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想表達的時候，卻總是木訥
第九十二章想表達的時候，卻總是木訥
江卓帶著我來到一家蠻有情調的休閑餐館，裡邊藤枝綠葉，綠意縈繞。因為今天是端午節，笑盈盈的服務員也向我們推薦店裡的粽子，江卓說：「來幾個吧，和你做的比一比，哪個口味更佳。」
「我可不是專業做粽子的，怎麼和人家比。」我說。
「那可不一定，你做的粽子里是有情意的，這個，他們的粽子里可沒有。」他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心裡熱乎乎的。
我們邊吃邊聊，他問：「這粽子是專門包給我的嗎？」
「還有嬸嬸、媽媽、妹妹、汪……」我住了口，在這種情境里，說出汪愷哥的名字，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他卻似乎聽明白了，笑一笑說：「你能想到我，我就很知足了。「
我有些不敢正視他寬厚的臉，便把眼睛看向別處，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了我的視線，是曉蓉姐，她正微笑著和一個男人交談，而那個男人不是汪愷哥。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我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從她的眉目之間，可以看出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一般，她甚至還不時親昵地用手輕拍那個男人的胳膊。我忽然一下子沒了胃口，只獃獃地看著他們，直到江卓停下筷子問我：「發什麼呆呢？」
「曉蓉姐。「她的名字脫口而出，江卓扭頭順著我看的方向望了一眼，轉回頭來說：「吃我們的飯吧，別管別人。」
可是我的腦子已經被擾亂了，我甚至產生了過去找曉蓉姐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我這樣做不可以。
「吃個飯算不了什麼，完全不能說明什麼。」江卓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邊吃邊說。
我還在直直的看著她，很快，她有所察覺了，也朝我坐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二十七歲了，不能再像個衝動的孩子，我不能跑去質問她為什麼和汪愷哥以外的男人這樣親密，我似乎也不具備質問的資格。我站起來，對江卓說，「我去一下洗手間。」我想冷卻一下自己的衝動。
我洗手的時候，對面的大鏡子里顯示出我紅撲撲的臉，我剛才確實有些過於激動。「香香。」不知什麼時候，曉蓉姐站在了我的身後，鏡子里出現了她美麗的沒有表情的臉。「你也在這兒吃飯？」她問我。
「嗯。」我說，「我看到你和……」我想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可吐出來的話卻吞吞吐吐的。
「是我們醫院的楊院長。」她倒不遮遮掩掩，看來姜雅所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是戀愛關係嗎？」我問。
「這個……香香，這是我的私事。」她似乎是在提醒我問得太直白。
「你知道，汪愷哥很喜歡你，他……」我又有些激動了，我想表達我的意思，卻一下子木訥無比。
「那又怎麼樣呢？」她笑了笑，還是那種慣有的和人很有距離的笑，「汪愷，他是很愛我，可是生活、婚姻，僅僅有愛是不夠的。」
「那你說還需要什麼？金錢、名利、地位，還是別的什麼？這種踏踏實實、真真切切的愛難道不值得珍惜嗎？」我知道這些話不太禮貌，可它們還是從我的嘴裡冒出來了。
「我並不是追求你所說的那些，可我也不想要死水一般的不能流動的生活，我不想憋在怡平這樣的地方過一輩子，這樣一天天消磨時光，現在就可以預見到我退休時候的樣子，這種生活平靜的令人窒息。」她看了我一眼，「這些你不會懂的。」
「你知道汪愷哥等了你那麼久，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不是愛情。」她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
「那你和外面那個男人是愛情嗎？」我問的言辭激烈，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是我的事情。」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資格指摘她的選擇，我今天實在是太激動了。
她走到我的眼前，看著我，「香香，其實汪愷並不愛我，或者說不夠愛我，他從不肯為我改變什麼。如果你愛他，可以去找他，他很適合你這樣的姑娘。」她說完，嗒嗒地走了，我卻愣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半天。
我做不到她那麼從容，我回到座位的時候依然心神不定，江卓說：「吃飯吧，別總為了別人的事煩心。」
這時曉蓉姐和那個男人卻走了過來，那個男人三十六七歲的樣子，戴副眼鏡，看上去蠻斯文的，他沖江卓說：「你幫我們付了帳，我們……」
江卓站起來，笑笑說：「香香說，這位女士是她的朋友。」
那個男人看看曉蓉姐，曉蓉姐點點頭，那個男人笑了：「那謝謝你們，不好意思了。」
「別客氣，香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江卓顯得彬彬有禮，「你們，吃好了嗎？」
「我們吃好了，先走一步。」兩個人告辭走了，我對江卓說：「你還真是多事，幹嗎為他們付錢？」
江卓一笑，沒說話。
坐在車上，我還在想剛才的事情，見我沉默不語，江卓說：「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選擇什麼不選擇什麼都是有原因的，也不會輕易受別人的左右。大家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的。你還是想點兒別的，換換腦子吧。」
可是我還是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我想不通曉蓉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九十二章想表達的時候，卻總是木訥
