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級

外人只知道王塵是空命魂，卻不知道他有九個空命魂。

誰能想到一個人身上竟然能誕生九個命魂。

正因為有九個命魂，即便是空命魂，王塵也沒放棄修鍊。

不知不覺，他和蘇秀秀已經看到王家宅邸。

從外觀看王家宅邸，和尋常大戶人家沒有什麼區別，裏面卻是冷冷清清。

進入院門，一條青色石磚直指廳堂，直接就看到牛爺、獨孤不敗、孫瞎子、矮婆婆四位老人像無線信號從強到弱一樣站在那裏。

牛爺、獨孤不敗、孫瞎子、矮婆婆是王塵母親姜雨萱隨從，從王塵記事起，四位老人就一直跟在他母親身邊。

姜雨萱在他五歲時離家后，四位老人把他和蘇秀秀拉扯長大。

因此，王塵對四位老人的感情就像親人，從不認為他們是自己母親的隨從。

「牛爺爺、獨孤爺爺、孫爺爺、矮婆婆。」

依次和四位老人打過招呼，王塵覺察到一個與往常不一樣的細節。

四位老人很少同時出現，上一次同時出現，還是在他母親離開王家的那一天。

他感覺有事要發生。

果然還沒等他細想明白，矮婆婆從屋裏拿出一個雕刻有紅色條紋的玉盆，徑直走到庭院的古樹下，放到石桌上。

見牛爺等人也跟着矮婆婆出去，王塵狐疑地看了蘇秀秀一眼，蘇秀秀也滿臉疑惑，知道這小妮子也不知道矮婆婆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在矮婆婆的示意下，王塵坐到石桌旁的石凳上，淡淡的威壓從玉盆身上擴散出來，讓他有些胸悶。

蘇秀秀也第一次見這種陣仗，墊着腳，身體微微前傾，好奇打量著。

「矮婆婆，這是要做什麼？」

好奇摸了摸玉盆表面，王塵發現它竟然有點燙。

「今天是你十五歲生辰，按照你母親的囑咐，要在這一天檢測你的命魂等級，這個玉盆是用來檢測你等級的。」矮婆婆說道，「你滴一滴血在玉盆里。」

命魂等級檢測方式多種多樣，最常見的是手放在命魂珠上，根據命魂珠顏色變化來判斷。

從一品到九品的顏色分別是：白、橙、黃、綠、青、粉、藍、紫、紅。

滴血檢測的方式還是頭一次見。

「我是空命魂，空命魂也分等級嗎？」王塵皺起眉頭。

「分等級，等級區分和正常命魂一樣。」牛爺解釋。

一股悲傷頓時湧上王塵心頭，原來『廢物』也有等級，要是檢測出是紅色，那豈不是九品『廢物』？

九個空命魂，九九八十一……

王塵不敢繼續算下去。

「哥，你快滴血。」覺得好玩的蘇秀秀忍不住催促。

「等等，我醞釀一下。」王塵深吸口氣。

「醞釀什麼？」蘇秀秀說。

「我……我怕疼。」王塵道。

「我來幫你，」取出一根銀針，蘇秀秀來到王塵旁邊坐下，抓起王塵的手：「你別抖，我還沒刺呢，抖得我都刺不準了。」

「還沒刺嗎？你快點。」王塵撇過頭。

隨着啊的一聲慘叫，指尖被細針刺破，王塵長舒一口氣，將血珠滴在玉盆里。

牛爺四人伸長脖子，一動不動盯着玉盆。

王塵也在期待，不知道會檢測出什麼顏色。

然而，隨着血液在玉盆里擴散開，玉盆碎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玉盆質量也太差了吧，肯定是假貨。

然而，牛爺四人悄悄看了另外三人一眼，眼神中都有無比狂熱的欣喜，激動得心臟都快跳出來。

「牛爺爺，這算怎麼回事？」蘇秀秀一臉奇怪。

四位老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他們不能說實話。

說實話會害了王塵。

「咳咳，」牛爺爺清了清嗓子，想了想：「這是一種低於一品的等級，被稱為零品，也就是沒有等級。」

「零品？」王塵在心裏速算了一下，零乘以任何事物都是零，不由一喜。

矮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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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三人捏了把汗。

