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成
大約一刻鐘后，王塵來到荒山，選了個很角落又不會擋住太陽的山坳，決定在這裏修鍊。
蘇秀秀也悄悄跟到了這裏，好奇他修鍊功法為什麼找這麼偏僻的地方。
帶着這個疑惑，找了顆大樹，隱匿氣息，悄悄躲在後面觀察。
只見王塵先是收集了一堆乾草，取其中一部分點燃。
然後，他脫掉自己的鞋子、襪子、外衣，內衣，長褲，只留一條褲衩，任由陽光和火光照在他身上。
嗯？？？
蘇秀秀滿臉問號，愣住了。
這一通操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等她回過神來，王塵已經脫得只剩褲衩。
環顧四周，王塵見確實沒人，將手伸向了褲衩的腰帶……
嗯？！
蘇秀秀瞪大雙目，不由驚呼一聲，臉頓時紅到耳根。
好在她修為極強，將自己的喊叫聲用氣勁震散，才沒有驚動王塵。
看出王塵下一步要幹什麼，捂著臉，趕緊逃下山。
回想王塵這幾日捧著個鐵盒失魂落魄，又結合他在山坳里的舉動，蘇秀秀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王塵瘋了。
手放到褲衩的腰帶上，王塵猶豫了一會，覺得這點面積應該不會影響焱陽掌修鍊進度，便將全身上下唯一一塊遮擋物留了下來。
隨後，王塵在荒草燃燒的火焰前，盤腿坐下，開始運轉功法。
能很清晰感覺到烈日和火焰照射在身上的熱量被身體吸收，這就是王塵將大部分衣服脫掉的原因，增加熱量接收面積。
如此大約修鍊了半個時辰，原本他汗流浹背，現在身上的汗已經全部幹了，感覺烈日照在身上不像剛才那麼炙熱，反而是暖洋洋的。
乾草燃燒的火焰溫度也沒有之前那麼高，變得柔和了很多。
王塵知道，這是焱陽掌修鍊小有所成的表現。
通過熱傳導已經無法滿足修鍊焱陽掌的要求，他決定嘗試吞噬火焰。
當第一口火焰被他吃進嘴裏時，身體里傳來刺痛，趕緊運轉功法，大約一刻鐘后，這種刺痛才完全消失。
他知道這口火焰被他完全煉化了。
如此過了十天，王塵不記得自己在烈日下吞食了多少火焰，終於將焱陽掌修鍊至第三層。
想繼續修鍊下去，發現境界已經停滯不前，知道凡火已經滿足不了他。
進一步修鍊焱陽掌，必須找到屍火這種品級更高的火焰才行。
......
咚咚咚。
王塵敲開蘇秀秀的房門。
蘇秀秀打開門，一看到王塵就想起他在荒山脫衣服的場景，臉頓時又紅了。
「你跟我來一下。」王塵說道。
不是吧……難道要帶我去山坳……
蘇秀秀知道王塵這幾日連續去荒山練功，以為這次要帶她一起去。
可是……可是……這樣不好吧……
猶猶豫豫間，蘇秀秀跟在王塵身後來到院子裏。
想不通王塵帶她來院子幹什麼，難道不是帶她去荒山練功嗎？
這可真有點可惜……
「你在臉紅什麼？」王塵感覺奇怪。
「沒……沒什麼。」蘇秀秀從想像中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問：「今天不去練功了嗎？」
「暫時不去了，我這幾日修鍊小有所成，不過不清楚是什麼實力，你來給我當一下陪練。」王塵揚了揚眉毛。
蘇秀秀遺憾地嘆了口氣：「你想怎麼練？」
「你先模擬一下一品武者的修為對我打一拳，我體驗一下。」王塵活動了一下手腳。
蘇秀秀點頭，微微釋放修為，氣勁捲起地上的落葉：「準備好了嗎，我要來了。」
「來。」王塵也運轉焱陽掌。
蘇秀秀畢竟是大宗師，就算模擬一品武者，力量也非常強。
儘管她刻意放慢速度，可還是像鬼魅一樣，眨眼就來到王塵面前，一掌對王塵拍去。
砰！
兩人手掌相碰，就都定住了，誰也沒有後退。
蘇秀秀感覺一股熱流從王塵的掌心傳來，接觸王塵手掌的剎那，像在摸滾燙的茶壺，要不是她有大宗師修為，手早就被燙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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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就是你最近在修鍊的功法嗎？」收回掌，蘇秀秀滿臉驚奇：「你這一掌普通一品武者絕對承受不了。」
