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稿：言汐之死

「之前喊言汐過去是你的主意？」李翰站在孫守道的身側好奇問道。「你當時怎麼沒有來找我呢？」「這……」孫守道的臉上稍稍露出為難的表情來。其實孫守道當時誰都沒有去喊，左晉在離開后他徑直去守城了。直到左晉走了好一會，他才匆匆意識到左晉語氣中的不對勁，這才策馬去追的。當時他一路策馬狂奔，恰好在路上遇見了從孫傳庭夫人那裡探望回來的言汐。言汐喊住他，問他出了什麼事情了。孫守道於是邀請對方上馬，一路狂奔並且一路解釋事情來由。「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李翰見孫守道久久沒有回話於是聳了聳肩裝作沒有其他意思的表情說道。「其實……」「不好了！」打斷孫守道話語的是匆忙趕過來的黑熊。「你們知道左總兵在那裡？我去了衙門和他平日里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他！」黑熊著急忙慌的問道。「你怎麼出來了？」李翰蹙眉問道。左晉的那一位親衛董艾不是把對方牢牢看住了嗎？「不是這個！」黑熊焦急的說道。「是白蓮教！白蓮教！白蓮教要刺殺左總兵！」「什麼！」李翰等人旋即大驚失色，在他們原本的打算中這位黑熊干出這種糊塗事的可能性最大。「我知道！」孫守道上前一步說道。「今天中午我去接左總兵的時候他說要和去探望一下張夫人，他要交代一下後面的事情。」「快！快領著我們去！」李翰焦急的喊道，值此事情交際之處左晉絕不可出現問題。「上馬！」孫守道喊住幾位策馬而行的士兵，旋即三人馬上上馬朝著孫守道領著的地方奔去。與焦急萬分的孫守道一行人不同，此時此刻的左晉剛剛和張夫人商量結束。而且在張夫人那裡他還遇見了同樣過來探望張夫人的言汐。「張夫人你放心，孫督師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會保住世寧的。」左晉站在門口對著身前的張夫人保證到。「而且李自成那一邊也同意讓出一個口子來。我可以向您保證，張夫人您可以和世寧一起與世瑞在山西匯合的。」「希望如此吧。」張夫人看著眼前的左晉和言汐，往日的記憶不自覺的如漣漪一般在她的腦海之中回想。「唉…」張夫人忽地嘆了一口氣，她慈祥的看著眼前這對小年輕像是感慨時光易逝一般的說道：「如果言衛那小子也能看到這一幕就好了，他是最珍貴他這個妹妹的。」「嗯……」言汐稍稍有些低落的點了點頭。畢竟當時仍誰都沒有想到言衛竟然會死在那些所謂的鄉紳手中。告別了張夫人，左晉旋即領著言汐往巷子外走去。看著身側的這位佳人左晉還是不可避免的稍稍有些緊張，儘管之前他早早放棄了娶妻的打算，但是如果對象是言汐的話這樣的原則也並無不可違背之意。「左大哥。」言汐看著蒙著頭一路向前走的左晉不禁稍感意外。「左大哥怎麼了？」「嗷，沒有什麼事情。」左晉回頭說道。像是被看出了心事的小孩子一般，左晉頗有些緊張的撓了撓頭。「就是那個…怎麼說呢。就是言……」「左大哥小心！」伴隨著言汐的話語，左晉忽地感受到一股巨力將其推開。而就在他被推開后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后，火銃開火的聲音旋即在巷子中響起。「言汐！」子彈徑直穿過了言汐的胸膛，看上去埋伏的槍手早早的便將槍口的方向指向了左晉的胸膛。如果不是言汐剛才的舉動的話，恐怕此刻倒地的就是左晉了。「你他媽的打歪了！」見到一擊不中，埋伏起來的劉克秦不免不滿。但是他也沒有下一次的開火機會了，巷外的左晉親兵旋即包圍了上來。「快走！」劉克秦對著其手下諸位說道。絲毫沒有再去管左晉的意思，而左晉此刻正死死的抱住倒地的言汐。「不…不…你不會有事情的！你不會有事情的！」左晉一手扶住倒地的言汐，一手奮力按住對方胸口上的傷口。恐慌如潮水一般拍打著左晉的內心，上一次死在他懷中的人是孫傳庭。「呼…呼…呼…」言汐痛苦的將視線往自己的胸膛出看去。鮮血正止不住的從左晉的手縫之中湧出，其原先的青綠色衣物早已為鮮血所染紅。「左…左大哥。」言汐費力說道。劇烈的痛苦讓其一時喘不上氣來，而左晉糟糕的按壓方式則加重了這一情況的加劇。「你…你說。我都聽著呢，你說吧。」左晉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這份顫抖來源於其心中止壓不住的害怕。「我…我…左大哥…其實我還是…還是很喜歡你的。」每隨著言汐吐出一個字來，其胸膛之上的鮮血便多湧出一絲來。「我知道，我知道。」左晉望著言汐那一張夾雜著鮮血的白哲面龐，就像是一朵被染紅了的梔子花。「我什麼都知道，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和你說的。我喜歡你，我同樣喜歡你！」「呵……」言汐的臉上稍稍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一份在生命臨頭最後感到滿足的微笑。「再見了，左……」言汐的話語戛然而止了，其臉龐也隨之失去生氣。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那一雙仍舊溫柔望向左晉的眼眸，就像是一彎清水，一彎尚未停滯下來的清水。「啊！！！」左晉絕望的抱住了眼前的屍體，他將頭死死的埋在言汐的身上。眼淚夾雜著鮮血一同浸濕了言汐的衣物。無可置疑，左晉在世上又少了一位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