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跑路

第八章 跑路

天空的對峙早已不見了,巨大的防禦屏障閃爍著淡淡金光,辰楓推著簫凡一路返回,迴廊百轉還是需要簫凡來指引,路過簡陋院舍,直到王府的一處牆角才停下。

簫凡在一大推破舊的物品中搬開一條小路,牆角一個狗洞出現在辰楓眼前,狹窄的洞口僅一人可入,太屈辱了,但小命更重要,想都沒想,鑽了進去,邊爬邊說道:「我們不等大叔嗎?」

「他會找到我們的,你腳別往後面踢泥土,呸~呸~」簫凡道。

洞是斜向下,往前一段距離辰楓看着眼前偶爾發出淡淡金光但別無他物,知道是出不去了,握拳狠狠地向前打出,眼前虛無卻如同銅牆鐵壁,一聲巨響在這狹窄的空間內震的耳朵嗡嗡響,頭頂的泥土唰唰往下掉,還好沒塌。

後面的簫凡見辰楓不再前進,又鬧出這麼一下,嚇了一大跳,剛想問就聽見辰楓說:「出不去了,先退後。」

退出來的兩人,不僅鼻青臉腫,還灰頭土臉,互相看了一眼,都尷尬的笑了。

搬起雜物連人帶洞口一起隱藏起來,坐在洞口邊上,透過細縫觀看着天空,只要這防禦屏障一消失,就能開溜了。

「以後有什麼打算?」辰楓背靠牆壁,半仰著頭問道。

「不知道,努力修鍊吧,腳踏七星,手握乾坤,破虛空,入神位。」

「呵呵,入神位,想得美,想得當然美,萬年束縛,哪那般容易,不過以你的潛質,有機會。」

「閉嘴吧你!志,氣之帥也。那你呢?」

「我?先找到我爺爺,千染還有靈兒,還要找個答案,六歲那年,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辰楓說道,表情越來越哀傷。

「小爺幫你,日後小爺註定橫掃天地,有小爺幫你,你坐着等消息都成。」

簫凡一手搭在辰楓肩膀上,說完還不忘挑挑眉,看的辰楓一陣噁心,不過還別說,真有那麼點小感動。

偌大的王府,辰楓兩人卻只能窩在這雜物之中,巨大的防禦屏障就像心頭的巨石,隨着時間的推移,心情越發的沉重,表情凝重保持着沉默,眼光始終透過雜物注視着天空,開始的輕鬆已不復存在。

一顆閃爍著微光的星辰冒出了頭,看在兩個人的的眼裏,就像惡魔的眼睛,盯着苟活在世間的孤魂野鬼,好在有彼此相伴。

漫長的等待終是沒有旁生枝節,穿過圍牆,黑暗已經在慢慢的蠶食著大地,街道兩旁燈火璀璨,行人依舊絡繹不絕,兩人一路狂奔,終於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逃了出來。

一路向北,稀疏的星光照不亮林間的小路,兩人摸著黑趕路卻心情舒暢,抬頭看看天空,果然,再美的景物也會隨着心情而變化。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緩慢的前行,後方沒有了燈火璀璨的城池,只有映照天空的一些光亮,離的不夠遠,危險就還存在。

「啾~」

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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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空遏雲的鷹唳,響徹兩人的耳中,一陣炫目過後,兩人跌坐在地,不明所以的兩人看到了熟悉的背影,穿着白衣,站的筆直。

「大叔。」

「楚叔。」

楚墨沒有回應,頭也不回的丟出兩隻燒雞。

辰楓兩人發現已經是在一直黑色靈獸的背上,身在空中,啃著燒雞驚叫連連。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林間的小路,在楚墨過後,林間一片狼藉,強大的勁風呼嘯著,風中一名白髮白眉拄著拐杖的老者抬頭看着他們離去,任憑勁風呼嘯,吹的衣裳咧咧,卻紋絲不動,而後老者消失,只留一片狼藉。

「楚叔,去趟竹林,帶吳爺爺一起走。」簫凡懶散的躺在黑鷹的背上,數着天空不多的星星,見楚墨沒有反應,接着喊到:「楚叔…」

許久的沉默,楚墨緩緩的開口道:「沒必要。」

「為什麼。」簫凡驚坐而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筆直的身影,怎麼也想不到楚墨會拒絕:「為什麼,楚叔,吳爺爺會擔心的,我們帶他一起走,我求你了?」

「大叔……」辰楓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資格對楚墨指手畫腳,但是簫凡心急如焚的樣子真是於心不忍。

「死了。」

「不可能。」簫凡一躍而起馬上否決,彷如晴天霹靂,根本沒想過現在還在高空之中,一把衝到楚墨的背後,拉着楚墨的衣裳,眼含晶瑩聲音越變越沙啞:「不可能,楚叔,你騙我是不是,我昨日已經讓吳爺爺去了竹林,不可能死的,我們去接他好不好,去接他……」

過了許久,簫凡頹然的坐下,他也知道,以楚墨的地位與修為,沒有騙他的理由,那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誰?

