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酒樽
往利洛蘭回了二樓雅間后那些女孩子們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她們那鄙夷的眼神讓本就一肚子火的往利洛蘭更氣了，她沒好氣的喊了句：「小二怎麼還不上菜啊！」。
小二還沒點菜呢問呢可能上菜，不過同行的少女們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為不敢這時候觸霉頭。
參加浩海神會說是選拔英才，可是就算你有才也要能先到蒼梧城參加神會，這浩海神會還有年齡要求，說白了就是拼家底，所以能參加的少男少女們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往利一族在西夏是執掌兵權的大族，今天跟往利洛蘭一起的這些少女們家世雖然不錯卻大多都沒有往利一族強勢，因此雖然他們大都瞧不起往利洛蘭打腫臉充胖子卻不敢嘲笑她。
酒樓的小二在外面就聽見了往利洛蘭的怒斥聲急忙擺出笑臉加快腳步進了雅間：「客官彆氣，這氣壞了您可就是小的不是了，今天是初一酒樓客人太多耽擱了真是小的不是，小的該打…」。
說完那長相精明的小二還自己打了自己兩嘴巴，隨後還帶着笑臉湊上去讓往利洛蘭打，往利洛蘭嫌棄的推開他倒也不好再借題發揮。
一樓的大堂有說書先生已經開始說書，客人們時而喝彩時而嘆息，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后連雅間的客人都探出頭去聽一樓說書先生的說書。
凌晴嵐一杯接一杯喝着酒樓的梨花釀不知不覺眼神都有些飄忽了，她透過這熱鬧的人群狹窄的窗戶看向東方，她的阿爹阿娘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凌晴嵐晃晃悠悠站起來喊小二結賬，轉了個身就聽見啪嗒的瓷片碎裂聲，是她離開座位的時候撞到了身後過來的小二。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凌晴嵐急忙道歉，不過她今晚喝的有點多說話有些大舌頭。
那小二卻呆住了一動不動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沒有理會凌晴嵐，幾息的功夫后小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酒樓的喧鬧停滯了一會後客人們都看向大哭的小二詢問出了什麼事。
「這，這可是我們酒樓的鎮店之寶六合琉璃樽，這下摔壞了小的幾條命都賠不起啊！」小二說完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了起來，周圍的食客聽他這麼說更是離開座位圍過來看這鎮店之寶是什麼樣的。
地上一大灘紅色酒水還有一些碎瓷片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食客們指指點點的聲音和小二痛哭的聲音讓凌晴嵐的頭嗡嗡作響，她有些煩躁的搖搖頭道：「竟然是我撞的，我賠你就是，你別哭了！」
凌晴嵐拿出鼓鼓的小荷包放到桌上，本來哭着的小二眼睛一亮也不哭了，急忙上前幾步搶過荷包打開，荷包里有不少銀子，零零碎碎差不多五六十兩。
小二用力把荷包放回桌子上道：「這根本不夠賠的，這六合琉璃樽可是專門用來盛醉紅塵的，光是醉紅塵就要五兩，六合琉璃樽至少要二百兩！」
這時候酒樓掌柜帶着幾個人過來詢問情況，一聽說是六合琉璃樽被砸壞一個也是皺着眉頭一臉高興，不過他聽說眼前這個小姐答應了賠償就不好再責怪客人，只道：「竟然是雙方都有過錯也不能只怪這位小姐，六合琉璃樽是本店鎮店之寶數目有限摔一個少一個，這一個的價格大概二百五十兩，姑娘是客人意思意思給一百兩就行，另外一百五十兩讓小二出……」。
掌柜的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除了那個要賠錢的店小二一臉菜色要哭不敢哭的模樣外客人們都覺得掌柜的說得十分有道理。
「什麼？二百五？你怎麼不去搶啊？你這酒樽是金子做的？我看看…」凌晴嵐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趕緊去扒拉地上的碎瓷片，一着急還被碎瓷片割破了手流出了些血。
這都是些碎瓷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材料啊，也不是鍍金的。
眾人看到她的行為覺得這個小姑娘可真是有點粗魯，說話嗓門也大，不太像大家小姐啊。
「嗚嗚嗚……小姐啊，六合琉璃樽不是金子做的，要是金子做的可不止二百五十兩，可就算這一百五十兩白銀小的也配不起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不滿一歲的幼兒，這讓小的怎麼活啊～」小二這回真是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淚從他的三角眼往外冒，說着說着還要去撞柱自殺還好被湊熱鬧的食客攔住了。
這拉拉扯扯哄鬧間那小二不知不覺躲到了凌晴嵐身後，而那掌柜的目光噴火的看着自己的夥計，一邊還招呼著打手要把小二拖出來先打斷腿再說，反正賣了他也賠不起一百五十兩，凌晴嵐頭腦一熱覺得那小二都是因為自己才受了連累，不行還是自己來賠吧。
「掌柜的，你好好說話別動手啊，不行我都賠你就是！」凌晴嵐說出口后就後悔了，她哪有那麼多錢啊，食客們這時還有人大聲叫好，誇凌晴嵐仁義。
「那好啊，二百五十兩！拿來吧。」掌柜的被這鬧哄哄的氣氛弄的心裏也有了火氣。
「二百五？掌柜的你覺得我姓冤叫冤大頭還是覺得我像一頭羊？」被掌柜的指著鼻子要錢凌晴嵐不怒反笑。
「什麼羊不羊的？」掌柜的臉色一沉，看來今天遇到想砸壞東西不想賠錢的了。
「當然是肥羊的羊，好任人宰割！你說個一口價，這個破酒樽到底多少錢？」凌晴嵐問道。
這時二樓雅間有單聲音傳來。
「怎麼回事？我們點的醉紅塵怎麼還不上？小二！！！」一個一身勁裝的異族少女一臉怒色朝着樓下而來，她的話是對着那個摔壞酒杯的小二說的，原來她就是點醉紅塵的客人。
往利洛蘭！
掌柜的急忙把事情原委跟往利洛蘭說了，往利洛蘭一臉狐疑道：「摔壞了就再拿一個杯子啊，不要打擾我們的雅興，怎？你難道怕我喝不起？」。
「唉～客人息怒，這醉紅塵必須要裝在六合琉璃樽里才能顯出它的醇香，可是本店就一個六合琉璃樽，所以客人還是點別的酒吧」掌柜的一臉痛惜看着地上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