江卓帶著我來到一家蠻有情調的休閑餐館，裡邊藤枝綠葉，綠意縈繞。因為今天是端午節，笑盈盈的服務員也向我們推薦店裡的粽子，江卓說：「來幾個吧，和你做的比一比，哪個口味更佳。」
「我可不是專業做粽子的，怎麼和人家比。」我說。
「那可不一定，你做的粽子里是有情意的，這個，他們的粽子里可沒有。」他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心裡熱乎乎的。
我們邊吃邊聊，他問：「這粽子是專門包給我的嗎？」
「還有嬸嬸、媽媽、妹妹、汪……」我住了口，在這種情境里，說出汪愷哥的名字，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他卻似乎聽明白了，笑一笑說：「你能想到我，我就很知足了。「
我有些不敢正視他寬厚的臉，便把眼睛看向別處，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了我的視線，是曉蓉姐，她正微笑著和一個男人交談，而那個男人不是汪愷哥。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我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從她的眉目之間，可以看出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一般，她甚至還不時親昵地用手輕拍那個男人的胳膊。我忽然一下子沒了胃口，只獃獃地看著他們，直到江卓停下筷子問我：「發什麼呆呢？」
「曉蓉姐。「她的名字脫口而出，江卓扭頭順著我看的方向望了一眼，轉回頭來說：「吃我們的飯吧，別管別人。」
可是我的腦子已經被擾亂了，我甚至產生了過去找曉蓉姐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我這樣做不可以。
「吃個飯算不了什麼，完全不能說明什麼。」江卓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邊吃邊說。
我還在直直的看著她，很快，她有所察覺了，也朝我坐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二十七歲了，不能再像個衝動的孩子，我不能跑去質問她為什麼和汪愷哥以外的男人這樣親密，我似乎也不具備質問的資格。我站起來，對江卓說，「我去一下洗手間。」我想冷卻一下自己的衝動。
我洗手的時候，對面的大鏡子里顯示出我紅撲撲的臉，我剛才確實有些過於激動。「香香。」不知什麼時候，曉蓉姐站在了我的身後，鏡子里出現了她美麗的沒有表情的臉。「你也在這兒吃飯？」她問我。
「嗯。」我說，「我看到你和……」我想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可吐出來的話卻吞吞吐吐的。
「是我們醫院的楊院長。」她倒不遮遮掩掩，看來姜雅所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是戀愛關係嗎？」我問。
「這個……香香，這是我的私事。」她似乎是在提醒我問得太直白。
「你知道，汪愷哥很喜歡你，他……」我又有些激動了，我想表達我的意思，卻一下子木訥無比。
「那又怎麼樣呢？」她笑了笑，還是那種慣有的和人很有距離的笑，「汪愷，他是很愛我，可是生活、婚姻，僅僅有愛是不夠的。」
「那你說還需要什麼？金錢、名利、地位，還是別的什麼？這種踏踏實實、真真切切的愛難道不值得珍惜嗎？」我知道這些話不太禮貌，可它們還是從我的嘴裡冒出來了。
「我並不是追求你所說的那些，可我也不想要死水一般的不能流動的生活，我不想憋在怡平這樣的地方過一輩子，這樣一天天消磨時光，現在就可以預見到我退休時候的樣子，這種生活平靜的令人窒息。」她看了我一眼，「這些你不會懂的。」
「你知道汪愷哥等了你那麼久，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不是愛情。」她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
「那你和外面那個男人是愛情嗎？」我問的言辭激烈，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是我的事情。」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資格指摘她的選擇，我今天實在是太激動了。
她走到我的眼前，看著我，「香香，其實汪愷並不愛我，或者說不夠愛我，他從不肯為我改變什麼。如果你愛他，可以去找他，他很適合你這樣的姑娘。」她說完，嗒嗒地走了，我卻愣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半天。
我做不到她那麼從容，我回到座位的時候依然心神不定，江卓說：「吃飯吧，別總為了別人的事煩心。」
這時曉蓉姐和那個男人卻走了過來，那個男人三十六七歲的樣子，戴副眼鏡，看上去蠻斯文的，他沖江卓說：「你幫我們付了帳，我們……」
江卓站起來，笑笑說：「香香說，這位女士是她的朋友。」
那個男人看看曉蓉姐，曉蓉姐點點頭，那個男人笑了：「那謝謝你們，不好意思了。」
「別客氣，香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江卓顯得彬彬有禮，「你們，吃好了嗎？」
「我們吃好了，先走一步。」兩個人告辭走了，我對江卓說：「你還真是多事，幹嗎為他們付錢？」
江卓一笑，沒說話。
坐在車上，我還在想剛才的事情，見我沉默不語，江卓說：「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選擇什麼不選擇什麼都是有原因的，也不會輕易受別人的左右。大家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的。你還是想點兒別的，換換腦子吧。」
可是我還是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我想不通曉蓉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九十二章想表達的時候，卻總是木訥
