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剛準備找你出去耍。」陳威航拍了拍鍾文權的肩膀很是親密道:「走,我身上還有幾塊錢,買兩瓶啤酒去耍耍。」
90年代的啤酒,不過一塊一瓶。陳威航。很快提了幾瓶啤酒回來。「來,文權,走,咱倆去河邊喝。」
幾瓶啤酒下肚,兩人些上頭,陳威航點着一根煙,朝着鍾文權說道:「文權,兄弟求你幫個忙唄!」
「你這話說的見外了啊,咱哥們,有什麼事兒,兄弟你能幫得上的全都幫你。」鍾文權大手一揮很是豪爽。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就沒白交你這個兄弟,關鍵時刻還是兄弟靠得住,你家郊區那幾間平房空着呢?借兄弟我一個月唄!」
平時酒量一般的鐘文權三瓶啤酒下肚,喝的酩酊大醉,豪爽的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那間平房早就沒人住了,你把這把的鑰匙從鑰匙扣下下來,兄弟你先拿去用。」
晚上下班回家路上,賴子萱。想起早上醫生說的話,自己恐怕只剩下四個月了。
「外婆,我馬上要來陪你了。只可惜我那個哥哥二十的人了,一份工作都還沒有,除了我也沒人照顧,以後他一個人,該怎麼辦呀?幸好,現在他好像有一點改變,還有個把月的時間,如果能讓他找一份工作,我也就放心了。」賴子萱喃喃自語。
賴子萱回到家中,陳威航已經做好了飯。正當兩兄妹開始吃飯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敲響了門。
「子萱,我聽說了你今天早上醫院看病的事,現在急着過來看你了,看,還給你帶了點水果了。」
門口的是賴子萱所在燈泡廠的廠長鍾建民,在這一帶也算是臭名遠揚。不僅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被他騷擾過的女員工更是數不勝數。
「廠長,不用的。」賴子萱看着鍾建民帶來的水果,搖了搖頭。
鍾建民沒有理會賴子萱的回復:「子萱,今天聽說你治病要一萬,我知道你們家肯定沒錢。要不這樣子,你嫁給我,我給你付這個錢,還給你哥5000塊作為彩禮,咋樣?」
鍾建民趁機拉住賴子萱的手的,笑眯眯的說道。
賴子萱急忙推開鍾建民的雙手,剛想說話,卻又被鍾建明打斷。
「子萱,你先別着急拒絕,你不為你自己的病想想,你也為你那個廢物哥想一想吧!如果你死了,那他怎麼活下去?這樣子你也對不起你外婆,對吧?跟着哥,哥以後給那個廢物,每個月300塊錢。」
賴子萱獃獃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真特么夠卑鄙的。」
陳威航在內心罵了一句,放下筷子。
「咳咳,這不是鍾廠長來了嗎?怎麼,找我妹子有什麼事?」
「啊,這不是那個廢物嗎?來,你快來勸勸你妹妹!」鍾建明從口袋中掏出1000塊錢,丟在陳威航腳下。
鍾建民絲毫沒有顧及陳威航的臉色:「不就是個廢物嗎?敲詐錢呢!快點把錢撿起來,現在去拿戶口本。」
陳威航低下頭,撿起了地下的的錢這讓鍾建民滿意的笑了,旁的賴子萱眼神里則閃過絕望的神色。
自己這個哥,雖然這兩天變得更好一點,終究是本性而移
從外婆去世了之後,賴子萱也曾期待過陳威航能變好。結婚四年,周文靜曾經無數次祈求老天爺能讓李斯文變好,然而現實卻一次次的讓她失望。而如今為了這1000塊錢,自己哥,卻寧願把她給賣了。
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話,他一定願意配合鍾建民強迫自己結婚,想一想自己也是夠可悲的。從外婆去世后,自己一直辛辛苦苦賺錢養這個哥,卻天天挨着他打。毫無怨言,到了現在也該死心了。
「啪!」
「娶我妹?你配嗎?」
賴子萱本來已經把臉撇到了一旁,彷彿不想再看見陳威航,可幾秒后,她卻聽見啪的一聲。
陳威航竟一把將錢拍在了鍾建民的胸口,放下了狠話:「別說一千,就算是一萬十萬,我妹不願意,這就不可能,拿着你的臭錢,要麼滾蛋,要麼就等著老子耍刀子。」
陳威航的殺人般的目光盯着鍾建民,冷冽的聲音將寂靜打破。
陳威航也被鍾建民的氣勢鎮住了,他咽了咽口水,強作鎮定,帶着嘲諷的語氣:「廢物,今天怎麼硬氣一回了?就你,你能湊出你妹的救命錢來嗎?你這個做哥的不行,但我告訴你,老子可以。懂?」
陳威航一把拽住鍾建民,冷冷的說道:「子萱手術的錢我自己會想辦法,你沒有半毛錢的事,你現在就可以滾了。不然,老子現在就去廚房拿刀子!」
鍾建民看見陳威航要拚命一樣的架勢,只好離開,但還是忍不住諷刺道:「你想辦法?誰敢借你個廢物錢?你現在就是在逼死你妹妹!」
「呵呵,和你有半毛錢關係,老子自己搞得到?」陳威航淡淡的說道。
「子萱,這一千快錢你先拿去買點吃的,如果改變主意了,馬上來找我。」鍾建民指着地上的1000塊錢說。
「可以滾了么?」陳威航盯着鍾建民說道。
鍾建民囂張的離開了,引來了左鄰右舍的一陣。
」哎呦,你們說鍾廠長怎麼能看上她呢?」
「我也納悶呢。」
「正常,正常,貪他妹有幾分姿色唄。」
這是外婆時工廠的回遷筒子樓,住了上百戶人家,只要誰家有點事,左鄰右舍都聽得一清二楚。
「砰!」
陳威航沒有理會外面的閑言碎語,一把將門拉上了。
「哥,我把這地上1000塊錢還回去,拿他的不太好。」子萱把錢從地上撿起來,正準備送過去。
「1000塊錢?」這真的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下午才剛從自己「好兄弟」鍾文權借來出兩間平房,現在這1000塊錢的啟動資金又來了。
「妹子,你就不用去,哥去,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陳威航從賴子宣手中拿過錢,走出門去。
「讓我還回去?到手的鴨子可不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