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茶館

微風皺，樹影窈窕，湖光碧影，日光輕灑，洛河如同寶石般熠熠生輝。

河面上遊船如梭，泛起層層漣漪，船上不斷的有嘻笑聲傳來。

或是哪家的小姐出遊泛舟，約上幾個閨中密友說些悄悄話。

或是學子仕人凜立船頭，摺扇輕搖，搖頭晃腦，吟詩作賦，盡展風華。

又或是些花船游舫，正所謂「所謂「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么，大珠小珠落玉盤」。

坐落在洛河邊的這些酒館茶樓，卻是欣賞這美景最好的地方。

茶館里，來來往往的人亦是絡繹不絕。

客人們或是三五交談，或是仔細的聽着說書人講的故事。

時不時搖頭晃腦，聽到激動的時候，一巴掌拍在大腿肉上，疼的呲溜牙還忍不住叫聲「好！」

說書人拖着或悲或喜的的腔調，人們的交談淹沒在書中俠士武客的威武霸氣之下。

茶館二樓處，靠近洛河窗邊的雅座上。

「莫哥，這裏是哪？說好的燒雞呢？」

趙阿牛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和花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扯着眼睛四處打量著對莫少君說道。

漠少君看着趙阿牛的模樣，不由樂道：「少不了你的燒雞，這不還不到午食的時辰么，我們便先在此歇息片刻。」

…

「青史幾多名姓，塞北無數荒丘，前人播種後人收，無非是龍爭虎鬥！」

「說道這冠軍侯，可謂是少年英雄，與輕騎八百棄大軍奔百里赴敵，直取那金軍帥營！」

周圍茶客聽到這，都不由地喝道：「好！」

「說得好！」

「不愧是冠軍侯！」

「然後呢，然後呢，先生別賣關子了！」

…

「啪」只有說書人一拍木，收攏扇子，笑着說道：「後來……預知後事如何，客官老爺們先要打賞！」

「哈哈哈！」茶客們發出一陣鬨笑聲。

同時，不少小二端著木盤走過茶客們的身邊。

或是手頭寬裕的客人往盤內拋下數文，不寬裕的揮揮衣袖，說幾句客套話，小二們也不強求。

或是有公子豪客賞下幾兩碎銀，便是小二的高聲吆喝傳唱，然後便是傳來說書人的感謝聲。

當小二經過莫少君座位時。

莫少君也是不吝嗇的拋出十兩碎銀。

小二見了，也是露出滿臉笑容的高聲傳唱喊到：「感謝公子賞銀十兩！」

周圍的茶客和說書人也被小二的高聲吆喝吸引目光而來。

說書人先是起身，放下手中的扇子，正了正衣冠，然後便是雙手互握，置於胸前，右手抱拳，左手在外，行了個拱手禮。

同看向莫少君的位置，笑着說道「承蒙各位照顧，多謝公子打賞！」

莫少君聞及，也是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對着說書人回禮，右手卻是在袖子裏，趁著左手的掩護，默默打了個手勢后，便又坐了下來。

說書人目光一凝，卻是面不改色，坐回座位。

「啪」，繼續開口說道：「那我們就接着說這冠軍侯！…」

「…」

「莫哥，那可是銀子啊！你就這麼扔了出去啊！」

此刻，趙阿牛卻是站起了身來，盯着端著盤子已經走開的小二，不舍地說道。

看阿牛的樣子，似乎是恨不得上前把那銀兩搶回來一般。

「別激動，阿牛，快坐下，快坐下！」

趙阿牛聽到莫少君的話，

雖然是苦着臉坐下了。

可嘴上還是不舍地說着：「那可是十兩銀子啊，莫哥，都夠我取一房媳婦的錢了！」

莫少君卻是苦笑不得，只好開口道：「安啦，阿牛，這麼想要媳婦，等過段時間，做哥哥的我，給你娶上十房八房的。」

趙阿牛聞及此，卻是紅著臉說道：「莫哥，我只要討上一房就好了。」

「還真是想媳婦了啊！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莫少君聽了，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一名小二，端著茶盤走到了莫少君的桌邊。

先是行了個禮，然後一邊將餐盤上的茶壺和點心吃食放上桌子。

一邊對着莫少君開口說道：「這是說書的先生送的，請客人們慢用。」

莫少君笑着扶了扶手，看了一眼小二，開口說道：「那就替我謝謝說書先生了。」

放完東西，小二便不多停留，端著空茶盤離開了。

卻沒人注意到，莫少君衣袖裏已經是多了一張紙條。

「十兩銀子才換了這些吃食，真是真是小氣，不值當。」

沒想到趙阿牛還惦記着這事。

看着一邊塞著糕點，一邊還吶吶不滿著。

莫少君不禁搖著頭說道：「你呀，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快吃吧，吃完帶你去吃燒雞！」

「好嘞，莫哥，就等你這句話了！」聽到這，趙阿牛不由的加快了進食糕點的速度，一次抓起兩三塊就往嘴裏塞去。

莫少君看了眼趙阿牛，端起茶杯，輕押一口，便是繼續看向窗外洛河，聽着說書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