王塵有些得意：「你模擬一下二品武者，再和我對一掌。」
蘇秀秀道：「要不要模擬的真實點，我釋放命魂和你對一掌？」
「要是想我死，你就釋放你的命魂。」王塵說道，「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命魂，只要釋放命魂，就算模擬一品武者的攻擊力，普通三品武者都打不過你。如果你模擬二品武者外加釋放命魂，四品武者都要被你一掌拍死，你覺得我現在有實力接下你這樣的一掌？」
蘇秀秀吐吐舌頭，好像沒有。
砰！
兩人又對了一掌。
蘇秀秀感覺這次王塵手掌的溫度更熱了，暗暗驚奇他第一掌竟然留了一手。
「模擬三品武者。」王塵說道。
蘇秀秀點點頭，又向王塵拍去。
砰！
兩掌相碰，強大的掌力將王塵擊得連連後退。
這就是三品武者的力量么？
這次碰撞，王塵沒有留餘力，看來三品武者的力量比他想像中要強。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是介於二品和三品武者之間，能擊敗二品武者，對上三品武者可能有一戰之力，但要擊敗三品武者恐怕也很難。
看到自己模擬三品武者的修為竟然只是讓王塵後退，卻沒有擊飛王塵，蘇秀秀也驚訝王塵這段時間的進步。
距離秋闈比試還有幾天，王塵感覺自己這樣的修為在秋闈比試不一定能保證取得前三名，便又回到房間，專心修鍊聖體訣，強化自己的肉身。
到了晚上，修鍊的累了，王塵又拿出鐵盒。
正因為親身經歷過焱陽掌的修鍊過程，他知道焱陽尊者必定是吞食過一種很厲害的火，才將焱陽掌修鍊至大成。
畢竟凡火只能讓焱陽掌修鍊到第三層。
至於焱陽尊者得到的是什麼等級的火，他很肯定這個秘密就藏在鐵盒的第二層。
可惜這個第二層被禁制封印，沒辦法打開。
望着這個鐵盒出神半晌，王塵心裏在想自己要不要嘗試去學一下陣紋，萬一能解開這個禁制，他就有機會將焱陽掌修鍊到更高層次。
思索一下，王塵決定花點時間去學一下陣紋，鐵盒上的禁制很簡單，被他一下解開也說不定。
休息一晚，第二天。
王塵來到藏書閣，沈夫子依舊悠閑地坐在他的搖椅上，一本厚厚的、沒有封面的大書蓋在臉上，鼾聲四起。
王塵走近，沈夫子沒有被驚醒，不知道在看什麼書，看得這麼累。
「夫子？」聽着沈夫子的鼾聲，王塵輕輕喊了一聲，後者依舊沒有反應。
「夫子！」王塵大喊。
沈夫子猛地坐起，臉上的書掉在地上：「誰叫我？」
迷糊片刻，從夢遊似的狀態清醒過來，一看是前段時間借閱過功法的王塵，以為王塵打不開鐵盒，現在來歸還功法。
不過卻沒見王塵將鐵盒帶在身上，不由覺得奇怪。
「簽個字，竹筒里的靈息手環拿一個，不得離身。」
沈夫子打着哈欠，例行公事指了指桌上的竹筒，便不管王塵有沒有照做，又蓋上書睡去了。
由於有上一次的經驗，王塵直接來到藏書閣二樓，找到放置陣紋的書架。
有關陣紋的書籍比體術的功法多不少，足足放了兩個架子。
因為熟讀丹道真經，丹道和陣紋又有一定的相通性，所以他雖然不懂陣紋，卻大致知道什麼樣的書籍是上乘的陣紋教材。
細細瀏覽兩個書架，將每一本書都粗略翻看一下。
令他失望的是，沒有找到一本能入眼的陣紋教材。
藏書閣的陣紋教材太初級、太低端，像兒童版歷史書一樣簡略。
最後，他只得選一本看起來稍微像樣點的教材。
《陣紋從入門到精通》。
相比起來也就這本教材內容詳細點，要是他不選這本教材，今天就要白來藏書閣了。
選好教材，王塵回到夫子處，準備辦理借閱手續，發現夫子又在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只得將夫子叫醒，夫子見他是來借書，不是來還前段時間借閱的鐵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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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好奇：「前幾日你借閱的功法，修鍊的如何？」
