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戲

第十二章 做戲

「做戲,就要做全套。」竹舍里,一個腦袋上灰色發茬凌亂的小正太趴在床邊朗聲說,說完,他有些嫌棄自己的聲音,太弱了,根本沒有他百鳥之王的英勇氣概。

你一定好奇為什麼仇小惆可以從一堆花花綠綠的枕頭裡可以清楚的找到他,那是因為黎凇埋在一個大大的枕頭裡啊,那個枕頭是黎凇的新寵,因為它真的特別巨大。

特、別、巨、大

比黎凇這個成年人還要高,還要寬,還要厚。

還是慘不忍睹的玫紅,啊……這就不得不提到了黎凇的該死審美。

黎凇在床上躺屍,不想搭理這隻鳥。

仇小惆當初陰差陽錯和他結下主僕契,現在成為了他唯一的契約獸,仆知主意,仇小惆剛才就感知到了一陣特別明顯的心理波動。

「喂喂,你說話啊,別死了。」他嘴硬心軟,色厲內荏道。

哼,他只是擔心這個人死了還會帶上他。

討厭的主僕契!呸!

他越想越氣,癟著嘴埋怨黎凇:「都怪你,要不是你本尊也不會給你當奴才!」

黎凇被吵的心神不寧,他把腦袋伸出來大聲道:「丑寶,閉喙!!!」

丑寶,又是丑寶!仇小惆手攥成拳頭,脖子上爆出青筋來。

「黎、凇,我非得弄死你!不要叫我丑寶啊啊啊啊!!!」仇小惆撲到床上,壓在黎凇身上。

黎凇:……吐血

「啊啊啊丑寶丑寶,你知道自己有多重了嗎?!你已經不是幾年前的你了啊啊啊下來!」黎凇面目猙獰。

「呸呸呸,拜託我像一片羽毛一樣輕的好嗎?是你弱不禁風!」仇小惆吼。

元嬰期弱不禁風的黎凇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抹真心的笑。

仇小惆暗鬆了一口氣,沒別的,總覺得剛才黎凇那個感覺要殺人滿門。

「我不打算怎麼辦,這是我欠顧屺蕪的,我還給他。」黎凇想起那個人,眸光微冷。

既然如此,那百年後所謂的天罰就由他來代替吧。

仇小惆沒說什麼,只是用金灰色的眼睛看著他。

「嗯,就像你說的,我裝作不知道,做戲給他看。」黎凇道。

仇小惆說話了:「我搞不懂你,明明他都這麼對你……」

這個絕情的男人對自己有恩情,哪怕全是做戲,也抹不去這十餘年的陪伴。

黎凇明白,他深深明白。

只可惜智者不入愛河,他是個蠢貨,竟然被顧屺蕪的溫柔給騙了。

不過……他還要再試一次,最後一次。

顧屺蕪發現最近黎凇不太對勁,以前都是他巴巴的來找自己,可現在如果不是自己隔三差五的上竹舍找黎凇,就見不著黎凇的面。

即使見了面,黎凇也不像以前一樣對他,不,他還是笑容滿面地迎接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叫他師兄,纏著他講江湖的趣事兒。

可,就是不一樣了。

顧屺蕪看著黎凇滿眼的笑意,心中有些鈍鈍的痛,不對勁。

黎凇不對勁,他也不對勁。

「小黎,你最近怎麼了?我感覺你……不太好,和以前不一樣了。」顧屺蕪連蹙眉都是溫柔的,他問。

誰知黎凇一下子眼眶就紅了,他攥著顧屺蕪的寬袖,聲淚俱下。

「師兄,我好怕你不要我,我好怕你還會一走五六年……師兄……」

原來,是因為擔心他還會走啊。

黎凇的眼睛紅的像兔子,顧屺蕪勾起了嘴,自己的兔子。

心裡的慾望被極大的滿足了,他把黎凇摟進懷裡,緩聲安慰道:「不會的小黎,師兄不走了,別哭師兄真的不走了。」

黎凇抬眼看他,顧屺蕪又道。

「上次說好的,師兄永遠陪著你,師兄不會食言的……」他像個情場高手,遊刃有餘的哄著黎凇。

「師兄真的……真的不會騙我嗎?」他是偏少年的俊郎清秀,生氣像張牙舞爪的小貓,難過卻又像靈動脆弱的小鹿。

顧屺蕪思緒一下子飄遠,沒有立即回答。

黎凇杏眼睜大,琥珀瞳孔一片水光瀲灧,他又問了一遍。

「師兄……真的不會騙我嗎?」

顧屺蕪的心驟然鈍痛,他深吸一口氣,似乎說出這句話用了他畢生的氣力。

「不會,我不會騙你。」

黎凇笑了,眼裡映出顧屺蕪的模樣,笑意不達眼底。

或許自己之前對這個人動過感情吧,以後不會了,他既配不上自己的愛,更配不上自己的恨。

「小黎,馬上就要凌摯大比了,師兄帶你去好不好?」

許是物是人非,如果自己在幾天前聽到這句話應該會欣喜若狂,滿口答應。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黎凇嘲弄的想,他怕不是要自己給別人留下一個俠客的印象,為百年後做鋪墊。

呵。

待顧屺蕪走後。

黎凇惡狠狠的拍拍自己的額頭,把那一片拍的紅紅火火。

顏如玉一進竹舍就看見了那一片,他蹙著眉,不理解黎凇的審美。

嘴唇動了動,心裡再三鋪墊。

終於還是開口跪,「黎凇你,你是要在,凌摯大比上,扮演年獸嗎?」

頓了頓,又道。

「挺好,挺,挺喜慶。」顏如玉很中肯。

黎凇:……

黎凇撕心裂肺:「滾啊!!!」

他慣性把腦袋埋進那個玫紅色的等人抱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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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霾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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