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 二營長和他的意大利炮上線

羅馬換上大部分主力之後，過大的實力差距讓威尼斯沒了半點心氣。唯一打出了一次反擊，利用卡爾斯多普壓上沒有及時回防，同時曼奇尼體力下降轉身更加慢的漏洞，奧克雷克在左路接哈普斯傳球，一路突進。可最後卻被全速回追的陳小亮追上，奧克雷克看到這個紅國小子都有了心理陰影，不敢與他身體接觸，只得走外線，最後一腳小角度射門打了高射炮，草草收場。不過威尼斯8-2-0的陣型，也讓羅馬沒什麼更好的辦法。畢竟剛才陳小亮的造點，有非常大的運氣成分在裏面，這種事誰也不指望短時間內再發生一次。穆里尼奧在違背初衷派上了陳小亮、扎尼奧洛等人後，依舊是鐵了心讓塞斯科休息到底。而沒了支點，在禁區里的肌肉堆中被包夾的亞伯拉罕和佩來格里尼等人又站不住，這種情況下就算陳小亮的傳中再准，這些人沒有身體平衡作為支撐的頭槌攻門很難對大門造成威脅。何況門前還站着個經驗豐富的老門將羅梅羅。雖然身價已經降到了只有70萬歐元的地步，但畢竟征戰多年，也獲得過不少冠軍，更是作為首發門將，參與了2014年世界盃決賽——那也是他職業生涯永恆的痛。雖然在曼聯開始就一直得不到太多的上場機會，但阿根廷人的兢兢業業卻得到了各方的認可。來到意甲升班馬後，也沒有因為往日的資歷擺譜，仍舊和隊友們拼着每一場比賽。此刻，他用自己一次次的高接抵擋扞衛著球隊最後的尊嚴，也讓時間在飛速流逝。最終，羅馬全場狂轟27腳射門，12次射正，打入3球；威尼斯人全場9次射門，7次射正，也打入了3球。控球率39%比61%。攻堅不克，防反不力，再次讓羅馬錯失送3分。不過說來也巧，積分榜前四的球隊本輪全部踢成了平局。那不勒斯在主場1比1戰平維羅納，積31分繼續領跑；米蘭德比同樣1比1平手，國際米蘭包辦兩球，上半場恰爾汗奧盧點球得分，下半場鄧弗里斯烏龍球，本賽季首次米蘭德比就在這樣略帶詼諧的劇情中落下帷幕；ac米蘭積30分位居第2，國際米蘭積25分繼續與羅馬同分位列第4；尤文圖斯1比0戰勝佛羅倫薩，獲得了寶貴的3分，重回聯賽第7；第5是表現不錯、積21分的亞特蘭大，他們本輪客場1比2戰勝了卡利亞里；第6是積18分的拉齊奧，在羅馬奧林匹克球場3比0完勝薩勒塔尼亞。賽后的新聞發佈會沒什麼亮點，穆里尼奧並沒有談及主裁判，儘管他仍舊認為判給威尼斯的點球是子虛烏有。但他本賽季已經三上看台，再被處罰可能就是更嚴格的禁賽、連球場都不能進的那種。董事會已經「委婉」地提醒了他，他們尊重穆里尼奧的個性，但俱樂部不想塑造一種「麻煩製造者」的形象。相比於穆里尼奧罕見的四平八穩的發言，威尼斯這邊，主教練亞沃爾齊奇稱讚了球員的表現，他認為沒有取勝當然很遺憾，但與強隊對決獲得1分對保級來說是非常珍貴的。而表現出色、貢獻了9次撲救的羅梅羅賽后也加入了「亮吹」的隊伍。他和主教練亞沃爾齊奇一同參加新聞發佈會，稱陳小亮的能力可以讓他在阿根廷國家隊毫無疑問地獲得一個主力的位置，並且除了梅西之外，他還沒見過哪個球員在17歲時能有這樣改變比賽的能力。不過他也隱晦地表示，如果陳小亮下半場沒有替補上場，那威尼斯肯定還會取得更多的進球從而帶走勝利。在絕大多數阿根廷人的心目中，馬拉多納和梅西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象徵，也是世界上當之無愧最好的球員，

