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震來襲

張凌霄和唐海峰迴到教室，正在上著張凌霄最是頭疼的英語課。

張凌霄上課睡覺已成習慣，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同學，老王故意讓張凌霄長期駐紮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張凌霄的母親在生他時，難產而死，在張凌霄五歲時，張凌霄的父親為送他進城看病，出車禍去世了。

所以張凌霄一直被親戚和同學當做瘟神一樣的存在，人人對他都敬而遠之。

不過李賈和唐海峰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兄弟了，也不在乎其他人異樣的目光。

張凌霄趴在桌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卻是夢回十二年前。

因為父母雙亡，張凌霄就一直住在了舅舅家。

終究不是親生父母，張凌霄的舅舅、舅媽對待張凌霄略顯刻薄。

直到有一天，一個老道士借宿張凌霄舅舅家。

張凌霄舅舅、舅媽在卧室竊竊私語道：「老公，咱們讓這個王道長把張凌霄帶走吧，我怕他萬一哪天把咱們倆給剋死咋辦呀。」

「說的什麼話？這是我的親侄兒！」

「親侄兒？連親媽親爸都能剋死，還差你個親舅舅？你背著我去廟裡燒香祈福的事，當老娘不知道是吧？少在老娘面前裝高尚！」

「那……明天和道長聊聊？」

張凌霄舅舅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翌日。

「王道長，我侄兒凌霄身世可憐，我們夫妻倆能力也有限，我們想讓他拜您為師，跟隨您修行，讓他遠離凡塵，忘卻以前不好的事，不知道長能否收他為徒.....」張凌霄舅舅小心翼翼道。

「對啊，道長，凌霄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如果不是家裡遭了變故，那指定是當大官的料啊！」張凌霄舅媽一臉諂笑道。

「這個得看凌霄自己願不願意」，王北庭摸著山羊鬍子，扭頭對著張凌霄道:「凌霄，你可願拜我為師，隨我去往山中修行？」

「凌霄，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王道長仙風道骨，我和你舅舅也是為了你著想，我們還能害了你不成？你能跟隨道長修鍊，這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張凌霄的舅媽急忙說道。

王北庭眉頭微皺，撇了眼這對夫妻一眼后，緩緩開口道：「凌霄，不用過於糾結，你是願意留在這，還是願意隨老道我去修行，這都取決於你。」

張凌霄低眉沉吟了片刻后，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舅舅舅媽，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收留之恩，我決定跟隨師傅修行。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張凌霄隨即向王北庭雙膝而跪。

「好！好！好！徒兒快快請起，老道我能收此徒兒，想來也是我的福分，哈哈哈哈.…….」王北庭扶起張凌霄后，仰面大笑道。

「是呀是呀，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呀，我馬上去殺只雞，讓凌霄他舅去買個大豬蹄兒，好好慶祝一下！」張凌霄舅媽難言喜色道。

「哎，不可不可，不能殺雞，老道我只食『三凈肉』，所以這雞就不必殺了」，王北庭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連連搖頭道：「不過這豬蹄兒還是可以淺食一點。」

張凌霄舅媽走進廚房時，還在心裏面嘀咕：這道長不讓殺雞，還要吃三斤肉，真是個怪人，不過肯把這災星帶走，那就是個好人……

「徒兒，你記住，吾教，師從正一道祖師張道陵，在元朝時遭遇變故，我的師祖張鶴鳴脫離正一教，我教宣揚內外兼修，雖然現在不被其他教派所理解，但是我們只要問心無愧，做好自己便是！」

「是，師傅。」

張凌霄跟隨著王北庭回到了道觀中。

這說是道觀，也就一個磚瓦大殿，大殿後有兩間小瓦房，平常也沒什麼香火氣，最多就山下的村婦每逢年關會來上香燒蠟。

「凌霄，你是我收的第五個徒弟，你那幾個師兄已經被我趕下山，到紅塵當中歷練去了，你早晚也得去，有個心理準備吧！」

五年後，瓦屋山，天青觀。

王北庭對張凌霄說道：「徒兒，昨晚你的師爺託夢與我，他言：不出十年，天劫將至，禍福難料啊！」

「師傅，咋還能有天劫啊，不會是是師傅您太想念師爺他老人家了吧……」張凌霄在一旁打趣道。

「但願如此吧！凌霄，你可知道為師為什麼從來都不讓你深入後山？」

張凌霄記起了師傅經常去到後山深處，卻是不知道師傅是去幹什麼。

「徒兒不知，莫非有何物藏於後山之中，需要我們守護？」張凌霄滿臉疑惑道。

「那倒不是，後山靠近迷魂凼，不讓你去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王北庭頓了頓又道，「今晚子時，你去往後山，沿著進山的方向走，找到第十三棵柏樹，然後向左行走一百米，你會見到一處水潭，跳進去，不斷下潛到你的極限！」