江卓帶著我來到一家蠻有情調的休閑餐館，裡邊藤枝綠葉，綠意縈繞。因為今天是端午節，笑盈盈的服務員也向我們推薦店裡的粽子，江卓說：「來幾個吧，和你做的比一比，哪個口味更佳。」
「我可不是專業做粽子的，怎麼和人家比。」我說。
「那可不一定，你做的粽子里是有情意的，這個，他們的粽子里可沒有。」他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心裡熱乎乎的。
我們邊吃邊聊，他問：「這粽子是專門包給我的嗎？」
「還有嬸嬸、媽媽、妹妹、汪……」我住了口，在這種情境里，說出汪愷哥的名字，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他卻似乎聽明白了，笑一笑說：「你能想到我，我就很知足了。「
我有些不敢正視他寬厚的臉，便把眼睛看向別處，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了我的視線，是曉蓉姐，她正微笑著和一個男人交談，而那個男人不是汪愷哥。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我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從她的眉目之間，可以看出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一般，她甚至還不時親昵地用手輕拍那個男人的胳膊。我忽然一下子沒了胃口，只獃獃地看著他們，直到江卓停下筷子問我：「發什麼呆呢？」
「曉蓉姐。「她的名字脫口而出，江卓扭頭順著我看的方向望了一眼，轉回頭來說：「吃我們的飯吧，別管別人。」
可是我的腦子已經被擾亂了，我甚至產生了過去找曉蓉姐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我這樣做不可以。
「吃個飯算不了什麼，完全不能說明什麼。」江卓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邊吃邊說。
我還在直直的看著她，很快，她有所察覺了，也朝我坐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二十七歲了，不能再像個衝動的孩子，我不能跑去質問她為什麼和汪愷哥以外的男人這樣親密，我似乎也不具備質問的資格。我站起來，對江卓說，「我去一下洗手間。」我想冷卻一下自己的衝動。
我洗手的時候，對面的大鏡子里顯示出我紅撲撲的臉，我剛才確實有些過於激動。「香香。」不知什麼時候，曉蓉姐站在了我的身後，鏡子里出現了她美麗的沒有表情的臉。「你也在這兒吃飯？」她問我。
「嗯。」我說，「我看到你和……」我想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可吐出來的話卻吞吞吐吐的。
「是我們醫院的楊院長。」她倒不遮遮掩掩，看來姜雅所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是戀愛關係嗎？」我問。
「這個……香香，這是我的私事。」她似乎是在提醒我問得太直白。
「你知道，汪愷哥很喜歡你，他……」我又有些激動了，我想表達我的意思，卻一下子木訥無比。
「那又怎麼樣呢？」她笑了笑，還是那種慣有的和人很有距離的笑，「汪愷，他是很愛我，可是生活、婚姻，僅僅有愛是不夠的。」
「那你說還需要什麼？金錢、名利、地位，還是別的什麼？這種踏踏實實、真真切切的愛難道不值得珍惜嗎？」我知道這些話不太禮貌，可它們還是從我的嘴裡冒出來了。
「我並不是追求你所說的那些，可我也不想要死水一般的不能流動的生活，我不想憋在怡平這樣的地方過一輩子，這樣一天天消磨時光，現在就可以預見到我退休時候的樣子，這種生活平靜的令人窒息。」她看了我一眼，「這些你不會懂的。」
「你知道汪愷哥等了你那麼久，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不是愛情。」她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
「那你和外面那個男人是愛情嗎？」我問的言辭激烈，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是我的事情。」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資格指摘她的選擇，我今天實在是太激動了。
她走到我的眼前，看著我，「香香，其實汪愷並不愛我，或者說不夠愛我，他從不肯為我改變什麼。如果你愛他，可以去找他，他很適合你這樣的姑娘。」她說完，嗒嗒地走了，我卻愣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半天。
我做不到她那麼從容，我回到座位的時候依然心神不定，江卓說：「吃飯吧，別總為了別人的事煩心。」
這時曉蓉姐和那個男人卻走了過來，那個男人三十六七歲的樣子，戴副眼鏡，看上去蠻斯文的，他沖江卓說：「你幫我們付了帳，我們……」
江卓站起來，笑笑說：「香香說，這位女士是她的朋友。」
那個男人看看曉蓉姐，曉蓉姐點點頭，那個男人笑了：「那謝謝你們，不好意思了。」
「別客氣，香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江卓顯得彬彬有禮，「你們，吃好了嗎？」
「我們吃好了，先走一步。」兩個人告辭走了，我對江卓說：「你還真是多事，幹嗎為他們付錢？」
江卓一笑，沒說話。
坐在車上，我還在想剛才的事情，見我沉默不語，江卓說：「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選擇什麼不選擇什麼都是有原因的，也不會輕易受別人的左右。大家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的。你還是想點兒別的，換換腦子吧。」
可是我還是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我想不通曉蓉姐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