稱讚梅西世界第一是一種「政治正確」。而能夠把陳小亮和年輕時的梅西相提並論，已經足夠讓記者在周末的報紙上寫出半版的報道了。然而對疲憊的陳小亮來說，等待已久的國際比賽期終於到來，他也獲得了一波難得的休息調整的時間。當天回到酒店沉沉睡了一晚，第二天球隊一起趕回羅馬，而有國際比賽任務的球員則直接轉機飛赴各地與各自國家隊會合。上場比賽1比0戰勝慕拉，獲得了7點技能值，加上本賽季歐戰獎勵翻倍的加成，最後到手14點技能值。技能值25→39本場比賽3比3戰平威尼斯，既沒獲勝，也沒不失球，只拿到可憐的3點訓練值，加上前幾日零零碎碎的訓練時間，訓練值總共也就漲了8點。訓練值16→24不過陳小亮已經制定好了12天的訓練計劃，他要大大提升一番自己的訓練值。不過就在第二天的休息日，穆里尼奧給他發了一條耐人尋味的短訊：「陳，找時間儘快見見都靈的那位女記者。」啥？陳小亮看后一頭霧水。主教練為啥突然這麼說？難道那個女記者直接公關到了他那裏？然而從來不干預陳小亮訓練以外時間的穆里尼奧第一次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陳小亮給波特曼發去了一條短訊。對方很快回復了：「看來是我的魅力不夠，只能靠主教練出面才能單獨見到我們的大球星了。」原來她真的是找過穆里尼奧了。陳小亮沒有與她在短訊中糾纏，直接約起了見面地點。波特曼堅持要單獨會談，拒絕經紀人的出現，而陳小亮非常不願意被拍到自己與一個身材火辣的女記者私會，尤其是波特曼曾經還借與姆巴佩私會為自己賺流量。要是被其他媒體的狗仔拍到，那他又要在花邊新聞版面里長期佔據一席之地了。波特曼選了一處郊野公園，地址發來一看，正好是上次和海倫娜學習駕照考試的地方。防人不心不可無，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波特曼三番五次要與自己見面的緣由。萬一別有用心，兩人在郊外碰面被她偷拍一張，又是在車裏。那就徹底說不清了。最終，陳小亮選擇了一個讓波特曼非常滿意的地點——教父在羅馬郊區的莊園。沒想到波特曼立刻答應了。陳小亮也想搞搞明白，為何上次在唐人街剛被黑腳黨盯上，波特曼就能打來電話通知。再加上凡是要進入那個莊園的人，都要被嚴密的搜身，這樣波特曼也沒法帶什麼偷錄或者偷拍的設備來。陳小亮把這事告訴了海倫娜，他想來想去還是先打一手安全牌，萬一出了萬一，那也說得清楚。海倫娜在之前的比賽里見過波特曼採訪陳小亮，當時她正陪着艾麗卡在德國養傷。「陳，那個女記者多大呀？」和陳小亮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本就去過紅國交流學習、學過漢語的海倫娜，此時的漢語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兩人在一塊說話經常使用漢語。「額…」陳曉亮有些猶豫。「你怎麼了？我就是好奇，她大還是我大。」「額…好像她大一些…」「多大？」「目測大概有38艾…」「啊？這個女記者這麼老了呀？我還以為她最多30歲呢。」「咳咳…」陳小亮慶幸剛才只說出了「艾」，沒來得及說出後面的「弗」…「我可能看錯了吧，那應該是你看得更准…」海倫娜讓陳小亮務必注意安全后，大衛開着陳小亮就出發了。事先陳小亮已經打過了教父上次留給他的那個電話，教父的心腹聽見陳小亮開口的事情竟然只是這麼一件小事，立刻答允。無論到哪，東方還是西方，江湖規矩都是一樣的，出來混得講信用。教父說出去的事，他們做手下的就得照做。來到教父的莊園，沒想到守在山下門口的竟然是上次那幾個在唐人街找陳小亮麻煩的人。幾個嘍啰被教父的心腹專門派來迎接陳小亮，也算是又一次還了之前的人情。