在玉盆碎裂的那一刻，他們都在絞盡腦汁怎麼解釋這個現象。

因為這個玉盆是九品法器，它碎了，那就表明王塵的命魂等級比九品還高，是傳說中的神品。

亂世將至，如果被人知道王塵是神品命魂，不是助他，而是害了他。

而牛爺這個零品的解釋，恰到好處，簡直完美。

矮婆婆三人不由向牛爺投去讚許的目光，關鍵時刻還是你老牛腦子轉得快。

「王塵，把你第二個命魂也釋放出來，再檢測一次。」矮婆婆道。

命魂檢測是要釋放命魂的，剛才王塵確實是在釋放自己命魂的情況下滴的血，不過他只釋放了一個命魂。

「九個都要逐一檢測嗎？」

一滴冷汗從王塵額頭左上角冒出，流到他冷峻的眉毛上。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呢，你九個命魂說不定等級不一樣。」蘇秀秀手拿銀針，急不可耐的去抓王塵的手。

「你興奮個什麼勁，」王塵無語。

蘇秀秀嘀咕：「扎的那一下我感覺好刺激，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怕什麼！」

王塵心說我還不是男人，手卻很不情願地伸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連碎八個玉盆，帶上先前那一個，九個玉盆全都以破碎告終。

如果說第一個玉盆碎裂的時候，牛爺四人激動得心臟都要跳出來，那麼當九個玉盆都碎裂的時候，四位老人激動得快昏厥過去。

這可是九個神品命魂。

「好了，王塵，你把院子裏的碎片打掃一下，牛爺爺待會給你講解什麼是零品命魂，告訴你怎麼樣才能像正常武者一樣，走上武道之路。」

牛爺雙手背負在手，像仙風道骨的老人一樣，帶着矮婆婆他們回到了屋裏。

「怎麼又是我，妹妹才是女孩子呀，打掃衛生這些雜活不是女孩子乾的嘛。」

嘴上不情願，身體還是很誠實，王塵拿起院子裏的掃把收拾起來，想到牛爺爺說有辦法讓他像正常人一樣修鍊，不由加快清掃的速度。

王塵很快把庭院打掃得乾乾淨淨，回到大廳內時，四位老人已經坐在那裏交頭接耳。

見他進來，便正襟危坐，牛爺抬手指了指右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坐定后，牛爺清了清喉嚨：「王塵，這些年你都在為自己是空命魂而鬱鬱寡歡，好在你是個意志堅強的孩子。在你艱苦修鍊之下，肉身之強已經超越同齡人。

武者界確實有一個說法，空命魂沒法修鍊，但是你的命魂卻不受此限制，只要配合合適的功法，你不但能修鍊，還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命魂。」

隨着牛爺的話一句句鑽入他耳朵，本來還耷拉着身子的王塵坐姿端正起來。

言畢，牛爺目視前方，隨手端起放在身旁的茶杯，切了切茶杯蓋，對着茶杯內吹一口氣，搖頭晃腦正要喝一口，發現茶杯是空的。

他毫不慌張，順勢喝了一口空氣，又緩緩將茶杯蓋好放回原位，像真喝過一口茶一樣。

「牛爺爺，恕我愚鈍，我既然是空命魂，怎麼又說我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命魂？」王塵非常疑惑。

牛爺道：「對正常人來說空命魂就宣判一個人成不了武者，可你的命魂等級是零品，零就代表虛無，代表原始，代表一切皆有可能，就像一個放空的池子，可以後天往裏面裝水，你的命魂是空的，也就是說可以後天往裏面裝命魂。」

王塵眼睛一亮，上帝果然是關上一扇門，給他打開了一扇，不，是九扇窗。

「那我怎麼才能往裏裝命魂？」王塵問。

牛爺道：「後天的命魂需要你自己去捕捉，後天捕捉的命魂，初始等級都是一品。」

「一品？」王塵有點失望，一品命魂也太差了。

牛爺像是看出他的心思：「不過，你也不要氣餒，你的命魂最開始雖然只是一品，但卻可以不斷升級，從一品最終升級為神……咳咳，九品。」

好險，差點說漏嘴了。

可以升級命魂？

聽到這裏，王塵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武者在覺醒命魂后，命魂的等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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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覺醒的那一刻就已經固定，而他的命魂卻可以不斷升級，直至成為九品。

