他了，麻煩你們了。」
我和江卓把汪愷哥扶上江卓的車。像上次一樣，汪愷哥的頭倚在我身上，眼睛閉著。
江卓車開得很快，一路上也不說話。
快大家的時候，汪愷哥突然好像清醒過來似的，睜開眼看看我，口中喃喃叫道：「香香。」
「我在這兒，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忙把他的身子豎一豎，輕聲問。
「香香，為什麼，她不像你一樣？她太冷了，完全沒有溫度。」汪愷哥口齒不是很清晰，可我明白，他是在說曉蓉姐。
「哥，你喝多了，你需要睡一覺，需要休息一下。以後別喝這麼多了。」我用手扳著他的肩，他的身體不太受自己的支配，上半身依然倚在我身上。
「如果曉蓉像你那樣，善解人意，和人貼心貼肺的，就好了。」他口中依然念念有詞，儘管他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時候江卓停了車，說：「到了，現在下車嗎？」
我應了一聲，和江卓一起把汪愷哥扶上了樓，大姨又一個勁地嘮叨：「這孩子，怎麼又喝醉了，真是……」
我和江卓回到車上，我們都沉默著，這個意外的插曲似乎攪亂了我的生日。
良久，他終於開口了，「香香，你的腦子還是很亂，對嗎？」
「什麼？」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還沒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嗎？」他又換了種問法。
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是說我對愛情的理解還是有些混亂，或許是吧，我真的是個挺笨的人，連自己的心思都把握不住。
又是一陣沉默，還是他最終打破了僵局，說：「我願意等，香香，我願意等你明白的一天。」
此時的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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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二十七歲生日
（一）
「香香，明天是你生日了，去年我正好在外地進修，沒給你過，今年我要幫你慶祝。咱們叫上江卓，搞個特別的晚宴，怎麼樣？」姜雅在電話里說道。
這幾天單位特別忙，我竟然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香香，明天你過來一趟，我給你煮麵吃。」媽媽也打了電話來。
我忽然想起「孩生日，娘苦日」的老話，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在媽媽苦日這天送過她任何禮物，所以我決定買件禮物給她。
下了班，我去商店買了個電飯煲，林秀喜歡吃米飯，有了她，吃米飯就方便了。我又給媽媽買了身衣服，我知道為了節省錢，她一直穿著幾年前的舊衣服，從來不捨得買新的。
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嬸嬸對叔叔說：「明天是香香生日，正好你們爺倆都休息，咱們包餃子。」嬸嬸的身體恢復得不錯，輕鬆些的家務活都能做了。
與去年生日的寂寞相比，今年的生日得到太多了，被關注的感覺讓我心生暖意。
（二）
生日這天真夠忙的，我吃了三頓慶祝餐。早餐和叔叔嬸嬸一起吃的，所以我早上五點多就起來包餃子了。嬸嬸邊吃邊說：「香香，我都忘了，你該和你媽媽一起吃頓飯，還有小江。」
午飯吃了媽媽親手擀的面，這面的味道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爸爸在的那些日子，淚水差點流下來。媽媽卻真的掉眼淚了，說：「香香，這麼些年，都沒有給你過過一個生日。」我抹抹嘴，擠出一點兒笑容，「嗨，我不老不小的，過什麼生日呀？」
我下午回夏西村看了奶奶和爸爸，晚上又趕回來和江卓、姜雅吃飯。
「多吃點兒嗎，香香。」姜雅催我，「你不會也要減肥吧？完全沒必要，從今年年初到現在，你至少瘦了十斤了。」我是瘦了，體重減輕到了一百來斤，看來忙點兒還是有好處的，能減肥。
「我今天像趕場似的，每頓飯都吃得特撐，現在實在吃不下了。」我說，「否則，面對一桌美食，我肯定當仁不讓的。」