他們看到是大衛開車，更加恭敬，畢竟那一頓老拳讓他們終生難忘…陳小亮和大衛下了車，幾個嘍啰客客氣氣地摸了一下腰間和口袋，又用金屬探測儀掃了一下，確認除了手機外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就請兩人回到車上，然後他們自己上了一輛70年代風格的轎車在前面開道，很快就把陳小亮帶到了一座半山腰的葡萄果園裏。「陳先生，你的朋友已經到了，我們在果園外面等候，不打擾你們。」陳小亮看着上次在唐人街還趾高氣昂、氣勢洶洶的幾個黑腳黨此刻變得恭順謙和，心裏也不免唏噓一下。大衛給了陳小亮一個眼神，示意他小心點，然後將車開到邊上的空地上，站在車外點起一根煙，默默等著。陳小亮走進去，是一間藏着紅酒和雪茄的房間，波特曼果然已經到了，正在一座酒櫃前端詳裏面的藏酒。「吆！大球星來啦！」看到陳小亮到來，波特曼滿面春風。陳小亮見她轉過身，鼻子立刻一酸，差點鼻血就出來了…這…已經不是f了好嗎…兩人對座下來，陳小亮假裝看着周圍的陳列和裝飾，努力把視線不放在波特曼的身上。「大記者找我有什麼事？」陳小亮問。「你原來是喜歡直奔主題的人？」「你通過主教練讓我和你見面，不會是就為了找我閑聊的吧？」「不錯，確實有事，不過你難道沒什麼別的問題想先問我？」陳小亮見話都說到這裏了，也就直說了。「上次在唐人街，你為什麼知道這裏的黑腳黨要來找我麻煩？」「就這個？」波特曼得意地一笑。「你主動通風報信的目的呢？又是什麼？」「嗯。」波特曼點點頭，「還有問題嗎？」「你原名叫瑪利亞·路易莎·雅各貝利，為何要用波特曼的名字來我？」陳小亮繼續發問。「吆，大球星原來對我還挺有興趣的嘛，還有嗎？」「沒了，就這些。」「好吧，我來回答你。」波特曼開始了她的介紹。在歐洲足壇，媒體和俱樂部是無法脫鈎的關係。隱晦一點的俱樂部，會暗中和媒體建立合作關係，為自己放風、宣傳、甚至站隊，來影響當地球迷的輿論。而在西甲、意甲，俱樂部有自己專門的喉舌媒體更是毫不遮掩的事情。甚至這些媒體本身就是靠俱樂部的資金在經營。最著名的就是皇家馬德里的《馬卡報》、《阿斯報》，巴薩羅那的《世界體育報》、《每日體育報》，這四份報紙也是西班牙銷量最大的體育報紙。ac米蘭的《米蘭體育報》，尤文圖斯的《都靈體育報》，羅馬的《羅馬體育報》，和西甲一樣，這三份報紙也是意大利體育報紙銷量的前三。在英超，曼聯有《曼徹斯特晚報》、阿森納有《倫敦晚報》、利物浦也有《回聲報》。但因為英國的這些喉舌媒體沒有西、意同行那麼赤裸裸和一邊倒的偏向，甚至是黑的也要粉飾是白的，因此在知名度上，反而欠缺一些。當然，中小球隊也有喉舌報紙，比如皇家社會的《巴斯克日報》，畢爾巴鄂競技的《巴斯克郵報》，等等。而波特曼的父親，哈維爾·雅各貝利就曾經擔任過《都靈體育報》和《羅馬體育報》兩家媒體的總編，他在意大利足壇同樣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裏面就又涉及到了一個複雜的概念，媒體、經紀人、轉會和評獎之間的聯繫。以那些豪門球隊為例，每年夏天，甚至是3、4月份聯賽準備進入尾聲時，各種各樣的某某豪門要簽下某某球員，或者某某球員已被多少家豪門關注的新聞就會鋪天蓋地的湧現。按照波特曼的說法，這裏面十樁新聞，只有一樁是有確切消息來源的，那另外九樁是怎麼出來的呢？是俱樂部或者經紀人聯繫媒體故意散播的。目的也很明顯，增加球員的曝光量，通過和豪門聯繫讓球員獲得其他媒體和球探的關注，一旦宣傳成功，則很有可能真的會引來試探性的詢價甚至是直接的轉會報價。