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海鑽城的秘密

10海鑽城的秘密

晚餐結束了，當我們正走回大廳跳舞的時候，辰願拉住我。

「我記得收藏室里有很奇怪的寶物，不如我們去看看好嗎？他們跳舞時不會注意我們，我們偷偷地進去，一定沒人發現。」辰願開始頑皮了。

「能行嗎？被發現，外祖父一定會懲罰我們的，而且裏面一定有很貴重的東西，弄壞了不好呀，還有我們這麼多人去，早晚會引起他們注意，到時被發現就麻煩了。」我有點猶豫。

「你們去吧，這無聊的東西我才不去呢，我幫你們看風吧，他們如果要找你們，我就說你們到其它地方玩去了。」追影說。

「到時你說我們到外面玩就可以啦。」瑪麗沉思了一下。

其實我也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大興趣要進收藏室，不過去看看也好，感覺上辰願是想看看真正的海鑽城之淚的樣子。我們走上樓，拿着油燈走到了收藏室的門。這時辰願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我奇怪了，問：「你為什麼有鑰匙呢？不可能借的！」

「當然不是借的啦，我在外祖父給我戴假的海鑽城之淚時候，從他袋裏偷偷拿的。」辰願說。

辰願打開門，於是我們走進幽暗的房間，開燈，發現裏面有很多文物.黑色的狼身雕像，滿布薔薇的地毯，還有牆上不知名的畫，不會響的吊鐘，沒有塵灰的書，有序地放在一起。彩繪的中國青花瓷，蝴蝶飄然於蓮花湖中的粉彩畫，一匹瘦馬正卧伏於草叢中的山水字畫，在我眼前陳設著。形形式式的書桌椅櫃，都刻着奇異的圖案。順着燈光一步一步走進去，到一盡頭，有一箱子上面寫着海鑽城之淚的英文字母。辰願高興地打開，這時警報響了。

我們着急了，想不到會觸碰到警器，馬上往回跑。當到門口時，外祖父走過來。

「哈哈，辰願，你想看看真正的海鑽城之淚吧。不過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外祖父第一時間趕過來了。這時大家都聞聲走進來。

「對不起，不過我沒弄壞你的東西，真的，我只想看看真正的海鑽城之淚。」辰願並沒有害怕，她真的不怕被責罵嗎？

「辰願。海鑽城之淚是不可以隨便給別人看，甚至你爸爸也沒看過。箱子裏面的藍盒子只有我才知道怎麼打開，而且它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旦知道，可能會招至殺身之禍。因為近年來有不法之徒想盜寶藏，對家族產生一定威脅。」

「你都不怕，我更不怕了，請你打開給我們看看呀，你能嗎？」

「你頸上不是有了嗎？你的跟箱子裏的差不多相同。不過你想知道關於它的秘密嗎，你真的不怕嗎？」外祖父輕輕地摸着她的頭髮，像表示原諒她。

「快說！」辰願更加好奇了。

「不能說給他們聽，他們還小呀，不懂事。」這時爸爸走過來，阻止外祖父。

「沒關係，我只說它傳世的故事，秘密以後他們也會知道。「接着外祖父就對着我們說：「聽說，在很久之前，在歐洲的中部，就是現在中東地區，有一個沙漠王國和一個海岸王國。兩國激戰數年，死傷慘重。於是海岸王國的公主忍不住看到人民的苦難，秘密探訪沙漠王國，希望能會見沙漠城的國王，停止無謂的戰爭，但是沙漠王國的一些頑臣不想停止戰爭，並且要求繼續作戰，所以他們不希望與海岸王國和解。在內應探知消息后，便在她的旅途中埋下伏兵，正好沙漠王國的皇子來到邊境察看戰線，從一士兵口中得知一女兵偷入國境，

