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吃他個山崩地裂

「爺爺」一個精雕玉琢的小姑娘出現在院內，穿着紅色小衫。後面跟着二師兄林遠生。小姑娘八九歲，柳眉鳳眼。櫻桃小口，肉嘟嘟嘴唇。一口小白牙。

小女孩疾步前行，胖子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口中急切喊道：「小師妹，你慢點，別摔了。」

猶如一朵紅雲瞬間跑到正廳，撲到霍殿臣懷裏，「嗚嗚」哭起來！老人愛撫的摸著小女孩腦瓜，滿臉慈祥。笑着道：「苗苗不哭，爺爺在這兒呢」。

小女孩兒哭的更傷心，口中說道：「我以為爺爺不要我了呢？，我害怕！」這女孩自打記事兒就和爺爺在一起，寸步不離，爺孫倆一晃分別十多天，這麼長時間確實難為了孩子。

洪山和狗剩已經傻獃獃站在正廳，側耳傾聽爺孫倆相思之情。過了一會兒，小女孩終於止住哭聲，好奇的在屋子裏四處打量。

目光掃過狗剩和洪山，二人相形自慚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小女孩兒。

「爺爺，這兩個小哥哥是誰呀？」小女孩忽閃忽閃的眼睛，眼睛裏還有未消退淚水。

「你們自己介紹下吧！」老人面含微笑的說道。洪山低沉的聲音說：「我叫洪山」。「我叫狗剩」……。

「哈哈！狗剩，好有趣的名字。」小女孩破涕為笑。

狗剩低着頭，臉紅到脖子根。心中暗想，爸爸媽媽給我起的啥破名字，這名字被取笑了好多回了！！！

一會兒功夫，三個孩子已經打成一片，在院子裏四處奔跑。嬉笑玩鬧，霍殿臣捋須微笑，想事情想的出神。

「師傅，師傅」林遠方輕聲喊。老人瞬間回過神來。「怎麼樣？師傅，這幾個孩子玩兒的多開心啊！您老把這倆孩子收下吧！。」老人很久沒有看到孫女這麼開心。不由點了點頭。

「只是不知道兩個孩子願意與否，萬一橫生枝節。」老人有些憂慮。「那個狗剩應該沒問題。只是洪山以前好像學過武藝」林遠方附和道。

「哼，三腳貓的功夫，還沒入門呢。說成武藝太抬舉他了」老人憤憤道。

正在這時，小姑娘在奔跑中絆倒，摔了一跤。老人剛要起身，兩個孩子已經疾步向前，扶起小姑娘，並打掃身上塵土。仨孩子又是追逐玩耍。

老人點了點頭，堅定了手下兩個孩子的決心。

此件事情已全部解決，還有十天，高長山表哥就要把老太太送過來，現在已經接過來，在外甥那裏暫居。

師傅派林遠方去看過一次，倒是吃穿用度不少，這輩子老太太沒享過這麼大福，為怕老太太孤獨，外甥把自己寡居的老娘也接過來，兩個老太太在一起。互相陪伴。

正廳里一份兒天香樓食盒，裏面四道拿手菜。紅燒鯉魚，醬汁獅子頭，蔥白豆腐，香椿扣肉。另外一壺燒刀子，幾碗米飯。狗剩幾人圍坐一圈

兩個孩子哪裏見過，狼吞虎咽，看着這倆的吃相，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嘴裏喊著：「給我們留點兒。」！！

林遠方只有讓人再按原樣送一套。等再送來，倆吃貨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大氣不敢喘，怕吐出來。

老人和林遠方苦笑，心裏一陣酸楚。「你倆還能吃點嗎？」這倆孩子直著脖子，輕輕搖著腦袋。

林遠方憋不住笑「哈哈」感覺在師傅面前失態，隨後恭恭敬敬的給師傅斟上酒，站立一邊伺候。

老人點頭,說道：「你也坐下吧」。林遠方才端端正正坐下，這就是規矩。

看着孫女吃的津津有味，老人也端起酒杯。林遠方忙起身陪酒，老人一口半杯。燒刀子辣度直衝腦海。林遠方輕抿一口。隨即坐下。

酒過三巡，老人輕聲道：「你們看爺爺厲不厲害？」兩個孩子同時點頭。「你們想不想學爺爺的武藝？」倆孩子心中狂喜。同時答道「想」聲音響亮！

狗剩卻低下頭，眼淚在眼圈打轉。苗苗看到，急忙近前拿出粉紅小手帕，懂事的幫狗剩擦拭。出口安慰「狗剩哥哥，你別哭，你別哭！」。

霍殿臣出聲安慰道：「孩子，你有什麼心事，和爺爺說」。

狗剩把從爺爺被打死到被營救前因後果全部說給霍殿臣。老人聽得目瞪口呆，林遠方也是瞠目結舌。小姑娘和洪山抹眼淚。

忽然狗剩跪倒在地，「咚咚」磕頭，口中央求道：「爺爺，救救大海哥，求求你了，爺爺，我只有他一個親人」。老人陷入思索……。

小姑娘一把扶起狗剩，看到額頭一片紅腫，拿着小手帕輕輕揉搓。回頭向爺爺喊道：「爺爺，你一定要幫狗剩哥哥，不然我不理你了」。接着撲到爺爺懷裏撒嬌：「爺爺最好了，爺爺是大俠，爺爺專打惡人」。

