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鬥中

械鬥中

李遠征是李三的親哥哥,他們一奶同胞的兄弟有六個,李遠征是家裏的長子,村長李國富又是他的親三叔,平時他跟李國福走的也比較近,負責收繳村裏的電費,所以在李姓門裏很有威望。

李長征來到親兄弟李三的近前,看到自家兄弟被打成這個樣子,縱然平時也看不慣這個兄弟遊手好閒的做派,兩人也多有口角,但此時也難掩心中的難過,於是上前欲拉起李三。

李遠征左手拿着鐵鍬右手去饞李三道:「起來」

李三艱難的說了一句:「別動我,讓我坐一會。」

李三當時也確實動不了,屎都打出來了,不管是出於情面上的難堪,還是因為被打後腦袋的朦朧狀態,他應該都是站不起來的。

李長征轉身對自家本姓一起來的兄弟說:「張二,下手太狠了,他這是仗着張家的勢力欺負我們老李家門子裏沒人,這筆帳給他算不了。」然後李家人各個都是義憤填膺的。「找他算賬去,弄他們,張家人太欺負人了。」這種不平的聲音在李家的隊伍中吵雜着,於是李家人浩浩蕩蕩的叫罵着往張長河家走去。眾李姓家人來到長河家門口,領頭的李遠征一腳踹開長河家的大門,此時長河家正在吃午飯,長河的父親張二看見怒氣沖沖的李遠征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而來,但是他還是端起手裏的碗站起來問了一句:「遠征你這是幹啥?」

李遠征雙眼怒瞪道「幹啥?你幹了啥你不知道?」說着就湊到張二的面前一把攥住張二的脖領子往外扯。張二手裏的碗也摔在了地上,碗裏的麵條撒了一地,李家人一哄而上開始對張二拳打腳踢,張二毫無掙扎之力眾人把他圍在中間踹。我看當時的情形很多人的腿伸進去都拔不出來,人太多腿也多圍着一個人踹,張二又是蜷縮著所以圈也小,眾人多少有點施展不開。張二媳婦哭着拉扯眾人往裏擠:「別打了,出人命了。」張二媳婦擠進去抱住了張二,眾人再看張二已經渾身是血大多也就住了手,這時才看見有一個人彎著身子從張二的身上拿自己鞋,很明顯是剛才踹張二的時候被擠掉的,他拿上鞋又在張二臉上狠狠的抽了一鞋底子,這個撿鞋的人我熟悉,姓李大名叫個李東陽,東陽這個名字和東洋諧音,加上為人好吃懶做,喜歡搬弄是非,有個外號叫漢奸,因為喜歡搬弄是非在村裏也沒少挨打,沒人瞧得上他,他也知道自己的德行,所以平時活的也是卑微,見誰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也沒見他敢跟誰紅過臉,總也對得起他漢奸的外號。沒想到這一次他表現的這麼的勇猛,你要覺得他是否跟張二往日有怨仇,那你就錯了,其實也就是仗着人多打便宜罷了,打出自己往日難以發泄出來的卑微。這種人他跟誰沒仇呀,也就是平時沒機會,有這種機會他不會錯過的。

就在李東陽得意洋洋的穿自己被擠掉的那隻鞋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炸響,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門外,這聲音渾厚一聽就是獵槍開火的聲音,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各位的家鄉有沒有,我的家鄉有很多支獵槍,槍管很長,木頭的槍拖大多都是藍色的油漆,村長李國福家裏開的小商店裏就掛着兩桿,很是威風。在農閑的時候那些父輩大人們就三五成群的扛着打鳥,打野雞,野兔子,每當這個時候我們這群孩子就追隨着去撿被擊中的獵物,也算是一種童年樂趣。眾人被槍聲吸引出門觀望,只見一群人從村南頭往這裏跑過來。

「遠征,不好了,張大羔帶着姓張的過來了,他們帶了槍。」李麻子慌張的跑進來對李遠征說道。

「槍,誰家沒有,勝利趕緊去三叔家拿槍。」李長征對旁邊堂弟李勝利說道。李勝利像是收到了將令立馬轉身跑出去。

「快快,都圍起來,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說話的是長河的大伯,我們這裏叫大爺,也就是長河他爹張二的親哥哥。大名我是記不得了,只知道村裏人一直叫他張大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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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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