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比試
通過一座弔橋進入鎮子街道，嚴秀看到弔橋兩側各有一座箭樓。窗孔上都有弓弩手，頂部竟然還有威力巨大的攻城弩。
眾人來到一棟酒樓前，店小二把他們二樓一間包房。這間廂房窗戶正對著雪山湖，站在窗口向外眺望，湖面與遠處的山林連為一體，景緻優美。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端來菜肴，嚴秀就座后，房外傳來一陣哈哈笑聲。門被推開，走進一位頭戴冠帽面容堅毅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名年輕護衛，眼神銳利的掃過眾人。當他目光與嚴秀接觸時感到胸口一窒，上身向後微晃，隨即恢復正常。其他在場之人都未發現異常。
「嘿，今天的正角終於來了。」嚴秀心裡冷笑。
戴冠帽的中年男子走到桌邊，看著嚴秀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嚴右尉了，鄙人有要事處理，有失遠迎，在下自罰三杯。」說完看著嚴秀，並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
「黃大掌柜客氣了，來人，給掌柜的倒酒。」嚴秀坐著說道，對方正是黃家商鋪的大掌柜。
乞力汗聽到嚴秀吩咐后，馬上起身倒酒。房中沒有多餘椅子，嚴秀並未吩咐搬座，下屬自然不會自作主張，其他商戶大掌柜也樂得看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黃掌柜笑話，也不出聲。
黃掌柜站在桌前嘴角抽了抽，有些難堪的喝完三杯酒。嚴秀哈哈大笑，誇了一聲黃大掌柜好酒量，讓人搬來了座椅。
黃掌柜落座后還不死心，只聽他繼續說道：「聽聞大人能當上右尉官職，是靠著立下大功勞。不知是否真事？」
「老黃，那還有假嗎？右尉大人誅沙盜首領，救主帥，破竊賊案，這樁樁件件都是實打實的功勞。」冒掌柜搶先說道。
「如此說來，嚴大人想必是武功修為高強，能力出眾了。」黃掌柜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嚴秀眉毛一挑，這位黃記商行的掌柜不來迎接自己，現在又是語氣陰陽怪氣。自己先前與他並無交集，無仇無怨，那隻能有一種可能，自己的到來損害了對方利益。
想到此嚴秀面色如常，不亢不卑的說道：「雪山鎮近日出現些麻煩，到亭長因病返鄉。若是眾位有辦法解決，嚴某也不需到此了，黃掌柜您說對嗎？」雪山鎮的亭長名叫到彥之。
接著嚴秀抬手止住張嘴想要說話的黃掌柜，接著說道：「眾位，再不動口飯菜可都涼了，嚴某就不客氣了。」
黃掌柜有些奇怪，適才嚴秀抬手時候，似乎有一股氣壓在自己喉嚨上，使得自己不能發聲。
大夥看到上官動筷了，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鄭子明指著窗外湖光景色，對嚴秀說道：「大人，您若是早些時候到來，還可在夜晚泛舟湖上，飲酒賞月，那才是一番享受。只可惜現今是不行了。」
嚴秀剛才透過窗戶，看到湖邊有幾處地方停著數艘畫舸，看來鄭子明所言不虛。
「現今出現了什麼問題？」嚴秀問道。
「湖水平靜，本來是沒任何問題。可要是在湖上划舟，湖上便會颳起白霧，船愈往湖心移動霧氣愈濃。無論白天黑夜都是如此。」
「哦？」嚴秀來了興趣，「是否有人出現了危險？」
「沒有任何人出現危險。」說話的是冒掌柜，他接著說道：「事情若是止於此，也無甚大不了的。只是後來還發生了一件怪事。」
在場的知情和不知情的人們都放下筷子，看向冒掌柜。
冒掌柜嘬了一口酒，
繼續說道：「嚴大人，每日黎明之時，在小鎮東面的湖水對岸，會聚集一群無首異獸，到日出之時才會離去。」
在場的雪山鎮眾人都露出凝重表情，顯然都見過當時的情景。
「冒掌柜。這無頭異獸是從哪裡來？」嚴秀問道。
「從南面而來，日出之後回南面去。」
「南面？是祁連山嗎？你們可有派人跟蹤調查過？」
眾人沒有回話。這時曹書吏回道：「稟大人，由於這些異獸並未接近鎮子，也未襲擊人畜，到亭長在時說大家相安無事最好，因此沒有派人查探。」
話音剛落，席間發出一聲冷哼，是那位黃掌柜帶來的年輕護衛。
「這位到彥之亭長真是膽小如鼠，無所作為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貪生怕死逃跑了。哼哼…」這位年輕護衛一臉冷傲的道。
這位年輕人突然插話，言語又多有不敬，在場多人都是臉上變色看向黃掌柜二人。嚴秀也微感詫異，原先只以為他是黃掌柜隨行的護衛，如今看來這位年輕人身份有些蹊蹺。
黃掌柜不以為意，擺了擺手說道：「諸位，這是我的遠房侄兒，剛從都城過來。」
「黃掌柜好威風那。」冒掌柜怪聲說道。誰都聽得出來他在挖苦黃掌柜家教沒有禮數。
黃掌柜也不搭理他，對著嚴秀拱手道：「嚴大人，說起來，我這位侄兒比您尚小一歲，他自幼喜愛習武修行。聽聞您的到來，特意要我帶他前來見見您。」
都城來的侄兒嗎？看你若有若無間對這年輕人透露著恭敬，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嚴秀暗暗心想。
嚴秀微微一笑：「黃掌柜客氣了，不知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姓黃，叫我小黃吧。」年輕護衛回道，「嚴大人，您親手手刃了沙盜首領，想必修為了得，我正想找您切磋切磋。」說完眼中露出熾熱的光芒。
嚴秀心中暗道慚愧，王離可是「魚前輩」解決的。他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這位黃掌柜的侄兒「小黃」，看來是是個少不更事的武痴。
「此處場地小了些，況且動用兵器出現誤傷未免了和氣。」
小黃聽到嚴秀鬆口，忙問道：「那嚴大人要如何比試呢？」
嚴秀端起一隻裝滿酒的酒杯，放在桌子中間，清淡的說道：「以這斟滿酒的杯子為準，誰喝得這杯酒而不灑落一滴，自然誰就是贏家。如何？」
眾人紛紛叫好，誇讚右尉大人好主意。小黃也是點頭答應。
雙方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兩尊雕像般。房間內霎時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