看着孩子和林遠方期盼的眼神，老人無奈嘆氣道：「唉！這可不是一個兩個人，」接着對着林遠方吩咐道：「遠方，你明天派人調查調查保育院背景」。

思索一會兒又道：「你去趟天津，讓你師兄派幾個身手好的過來，嗯，找幾個槍法好的吧！帶槍」。

接着愛憐的對狗剩說道：「孩子，以後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明天爺爺就去幫你報殺爺爺的仇」。感覺到爺爺報殺爺爺的仇，有些好笑，不禁莞爾。狗剩又要跪倒磕頭，老人笑道：「別磕了，再磕你就不能報仇了……」。

第二天一早，苗苗被送回客棧，這次小姑娘很懂事，不哭不鬧。知道爺爺要去幫狗剩哥哥。

林遠方怕師傅有危險，要跟去。老人訓斥道：「你不相信師傅？」二師兄趕緊賠笑：「師傅，您老龍行虎步，絲毫不減當年，只是人多好辦事」。

老人白了一眼，「三五個人應該不在話下，即使卧虎藏龍，師傅的身手你是了解的」「再說你是悅翔樓掌柜，別被人認出來！」

說完，領着狗剩和洪山，拿起算命搖幡。瀟灑離去……。只留下二師兄楞在原地，須臾，急匆匆離去。

狗剩和洪山已經收拾的利利索索，倆人都是一身藏青短打衣服，再不是蓬頭垢面小乞丐，十多天好吃好喝，兩個孩子身體明顯健壯。離遠一看，像富人家少年。

兩個孩子來到風天城最熱鬧大街，眼睛忙不過來了，跟以前不同，街上小攤的東西敢近前觀看。小狗剩以前被攆過無數回，遭受的冷眼使自己漸漸麻木。索性便不再看。

此時剛早晨九點左右，兩個孩子站在包子攤位前，直勾勾盯着包子。老人搖頭，從懷裏掏出紙鈔付賬。

路過油條攤，又是駐足不前。老人付錢……。沒走幾步，又被糖人吸引。沒有辦法，老人掏出兩張大額紙鈔，塞給二人。「你倆想吃啥買啥吧，爺爺懷裏都快掏碎了！」「別走太遠，中午我們去白香居吃大餐」。

兩個孩子歡呼雀躍，一眨眼消失在人堆里……。老人苦笑：「這麼吃，要動我棺材本兒了」。找個空地，擺起小攤。

中午時分，兩個孩子摸著肚子回來。錢花的一分不剩，街邊小吃全部品嘗一遍。商販看到二人從頭吃到尾，不禁搖頭：這**富家公子是餓死鬼托生的……？

「白香居」三個大字還是那麼亮眼，飯店裏一樓坐滿了人，爺仨來到二樓，找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大爺，您吃點什麼？」跑堂的過來招呼。

「你們這最拿手最貴的是什麼？」老人問道。兩個孩子裝束像富家子弟，這老頭拿個搖幡像是算命的，能吃得起嗎？夥計心中暗想。

「怎麼的？怕爺我吃不起？狗眼看人低」老人憤憤道。

「哦，沒有沒有，只是本店招牌菜是長白山虎排，大爺您要點嗎？」夥計滿臉堆笑。

老人從兜里拿出一塊大洋，撇在桌上。斜眼說道：「這是賞你的！」夥計登時心中狂跳，一塊大洋的賞錢，這輩子也沒見過。

急忙作揖道：「大爺，您想吃什麼儘管點」。「本店有，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化鴨，燒子鵝……。一大通報了有幾十個菜名。

老人暗嘆，可以改行去說評書了……

「好了，別說了。把你們店裏最好的上八道。再來壺好酒」嘴裏絮絮叨叨的夥計還沒停……。

「大爺，你們能吃了？」夥計疑惑道。

老人用手一指兩個孩子，說道：「這兩個孩子能吃」。

夥計口中喊著菜名，下樓而去。樓下一眾食客，聽着菜名，心中想，這是哪家敗家子……。

盞茶時間，眾夥計行雲流水把菜端了上來，第一道，紅燒虎排，第二道，干汁河豚，第三道，清蒸鹿肉，第……。

八道菜把桌子擺的滿滿登登。聞着撲鼻香氣，兄弟倆沒有動筷。老人含笑說道：「吃啊！」兩個孩子對視一眼，穩了穩心神，下定決心。「開吃！」

風捲殘雲，白香居的菜確實不錯，口味純正，香而不膩。兩個孩子撐得直不起腰……

老人捋須含笑道：「好吃嗎？」孩子們輕輕點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作過大。

「咱爺仨休息半個時辰，看來你倆是不能跑的」老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