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節 「瘋狗」也會開槍，那是…

飛天蝸牛——何必當初的勇士（連載14）_創業/社會百態/勵志/隨筆

二、渾身是膽，或者意外的勇敢

4、「瘋狗」也會開槍，那是孤獨而倔強的子彈

有些人堅持認為老劉是石樑柱小學（智障學校）畢業的，其實不是，但老劉讀的小學跟石樑柱還真的不遠，就隔了一座三汊河橋。

這樣偏執的性格發生在老劉身上，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老劉則認為，偏執到近乎瘋狂的時候，就是離成功最近的時候。

這樣的老劉，誰願意與之相處呢。老劉說：「遵從內心的指引，它會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力量。」市區建立獨立庫存的時候，老劉彷彿也是受到這個指引的召喚。現在看來這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即便市區小庫有一次性的硬件投入，但每天的配送工作由市區中心地帶發起，節省了大量時間和交通成本，是非常值當的一件買賣。而江寧的大庫只需要每7-10天對市區小庫補一次貨就行。

出發的地點和選擇的理由，每個人都不一樣，想要到達的心是一樣的。在路上的人要告訴自己，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華。

老劉不承認那是孤獨，老劉說即便是孤獨，那麼這個孤獨的過程足以讓一些人更加強大。高手總是獨來獨往，小嘍嘍才扎堆呢。

孤獨的電影票加上寂寞的爆米花，是屌絲業務員的頂配。有時間的時候，為了配合那一份孤獨的意境，老劉會獨自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不小心成為「電燈泡」老劉感覺還挺好，這個挺好不是因為妨礙了別的小情侶，而是老劉對獨處真正的體會和享受。

從辦公室到精神病院僅一步之遙，大洋說：「劉總，等我有錢了，一定帶你去最好的精神病院。」這句話顯然是開玩笑的，但是身邊人能明顯感覺到老劉對獨處的追求。

其實啊，獨處的過程中，寂寞多半是假的，累，是真的。

太多的忙碌，太多的無可奈何，構成了老劉思緒經常「漫遊」的主要原因。有時候，地鐵坐成了反方向，有的時候，過站了老劉還沒有及時發現。因為老劉的思緒在狹小的地鐵車廂里也能暢遊出一個大海來。

那天在咖啡店，前面的女孩子點的是香草加拿鐵，老劉照例點的是冷酷加執著，這是他忙完一天後最放鬆的時刻。

2018年年底開始，持續到整個2019年，老劉開始對一頭豬想入非非，畢竟豬肉漲價太狠了，高攀不起了，帶着牛羊雞肉一起漲價。

也是那個時候，因為豬肉的瘋狂漲價，帶動了一系列食品及原材料的漲價，對業務造成巨大的衝擊和障礙，老劉開始陷入更加深沉的孤獨。

業務不好，情緒不佳，老劉在那個時間段經常與人爭吵。規矩不變，老劉往往是贏得了事實，贏不了嘴仗。

老劉自己倒很看得開，說什麼請不要拿狗來形容我的業務個性，請叫我「瘋狗」。

老劉又說了，死做活做像條狗，不是奴性是獸性。

業務上的事，做了再說，先開槍再瞄準。從2013年年底公司起步的時候開始，老劉自己設計名片，自己跑業務，自己遞送樣品，自己收錢，自己管理業務。那時候一個月的流水就十幾筆，還需要管理嗎？老劉覺著需要，還製作了《業務流水單》，那是《商戶對賬單》的早期版本。

業務的世界哪有那麼多巧合，全靠老劉的死皮賴臉。每一天精心從客戶的全世界路過，每一次面談都是老劉提前設計好的。老劉說：「緣份這種事情，我們是可以批量製造的。」

業務直覺，或者說是業務敏感度，幫了老劉很大的忙。去到哪裏，談什麼客戶，推薦什麼產品，江蘇和安徽區域的定價是否要有區別？為什麼？老劉都是提前思考並準備的。

如果不夠努力，機會就只成了誤會。

做廣告，尤其是花錢做廣告，老劉是非常抗拒的。有一個機會，刊例價格是1400元整，一起做牛排銷售的彩票站老闆說想在地方雜誌上推一推，他與老劉各出一半的費用。直覺告訴老劉，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老劉不是會在半道上撂下同伴的人，為了顯示對同伴的尊重和支持，老劉決定去做這個嘗試。

結果不出所料，花了1400元，沒濺起什麼浪花。

再開槍，再修正瞄準。

生意不好的時候，業務運營怎麼做呢？老劉說了，有奶便是娘。

個人零售也是老劉不願意主動發力的方向，客戶忠誠度底，哪裏更便宜客戶馬上就繞道前去；單次購買力不強，購買數量也不多，畢竟牛排產品不是居家生活的剛需；單次發貨成本高，快遞費用、打包材料費用等，泡沫箱儲備也是個問題，佔據空間且使用率較低。

那怎麼辦呢，個人零售的生意也要做啊。多少次老劉配送上門，被誤認為是快遞員。還有客戶問：「你是哪一家快遞公司的啊，形象這麼好。」有一次老劉送貨上門，一個少婦開的門，送貨和簽收的短短十幾秒時間裏，少婦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老劉的身軀，那一天老劉穿的是正裝，還系了領帶，外面批了件風衣。走的時候少婦「依依不捨」地問：「你是哪一家快遞公司的呀？」