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細雨小道
白牙山脈,橫跨整個中原大陸,犬牙交錯於九州之中,其中已知的大小山脈,超過二百餘座,更有奇珍異獸無可估量,仙草遺跡數不勝數。
由於這白牙山脈過於龐大,其中山脈深處的妖獸,魔獸甚是兇殘,很多地方更是常年瀰漫於毒霧之中,兇險之所防不勝防,所以目前很多已知的區域都是在外圍。
而這大賢者學院便屹立於白牙山脈邊緣的一個小小分支之中,得益於其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這處白牙山脈的分支就如同大賢者學院的後花園一般。
幽幽南山之下,綿綿細雨不斷敲打着伸展的綠葉,也打濕了這泥濘無比的小路,濛濛細雨之下,直接將這蜿蜒曲折的小道埋藏於難行的叢林深處。
「小磊,還要多遠才能吃飯啊,快累死我了,這都走了好幾天了,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啊?」
身嬌體弱的胖子早已氣喘吁吁,只覺已經失去了雙腿的控制,渾身已經分不清是那汗水還是雨水的澆灌,每一次邁步都是沉重無比,完全憑藉着機械的本能在前進,
旁邊的三人也是一臉疲憊,畢竟這泥濘的小路不時還會被那怪石嶙峋的山體阻斷,雨中橫穿而過的巨蟒毒蛇也是見了不少。
尤其是在看到一條比胖子還要粗壯的五色毒蟒之後,一行的宿舍四人,便再也不敢偏離這難得的小道了。
與那五色巨蟒相遇時,幾人正值談笑風生,待看清那巨蟒口中正在吞咽著的斑斕猛虎后,四人立刻遍體生寒,直接在那毒蟒陰森的注視下,灰溜溜的閉嘴逃離了。
「胖子,你看看沐陽,再看看小牧,連吃個飯你都滿頭大汗,你說你跟着出來做什麼?還不如跟着那群女生在學院裏繼續上課呢!」
聽不慣這死胖子的抱怨,探路的寧磊一邊用那燒火棍當拐杖,一邊警惕的掃視着兩側叢林,謹防猛獸毒蟲的侵襲,同時嘴裏還不忘嘲笑胖子的體質。
「是啊,死胖子,你還不如跟那群女生一起在學院裏蹲著呢,也省的拖我們的後腿了。」
氣喘吁吁的沐陽不時回頭,似是生怕那五色巨蟒的追擊,不過就算這樣,也沒有忘記嘲弄這胖子的多事。
一臉悲憤的胖子仰天長嘆,帶着憤恨向著幾人抱怨道。
「你們以為我沒想過么?」
「可是那魔鬼檢察長直接便把我轟了出來!」
殿後的張牧剛要搭話,一股突然而來的寒氣直接從背後升起,一種無可描述的難言感覺頓時襲上心頭,兒時被那猛犬緊盯後背的危機感瞬間爆發。
謹慎看向左側的叢林,雜亂叢生的野草擋住了他探尋的視線,也遮住了那探尋美食的危險目光,不過從中劇烈散發的危機感,卻讓張牧緊張戒備起來。
「小心,似乎有東西盯上我們了!」
悄悄地傳遞著自己的發現,張牧緊握着手中的長刀,同時渾身的肌肉開始急速的活躍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達到了完美的戰鬥形態。
「能發現具體的方位么?」
寧磊手中的燒火棍已經被緊握手中,透體的的寒芒輕鬆掃倒一片擋路的荒叢。
沐陽抬手間,便是一道薄膜浮現,將四人的身形籠罩其中,一柄長刀早橫在身前。
而大汗淋漓的胖子,卻是顫抖無比的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早該消失於歷史長河的魔法武器。
古樸的造型,悠久的花紋,還有那彷彿來自於遠古的洪荒氣息,直接讓胖子手中的武器吸引了那目光的審視。
「咦?消失了?」
猛然間,那令張牧充滿危機的六感解除報警,壓在四人心頭的陰影也迅速消散而去,讓那縷散落叢林的綿薄細雨重新灑下。
「胖子,你這火銃似乎還能辟邪啊?」
感到危機接觸的幾人,頓時輕鬆下來,紛紛用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向那依舊一邊抱着武器,一邊警惕四周的胖子。
「那當然了,這可是上古遺留的神器啊,比那些邪物都要久遠的很!」
得意無比的胖子立刻將這魔法武器小心收好,三雙泛著貪婪的眼睛實在是令人心虛。
「當年,若不是我偶然從西域的矮人手裏發現,只怕這魔法火銃早就被破碎煉鐵了!」
張牧遺憾的收回了艷羨的目光,帶着羨慕向著幾人發出了感慨。
「死胖子這運氣真是沒得說啊,走路能撿到大賢者的入學貼,買東西能趕上幸運客戶免單,去參加冒險者體驗還能撿個魔獸蛋,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是啊,死胖子路上撿個魔獸蛋,居然還是高級飛行坐騎類的,妥妥的躺贏啊。」
沐陽每每想到死胖子撿到的魔獸坐騎,就恨不得拿頭撞牆,明明是自己和胖子一起參加的冒險者隊伍,可是那魔獸蛋卻是胖子撿到的。
明明胖子已經是不知道富幾十代了,偏偏這氣運還是如此的美妙,感受到自己懷裏叮鈴作響的幾十枚銅幣,沐陽的心情更不好了。
「那算什麼?我禹州胡家自古就是氣運纏身,好運連連,從我先祖靠着一塊板磚起家,到現在就沒有輸過運勢。」
張牧聞言,立刻摸著下巴,揭開了胡胖子的老底。
「我記得你打牌好像沒贏過吧?」
「呵,這你可說錯了,他只要沾了賭字就沒贏過!」
探路的寧磊不斷揮砍著前方的雜草,嘴裏卻是沒有忘記揭露胖子的底細。
遠處傳來的涓涓細流已經隱約可以聽見,讓這閑聊的幾人頓時有些興奮起來,長途跋涉的幾日,一直沒有見到人煙,喝的是這存了幾日的白水,吃的也是那干硬的糧塊。
尤其是這干硬的糧塊,聞起來沒滋沒味,就連老鼠路過都會當它是顆頑固的石塊,吃起來更是生硬難咽。
剛入山時,急眼的胖子跟這糧塊較了半天勁,最後終於還是氣急敗壞的將它重重砸入了叢林,不過一隻小心路過的雪兔卻很不走運,頭破血流的取代了幾人初入叢林的第一餐。
一想到那慘死於糧塊之下的雪兔,張牧幾人的眼睛便泛起了綠光,賊兮兮的眼睛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的叢林,期望來一場現實版的守株待兔。
可惜,傻乎乎的雪兔子沒等來,一聲聲叢林深處不知名的獸吼讓幾人失去了深入叢林的勇氣。
伴隨着這忽遠忽近的獸吼,張牧幾人的眼前陡然一亮,一條銀光閃閃的小溪印入了幾人的眼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