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除夕

隨著除夕也越來越近，大人們也開始提前去買年貨，我們邊和著大人一起出去逛街，順便買點我們最喜歡的炮和零食，那時候炮的種類也挺多，什麼「黑蜘蛛、紅蜘蛛、蜘蛛網、竄天猴、太空人、呲花、還有一根長點的紙筒子，點著后是間隔幾秒往外發射呲花的炮仗」，不過那時候家裡可不給我買那麼多其他的炮，只買一條擦炮，印象中買的最多印象最深的是黑蜘蛛。那天我們四個小孩，除了我和阿發還有兩個和我們同齡的小女孩，我們四個一起和大人去逛集市，大人還囑咐我們在一起別跑丟了，我們當時四個就排成一排，一邊走一邊看，最後我只記得買了一條炮和幾掛鞭炮，和一大袋辣片以及幾代芝麻棒，小孩子關係的也就這些了，其它的和自己沒關係肯定記不住。

最開始放炮是火柴，但是太奢侈就沒有了，轉變成後來的香，再變成後來的打火機。記得除夕的那天早上，這時候小朋友們都穿上自己過年買的新的一身衣服，我也不例外，母親在去父親那邊已經提前買好了，我平常也偷偷試過好多遍，就等著過年那天穿新衣服呢，當時衣服是要帶帽子的，褲子是必須要褲兜大且深，因為可以裝很多東西，鞋子倒是不怎麼挑剔。

記得那天早上，我高高興興的穿著我的衣服，那年的衣服是綠色的，外型酷似空軍夾克，拆開那條炮，拿出一盒新的黑蜘蛛塞到自己兜里就往樓下跑，再叫上阿發，我倆就一起在樓下放炮。直到我拿出了那盒炮，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那天也沒帶打火機，只能用擦炮旁邊的擦紙，湊巧不巧，那盒炮的質量很差，我擦一根不著，我就把它裝兜里，可是連著好幾根不著，我也只能一直往兜里裝，直到有一根著了，但是我沒發現，我還是順手裝在自己兜里，就在我擦下一根沒著我還準備往兜里裝的時候，眼尖的阿發說，別動，你兜里冒煙了，此刻的我已經呆在原地，等待著擦炮的爆炸，那幾秒的時間彷彿靜止一般，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影視劇里的各種爆炸情節，儘管知道自己不會被炸死，終於「啪！」一陣白煙從兜里冒出來，我趕緊看看自己的新衣服，還好裡面的棉花夠厚只是爛了一點點，外面也看不出來，也沒有把其他的炮引著。但是我也不敢在放炮了，只能看著阿發放他買的太空人（就是一種下身是圓柱上面是一個圓錐，點著引信后，它會一邊飛速旋轉一邊升空，可能各地叫法不一）阿發放了幾個覺得沒意思，就想著把圓錐弄歪，看看會怎麼樣，我就獃獃的站在那裡看，隨著阿發點著引信，太空人隨之高速旋轉升空，但是它這次不是垂直升空，對，沒有錯，它沖著我就飛來了，我當時已經呆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躲閃，感覺眼前一片漆黑，等我回過神，發現太空人在我新衣服上的右胸口鑽了一個洞，裡面穿的毛衣倒是沒什麼事。那天可是大過年的啊，而且是我的新衣服啊，剛穿上還沒半小時呢，阿發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姐姐直到這件事後氣不過，去找阿發的母親理論，阿發的母親是個比較護自家的孩子的人，最後阿發的母親去集市買了一個布貼回來，那個布貼是一隻老鼠，但是還沒給我縫。直到此事的我母親也很生氣，但是她不給我縫，我又想出去玩，就自己拿著針瞎縫了幾下去找阿發玩，阿發的母親看了也覺得不好意思，給我重新縫了縫，我倆就又出去玩了。後來那件衣服我一直放在柜子里不穿，我也嫌棄它上面有個洞，後來母親把衣服送給老家的親戚了。

不過說起來，那算是我過的最倒霉的除夕吧，新衣服沒穿半小時就經歷了兜被炸個洞，胸口爛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