「什麼東西可以作為我的命魂呢？」王塵壓抑住興奮。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天地間有無數種生命形式，其中最神奇的生命就是靈體，靈體在最開始一般是沒有靈智的能量體。

隨着時間推移，能量體吸收天地精華，慢慢修鍊出靈智。萬事萬物，只要有機緣，都可以修鍊出靈體，風有風靈，水有水靈，火有火靈，這種具有靈智的靈體，便有資格成為你的命魂。」

「但是有些靈體可能會夾雜多種屬性，比如風靈體夾雜了水靈體，這種靈體不純正，不適合作為命魂，你要找就找那種完全純正的靈體。

可是，這個世界，純正的靈體很稀少，以後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的機緣。」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孫瞎子說道：「純正靈體確實很稀少，畢竟靈體存在的時間太久遠，在成長的過程中，免不了受到污染。

幾乎所有純正的靈體，不僅智慧不低，還有強大的修為，要想降伏它們作為自己的命魂，頗為不易。

所以，在找尋靈體之前，你必須淬鍊肉身，儘可能提升肉身的力量。只有肉身足夠強大了，你的身體才能容納住靈體。」

「至於純正靈體的下落，你可以去靈雲書院試試運氣，靈雲書院有青州府年代最久遠的藏書閣，裏面的書籍浩如煙海，可能會在那裏找到一點線索。」

靈雲書院……

王塵暗暗將它記在心裏。

這麼看來，他天生空命魂不但不是劣勢，反而是優勢。

只要找到合適的靈體，將它煉化成自己的命魂，就可以逐漸升級成九品。

要知道二品命魂的武者在罪城都很稀少。

九品命魂也只是存在於古籍里。

而他王塵有機會將自己的命魂進化成九品。

這還只是其一。

更可怕的是，他有九個空命魂，也就是說他最多能煉化九個靈體成為自己的命魂。

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九個靈體都能進化成九品命魂。

一人身具九個九品命魂，這將是什麼修為？

沒人能知道，因為前無古人，沒有先例。

了解自己怎麼樣才能獲得命魂后，他又生出一個疑惑。

「假如我找到了靈體，又該怎麼煉化它？」

他的話剛剛說完。

牛爺就把兩本瀰漫着古老氣息的冊子扔給他。

「這兩本古籍是你母親離家前，囑託我們在檢測過你的命魂之後，交給你。」

母親留給我的？

接住這兩本古籍，王塵眼眶微微濕潤。

他在年幼時多次詢問牛爺關於母親的去向。

只是連牛爺他們也不清楚。

兩本冊子微微泛黃，流露着歲月的氣息，其中一本封面寫着《聖體訣》，另一本寫着《丹道真經》。

只看一眼，王塵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這兩本書抽離身體。

他先看起《聖體訣》：

練此功者，必須擁有零品命魂。

這個『零』字王塵仔細看了很久，發現它有被塗改過的痕迹。

這裏本身應該是其他字，但是被塗抹掉了，改成了『零』。

這個塗抹的痕迹也太明顯了，字跡潦草，不像旁邊的字那麼工整。

他沒有追究，繼續往下看，反正牛爺他們不會害他，況且這本書還是母親留給他的。

通讀聖體訣簡介后，王塵發現這功法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要不是他是空命魂，還修鍊不了。

功法上部講的是肉身淬鍊之法，下部講的是命魂煉化、升級之法。

煉化靈體成為命魂，對肉身要求很高，必須先把肉身修鍊到極致。

不過，修鍊肉身需要耗費大量資源，這些資源不是簡單的藥草就能滿足，需要將藥材煉製成丹藥才有效果。

所以丹道真經他也必須修鍊。

兩本功法同時進行，只要找到合適的靈體，就能煉化靈體成為自己的命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