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開戰

第二十五章 開戰

「參見攝政王。」在順天大營外三十里的地界,齊爾哈朗帶著營中的高層官員正侯在一個細瘦男人的身旁。

「嗯。」細瘦男人微微頷首,他閉著眼睛嘴中不時長呼出氣體來,看上去像是頭疼的厲害。

「順天圍的怎麼樣了?居庸關呢?我聽說唐通的人馬已經進入順天府裡面了?」男人睜開眼睛,看著他身前彎著腰子的齊爾哈朗。

「是,居庸關還沒有拿下。」齊爾哈朗的回答略顯得乾澀。

「唉……阿巴泰!」在聽到齊爾哈朗的回答后,多爾袞先是一嘆隨後便從身後的眾人中喊出一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來。

「王兄啊,還請你親率正藍旗五千兵馬前往居庸關防備居庸關明軍南下。」多爾袞說話時顯得吃力,不免叫人懷疑其現在是否還能繼續領導著隊伍獲得勝利。

「謹遵輔政王號令。」阿巴泰將多爾袞的臉色記在心中,這些東西他都是要彙報給那位頓足在山海關外的豪格的。

「順天府的城防如何?勤王隊伍有沒有什麼消息?」多爾袞繼續向著齊爾哈朗詢問到。此次帶來大軍的目的可不是什麼劫掠中原,他們是沖著順天府以及華北三萬里沃土來的。

「勤王隊伍由李建泰負責督師,眼下還未離開山西。」齊爾哈朗低著頭回答到。

「山東的呢?」

「劉澤清頓步在山東曲阜,其手下的人馬也大多是新募的。」

「唉……行。」多爾袞臉上沒有顯現出什麼其他的表情來,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對眼下的局勢極為不滿。

「繼續開進,務必在這幾日拿下順天府。」多爾袞對著身後諸將命令到。

「是。」

「是。」

「是。」

在眾將領的應承聲中,這一支大軍緩緩繼續開進。

「哥,你說齊爾哈朗這傢伙是不是?」多鐸策馬在多爾袞的身側憂心問道。他們二人的地位還不穩固,眼下兩黃旗以及正藍旗仍舊是豪格的死黨。

「不要擔心。」多爾袞寬慰他弟弟道。

「齊爾哈朗是個謹慎人,沒有什麼大的把握他是不會背離咱們而去的。不過這傢伙倒也是不老實,十五弟啊。你剛才看齊爾哈朗的隨行隊伍里,有沒有看見什麼熟人啊?」

「這……沒有,我光顧著看阿巴泰那傢伙去了。」多鐸誠懇的回答到。

「阿巴泰啊……」多爾袞輕微的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阿巴泰無疑是可以為其所策反的,只要他給的籌碼更大。

但眼下,這傢伙依舊是豪格的鐵黨。

「怎麼了十四哥?」

「沒什麼。」多爾袞擺了擺手,將話題重新引回了自己剛才提出的方向。

「齊爾哈朗的隨行隊伍里有個叫岳樂的晚輩。」

「他不是......」

「唉……這兩藍旗可不能都叫豪格給掌控住了。」多爾袞若有所指的對著他的十五弟說道。而對方也相當明白,在刻意放緩速度后多鐸旋即消失在行進的隊伍中。

「唉……」多爾袞又嘆了一口氣,但這次顯然與政事無關。他用手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自打他患上風疾后這頭疼便是每日的常客。

「唉……」與多爾袞相同,困居在城內的朱由檢同樣在幽幽的嘆氣。近日來的消息愈來愈不好,看情況貌似是韃子的主力要到。

「江山社稷……」朱由檢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不免想遠。他不是桓靈二帝那樣的昏君,他自然也希望國祚永延。但眼下的種種無不在向其昭示著,此乃亡國之像。

「陛下……」一直跟在朱由檢身側的王承恩忽地走了上來。

「怎麼?京營的兵士又對百姓勒索了?」朱由檢抬了一下眼睛,他看著滿臉憂心的王承恩在欲言又止。

「說。」崇禎的帝王風範唯有在遇上家奴時才顯現的出來。

「城外韃子派人叩門,唐總兵問您是不是要接見一……」

「唐通是將朕當作了賣菜的老翁嗎?難不成他還想著去韃子那一頭建功立業不成!」母庸多言,朱由檢自然明白這城外來客的目的。

「是,奴婢我這就去告知唐總兵。」王承恩見得朱由檢發火,自然是趕忙低頭。但他還未邁出一步,朱由檢便又將他叫住了。

「還是召集百官吧。」儘管只有片刻的差別,但此刻站在王承恩眼前的男人卻與剛才截然不同。朱由檢扶了扶自己額上的頭冠,那烏黑的顏色也與殿外的天外的天色呼應。

夜幕落入了順天府中。

「政府的腐敗,軍隊的戰敗,又一次使北方的女真人兵臨這座皇帝所在的都城……」將句子寫完,湯若望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寫的這一行行字母。在其紙張的一側,還擺著崇禎曆法這一厚書。

「道末兄?」教堂外忽地傳來了漢語,那人呼喚的是湯若望的字。

「來了!」湯若望用地道的漢語回到。他將自己寫了一半的文章蓋好,隨後快步走出去迎接對方。

西洋學在明代雖非顯學,但還是吸引到一批人的好奇。他們雖對入教興趣乏缺,但卻對所謂夷人的火炮渴望的不得了。湯若望先前為崇禎皇帝所編寫的火攻挈要也是出此原因。

「道末兄啊,愚弟我此次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一下您。」來人是禮部的一位小官,湯若望仍認得對面,對方是徐光啟的門徒之一。不過在崇禎七年的時候由於出言得罪京中的官吏,到了眼下對方還是一副窮酸打扮。

「你儘管說吧。凡是我幫的到的,道末我一定竭盡全力。」比起京師中的眾多飽讀詩書的仁義之徒,湯若望這個外國人到顯得更講義氣。

「這次韃子來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愚弟我想託付您一件事情,不知道妥不妥當。」隨著湯若望入禮拜堂的男人顯得有些憂心。自打恩師離世之後,他便撲在了恩師未盡的事業上。湯若望所編寫的那一部崇禎曆法也是有他的一部分功勞。

「說吧,你是子先大人的學生,又是我的朋友。你說吧。」子先是徐光啟的字。

「眼下兵災在即,愚弟我想將家中老母託付給您。這還有我平日里積攢的一些……」男人從衣袖中拿出一個乾癟的袋子,但還未他將袋子全數拿出湯若望便按住了他的手。

「上帝說要愛人。你們的孔子不也宣揚的仁義嗎?這錢我不要,在禮拜堂里不會有人能傷害你母親的。」

「多謝。」男人對著眼前的湯若望深深鞠了一躬。

他低著頭,內心裡滿是愧疚與無力。

「無論是女真人也好,還是你們說的那一位李闖也罷。我相信上帝是會保護著這一座禮拜堂的,你也可以進來。以後如果再有反覆,你還可以出去嘛。而且眼下女真人不才剛剛包圍這座城市嗎。這是一座足以比擬君士坦丁堡的偉大城市,我相信北方的女真人是不能輕易拿下它的。」

「呵…」男人苦笑出聲來。

「你說的那一座君士坦丁堡最後如何了?」

「額……」湯若望意識到自己舉錯了例子。

在黑夜中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二人相顧無言。

「還是謝謝您。」男人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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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一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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