出於好奇，於是便騎上馬出發，跟着……」外祖父停下來。

「快說呀，快說，我要聽，皇子救了公主呀！」辰願急了。

「後來呀，我聽我祖輩說，皇子差點就殺了公主。因為當時戰爭激烈，皇子找到公主跟頑臣們的士兵在爭鬥。公主真是好武藝，幾十個暗殺士兵都不是她對手，但是後來，公主被一支暗放的毒箭打中，跑着跑着，就倒在皇子的面前。皇子本來想殺掉她，但是想到殺害無還擊力的人，而且是披頭散髮的女人，覺得有違武德，於是他把她帶回去，等候國王來定奪。在途中，公主也告訴了她此行的目的，願意跟他去見國王。皇子了解后，在途中幫助公主解了毒，但是一直沒有說他是國王的兒子，只是說他是一雜兵，抓她去見國王拿獎金。頑臣們知道事後，十分生氣，但也不敢亂來，怕得罪皇子，只好又暗中殺害公主。他們倆人經過一市鎮，入住在一飯館里。突然出現蒙面人，拿着大刀，沖向皇子和公主。當然，解毒后的公主和強悍的皇子很快地拔出劍，砍殺了衝上來的蒙面人，但是後面跟上的蒙面人太多了，只好退出飯店，走進慌亂的人群中逃脫。為了避開追殺，他們繞沙漠外的綠州山谷行走。在晚上，他們趕路；日間；他們住進了村民農舍，有時住進了山洞。馬被毒殺后，只能走；沒有水時，只能挨渴；太熱，就躲起來。後來他們來到了危險的荒漠地帶，靠着運氣和人民的幫助，破解一次一次的暗殺。最後，他們終於到了皇宮。國王被頑臣擺弄，堅決不停戰，於是把公主被軟禁了。不久，不幸的消息傳來了，國王大病死去了。大家被頑臣們扇動，都說公主是暗中毒害國王的兇手，而不是來調停戰爭的，結果公主被囚禁了。也從這次分離，皇子與公主已經有微妙的感情。」外祖父停了停，望了望聽得入神的我們。

他接着又說下去了……

「戰爭又一再強烈爆發。無法抑止的怒氣，士兵在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皇子相信被囚進獄室的公主，但又無能為力。他每次探望公主時，總不想把最新的死亡人數報上來，只好說戰爭還在對陣，沒有真正開戰。但公主從皇子的眼痕知道，其實已經傷亡慘重了。公主只好安慰他：不用怕，一切會好的，相信你的人民，你是真正的國王，相信自已。於是抱着皇子，他們一起度過一生中最磨難的日子，開始囚門相隔的相愛。」外祖父喝了杯咖啡，這時旁邊的聽眾越來越多了。

外祖父沒有說下去，可能他覺得有點累了。這些故事雖然只是說出來，卻歷歷在目般生動。可能人生有許多即使是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我們卻沒能為力去阻止；可能有許多的事情發生了，我們也不知怎麼去解決，去面對。正如這皇子：他有的是權力，但是不能掌控局勢，團結人民。

「後來呢？皇子是不是用什麼方法讓戰爭停止了。」我問。

「後來皇子開了個國民大會，他說他不想再聽到任何人死的消息，要求馬上停止戰鬥，人民還是懷疑皇子。因為皇子還沒有正式處決公主，懷疑他叛國，於是臣們吵起來，說更難聽的話。皇子終於忍不住怒氣了，於是晚上帶着公主，一起騎着馬，離天了國王城，之後兩個國家戰爭連連。而從戰爭中獲利的頑臣，用武力控制着二皇子，掌握政權，軍權。」外祖父笑着說，摸了一下我的頭說，「雖然很晚了，但很難得你們喜歡聽，我說下去吧！」

於是故事繼續著……

在沙漠城的南方沿河的山林中，大皇子與海岸皇國的公主正當開始融入當地村民的生活，而遠方激烈的戰爭還在繼續，不時傳來海鑽城城鎮淪陷的消息。

「你真的無愧於心嗎？」有一天公主問他。

「只要和你在一起，什麼也不重要了，國家就算滅亡，也是國運，就算是我也改變不了。」皇子沉着回答。

皇子消沉的面容，不再像當年那樣英勇了。公主也清楚知道，就算回去，也不能緩解兩國多年誤會，怨恨。於是公主偷偷潛回海岸王國，當她見到當年繁華的城鎮變成殘池敗瓦時，她決心參加戰鬥，保為海岸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人們早已離開城鎮，留下的是涼風，夾帶着死屍的氣味，火藥味，還有一陣陣燒煙，飄過城牆。戰爭的最重一段將要開始了，是沙漠城的一鼓作氣，還是海城的絕地反擊，就要看這一場浩大的戰役。