「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兩個就能在黎王府來去自如?做的事情就能滴水不漏,了無生息嗎?愚蠢,要不是他的報信,要不是他守着武庫,你倆都得死。」楚墨背着手沉默,沒有多餘一句的安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對不起。」楚墨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說明了很多很多,簫凡兇狠的遙望着越發渺小的鳳眼城,眼淚再也壓制不住,今日,不僅是母親的祭日,還是吳爺爺的逝日,更是黎王府載歌載舞的日子:「多年的容忍,多年的退讓,消失在你們的視線還不行,虎毒還不食子。啊~~,你們等著,早晚有一天,小爺掀你個天翻地覆~」

翌日清晨。

楚墨看着心情低落的兩個小傢伙,搬出了自己如火純情的烤肉技藝,肉香撲鼻混合楚墨的酒香味,實在壓不住饞蟲的渴望:「每一頓飯,每一步路,每看一眼,都是成長,路還長,有你們受折磨的時候。」

辰楓給簫凡遞過一塊烤肉,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眼神堅毅的點了點頭,彼此沉默,一切盡在不言中。過去所有好的壞的都不必再提,牢牢的刻在靈魂深處,慢慢的積蓄力量,等待以後得某一天徹底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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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能消愁,也能勾起塵封的回憶,醉醺醺的辰楓躺在地上,很久才會翻個身,受到蕭凡傷心的情緒影響,辰楓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這話。

「小時候的記憶,很多都模糊不清了,你知道嗎,我家比你家好多了,我父親就是個閻王爺,成天板着臉,不是逼我練武就是讀書識字,小時候不聽話呀,總是偷偷溜出去,帶着小夥伴摸走鄰居家剛出生的小狗崽,要不就偷只雞,沒到後山就架火烤了,能吃,但是跟大叔就沒法比了,每天回家都是棍棒交加,還死不悔改。跟我母親告狀,總會追着我父親滿院子亂串。我母親,很好看,很溫柔,總是笑着給我夾菜,我現在忘了那是什麼味道,嗚~」

辰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胡亂的用袖子抹著鼻涕眼淚。簫凡也醉的厲害,但還是聽進了一些,那些他不曾體會過得溫暖,嘴角也浮現了笑容,楚墨不用說,壓根就清醒的很,身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眼,懶洋洋的躺着,偶爾灌一口酒。

「那一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在祖父的背上醒來,帶着我走在一個陌生的路上,腹部針扎似的疼痛,我廢了,玄重破裂,我成了廢人,整整一年,我都在那個背上度過,周圍所有的笑,所有的眼神在我心裏都是侮辱,我只能把臉深深的埋在那個背上,那個寬闊如天的背,那是我的整個世界。總會看見祖父哀傷的表情偷偷的抹淚,我不敢問。」

「沒的治,治不好,一輩子都是廢物,連普通人都不及,我努力的開心起來,努力的表現出鄰家孩子的天真無邪,努力的鍛煉身體,讓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別人照顧,只希望經常咳嗽的祖父不要出事。後來,到了小漁村,認識了哥哥沐容,妹妹沐靈。祖父走了,把我留給了哥哥,我知道他去做什麼,但我就當做不知道,哥哥偷偷告訴我,那是執念,找到治好我的執念,如果打破了,祖父也沒了。過了一段時間,祖父回來了,身體明顯憔悴了,還帶了個弟弟,叫千染,剛開始我討厭他,因為那是祖父給我找的玩伴,他怕我以後孤單,那一夜我哭的撕心裂肺,拉着祖父的衣裳不讓他走,我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了,第二天他還是離開了。」

辰楓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卻越來越清明,爬起身靠着樹榦,嘴上自嘲的笑了笑,終究是一頓酒解封了心底的秘密。

一陣清風刮過,樹葉飄飄洒洒,林中飛鳥嘰嘰喳喳一鬨而散,辰楓抬頭不明所以,只見飄落的樹葉靜止在空中,涼意席捲全身。

強大的玄力波動,擴散而出,無數靜止脆弱的樹葉發出咻咻聲如利劍般向四面八方射出,辰楓來不及轉頭,一隻手已經掐這脖子提了起來。

「楚叔,不要…」簫凡掙坐起來。

「故事很一般,日後切勿再提。」楚墨一臉壞笑,另一隻手搭在辰楓的手腕上,仔仔細細再檢查了一遍,九竅九脈一玄重,沒有任何不同,放開辰楓后,手一揮,巨大的靈獸,叫白羽的黑鷹憑空出現:「趕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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