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遲暮

秋朝三一四年，距今已有五年之久。此時虞國虞城內部堂中大擺宴席。

「如今創下的偉業，離不開諸位功臣，今日特意請來虞國寡人的兩位長女，為諸位獻上一曲舞。」

「請虞甄，虞歌二位公主來。」

「哈哈哈，今日能一睹君王之女，實屬有幸！」

「臣，洗耳恭聽。」

虞城，老將功臣多居於此城，酒池肉林下，眾人齊聚一堂，持琴女子以盤坐之勢奏起琴韻。其造詣極高，曲聲婉轉清幽，如臨澈水沁身，善舞女子漫步搖曳，行頓間似一幅幅絕代畫卷。袖隨風擺其身清香延溢，舞動餘下眉目一瞥，惹眾君臣臉上泛起了紅。

「好！其舞之美，曲之幽令我等由衷佩服。」眾人對其讚美道。

當年虞國本附屬於淬國之下，身不由己，常被大國捲入戰爭中，眾人傀儡般生存，隨後虞國獨立興起，與鄰國姜國同盟，同抵禦大國之壓，堅韌不拔的生存下來，而在坐眾人多數是參與者。

「回想當年，斬敵飲血，守城退軍，真是令人難忘。」

「經君主一提，當年在戰場上，我等奮勇殺敵，真是常年刀口上舔血，能為國出戰，裴某倒是榮幸！」

「啊哈哈哈…裴鳧難道忘了當年戰場上被淬國老將，「石濡崗」所追殺得棄子逃亡。你賢弟，「裴鵷」也戰敗歸降敵軍，…若我不是老夫出馬斬盡敵將，你弟如今怕不是要穿他國鎧甲，為敵國效力著呢！」

「……」眾人沉默片刻。

「我那孬種弟弟，今被貶為錦榮城工部的小頭領，不再被重用，已然是受到嚴懲，此事多說無益吶，夜老。」

「夜將軍，今日乃是虞國十年大慶之日，酒雖香，可不宜多飲吶。」

「慶日？……勉強立國存活不過十年，何須慶祝！浪費財力，不如去邊界山外瞧瞧。西域人已經攻下了瓊國兩城一關。距我國僅六城外，……諸位難道無所耳聞嗎？」

「將軍，您過於敏感，環伺四周鄰國無一不是實力雄厚的大國，而其外的六座城池太守，也沒有一個軟柿子，若那西域人真的打敗了他們，咱們如何防守也只是徒勞而已…」

「諸國商討結盟，共擊退西域外敵，……便可。」

「哎，您難免酒後身乏，言不由衷，那樣浪費的財力人力，又豈是幾頓宴席酒錢能擺平的。」

「虞國豪傑英才……齊聚一堂，難道只為享樂，獻不出一計來！」

夜丑反問后借酒生怒，掀翻宴桌，揚長而去…剛出堂外微風暈醉者，一陣反應，吐了一地。晃悠幾步身體徹底失去平衡，一頭栽倒下去，倒在庭院內酣睡起來。

堂外侍衛見狀趕緊喚來手下，捉緊打掃，並命令幾名手下將夜丑抬到府中。

「放肆，這是功高蓋主之勢啊！派人乘快馬，將夜丑發配至邊界村中，賜他二畝荒田在那種上個八年一旬，醒醒酒！」坐於廳堂正中的君王虞千秋呵斥道。

次日夜丑在一間簡陋茅屋中醒來，府中物件也皆落於此處，這是他第二次被發配，當年勸前君王別意氣用事關押他國使者時，也是當着諸侯說了些欠妥言辭，之後由於虞國當時面臨滅國之災才將夜丑請回虞城抗敵。昨日因酒意直言不諱后又落此下場。而夜丑每次憂國憂內的判斷，卻從來沒出過錯。

「拔劍四顧無人應，千秋善始不善終…」

哈哈哈哈哈哈……

他已深知今後若國內無戰亂紛爭回請獻謀獻策，

他虞國真正的開國功臣將老死在此地。想起當年對敵時萬夫莫開之勇武，愣憑着一介凡夫之軀，持「玄瘦劍」斬下無數英雄豪傑。現如今蒼老之軀，就是下地鋤鋤草，也得喘上半個時辰。夜丑不禁感慨大笑起來。

離開錦榮城后，父子徒步路上，一灣小河，進入眼帘，匆匆前往暢快跳入河中沐浴一番。上岸后二人更換了新的服飾，繼續不知所向的道路上行走着，隨後後方出現一輛馬車，二人迅速前去搭訕。

經過一番詢問，馬夫去往邊界處村莊的家中，吳文掏出二兩碎銀，讓馬夫帶一程路，碎銀在日照下燦燦反光，馬夫見狀一口答應了下來。

「村其名為：「道十二坡。」別看那名字文鄒鄒哩，就是回村的路上一共有十二個坡路。」

「呦，那正是趕巧，我們也是去道…對，道十二坡，探望我的老友，之前總是信中聯絡，不知他呀，現在是否安好！」

「那還真是，湊巧哩，這小娃娃倒是長的俊生，有家室了不？」

「沒沒沒，大伯，多看着路些……」

「哈哈哈，要是樂意大伯給你介紹幾個。」

吳文二人乘上馬車后和馬夫交談著，騙其說去馬夫村中探望熟人，與老人正好搭上順路車，言語之間，三者的關係變得親近起來。

道十二坡，虞國邊界牆內最後一處附屬村莊，多是平原，河流適於種田，漁業。

二人隨馬車趕赴了一夜終於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