「他真是個不負責任的人，跟我想要的皇子簡直是天淵之別，不過公主好強喔。」辰願不耐煩地說。

「辰願你可以想想，如果是你，是選擇跟喜歡的人渡過自已的人生，還是在不得志的世道上艱苦行走呢。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想法。有時候只有試過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如果皇子堅持停戰，得罪了人民，反而讓人民更加認為皇族懦弱無能，二皇子也不會坐上寶坐。還有的明天再說吧，睡吧，我的好孩子。」

晚上，我們一直評論他們的選擇，猜着他們的結果。好奇心的驅使，辰願真想再看一下真正的海鑽城之淚的模樣，還有了解故事的最後，海鑽城的來由，等等。最後大家都禁不住睡魔的魔力，入睡了，而假的海鑽城之淚，在盒裏發出光芒。它的圖案，設計像星星的模樣，極細緻的勾勒，呈現海鑽城之淚的最美。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爸爸說帶我與洛亦去一個朋友里看病。到了近河邊的一間小型的診所，爸爸走到診室。

「還好嗎？我的老朋友，我還擔心你這間小診所倒閉呢。」爸爸跟一位正在整理書籍的醫生說。

「噢！我的天呀！凌雲，嘿，還有追風，近來好嗎？」那醫生走過來，「這位可愛的小朋友是？」

「我的名字是洛亦，你好。」洛亦微笑着說。

「你是中國人？那你叫我帆叔叔好了，這是大學時候的中國女朋友幫我改的，很有趣是吧！」

「他的右手受傷了，我試過葯，到現在仍然沒有治好。」爸爸說，「聽說你這兩年都在潛研中醫，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治好他的手。」

「先進來坐坐，讓我看看。」

他給洛亦做了詳細的檢查，做了針炙，還用一些奇怪的葯塗在他手上。洛亦說了聲謝謝，正想離開的時候，他問了起來：「你手上的首飾好漂亮啊，我以前也有一條，不過送給以前的中國女朋友了。」

「後來呢，她在那裏？洛亦問。

「火車出事死了，那天火很大，很多屍體都認不出來，就連她的也找不到。」帆叔叔仍然微笑着幫洛亦治病。

「我很抱歉，節哀順便，帆叔叔，一切會好起來的，謝謝你今天幫我治手，感覺現在好多了。」

我們三人離開診所后，就坐公車與辰願她們在倫敦塔橋會合了。

七月的風，吹過面額，帶來一絲絲涼意。在倫敦塔橋上，望遠處：海水黑漆漆一片，耀眼的燈光為重重的橋身繪上外綵衣，光與影的交融，花崗岩的盔甲，大理石的皇冠，神獸般橫跨泰晤士河。

「海岸皇國也有這樣的橋。」外祖父沉思了一會：「記得我父親也帶過我來這裏看霧都的早晨：遠處的笛聲，升起的塔橋，劃過河面的波紋。那時我還小，很多事都不懂，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後悔自已長時間沉浸於工作，沒能陪父親到終。」外祖父很認真地說，「希望你們工作后，假期的時候多點陪親人。」

「現在，你們不是想聽最後的故事嗎？」外祖父轉身對我們說。

「結局他們是不是都戰死了？」我問道。

「肯定不是啦，不然這海鑽城就沒人設計了，可能這沒出息的皇子會死掉吧。」辰願搶著說。

「我看過很多書，可是就沒有這個故事。是不是你騙我們的呀？」追影有點疑惑了。

「哈哈，不過我相信是真的。」我想了想。

「我都是相信是真的。設計海鑽城之淚的人一定是想像力非常豐富的人。」瑪麗說。

「哈哈！這世界上，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有誰能造次呢，有誰能改變歷史呢，也有誰能創造歷史呢？最後也難逃人們的查證！那我開始在這裏說海鑽城的傳說吧！」外祖父突然大笑起來。

外祖父拿出一張相片，看了看，收回袋裏，「公主回到海岸王國后，那時海城已兵臨城下。他們40萬軍坐船直攻進皇城，浩浩蕩蕩地。此時公主也跟我們一樣，坐在塔橋上。她正計劃如何用30萬大軍戰勝兇殘的沙漠王國的大軍。最後，她準定埋伏在塔橋上。這塔橋高四十米，是海城的觀星者居住的地方，也是國王慶典的地方，這時成為了居高臨下的據點。公主決定在塔橋上埋伏，用火箭射運載船，還有在兩岸布有重兵，河裏也藏着兵，一起聯合殺敵。於是公主佈陣迎敵，不過後來當她知道二皇子帶兵，心裏就準備好拚死一戰了。當時跟大皇子一起的時候就了解到，二皇子是何等的聰明絕頂。她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她最後一次欣賞這美麗的月亮，還能不能再見大皇子一面。她淚掉下來了，掉進這深深的河裏，掉進傷感的秋未，掉進痛苦的遺憾，可能今天是她們永別的日子了。」外祖父嘆息了，望着長空，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晴，沉默起來。

