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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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同學聚會
（一）
聚會的時間是周六下午，我在姜雅的督促下穿了那套裙裝和那雙百麗的坡跟鞋，穿慣了運動裝的我覺得十分彆扭，彷彿借了套行頭穿在了身上似的，
姜雅打扮的很亮麗，她今天畫了淡妝，還戴了耳環和手鏈。「怎麼樣，還行吧？」她在路上不停地問我。我看著身材嬌小，面龐嬌俏的她，說：「漂亮，你今天晚上絕對是女一號了。」
姜雅推了我一把，「我可不想當什麼主角，只是不想太遜。」
聚會的地點是怡平酒店。江卓早早到了，和何志強一起站在門口迎接我們。他穿了一套米色的休閑裝，倒顯得很隨意。我故意不去看他，他卻迎上來：「二位美女，裡邊請。」
我沒做聲，姜雅開口道：「大家都來了嗎？」
「差不多都到了，在怡平的同學基本上都來了，」他看看何志強，「都是志強的功勞。」
我們走進大廳，果然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互相寒暄，倒不顯得生疏。有人胖了，有人滄桑了些，有人結婚了，有人竟抱來了孩子。看得出女同學們都刻意打扮了一番，不過在一群人里，身著粉紫色裙裝的姜雅顯得最有光彩。
可惜姜雅女一號的光彩持續了十幾分鐘就被另一個人奪去了，岳娜穿了一套米色裙裝走了進來。她的衣服色調和我的一樣，但比我的典雅大方，襯得她整個人優雅高貴。她的皮膚還像少女時代一樣光潔粉嫩，她的柔軟的捲髮披散著，更增添了她的柔美，她一進來，大家的目光就都被吸引過去了。
「女主播來了，鼓掌。」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家鼓起掌來。
她微笑著向大家致意，笑容又燦爛又得體。我覺得她比上學的時候更美了，清純之上又添了優雅，文靜之中又多了幹練。
大家相互打著招呼，邊吃些水果和甜點，或喝點兒飲料。我看見岳娜和大家寒暄一番后便款款地走向江卓，兩個人互相問候對方。姜雅在我耳邊說：「當年心儀的公主就在眼前，王子怎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看看江卓，他確實神色平靜，不知是內心果然波瀾不驚，還是故意掩飾感情。
五點鐘剛到，晚餐就準備好了，一共準備了三大桌。大家開始就坐，我想避開江卓，可姜雅卻偏拉我和江卓、岳娜坐在了一桌。
大家邊吃邊聊，時不時還有人交換座位，何志強正坐在岳娜的旁邊，問道：「怎麼好久沒有在『都市夜空』聽到你的聲音了？」
「我調到電視台了。」岳娜莞爾一笑。
「是嗎，女主播變成女主持了。」何志強笑道。
「還沒有上什麼節目，正在調整適應階段。」岳娜又淺淺一笑，優雅地夾取食物。
「為未來的怡平首席美女主持干一杯。」何志強舉起酒杯，大家也紛紛舉起杯來，見我舉起的是白水，何志強道：「吳香香同學，這就不對了吧，同學聚會，怎麼能不喝酒呢？」
我其實是來事兒了，不能喝酒，可我不能這麼解釋。我正不知如何應對，姜雅出來解圍了：「她喝紅酒過敏。」
何志強是出了名的口齒伶俐，一聽這話，馬上道：「那喝啤的。」
「也過敏。」姜雅說。
「白的行吧？」何志強又說。
見大家都端著杯子抻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說：「那就喝點白的吧。」
男生們都鼓起掌來。「女中豪傑！」何志強喊了一句。
白酒我還是能喝一點兒的。爸爸活著的時候是大酒量，奶奶也是。我雖然沒怎麼喝過，但逢年過節的喝上幾杯，還是不會醉的。
男生們湊在一起就愛飆酒，一杯酒喝了兩次，就有人提議：「不管白的、紅的、啤的，杯中酒統統幹了。」
桌上的女生幾乎全都喝的紅酒，喝白酒的只有我和何志強，還有另外兩個男生，江卓也喝的紅酒。我低頭看自己的杯子，還有一大半沒喝，如果一氣喝下去，恐怕有困難。
姜雅又出來替我解圍。「男生幹了，女生上一半，總要有些區別嗎。」
岳娜也說：「還開著車呢，按說一點也不能喝的。」
「男女平等，一醉方休，車嗎，不行就存在這兒，明天再來取。」何志強說。
江卓看看我的杯子，也說：「聚會嗎，圖個高興，我看大家儘力而為就行了。」
「不行，這一杯必須幹了。」男生小楊喊道。
「干！」幾個男生站了起來，女生們也陸續站起來。我不想再次成為場面僵持的罪魁禍首，便端起杯來，硬著頭皮喝了下去，嚇得姜雅小聲說：「悠著點，別醉了。」
我沖她苦笑了一下，只覺得從口喉到胃部都火辣灼熱，臉也漲紅了。
江卓和我隔著一個人坐著，他用公筷夾過來一個丸子，放進我的碗里，或許是再次向我表達歉意吧。我看了他一眼，想笑，卻又沒笑。
（二）
酒過三巡，有人提議唱歌。服務員打開了音響，幾名男生便跑到屏幕前唱歌，場面愈發熱烈了。
我今晚喝了平生以來最多的酒，胃裡一直有股灼熱，吃冷盤和水果都消融不掉，臉也燒得難受。何志強還在一旁打趣：「吳香香，你可比上學那會兒漂亮多了，而且，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強。」
「江經理和岳主持來一首。」小楊喊了一句。大家立即響應，紛紛鼓掌。
「不行，喝多了，唱不了了。」岳娜顯出幾分矜持。
「必須唱。」一個男生喊道，「看他們今晚的打扮，情侶配似的，男未婚，女未嫁，是否要再續前緣。」今天岳娜和江卓都穿了米色的衣服，看去確實有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味道。同學聚會，大家總想尋求一個通往過去的支點，曾經的緋聞便被伺機炒作了。
岳娜和江卓經不住大家連連起鬨，最終站到了台前，合唱了一首《當愛已成往事》。岳娜的聲音唱這個歌，顯得過於甜膩，江卓聲音低沉渾厚，倒很相宜。姜雅在我耳邊低語道：「看這架勢，往事似要重提了。」
我聞出她這話有股子酸味，帶著女二號對女一號的敵意，便笑著拍拍她的肩，「重提或者不提，跟咱們沒有關係。」
一曲終了，大家掌聲雷動，旁邊一名男生喊：「姜護士，來一首。」
姜雅對唱歌是有些發怵的，她嗓子有些沙，高音唱不上去。她死死地拉著我不放：「香香，我們一起唱。」
我們合唱了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姜雅唱不上去的地方，我就提高聲音，引來一陣掌聲。
我們坐下來的時候，何志強說：「香香，看不出，你還挺有歌唱天賦。」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今晚老跟我過不去。
大家一直鬧騰到九點多，帶孩子的才率先離開，大家紛紛意猶未盡地道別。我聽見岳娜低低地問江卓：「怎麼來的？」
「開車。」江卓說完，又補了一句，「你呢？需要送嗎？」
「不用，我還可以開車回去。」不知是出於矜持還是展示獨立，美女拒絕了帥哥的護送。江卓也沒有堅持，徑自走過來對我和姜雅說：「我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