姜雅說：「你是今晚的主角，我們可都是陪你吃飯，你還是得多吃點兒。」她說著夾過一大塊魚放我的盤子里，「吃這個吧，吃這個補腦子。」
我笑了，「拐著彎說我傻吧？」
「不，我只是希望從這個生日開始，你能變聰明點，別傻傻的總為別人活著。」姜雅笑著說。
「好，謝謝你，小雅，我盡量。」我記得奶奶在的時候經常說「傻人有傻福」，所以傻有傻的好處。而且我知道一個傻傻的人，要想一下子變聰明，是很困難的。
「為了香香從此更加聰明，乾杯！」姜雅舉起了杯子。
「好，但願我不辜負你的希望。」我也舉起了杯子。
「加我一個。」江卓也舉起了杯子。
放下杯子，姜雅忽然又嘆息起來：「香香，你說咱倆二十七了，還待字閨中，連個像樣的男朋友都沒有，也夠慘的，按當下時髦的話說，咱倆是不是應該叫『剩女』？」
「別這麼悲觀，」我說，「二十七歲，美好的青春才剛剛開始。」
「那咱這青春期來得也忒晚了點兒。」姜雅說。
「實在不行，我可以幫著解決一個，幫社會減輕一下負擔。」江卓說。
「那你打算解決掉誰呀？」姜雅半是玩笑真是認真地問。
江卓做思考狀，半天才說：「我看，還是香香吧，她好像什麼都吃，比較好養活。」
姜雅笑著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好養活呀？」
「你嗎，也還可以，要是政策允許，我可以再考慮一下你。」江卓油嘴滑舌的勁兒又來了。
「美得你，我們之所以成為剩女，說明我們條件好、眼光高，我們呀，還不一定看上你呢。」要鬥起嘴來，姜雅可是從來不肯落下風的。
我們正在談笑，我的手機響了，是徐主任：「香香，汪愷又喝多了，我為了陪他也多喝了幾杯，恐怕沒法送他了，你能過來一趟嗎？」
我忙說：「行，告訴我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姜雅問我：「誰呀？」
「汪愷哥喝多了，我得過去看看。」我邊說邊抓起外套穿上。
「不至於吧，香香，你才說要聰明起來，傻勁兒接著就犯了，他醉了，不是有蘇曉蓉嗎？」姜雅說。
「我真的得過去，不好意思了，你們接著吃。」我站起身來。
「我送你去吧。」江卓也站了起來，跟著我往外走。
「你們真是，留下我一個人呀？」姜雅在後面不滿地喊道。
（三）
汪愷哥果然又喝多了，像上次一樣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
徐主任也喝了不少，不過腦子還清醒一些，他對我們說：「真不好意思，我送不了他了，麻煩你們了。」
我和江卓把汪愷哥扶上江卓的車。像上次一樣，汪愷哥的頭倚在我身上，眼睛閉著。
江卓車開得很快，一路上也不說話。
快大家的時候，汪愷哥突然好像清醒過來似的，睜開眼看看我，口中喃喃叫道：「香香。」
「我在這兒，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忙把他的身子豎一豎，輕聲問。
「香香，為什麼，她不像你一樣？她太冷了，完全沒有溫度。」汪愷哥口齒不是很清晰，可我明白，他是在說曉蓉姐。
「哥，你喝多了，你需要睡一覺，需要休息一下。以後別喝這麼多了。」我用手扳著他的肩，他的身體不太受自己的支配，上半身依然倚在我身上。
「如果曉蓉像你那樣，善解人意，和人貼心貼肺的，就好了。」他口中依然念念有詞，儘管他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時候江卓停了車，說：「到了，現在下車嗎？」
我應了一聲，和江卓一起把汪愷哥扶上了樓，大姨又一個勁地嘮叨：「這孩子，怎麼又喝醉了，真是……」
我和江卓回到車上，我們都沉默著，這個意外的插曲似乎攪亂了我的生日。
良久，他終於開口了，「香香，你的腦子還是很亂，對嗎？」
「什麼？」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還沒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嗎？」他又換了種問法。
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是說我對愛情的理解還是有些混亂，或許是吧，我真的是個挺笨的人，連自己的心思都把握不住。
又是一陣沉默，還是他最終打破了僵局，說：「我願意等，香香，我願意等你明白的一天。」
此時的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