要是不成功，球員有了名氣和轉會緋聞，也會對球員在當前俱樂部的續約與漲薪造成正面的影響。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明知道自己被外界詬病為「廁所報」的報紙，還會一個勁地往外亂放消息的原因。賺錢的事，不丟人。但這樣的做法也會帶來壞處。在波特曼看來，塞斯科就是一個反例。薩爾茨堡紅牛將來買入后，沒過多久就開始在媒體上放出消息，給他打上了「哈蘭德第二」的標籤。善於挖掘年輕球員、通過青訓和比賽實現溢價增值的紅牛系，在德國、奧地利、美國、巴西和加納——除了亞洲外的每個大洲都擁有了自己的足球俱樂部和球探網絡。他們本想讓塞斯科踢完這個賽季就轉會到德甲來比錫紅牛，通過2-3個賽季的培養，再將塞斯科身上的「哈蘭德第二」的標籤撕掉，真正的成為「塞斯科第一」，沒想到過早的成名引來了里瑟這個不速之客…半路付了違約金將人挖走了。不過這些都是對於一般性球員的，對於高級別的球員，尤其是豪門的核心球員，就涉及到另一個重要的事項——評獎。在每一家豪門的背後，都有一個龐大的遊說團體。出現在台前的是媒體和球隊名宿，他們在評獎季會頻繁地為俱樂部所支持的球員發聲。最為典型的代表就是c羅和梅西那幾年爭奪金球獎的時候。其實背後就是兩家豪門俱樂部的全方位較量。而在幕後的，則是俱樂部官員、球員經紀人以及所在國的足球協會。在球員的表現有明顯差異時，比如皇馬歐冠三連冠那幾年，並不會起到太明顯的作用，畢竟像金球獎這樣歷史悠久、在世界足壇都有影響力和公信力的獎項，還是要以球員的表現作為最重要的基礎。而在球員表現非常接近，外界誰也不好揣測最終誰能奪冠時，就是這些遊說團體發揮巨大作用力的時候。波特曼自然提到了2021年金球獎的爭奪。來萬多夫斯基在俱樂部的表現異常出色、若日尼奧作為意大利隊隊長，率隊獲得了歐洲杯冠軍，同時還在切爾西獲得了歐冠冠軍。而在他們的身前，領跑賠率的仍舊是那個永遠的熱門——梅西。陳小亮問波特曼，她認為誰會是最後的贏家，畢竟穿越回來的陳小亮早就知道了答桉。然而波特曼卻用一種獨特的自信告訴陳小亮，梅西必定是贏家。原因也很簡單，金球獎是由各大洲的一共170名記者投票產生，每人選出5人，第1名積6分，第2名4分，然後3分、2分、1分。《羅馬體育報》和《都靈體育報》自然也有記者擁有評獎資格。從記者圈子裏的互相了解他們早就知道，在歐洲、和與歐洲足壇非常緊密的非洲，大多數記者都會把來萬作為首推球員，其次是若日尼奧，畢竟在多數歐洲人的眼中，歐洲杯和歐冠是遠比美洲杯重要的比賽。再加上梅西在巴黎的開局非常不順，數據十分慘澹，也堅定了歐洲記者支持歐洲人的立場。這裏面自然少不了意大利足協、波蘭足協、拜仁慕尼黑和切爾西公關團隊的努力。但不能否認的是，就算一名歐洲記着把這二人放在前兩位，也不會拒絕把梅西登記在第3、第4上。然而在南美和北美，除了巴西這個阿根廷的死對頭之外，其餘國家的記者和足協都會支持梅西獲獎。而他們評選的赤裸程度要遠超相對客觀中立的歐洲記者，把梅西放在第一的同時，為了確保梅西獲獎，來萬甚至都不會出現在這張選票上。而在巴西、葡萄牙為首的葡語系國家，他們的評獎記者會把內馬爾、c羅放在首位。雖然這些地方的票不會流向梅西，但也同樣不會給來萬。說到這裏，波特曼終於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她再三想見陳小亮，正是為了《都靈體育報》旗下的歐洲金童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