「快說呀，我好想聽下去呀。」辰願打斷這種沉默，她拉着外祖父的手臂，「我們都聽入神了，你能就不做太多事情嗎？」

「原來二皇子早猜到她會在塔橋上埋伏，於是叫軍隊一邊用裝了只有兩千人和假人的眾多船隻直衝到皇宮，一邊用重兵從兩岸進攻。」

「好鬼異的戰術呀！」我感嘆了。

「不過在海城是他們不熟悉的地方，這是二皇子難以估計的。」

畫面回到當年的海城一役：晚上，一片漆黑處，公主的愛寵巨鷹從高空上看見他們數量極多的黑影正越過邊境，這也是靠着月光的幫助，發現了他的士兵。二皇子看見飛過來的鷹，馬上叫人射殺。鷹沒躲過第一次的箭，但也沒有打中要害，回到公主身邊的時候，用奇怪的鳥語告訴公主聽它見到的情況。公主馬上治療它，並命令下面的士兵馬上將過半的火油先倒放在城鎮里。公主計劃改變了，等著時間慢慢流逝，看着敵人一步步靠近，緊張的心跳在耳邊迴響。在這緊急的關頭，只有河水還悠揚地流淌在海城的懷抱，用那細膩的水聲有節奏地響遍城市。皎潔的月光，漫天的星星映在河上。晚間的蟲聲不知不覺地消失，像察覺到即將有一場生死戰進行於此。等到船隻靠近，公主假裝放出第一批小量的火箭，船馬上起火。船上的士兵跳出海里，游回岸邊。此時沙漠軍已慢慢地潛入中心。二皇子正笑起來，因為他看見船着火了，但沒發覺火油的味道在他的軍隊里蔓廷。當第二批火箭正準備發射前，公主立刻命令士兵改變箭的方向，不再是對準攻過來的船隻，而是對準兩岸。公主一聲發射~！火光照亮整個海城，不斷蔓廷到海邊。茫茫一片的火海，瞬間把燃盡了海城的一半。公主流着淚，回想當年與爺親一起來這裏划船，來這裏吃她最喜歡的蛋糕，還有在這裏買他最喜歡的衣服。一切一切，變成火焰四起的畫面，已不再復回了。被燒的士兵狂喊救命，有的跳進河，有的直接燒死，有的衝上前。從橋上的箭，從早已埋伏在高樓的箭，無情地射向他們。這時強悍的沙漠軍冒着烈火快速移動，在夜色中衝垮箭陣，進行殊死的戰鬥。由於前方被燒死沙城軍太多，後方的戰士被二皇子下令阻進入火場。但是，海城軍也受到重創。據後來統計，沙城的軍隊只有十萬撤回，並且大部分是被燒傷的士兵，根本不能戰鬥，而此時海城軍減到二十萬，並且大半的皇城被燒毀，變成一片廢墟。明天早上，在海城的國王台上，國王高興地抱着公主，並要求公主明天乘勝追擊，出發攻打沙城，但是公主希望兩國可以和平解決問題，而不是馬上進攻沙城，可是國王和臣們都高興到瘋了，他們不清楚大皇子也回沙城了，而且在混亂的沙城中奪回王位，砍殺頑臣。國王不顧及海城正急需災后重建，卻繼續勞民傷財的戰爭。

這時沙漠城，二皇子被大皇子囚禁，以向人民謝戰敗之罪。大皇子重新組織之前他解散的皇族黑鋼騎近衛軍，不過只有五萬人，加上十萬餘兵，迎接二十萬戰意沸騰的海城軍。

回到現在，外祖父說話有點急促了。

「明天到別的地方參觀再說吧。」此時外祖父停住了故事。

周圍掌聲一片，大人們的熱鬧繼續，而我們乖乖地回客房睡覺了。

有時我會想，這故事是否是虛構記載，也可能是一部被遺忘了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