張凌霄見王北庭不再說話，便想開口詢問，卻見王北庭揮了揮手，起身離開了。

傍晚時分，張凌霄飯後打了一套通背拳，回房開始研磨畫符。

這五年來，張凌霄正是日以夜繼地做著這些枯燥乏味的事，由最開始的不理解，到現在將這些枯燥的事變成了習慣。

子時時分，後山迷魂凼。

張凌霄憑藉著微弱的月色，找到了王北庭說的那處水潭。

脫光衣服，做好熱身運動后，張凌霄深呼一口氣，猛得扎入了水潭。

張凌霄越往下潛越是心驚，表面不過方寸大的水潭，竟在下潛了三分鐘后，還未觸底。

好在，王北庭平常再三叮囑張凌霄切不可耽誤修鍊龜息之法，這才能讓張凌霄下潛如此之久，也只是略顯口唇發紫。

十分鐘后，張凌霄還在下潛之中，但是已經出現缺氧的狀況，張凌霄的手指發紫，口唇發紫，整個人皮膚暗沉，似乎下一秒，就會淹死在這水潭之中。

岸上，王北庭用手往眼前一抹，口中念叨了幾句，眼睛閃出一道精光，向下看向水潭。

一陣搜索之後，卻未發現張凌霄的身影。

王北庭不由得一怔，又驚又喜。

驚的是，張凌霄萬一死在了水潭之下，該怎麼向張凌霄死去的父母交代，王北庭感到懊惱和自責。

喜的是，張凌霄萬一真的觸摸到了那一絲九玄真氣，那今後天衍門的崛起勢在必行了。

這不僅是為天衍教正名，更是為應對將來的天劫，多了幾分底氣。

張凌霄可以對王北庭的夢境不以為意，但是王北庭知道，這是他師傅臨死前強行演算天機得來，只留下了「天劫」二字，卻是沒想到會以託夢的形式，將天劫來臨的大致時間告知於他。

「天劫將至，人人無法獨善其身。」

這是王北庭在張凌霄下山歷練前留於他的話。

……

「誰踹我桌子？是不是腦子有病？睡個覺也不能安生是吧？」

張凌霄猛得抬起頭來，一臉不爽。

卻見班上的同學們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地震了，地震了，霄哥，你還不趕緊起來跑路了！」李賈拉著張凌霄驚恐道。

「賈猴子，趕緊帶著霄哥過來，我來開路！」

門口的唐海峰也是咋咋呼呼的，不停地往前擠去。

「同學們，不要驚慌，有序前往操場……」

英語老師雖然是個剛實習的小姑娘，但是作為一名人民教師，在地震面前還是強裝鎮定地指揮著同學們撤離。

「不要擠啊，誰特么踩我腳了……」

「誰在掐我屁股，趕緊往下走啊……」

「前面的，不想走別擋道啊……」

整個樓道里鬧鬧哄哄的。

雖然這不是大家第一次經歷地震，但是也希望自己能夠快速到達安全的地方。

張凌霄還坐在座位上，賈猴子不停催促著張凌霄趕緊走，但張凌霄好像是被嚇傻，坐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自語道：「天劫將至……」

當李賈和唐海峰兩人一籌莫展，準備把魔怔的張凌霄抬走時……

「走吧，這樓能抗十級地震，應該沒那麼容易塌，不用怕……」

張凌霄站起身來，對李賈和唐海峰淡定的說道。

李賈：「……」

唐海峰：「……」

一行三人，在張凌霄的磨嘰下，成為最後離開教學樓的學生。

【作者題外話】：出遠門一趟，坐車太暈，思路有點跟不上，請書友們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