王塵不可能告訴夫子他已經成功將鐵盒打開，要知道夫子自己在三百多年前也試過這個鐵盒，夫子也失敗了。
若他告訴夫子他成功了，夫子只簡單過問鐵盒裏的功法也就算了。
若夫子要親眼看一下打開后的鐵盒，那鐵盒的秘密就被夫子知道了，到時四象武館還同不同意讓他繼續借閱都要打一個問號。
「學生愚鈍，暫時還沒有找到打開鐵盒的方法。」王塵面不改色說道。
「哎，三百多年前有位英明神武的前輩提醒你們別在這個鐵盒上浪費時間，你們都不聽。」沈夫子嘆口氣，不動聲色地自我表揚一番：「這次你又要借閱什麼書籍？」
「學生最近對陣紋一道很感興趣，所以拿了本《陣紋從入門到精通》。」王塵將書面朝上，方便沈夫子記錄。
沈夫子嘆息：「你天生空命魂，在武道上前途渺茫，現在你對陣紋一道感興趣也好，說不定在這方面有天賦。
我聽聞你改良過生元丹，連孟建同都對你讚歎有加，丹道和陣紋有相通之處，若能成為陣紋大師，也算是走出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多謝夫子鼓勵。」
瞄了一眼沈夫子先前睡覺時蓋在臉上，現在攤在桌上的大書。
之前他只看大書沒有封面，現在大書翻過來攤在面前，一下就被大書的內容吸引。
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這本大書是一本高深的陣紋典籍，頓時來了興趣。
在沈夫子給他辦理完借閱手續后，便壯著膽子：「夫子，你看的這本書可是陣紋典籍？」
沈夫子點頭：「這本典籍跟你借閱的《陣紋從入門到精通》可不是一個等級，這本書高深莫測，連我都看不懂，每看一個時辰就筋疲力盡，瞌睡不已。」
王塵興趣更濃：「能否借學生翻閱幾日？」
「得，你這小子還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這本典籍是我個人珍藏，不是藏書閣的典籍，我就拓印一本送給你。」
說着就去了藏書閣，沒一會兒帶着一本一模一樣的大書回來。
「謝謝夫子。」王塵接過大書，心中大喜。
很肯定沈夫子給的這本大書絕對不同凡響，比《陣紋從入門到精通》不知道要高級多少倍。
回到家裏。
王塵就迫不及待開始翻閱這本大書，翻開第一頁就知道這確實是一本講解陣紋的古籍，名為《太上寶典》。
《太上寶典》總共分六篇，除了總綱外，分別是《乾金篇》、《離火篇》、《震木篇》、《坎水篇》、《艮土篇》和《太上篇》。
前面五篇相互獨立，修鍊不分先後，但是最後的《太上篇》必須在學會前面五篇的基礎上才能修鍊。
沈夫子拓印給他的這部分足足有一千多頁，但也只是包含總綱和《艮土篇》。
若是完整的太上寶典，恐怕得有上萬頁。
這絕對是一部鴻篇巨製。
王塵很快把太上寶典的總綱讀完。
若沈夫子知道他讀的這麼快，恐怕會驚掉下巴。
因為沈夫子自得到這本書後，就一直在讀總綱，到現在連三分之一都還沒讀完。
王塵之所以讀得這麼快，跟他熟讀丹道真經有關，發現太上寶典里的很多思想竟然跟丹道真經相通。
他都懷疑這兩本不相干的功法，是不是同一個人編製的。
讀完總綱，已經大致知道陣紋是什麼意思。
現在要是有一個圖案在他面前，只是簡答看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圖案是不是陣紋。
熟讀總綱后，他開始讀《艮土篇》。
《艮土篇》不像總綱那麼理論，主要偏向於實際煉製。
讀《艮土篇》的時候，他才感覺有些吃力，讀得他昏昏欲睡，頭痛欲裂，非常消耗腦力。
硬著頭皮讀下來，按照《艮土篇》裏的方法，試着製作了幾枚符籙。
試驗了一下符籙的威力，除了頭幾次製作的符籙失敗外，後面製作的符籙無一例外都成功了。
五日後，王塵通讀《艮土篇》，精通了裏面所有陣紋製作方法。
若夫子知道他這麼快就讀完這本大書，不知道作何感想。
覺得對陣紋已經所有了解，王塵取出鐵盒，嘗試解開鐵盒第二層上的禁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