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設伏

第8章 設伏

嚴秀主意已定,認真說道:「小子願受道心,在此立下道誓,今後必定勤懇修行,以助前輩重生。」

大魚點頭安慰道:「當年我受傷后反其道而行,從萬里之遙落到此地,而那死敵亦被我所傷,想要尋你也是不易。」當下也不多說,靈識與嚴秀相連,只見周身漸漸化成五彩光點,紛飛的光點收縮圍成一團,刺眼的亮光過後,一隻五彩繽紛的蝴蝶緩緩向嚴秀腦門飛去,最終融入他身體之內。

嚴秀雙腿盤起坐下,消化著魚前輩傳給他的最後一段音信,他至今也不知它的來歷。魚前輩告知他,道心種入只是助他開啟五行之體氣竅,以便感應五行物質之氣,從此步入練氣修行。修行之路崎嶇坎坷,艱難險阻無數,而萬物修行功法有別,還需他自己在人世間尋找望他刻苦勤修。

嚴秀靜心安坐,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地。熟悉的感覺,如同自己初入這片寶地,當晚睡眠中那種渾身舒暢之感,只是現在體會更為真切。

他腦海中一片空明,自己已處在突破的關口。這處寶地水木之氣充盈,木之氣無孔不入的進入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彷彿一個無底的大氣囊,越積越多,終於腦海中響起「轟」的一聲,木質之氣在體內化作一條條細流,緩緩彙集在體內肝臟處,感應着木質之氣的磅礴生機,嚴秀「聽」到這片綠洲上草木的呼吸聲,「聽」到了它們在竊竊私語,他已完全融入它們之中,此刻他就是一根草,一棵樹。緊接着自己又彷彿置身於娘胎之內,周圍都是暖洋洋的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絲絲水之氣滲入並在體內遊走併流入腎臟,感受水質之氣的滋潤,通體每寸肌肉筋骨都在重新生長,渾身通泰。

就怎麼來回變換著,不知過了多久,嚴秀緩緩睜開雙眼,此刻若有人在他身前,必會看到他眼內有着若有若無的霧氣流動。他原先是盤膝著,不知何時已經躺卧在草地上。

此時已經入夜,嚴秀起身,剛抬起腳不料忽地向上高高竄起,第一次碰到此種情況,他手足無措,只聽「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這幾日閑着無事,嚴秀這旱鴨子也學會了游水,故而在水中不顯慌亂。正想游回岸上,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能看透湖底,只見湖底的水草輕輕搖曳,還有一群群小魚游來游去。原來大湖中不只有魚前輩,嚴秀心想,慢慢地沉到了湖底。

在水中近一個時辰,胸腔氣體耗盡后嚴秀才回到岸上。有了前次的失足經驗,嚴秀小心的運氣於腿腳,抬腳跳起了近五丈高,落地時候掌控不好,摔倒在地。嚴秀大感有趣,如此反覆練習多次漸漸熟練,站在原地聽着四周傳來的「沙沙」之聲,聲音時而緩慢時而快,像是動物吃草的聲音,順着聲音往湖的另一邊望去,果然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生物在享受着美味,兩岸間隔十餘丈左右。嚴秀心中一動,朝岸邊跑去,即將落水時縱身向前一躍,只見腳下的湖水快速往後移動,頃刻間便已到達對岸,正啃草的小動物受到驚嚇,呲溜下繞到大樹后消失無影。嚴秀哈哈大笑,心中大為快意,修為提升可謂是他心中最大的坎,力士與氣士,差別猶如廢鐵與玄鐵,是以李右尉寒門出身並非飽學之士卻能憑修為有九品官職。

他來到那棵粗壯的大樹旁,用手撫摸著粗糙的樹皮,心中迷惘,究竟是這大樹的勃勃生機孕育了這片土地,還是那片大湖之水滋養了它們。

如今也不是思考這些哲理的時候,嚴秀甩開這些念頭走近一處小湖邊,

他知道這處的魚兒最為肥大,一猛子扎進水裏,不大會兒湖面下飛出了數條肥魚落在草地上,緊接着嚴秀也跳上岸,周身運氣蒸乾濕漉漉的頭髮以及衣物,用刀把魚兒宰殺乾淨,拾了干枝枯草點燃烤魚。他早已對湖中魚兒垂涎三尺,既然魚前輩是神物而非魚類,那可就不客氣了。

魚皮在火上烤的呲呲作響,焦香四溢,嚴秀忍不住大口大口吃着,多日未進肉食,此時這焦黑魚肉就是人間美味,直至一整條魚下肚,方才停止。接着又把剩餘肥魚兒烤好打包,採集了些野果,水袋裝滿水。-忙完這一切後天已蒙蒙亮,一日一夜未眠依然精神奕奕,自從昨日突破以來,嚴秀髮覺自己身體已大大不同了。

收拾妥當后,嚴秀走向南面的那處禁制,這片綠洲東西北面被石壁懸崖環繞,只有南面一處出口,地理位置可謂是得天獨厚。遵照「魚前輩」所留之法破除禁制,面前出現了一條十餘步寬的通道,嚴秀走出后重新見到了荒涼的沙漠,兩隻丈余高的黑蠍子立在兩側,它們在這片靈氣充盈之地修習已近百年,已有靈識,實力極強。先前由「魚前輩」制伏,而如今聽命於嚴秀。只有十二個時辰,十二時辰之後,它們將恢複本源意識,回到本來屬於它們的那片綠洲棲息地。

嚴秀將要利用這短暫的時間解決他的大麻煩,那群蠱雕獸。若是長此以往被這群來去如風又擅長隱匿身形的異獸糾纏,嚴秀將會食不能寐的。

行走了數十公里,嚴秀絲毫不覺疲憊,他重新來到了這片石頭灘中,確認四周並未有追蹤者后,他令大黑蠍潛藏在石頭灘兩側邊緣沙地里。他相信蠱雕獸們必探子在附近,因為這是他南下必經之路。這些時日被追殺逃亡,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火,選擇此地作為戰場,一來為了一勞永逸解決這些大麻煩,其二他要用這些殘忍的野獸之血祭奠死去的同伴。嚴秀閉眼靜坐地上,運轉體內水木物質之氣,與天地融為一體,一場追殺與反追殺的戲碼將再次上演。

時間慢慢流逝,夕陽已經西下,天地間朦朦朧朧緩緩陷入黑暗中,一陣風吹過,帶着血腥味,嚴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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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延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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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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